某天下午没课提早回家的吴映洁,看到邱胜翊竟然在家里睡觉,她吓了一大跳,赶紧逃回房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脱轨后的初次相见,一直到了晚上七点钟,她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到厨房弄食物。
舀起八分熟的面条,淋上酱油、醋、葱、蒜、沙茶酱调和成的酱料,一大锅她根本吃不完的晚餐上桌,她这才发现被奴役过深的后遗症,潜意识里不知不觉地煮了双人份。
她肯定是中了邱胜翊的毒,才会他一出现在她周遭百公尺内,她没路用的脑袋瓜便自动以大少爷为中心,下达指令给被彻底奴役的身体。
勤俭成性的她,见不得食物白白浪费,只好哀叹一声,认命地走到小主人房门口,透过未合上的门缝,可以看见她的大少爷还在睡觉,这反常的情况让她心生警觉。
除了十岁前常生病的那段日子会赖床外,大少爷身体养壮之后,她便不曾看过他在非睡眠时间睡死在床上。
“少爷,你没事吧?”担心不已的吴映洁站在门口小声呼唤。
老天保佑,可别让林家及她老妈心中的宝贝出差错,她承担不起后果。
“胜翊少爷?”她提高音调,忧心更甚。
虽说两人莫名其妙发丵生关系很尴尬,可是万一因她一时任性疏忽,导致大少爷生病,她这辈子就完了,也亡了。
“胜翊少爷,我的心脏不好,你可别玩我。”听不到他回话,顾不得一星期以来对他避如蛇蝎,她走进房间,担心地看着床上拥被而眠的男人。
棉被下的邱胜翊蠕动了下,似乎挣扎着要起来,最后又放弃,吴映洁耳尖地听到一声变调的闷哼。
这一哼非同小可,她的脸色跟着变调。
“少爷,你哪里不舒服?”她将背对她的少爷转正,但见他脸色不正常的潮红。呼出的气息明显烫人,小手迅速贴上他额头,着急的脸色变成惊慌忧心。
“你在发烧?!”她尖锐刺耳的声音听起来跟闹出人命没两样。“有没有看医生?有没有吃药?哪里不舒服?”
邱胜翊憔悴的病容吓得她哇哇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珠炮似地丢出一大堆挂在心里的担忧。
她知道问也是白问,少爷的个性她又不是不了解,叫他为了小病去看医生,他只会以优等生的姿态告诉她:身体自然会产生抗体,干嘛虐待自己?
“少爷,你醒醒啊!”怎么办怎么办?看见十岁以后就不曾生过病的少爷倒在床上,她的脑袋一团乱。
“水……好渴……”邱胜翊疲累地睁开黑眸。映入眼帘的是一整个星期不见人影的映洁,他的心情莫名的放松,涌上胸口的喜悦让发高烧的他产生动起来的能量。
“水水水!马上来。”被少爷沙哑的声音吓到,吴映洁慌了手脚,像无人驾驶的火车头般直冲向厨房倒温开水。
“少爷,水来了。”效率之高,打破十五年来的纪录。
“我爬不起来。”大少爷指使人惯了,连意思意思的挣扎也懒得做样子,瘫在床上要她搀扶。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吴映洁把马克杯放在一旁的矮柜上,小心翼翼将他被病毒入侵的身子扶靠在自己肩上。
“少爷,嘴巴张开,可以喝水了。”她将杯沿贴在邱胜翊性感的双唇间,一想到它们曾贴在自己身上,她蓦地脸一红,思绪不受控制地回想起……
呃,老天爷,她该不会是进入发丵情期,连一向视为拒绝往来户的大少爷也变得秀色可餐?
她发现自己对他的感觉愈来愈怪异,明明是平日做惯了,再正常不过的举动,现在都会让她胡思乱想……阿弥陀佛,空空空,色即是空,空空空,不想不乱想,她拼命压抑脑中不断冒出的情色画面。
自从十岁之后便不曾生病,一病起来就惊天动地的邱胜翊放任自己将身躯压在她肩上,头抵住她肩窝,一口一口吞下冷热适中的开水,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敏感的颈部,害得一直默念佛号的她严重受到干扰。
“少爷,你在发烧,要不要通知陈医师?”她暗自深吐一口气,命令自己速速回魂,少爷的生命受到病毒威胁,她还在想些五四三,该打。
“小病不需要看医生。”只是小小的流行性感冒,他可不想大嘴巴的陈医师惊动家里大人。邱胜翊伸手摸向口袋,掏出在药局买的退烧药。
吴映洁看着手中的成药,内心挣扎着。
“想都别想。”邱胜翊掀眸瞅着距离不到一公分写满担心的小脸,知道她在犹豫什么。
“少爷,如果眼下药还不能退烧的话,一定要看医生。”她有所坚持,虽然少爷痛恨看医生是出了名。
“啰唆。”小时候被整惨,现在要他看医生简直是要他的命。
“求求你啦。”他的健康攸关她这条小命的存亡,她可不想用这种方式离开美丽的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