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苍月下的契约
夤夜安谧,诉说着神秘的梦寐。
皓月,穿透过絮云,把清莹的月光洒落学园里。
当学园内古老的钟声发出沉闷的十一下响声,紧紧地羁縻着蜜柑的心扉,她觉得之前所等待的时间,就如同渡过了几个世纪般长久。
忐忑不安的心情使蜜柑毅然起身,抓起放置身旁的外套,朝学园北森林前进。
一路驰骛,她的思绪随着两旁恍惚景物而混乱。
梦中的声音,究竟是谁,为何与我相约?
枣…究竟和这个梦境有何关系?
北森林处,蜜柑停下焦急的步伐,晶莹的汗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没有规律的心跳证明了她此时的不安。
她四处张望,却寻不到人影。
鬼魅人影的忽现,直觉告诉人影的位置,她猛然转身。
可人影如同时间的流逝,无声无息,下一个瞬间就失去了踪迹,隐没于黑暗中。
流动的光影在时空的裂隙间穿行,若有若无,只有枝叶无端摩擦的声音才能证明鬼魅般人影的存在。
莫名的恐惧感侵入心扉,蜜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冷汗不争气的渗出额角。
“你…你是谁?快现身!”蜜柑故做镇定,语音却掩饰不住颤抖。
她蓦地转过身,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伫立在蜜柑身后。
风舞动起来人一袭及地的黑色长袍,白色的面具掩盖了他的真实面貌。
“派尔索纳?!”琥珀色的瞳孔因惊吓而颤抖,蜜柑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但似乎又是早已猜到的答案。
“你,想怎样?”蜜柑下意识地喘着粗气,为自己壮胆。
“不要这么害怕嘛,这样我会伤心的。” 派尔索纳若无其事地讲着并不好笑的笑话,然后调侃的笑容褪去,取代的是阴鸷的目光注视着蜜柑:
“加入危险系。”
微风吹拂着少女柔顺的发丝,栗色的身影愣在原地。
蜜柑努力瞪着铜铃般大小的眸子,神情似乎不敢确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话语。
“加入危险系。” 派尔索纳重复道,证明她刚才并不是幻觉。
“为什么?”蜜柑笑了笑,这家伙的想法还真是奇怪啊,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2星级的学员罢了。
“你的爱丽丝,很有趣。”
“有趣?!”蜜柑可爱般眨巴了一下诧异的双眸:“我的爱丽丝很有趣么?”
很烂的理由,蜜柑不禁嗤之以鼻。
派尔索纳不语,令人窒息的阒然在黢黑中蔓延。
片刻,蜜柑打破短暂的寂寥:“如果我说不呢?”
“……”死一般的寂静,派尔索纳没有给予答案。
“好吧,就算你认为我爱丽丝有趣。”蜜柑终于忍受不了这安谧的气氛:
“那么,你有什么理由让我加入呢?”蜜柑强忍住心头的厌恶,故作轻巧地道。
派尔索纳沉默,似乎没有听见蜜柑的质疑。他的视线透过面具停留在蜜柑的面庞上。
苍月在云隙间穿行,时而深藏云端,将四周带入灰暗;时而透过碧云,将寒冷的月光一丝不苟的洒于大地。
月光穿透弥蒙的浮云,映亮夤夜的黪黯,阒然的四周只有萧瑟的寒风吹拂着荫翳而蔽芾枝叶的声响。
蜜柑醉人的面庞在月色的衬托下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倾国的姿色竟让派尔索纳看得有几分痴,而诡异的面具却掩饰了他沉醉的神态。
伸手欲出没蜜柑那如婴儿般细腻润滑的肌肤,却被她敏感地甩开,厌恶的瞪着他。
所有忍耐已经临近极限。
他,派尔索纳,就是让枣不停执行任务,不停使用爱丽丝…
使用那用生命换来的爱丽丝…
是他…让枣如此冷漠……
是他,是他…让枣如此憎恨学园……
是他,是他…是他使枣身体因力量透支而时常昏迷……
没错,就是他……
蜜柑瞪着他。
厌恶地,蕴涵恐惧的……
憎恨的,交织着泪水……
派尔索纳轻托起蜜柑的小巧的下巴:
“……啧,你这眼神和你母亲当年一样。”
母……亲?
我的……母亲?!
“你…你知道什么吗?!我的身世……”
蜜柑激动地摇曳着派尔索纳的胳膊。
身世……她的身世,十几年来她一直寻找的答案。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父母要抛弃她。
还有…父母和学园到底有着什么关系……
他们的爱丽丝,到底和学园有着什么样的牵连……
“……请,请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