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出了隔间,穿过门廊,菲妮觉得自己有点糊涂了,她居然看到了一个半透明的影子在空中晃动,看起来似乎是个胖胖墩墩的人,正在朝他们微笑!
“又是一届新生哟!”
当他们走进一个大餐厅时,她已经无暇去分辨刚才的话是从不是那个奇怪的影子发出来的了。
——她几乎没有见过这么华美的地方,成百上千根只蜡烛悬在四条长桌的上方,桌子上摆着的金盘子和高脚杯反射着亮光,两旁挨挨挤挤地坐满了学生正望着他们低声讨论着什么。
他们在麦格教授的带领下穿过长桌,菲妮感到肚子的饥饿感更加强烈了,她捂着空瘪的胃感到脚下好像有一团棉花,绵绵软软的。
一路上,菲妮看见一个姜黄色头发、戴着眼镜的男生正试图用魔杖把眼前的高脚杯变成一只小白老鼠,不过它的腿看上去没有完全变形,看起来像一只老鼠形状的杯子,不过眼下它正沿着桌子乱蹦,撞翻了不少盘子。
而另一张长桌上的诺拉一边和邻座咬耳朵,一边用带着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她。
位于餐厅最前方的是一张横放着的长桌,菲妮注意到海格正坐在一个小个子巫师的旁边,桌子正中央坐着一个硬朗的老头,他在所有人中显得特别显眼——只有他穿了正常的衣服(当然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是不正常而新鲜的,那是正宗的麻瓜服装)他的眼睛是深黑色的,一头褐色的短发和半是花白半是褐色的短胡子,多少让人感觉到他的不一般。
当菲妮看见坐在另一边的卡森教授朝她笑着点点头时,才意识到这是教师的专用桌。
这时,麦格教授在他们面前的四脚凳上放上了一顶打满补丁的帽子,当罗丝否定掉不知道是第七个还是第八个版本的分院形式时,(她在此之前已经排除掉了用魔杖把校长送上天、回答鸡头蛇身怪物的问题、在四顶帽子中任选一个等等多个在菲妮听来不可思议的可能)她也意识到了某种紧张的情愫正在新生间蔓延,阿不思站在队伍的最后,好像快要变成空气的一部分了。
大家都呆望着那顶破旧的巫师帽不知所措,这多少让菲妮心理安慰一点,看来并不只有他们几个是不清楚情况的。
就在这时,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顶帽子时,它突然咧开了一条缝,更确切的来说,那是一张嘴巴:
一年又一年过去,
新生来了一批又一批,
唯有我这个永远的指路标——分院帽,
来为你们从四条不同的道路中做选择
如果你有一颗聪明睿智的脑袋瓜
那我的指向丝毫不会偏差,
你属于风一般的飞鹰——拉文克劳;
如果你有一腔无畏勇敢的热血
那我毫无疑问会告诉你最好的选择,
你属于火一般的雄狮——格兰芬多;
如果你有一副忠实坚忍的好心肠
那我的判断绝对不会有错误
你属于土一般的瓘;
不过,如果你有获得权力和法力的野心,
我同样不会犯糊涂,
你属于水一般的游蛇——斯莱特林
我不需要问你问题,
也不需要看你使小棍子,
只需要把我放在你的脑袋上
就能马上见分晓
你可千万别把我当成一顶装饰用的帽子
自从几千年前四巨头在我身上注入思想起
我就从来没有看走眼过,
我不属于任何人的装饰品,
我只是站在这里(尽管我没有脚)
为你们这一生,做最重要的决定
菲妮感觉到自己的脚正在颤抖,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说完的,只隐约感到耳膜被全场的掌声震得生痛,要是说聪明她绝对不可能有诺拉一样的智力,说野心她也没有,如果它发现自己身上连一点四个学院所需要的品质都没有,会不会把她给轰出去呢……
不着边际的思绪让她没有听清楚麦格教授叫的第一个名字,倒是一个有着啤酒肚的老教授和校长说话的声音像是被特殊处理过一般,充斥在她耳廓中挥之不去。
“毕竟是开学典礼,她不来可不大好啊……”
“她最近心情似乎糟透了,还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老头硬朗的面部轮廓和穿着就像一个身经百炼的老水手。
等菲妮好不容易集中起注意力时,分院帽恰好喊道:“赫奇帕奇!”
一个扎着两只牛角辫,嘴唇很厚的女孩儿有些跌跌撞撞地取下了帽子,跑到了右手边的一桌。
当她暗暗地数着自己名字开头字母的排序时,“阿不思——波特!”麦格教授明显顿了一下,当她念出“波特”时声音难以抑制地颤抖了起来,从全场看来她的反应并不算是最过火的,底下顿时传来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有好几个矮个子踩到了长椅上费力地张望着,希望能一睹阿不思的样子。
科尔文用力推了把阿不思,他才挪动着僵硬的双腿,双臂不协调地摆动着走向四角凳,要不是麦格教授即使把分院帽拿起来,估计他会一屁股坐下去,如果真是那样,分院帽生气了不分院了怎么办呢?菲妮不知道自己对于出现这个场面是失望多一点还是侥幸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