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8】
Lake 独白
北京的冬天在飘过几次雪花后急速寒冷下来,三九时节的进入把这场和新春的拉力赛无息的绽放到极点至尾声。街道上充满了清透的空气,望过去,树梢上,栅栏上,挂满着各色的彩灯,故借此欲偷走冬日时光,只是装扮,不够温暖,掩饰不住萧条,内里的荒寂。
王臣在病书那段写道“这种不健康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理的、意识当中的,是一种非常抽象难以描述,却确实令他感觉到了问题的症状。”新年的到来,并没有淡化旧日的疤痕,反而加重了长久来身体中隐蔽的患疾,变得非常不健康,严重到陷入绝望,由于意识当中的影响,脾气日亦渐差,便很少开口,以免说出刺耳的言语。几日与之抗争,疲倦、沧桑,衰老瞬间性破蛹出膛,我想孤独便是这样可怜。旁人眼观爱莫能助。唯有几次情绪崩溃,躲到无人角落,大哭一场,薄弱心志才可以继续隐忍。
生活上委身于廉价的惊悚。朋友的定义太过广泛,身边人各自活在自己的世界,“闺蜜”到底在不在,相比“好友”多了太多不确定,对这个词也是抱怀疑态度。上个生日对我说快乐的人到下个生日时就不再出现,由此,一年不比一年快乐,大概,感情从不深厚。曾劝慰过一孩子,我说自己孤单却并不孤独,有有朋友在心里,可以打电话发短信,诉说忠常。现在想来竟觉有几分可耻。何时起连承诺都毫无结局,只当是缺乏信任度的安慰话,你试过守着一个又一个希望从满腔热血到心灰意冷吗,就那样连原本重要的也变成随意了。
就连亲生父母,他们也会在你最艰难时伸着索要的双手。记得她说过“我一直觉得是欠你的”。那几年挥霍金钱,荒废学业,对劝顾嗤之以鼻,就是因为她说是欠我的,而这辈子她终究是欠我的。
前一日里梦见回到曾经成长的地方,冗长的回忆穿杂在友人的葬礼,沉重的氛围贯穿着那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面孔。读一封长长的遗书,寻找与己身相关的往事,天空是晦暗的颜色,是长久来我最怀念的人。醒来后细细思考,仿佛是自己的葬礼,有破碎的自由。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年少时有一个女人迅速地出现在我的青春,又迅速从我后知后觉要走入她的生命时离开,她有着独特令人难忘的名字,有着美丽傲人的五官,在那个年龄有着超出旁人的文采和繁杂的往事,她豁然飒爽的笑声不拘一格的飘荡在来时的路上,我相信她今时也会望着灯火缭绕点着一支烟在某个地方唱“some one like you”,她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喜欢Adele,就像喜欢她一样,喜欢了一整个青春。
不知不觉乌云已把天空染黑,我的眼睛是睁开的,无法入睡,但唯一确定的是,我正在深入寒冷中。
于是自醮自饮,恍惚中回到儿时扒在有韧性的钢丝床上翻着童话,咦咦吖吖的娃娃音念着“冬天来了,冬姑娘带着她的礼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