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冬天,记忆里的玉米耕田,全都一片一片地萎谢了。那个陪伴她在田野里唱歌、微笑的温润男子,又回到了这片纯白的土地上来。
小木屋里宜妃还在睡觉,冬天四处都是雪,也常常自己拿着大铁锹试着挖一点点雪,可惜最终还是放弃了。挖好了又有什么用呢?冬天不会再有一行脚印通向这里。
却偏偏,有人为此通出了一条路。
用了整整,五天的时间。
我来看你的时候,你还在睡觉,其实已经快到黄昏了。你看外面的雪停了,你看这点纯白的山头,这点树,还有你的屋子……当它成为远方一个小点的时候,我就飞奔的骑着白马,和天与地融成一片白色地来见你。
把自己也变成和你一样——是那一点的一小部分——其实是我们的家。
打开你未曾锁紧的门,带来暖意的不止是烧着的暖炉。
康熙脱下外套,看见熟睡中的她,心生怜爱,俯下身去吻了吻她,褪去衣衫,钻进被窝里,一把抱住她。
她身上一冷,吓了大跳,被他抱在怀里动弹不得。
挣扎着看了好几眼,才确认是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来。
宜妃娇嗔:“你冷死了,别抱着我不放。”
康熙:“朕还不是为了你。”
宜妃:“谁要你为我。”
康熙:“那这大冬天的还不得把你冻死。朕可心急的很。”
宜妃:“路又不是你自己挖的……”
康熙:“谁说不是朕挖的,你去问三德子,这么多人……”
宜妃几乎笑出声来:“说漏嘴了吧。”
康熙不理她,倒是抱得更紧了。
宜妃:“才过了几天你就回来了,事儿都办好了吗?”
康熙:“你倒是轻松,朕可是如隔三秋兮。”
宜妃:“问你正经的。”
康熙:“不过是三藩刚平,尚有余孽未除,在京城里兴风作浪罢了。还集结了一群反清复明的小混混,还要取朕首级呢。”康熙多看她一眼。
宜妃:“那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就出宫了呢,可带了人马来?”
康熙:“让于世龙问县里调了些人马来挖雪,已遣走了……好了不许说话,朕累一天了……”
抱着自己的手渐渐松开,便知他睡熟了。爬起来松松胳膊。往窗外一看,果然已挖出了一条小路。绵延曲折,尽头看不大清了。
深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看躺在床上的他,走上去掖好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