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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YoonJae┃转载-120422┃Love」莲倾(穿越,冷淡腹黑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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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羅小允
  • 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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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熙心里一紧,但马上又道:“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更何况皇妃是这般好的人……”
‘啪——’茶杯被摔在地上,金在中双目微红:“你说不说?!”
“皇……皇妃……”子熙被吓傻了,慌忙跪在地上。嫣冉也一同跪下,连声道:“请皇妃不要动怒,子熙姐姐说的却是句句属实!”
“是允浩让你们这样说的对不对?”金在中苦笑,但继而又厉声道,“子熙,嫣冉,我平日待你们不薄,你们服侍我这些日子也该知道我不是愚钝之人。光是这些话如何骗我?就连我当初都接受不了的事实,这个天下又如何会接受?!你们今日不说,我便明日亲自上大殿一看究竟!!”
子熙惊慌失措的道:“皇妃,请皇妃相信陛下!”
“子熙,我再问你一遍,你说还是不说?”他下床,赤脚踩在那些杯子的碎片上。这一举动把子熙和嫣冉都吓坏了,嫣冉已经受过牢狱之苦,自然知道金在中再有闪失自己和子熙的命肯定也保不住了。
“奴婢说!奴婢说!”子熙已经哭出声来,“如今满朝大臣都上奏要废除皇妃,如今一个个都跪在大殿不肯起来。陛下虽不愿废除,但也有心无力……更有大臣说要处死……处死皇妃……奴婢只知道这些了,皇妃请不要再折磨自己。也请皇妃相信陛下!”
废除。
金在中踉跄退后,脚底是殷红的血迹。
处死。
金在中失声笑起来,皆是泪痕。
“这座金丝笼,我本以为可以陪他一路下去,可最终……我还是成为了他的负担。”金在中失神坐下,“嫣冉,子熙,为我更衣。”
“皇妃,还是先将脚底的伤包扎一下吧。”嫣冉提醒,子熙退身去请御医。金在中没有说什么,坐着的同时,好像失去了灵魂。玉簪子在他的手心,感觉不到一丝暖气。金在中抚着上头的纹路,却忽然笑的即温柔又美得惊心动魄。宛若一场翩然的惊鸿,他将簪子放在心口,眼泪一点一滴的浸湿了衣衫。
还以为金在中是疼的落泪,嫣冉心里一阵怜惜:“皇妃,很疼么?”
他摇头,眼泪宛若明珠一般:“不疼。”
“那如何哭了……”
“或许……”他笑道,眼底闪烁,“……是幸福吧。”
时至今日,你仍护我爱我,一切都已经印在我心上。
足矣。
心里的伤疤,腐烂后会愈合,但永远都会留下痕迹。
而然,若不爱,又能有什么能伤到你的心。这分明是爱。
正如我对你所说的,我们还有一辈子。
郑子轩被嫣冉唤来蓬莱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郑子轩走进这檀香悠然的寝宫,坐在桌案边上的金在中看到他轻轻笑了笑,郑子轩看着他没有说什么话,反而是走过去坐下。金在中起身,白色的长衫秀雅极致,这是最上好的布料,如今天下也只有天帝才可穿,可金在中的衣衫竟也是这种布料。
可想而知,他是多么得宠。
桌案上,是一本本教导的书籍。金在中把这些书推给郑子轩:“都是太傅们推荐的,不知你有没有看过?”
“平日里我看的都是一些普通的书,这些皇宫里的,倒是不曾看过。”郑子轩低下头,指尖拂过这些书卷的上边,细腻的纸张很柔滑,就像是女人的肌肤一般。郑子轩微微勾起嘴角,“我再也不能离开这里对不对?”
“子轩……”
“这个太子的身份就像一把枷锁,你渴望我成为优秀的太子,因为如此你便可以和陛下离开这个牢笼。而我,则将终其一生。”郑子轩的目光很冷,“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你恨我。”金在中道。
“对,我恨你。”郑子轩看着他,没有别过头去。
金在中笑起来:“那便恨吧。”继而,他又道,“如果这样你可以能拥有一颗帝王的心。”唯有心如磐石的人,才能不为情所困,才能将这个炎舜当做自己的唯一。而这些,只因为他,郑允浩再也做不到,因此,金在中觉得罪孽深重。他与郑子轩对视,淡淡道:“即便以前的你和我再像,如今也已经不一样了。或许,从曦儿死去的那一刻起,就都不一样了。”他的手抚上郑子轩的脸颊,轻声叹气,万分哀愁。
“你真的好自私……”郑子轩抿唇,双目微红。
他的眼泪滑过金在中的指缝,像是翩漏的岁月。郑子轩喃喃:“我喜欢他……你知道么?我好喜欢他……”
“我知道……”金在中缓缓的把子轩颤抖着的肩膀抱紧,“我知道。”
“可他只爱你,他希望你幸福……”郑子轩双手拍打着金在中的背,“所以我不能恨你,只有你幸福了,他才能赞许我。”
“对不起……”



  • 羅小允
  • 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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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喜欢我……”郑子轩哭的疙疙瘩瘩的,自郑炎曦死去那日到今日,他一次都没有嚎啕大哭过,此刻,却在金在中怀里哭的像个孩子。他颤颤的抱紧金在中,“如果他也能喜欢我……他也能喜欢我那该多好……在中哥哥,哪怕一次也好,我多想狠狠抱住他不让他去那祭司坛上……”是我,亲手将他送上黄quan。我恨的,不过是我自己罢了。
爱永远是自私的,而记忆也停滞不前,正如郑子轩初进宫之时那般。阳光初好,郑炎曦眉里俊逸,颠覆了那个午后的笑颜。



2025-09-18 07:4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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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羅小允
  • 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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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轩,对不起。”金在中深深闭起眼睛。
然而,郑子轩只是松开了手,满面的泪痕让他看上去几分憔悴:“走吧,我会成为你所希冀的天帝。这个太子,我付出了太多,如今我不会再连这个都失去。”
“你还不足以做一个君王。”
“在中哥,你知道么?那天我杀了罗冶,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可我还来不及发抖,骁勇将军便在我眼前生生死去。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而作为君王,在将来,我会杀更多的人,就像陛下为了守住你那般。而往后,或许我也会遇见想要守护的东西,但至少,现在那个人是你。”我要代替骁勇将军给你自由,而我,会成为像陛下那样冷血的天帝,为炎舜倾尽一生,这是你们所希冀的,也是他所希冀的。
响,金在中释然般的点点头。
“谢谢你,子轩。”
“你会在外面一直等着陛下么?”
“会的,直到他来找我。”
“可若他不来呢?”
“我们还有一辈子可以去等待对方。”
郑子轩笑了,他起身:“我问过祭司大人了,他说我会是一个好太子的。”他望着窗外的夕阳,“是明日的早朝么?那么,早上我来为你梳头吧。”欠了欠身,郑子轩捧着那些书卷离开蓬莱宫。
余辉有些慵懒的覆盖着这个寂寞的宫殿,雕着金丝边的装饰美得让人觉得寒冷,只可远远的观看,却仿佛一生都进不了心间。然而,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郑允浩轻轻把勺子里的粥吹了吹,然后送到金在中嘴边,他声色温柔:“你若总吃不下东西,身子会越发消瘦的。”满是爱怜的语气,郑允浩看着金在中乖巧的咽下那些香甜的米粥。他笑道,又舀起一勺吹了吹送过去,金在中没有再皱眉别开头,反倒是听话的在郑允浩的细心下喝完了一整碗粥。
这是自曦儿离开后,金在中吃的最多的一次。
郑允浩心里自然是高兴,只要金在中能走出这次的阴影,他便觉得开心。批阅了一日的奏折,大臣们又都还跪在大殿那,这些心事压在郑允浩的心头,但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如今的金在中,经历了太多,他只想让他安心。子熙小心翼翼的递过巾帕,郑允浩替金在中温柔擦了擦嘴角:“朕让嫣冉去准备了些糕点,你多少吃一些,都是你爱吃的。”
“还记得么?”金在中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
“自然记得,那时候你居然还打嗝了。”郑允浩笑道,“一眨眼都过去那么久了……”
世事变迁,唯有你我还在一起。
“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和你怄气那次?”
“怎么不记得,那次你初回莲王府,连笑都不肯对朕笑一下。”
“还有哦,你在月老树下居然许愿炎舜安康。”金在中笑出声来,“真是笨死了……” “可你不还是安好的在朕身边了么?”
金在中眼眶湿润:“那你还记得那次桃林么?那么美,你吻我,让我觉得好像倾尽了一生的爱情。”那翩然飘落的桃花,还有你的一世宠溺,都让我觉得置身仙境。如今想起来,只是因为有你,才觉得那是仙境吧。他握着郑允浩的手,深深道,“是即便一生都无法抗拒的爱情,它不允许我们滞留在原地,但我知道我们会一直走下去。”
“会的,一直走下去。”郑允浩坦然,反握紧他的手。
无需再徘徊,再犹豫。
“所以即使我离开,你也会找到我的……”金在中动容,“对不对?”
郑允浩怔怔,眼底氤氲,却没有落下泪来。他握紧金在中的手,不愿放开:“你明知道朕不愿让你走。”
“可是,我会一直等你。不是这皇宫,也不是这炎舜,而是你和我……你会来的,因为我会一直等你。”金在中淡淡笑道,“放我走吧,这里不属于我,在这里,我只能成为你的负担,也只能让我觉得不堪重负。但我们会找到的,属于我们的地方,那里鸟语花香,没有批不完的奏折,没有跪满大殿的大臣,也没有阻止我们在一起的人。也没有天帝和皇妃,有的,只是郑允浩和金在中。”
“为什么不相信朕能够摆平这一切。”他叹气,目光却恳切。
“因为太累了,如果我们爱情注定要让你如此疲惫,让我如此心累,那便不再是爱情。”他看着他,语句温和,“炎舜于你而言很重要,所以我会一直等,直到你觉得可以放下炎舜,将他交给子轩,然后,你再来找我。”
“可倘若那会很久,久到你再也想不起朕的容颜。”
“怎会?”金在中将郑允浩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你在这里,一生都不会忘记。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刻在心上的爱情。
郑允浩失笑,点点头。
“我会找到你。”这一刻,用的再不是‘朕’。而是一个爱着金在中的郑允浩的身份。
次日,在跪满大臣的大殿之上。金在中穿着白色的金莲长衫,眉心朱砂,发髻间是那支莲花簪子。他一步一步走进大殿,那二十阶台阶,历经一生般的漫长。灿若繁花,静止如画,倾城的让人窒息。缓步走到大殿中央,他曾在这里成为他的皇妃与他拜了天地,也在这大殿上尝尽冷暖苦涩,又曾翩然渡步回到他身边傲视整个天下,而今,一步一生,几尽沧桑。
“妖孽莲倾,为乱lun之子,毁我炎舜安宁,今日起废除皇妃之位。但念在莲倾为莲王之子,免死罪,驱逐出宫,一生不得踏进炎舜一步。”宫人宣读圣旨,匆匆走过去,“莲倾接旨。”
“莲倾叩谢陛下。”金在中接过那道圣旨,安然如最初。他望着龙椅上的郑允浩许久,最终转身离去,这个金丝笼,再关不住他。可就若那风筝一般,飞的再远,这根线依然在郑允浩手中。
直至重逢。



  • 羅小允
  • 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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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何时。暖光照在他的眼上,缓缓睁开眼睛,是简单却布置雅致的屋子。身体还是沉重的,他吃力的撑起身子,下床走出屋子。外头鸟语花香,俨然一副春意盎然,犹记得自己上山之刻明明是冬天,可这里却永远美好的如春天。屋子外边是大片的花,一簇一簇的,有的是他未曾见过的。
而那人,却站在花丛中。白衫如雪,温润如玉,墨发披散一肩直至腰间。他转身,看着他,微微笑起来的样子竟是让他心间一颤。眸如星尘,眉目清秀,唇如娇花。明明是那般美的容颜,却因为他一身的气质而脱俗到像个仙人。而仔细一想,这白玉巅本就是传闻中仙人居住的地方,能见到如此美的人也不奇怪。
金在中看着他,目光是诧异之后的平淡,但是语气依旧是不得平息的颤抖。
“曦儿……”
男子的脸和已经死去两百多年的郑炎曦一模一样,恐是再仔细都分辨不出谁真谁假,又亦或是一个人。而然,那男子只是微微一怔,然后躬身道:“多谢公子相救,在下麒麟。”
“麒麟……”金在中呐呐,随后失笑。明明就是死在自己眼前的人,又怎么可能死而复生。而若是轮回,也断然不是那一世的郑炎曦。而今眼前这个人,不论是神态还是声音,亦或是容颜,都分明是郑炎曦。可是,他又不能是,也断然不会是。金在中转身继续照顾那些花草,“很少有人能够突破瘴气来这白玉巅,能活下来实属你命大。”
“在下躲避仇家追杀,不得不上了这白玉巅,还望公子谅解。”他皱眉,许是有难言之隐。
“来者便是客,麒麟公子这边请。”金在中进屋,倒了一杯药茶,“公子身上的瘴气褪去的快,一会调养好气息后便可下山。自然,公子若是担心仇家的追杀,也可在这里躲几日。”
麒麟眉间总算舒展一些:“不必了,这白玉巅平日都不曾有人上来。想必他们也以为我死在这里,一会我便下山去,还望公子告知安然下山之路。”
“瘴气只是障眼法,下山自有出路。”金在中淡淡笑道。
“那麒麟再此便多谢公子。只是方才公子为何喊我曦儿?”麒麟不解的问道,随后便又慌忙道,“麒麟是粗人,不懂言辞,若有冒昧还请公子不必理会。”
金在中推过茶杯,神色温和:“公子长得像我的一位故人。”微微叹气,竟是浓浓的思念,“他为了我而死,如今也有很久了。”
麒麟不再话语,只是安静喝着金在中递过来的药茶。一杯下去,便觉得自己的身子又顿时轻松了不少。这白玉巅上的奇珍异宝果然多,连普通的花花草草都是难得一见的药材。再见眼前之人,举止温雅,容颜倾城,一如天上的皓月。金在中告知了下山的路途,在他下山之际,居然是一直站在山顶看着他,直到再望不见麒麟的身影。
好似南柯一梦。
曦儿……曦儿,是你知晓我的思念,才来此的么?明知不会是你,却几次认错。
但然,一切都已经足矣。
而下了山的麒麟一路都做了足迹,山下的红衫女子坐在马上,挑眉问道:“你的速度比我预想的快。”
“三件事,我已经做了一件,剩下两件是什么?”麒麟的神色冷起来,他伸手接过长剑跨上马,“秋水宫既帮我重振乔门,麒麟必然生死相报。朱雀姑娘请说第二件事情。”
红杉女子朱雀便是那日在炎舜大殿之上的女子,她勾起嘴角,“第二件事,便是进炎舜皇宫做天帝的贴身侍卫,时间为十年。十年之后,我自会告诉你第三件事。”一但进了炎舜皇宫,岁月就算是停止的,十年自然也不算什么。麒麟没有说什么,拉了拉马绳便一路奔向炎舜。
“堂主,我们现在便要上去么?”
“下马,切记不可惊吓到主上。”朱雀握紧长剑,“如若不然,死罪一条。”
如此一帮人,若贸然上山必然不妥。朱雀早知金在中对郑炎曦的思念,便派了强健的麒麟上去。如此和郑炎曦相像的人,金在中必然不会隐瞒这下山的路途。而或许也只有麒麟,可以冒死去闯那瘴气上山而不受多少影响。要是自己,恐是早便没命了。
待郑允浩回来,山上安静的让人害怕。他几步打开木屋的门,竟是空无一人。一路找遍了在中会去的地方,却依旧不见人。再回木屋,只见桌上放着一张白纸,上面只写了‘秋水宫恭候郑公子大驾’。
“该死的!”
安稳百年后的炎舜,又将掀起一场未知的风雨。
不为宫廷,而是江湖之乱。



  • 羅小允
  • 难舍难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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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想起了那时候刚到炎舜之际,那些宫人也是这般。亦或是,那时候的红菱。作为下属的一份职责,以死将他守护。金在中的心不禁柔软了一寸,他关上窗坐回到自己的床上。那舒服的锦被让人觉得冬天都不再寒冷,他的指尖滑过这被子上精致的刺绣,轻声喃语:“允浩……”
若是以往的这个时候,郑允浩定然是在为自己梳着头发,他的指尖修长,动作也轻柔。金在中想着,从怀里拿出那支簪子。想当初,身为天帝的郑允浩为了他亲自做了这支簪子。上头玉的纹理还很清晰,莲花盛开的样子,如一世的柔情。金在中呐呐:“才几日未见,相思便成狂。”不知你此刻在做什么,是否已在赶来的路上?
秋水宫这般强硬的将他留下,让金在中心里不禁纳闷。不管什么主上或是救世主,都与他何干?不过便是母亲当初的承诺,凭什么又让他去兑现?两百年前炎舜那场浩劫还不够么……
母亲她,究竟是多讨厌自己,多恨自己?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要送走自己。
“允浩,若是你在身边,定是会告诉我该怎么办对不对?”他轻声叹息,心里却是万分的冷。
外头的月色清凉,玄武坐在屋顶抱着剑,纹丝不动的守着。在那暗淡的夜空中,几丝浮沉游动,像发光的蛛丝。玄武皱眉,伸手接过一根,随后抽剑斩断了这些飘飞的丝线。压低声音,玄武的声色听上去略微沙哑:“主上已经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来。”
“主上?没有我的承认,他如何会是主上?”悠悠然的声音,“如今便叫主上还为时过早吧?”
“既然如此,婆婆就更不必此刻来一探究竟。”玄武沙哑着声音。
花容月貌的女子穿着黑色的长袍缓步走近,狐媚的眼角瞟了一眼那安然关着的厢房门,娇红的唇微微笑道:“玄武,如此紧张做什么?在继承仪式出结果之前,这小公子的血我定然是不会碰的。”她咯咯笑着舔了舔红色的指甲,那美貌的容颜却时时在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明明是过了天撬年的人,本该垂垂老去,却一直活着,并且容颜不老。这其间背负的罪孽,也是让人厌恶的。
“天色不早了,还请婆婆回去自己的住所。”
“秋水宫有如今的样子还不是全靠我老人家?如今翅膀硬了,也敢造次了?”女子厉声,“呵,若莲倾那日出一点差错,我定是要喝了他的血。”莲雅的孩子,她恨不得食之肉饮之血,方能解其恨。还生得如此倾国倾城,怎能不叫她恨。
玄武不再说话,只是守着那门口一步不让。
女子挑眉:“好个忠心的狗奴才,今日我千虞也不再为难你。只是,你可要看好了你的宝贝主上,若是一不小心就进了我的蛛丝网……”她笑起来,几经放肆,如此大声想必也定然是惊扰了才入睡不久的金在中。
果然,千虞前脚刚走,金在中就开了门。一脸不解的样子:“方才……笑着的那人是谁?” “主上请安心歇息,一切有属下在。”
风有些寒冷,金在中不禁打了个寒颤,玄武皱眉再次劝他进屋歇息。然而,金在中只是回身拿了一件毛皮外杉出来递给他:“我知道让你回去你定然是不愿的,披着这个也好御寒。”之后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这次是安心的关上了门。那毛皮的外杉上还沾染着屋内淡淡的暖香,玄武窝在手中,指尖触及那柔软的毛皮,暖如春日。
金在中回到床榻上躺下,闭着眼睛这才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金在中起来梳洗。宫女们照料的十分周全,早点也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想来这秋水宫早是把自己的喜好摸透了。才用完早点,就有人来报郑允浩已经到了。金在中几乎是立刻就起身随着宫女去了大殿,一路上脚步匆匆,但也看得出他眼底的欣喜。
而大殿那边坐着的郑允浩有些沉不住气的样子,眉宇一直是紧皱的样子。倒是沈昌珉,一脸悠然的喝着茶。四大护法都站着,恭敬的迎接两位上宾。
“允浩!”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郑允浩的眉头才放松下来。他握紧金在中的手,上上下下的将他检查了一番:“没事吧?”



  • 羅小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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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在中摇摇头,安慰道:“他们没有恶意,你放心,我没事。”说实话,郑允浩真想抱紧金在中,可碍于这里是秋水宫况且四大护法还在也就只是握着在中的手。
“今日我来,是要带人走。”郑允浩沉声,不容他人反驳的语气。
“主上是秋水宫的主人。”白虎温声开口,“郑公子如此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当日把在中带来秋水宫就不是强人所难?”沈昌珉放下茶杯,起身道,“既然在中是秋水宫的主上,那么他的决定必然就是命令,不如问问在中?”言下之意是你们此般争下去也无济于事,这去留之事还是要问金在中本人。
金在中叹了口气,看向朱雀:“真的很抱歉,我……不想再参与任何纠纷。”最重要的是,郑允浩似是十分不想他留在这里,即便心里觉得秋水宫很可怜想要帮助,却无奈这只会给自己和允浩一个担子。即是江湖之人,也定是有化解的办法的吧。
“主上!”
“即是我母亲欠下的债,为何非要我来偿还。母亲她……究竟是对我有多少恩情呢?生下我却没有养育我,送走我却以此满足了自己的恨。”金在中别过头,声色有些凄凉,“我已不想再继续她的人生,也请你们不必再来找我。”昨日说不出口的话,今日在郑允浩的身边倒是也坦然说出了口。
郑允浩不禁再次皱眉。
“可是主上……”
“朱雀,我……”
“主上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秋水宫亡么?!”朱雀竟是跪下了。
青龙也道:“秋水宫不同于炎舜,庇佑早就淡薄。若是没有主上,定然会不复存在。倒时候……”他的目光忽的落到沈昌珉身上,“不少人便会趁机吞了这秋水宫吧?”
沈昌珉自是知道青龙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勾了勾嘴角:“青龙护法这话莫不是宠着在下来的?”
“南疆,大漠,皆是这般下场,难不成祭司大人要说炎舜从不曾动心秋水宫么?”
“江湖之地,在下从来没有想过什么,不过若是青龙护法如此艰辛,那在下也不妨去和陛下进言这是个好地方。”沈昌珉冷冷道。
青龙眉宇一横,还未说什么,便被白虎按住手:“祭司大人,青龙只是一时气急并非此意,还望祭司大人不要放在心上。”说着,不动声色的按了按青龙的手。青龙见此,只好闭嘴。
而然朱雀却并非像金在中想象中那般死缠烂打,她跪着,一字一句道:“凡事都是有交换的条件,如今秋水宫请主上庇佑,定然也会给主上所有想要的。不管是关于千百年前莲雅公主的秘密,还是主上与郑公子的姻缘,亦或者是主上想要的其它更多的。”
“若我说我什么也不想要什么也不想知道呢?”
“属下无法强求主上,但是……主上,天命不可违,主上即便离开了,也终有一天会回来继承秋水宫。”
“……”
“而秋水宫不管主上继承与否,都将忠于主上,而这些便是命定。”



  • 羅小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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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郑允浩呵斥。
金在中连忙拉住他挥起要打郑子轩巴掌的手:“原谅子轩吧!这些年,他也够苦的。”
“也罢也罢!”郑允浩望了一眼金在中,这才缓和下语气,“子轩,你要记得,不论他的才华有多出众。他和郑炎曦有多像,你都不能给他任何有机可趁的职位。如今这次出卖,全当是我和在中还你当年的恩情,不能再有下次。”
“子轩明白。”虽然已经是天帝,但郑子轩依然是将郑允浩当做这个炎舜真正的天帝。自己继承了皇位,却始终无法像当初的郑允浩那样给炎舜一个繁华的未来。若没有沈昌珉等人的协助,这天下也不是那么好坐稳的。只是如今太平盛世,他也贤明,自然是落得个好名声。自始自终,他都还无法完全做到一个君王的样子。
但比起以前,郑子轩已经成长了许多。
金在中过去扶起跪着的郑子轩,温声道:“好不容易见一面,可别坏了兴致。”在杯子里都满上酒,“今日冬景不错,何不醉一杯?”话罢,率先一饮而尽。
出了宫,郑允浩和金在中便去往沈府。沈昌珉为他们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厢房,里面的布置也和以往的蓬莱宫不差许多,金在中见了便甚是怀念。吃晚饭之时,沈昌珉提到今晚有灯会。金在中说想去,郑允浩便让人送来两套书生的月牙衫来。
两人走在热闹的街市上,周围的彩灯都勾画着细致的图案。此番情景,比起那时候和哥哥莲诺一同来的灯会更加美。金在中和郑允浩在一家小店铺坐下,点了两碗馄饨。在民间生活多年,郑允浩早就不排斥这些吃的东西。倒是在中,看着郑允浩吃馄饨的样子怔怔出神,知道对方在点了点他的眉心:“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以前从没想过你会和我一起这样坐着吃馄饨。”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是么?”郑允浩舀起一只馄饨到金在中嘴边,“来。”
“喂!这么多人……”
“这有什么,即是夫妻,自然不怕什么。”郑允浩温和的笑道,“我宠你爱你,皆是正理。”
金在中被他说的笑开来,也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吃了眼前的一勺子馄饨。那带着葱香的美味从舌尖开始蔓延,一点一点暖进心里。
每年比武作诗来赢取佳灯的比赛已经开始了,金在中站在台下一脸笑意的看着将几个大汉打的趴下的郑允浩举着那盏佳灯对他笑意满满,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向金在中,把那盏佳灯交与他的手上:“那次你来,是莲诺赢得了佳灯给你。如今,换做我。”而你心里的那盏佳灯,一直都是我。
一个英俊威武,一个温润俊美。就这么站着,就像是一幅画,美的让人动心。
金在中接过佳灯,温润笑道,“公子为我赢得佳灯,那在下便请公子泛舟月下。”他摊开自己的手掌,随即抚上他的手掌的便是郑允浩的手。转刻间便是十指交叉,郑允浩拉着金在中一路跑开那纷纷的人群。众人都痴痴的看着这渐远的身影,不禁叹然唏嘘声一片。
“这两人真是天上才有的容貌啊,就如……就如当年的天帝和莲倾皇妃!”
“你这老头儿,胡说什么呢?你见过么?”
“可这书里不是这样说的么,莲倾皇妃宛若天仙,犹似白莲。天帝眉宇英俊,浩然之气!”
“听书听多了吧!哈哈哈!”
而这些闹哄哄的声音,皆是尘世的佳话。说书的人赞美天帝郑允浩和莲倾皇妃的爱情故事之刻,必然是夸尽言辞。如此,大家心里的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
金在中微微喘气,看着眼前的夜景。呼出的雾气像是冬景里的花,他伸手接住那些落下的雪花,望着身侧的郑允浩。他不禁道:“还记得么?”
“湖上之舟,月色阑珊。你与我初次表明心意便是再次,我怎能忘记?”郑允浩牵着他的手踏上那艘小船。许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船夫早就不见踪影,而船的木桌上,也放着温热的酒和点心。金在中知道这是郑允浩的一片心意,也不戳破,安然坐下。郑允浩拿起木浆,水波荡漾开来,湖面如镜。
一轮明月,几许相思。



  • 羅小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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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允浩放下木浆,坐到在中对面,喝了一口温酒。
“就不想对我说什么么?”金在中问他。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郑允浩举起酒杯,眸里笑意,那薄然的唇却是深深的情。月下身影修长,他的手指细长抚过金在中的唇,靠近,微微吐气,“你想听我说什么?”几分暧昧,几分柔情。
“你说什么,我便听什么。”他闻着他唇上的酒香,宛若无双的天界又如蹉跎的人世。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郑允浩呐呐又道,吻过金在中温热的唇,几生几世的爱意。他轻声在他耳边絮语,只是他身上那淡然的香便让他醉里梦乡,“我爱你。”
金在中没有推开他,反而是指尖绕过他的发丝,与他缠绵。
“我说的,可是你想听的?”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金在中笑起来,“你我皆在水中央,可惜你我都不是伊人。”
“君子如玉,解我梦里三千痴缠。今生有你相伴,做一回伊人又有何干?”郑允浩拿过酒杯,抵在两人的唇中间,暖意透过陶瓷的杯子四散,还有温酒淡淡的花香,想必是春日便留下的桃花陈酿。
冬雪飘零,桃花美人依稀而已。金在中轻轻一推酒杯,将那桃花酿倒入嘴里:“郑伊人美目动人,今日金某得此良辰美景,可有一幸与之共度良宵?”他眼底的调戏之意浓浓,郑允浩勾了勾嘴角挑眉,随后扣过他的后脑勺用力吻上去。金在中皱眉,似是不能呼吸的样子,但又万分痴迷于郑允浩这霸道的温柔中。
舌尖舔过他的唇角,郑允浩眯着眼睛笑道:“金公子现在可还要和小女子一度良宵?”
“你这人,明明是开玩笑却还是这般不让人。”金在中不满的样子,“我看你是故意的吧?”他的眸子亮亮的,看的郑允浩怦然心动。
“不然这良宵美景,你是想如何来度?我洗耳恭听。”
“还狡辩,你分明便是故意的。”金在中挑眉,“占了便宜还卖乖,快点放手,离我三步之远。”
郑允浩皱眉,为难道:“这小小的船你要我如何三步之远?”
“喏~”金在中指指那木浆的地方,“去划桨那就是三步之远。”
“在中。”
“这可没的商量,那才是你的良宵美景。”金在中别过身去不再理他。
无奈郑允浩只好起身过去,一人背对着在中坐下,样子还真是几分凄凉的感觉。金在中在帘子里面捂着嘴巴偷笑,美眸的闪动却都落在郑允浩的眼里。这样的人,不管过多久都是一如初时的美好,不管看多久,都会再度深深迷恋。
金在中的发丝垂下,月下似是蒙着一层淡泊的流光,黑亮的眼睛里是闪烁的涟漪。他不顾冷的将手伸进那湖上里,顿时波澜涟涟,水波发出缓沉的声音。郑允浩转身看着他,一人在船头,一人在船中央,彼此注视又不急于到对方身边。就好像这样陪着对方一生一世也甘愿一般的缓长爱慕,郑允浩微微勾起嘴角,脸上的神色是无比的温柔。
仿佛是在看着一个珍宝一般,郑允浩的目光都是轻柔的,似乎一用力就能将他看碎了。 如此爱惜。
“郑允浩。”他唤他。
“恩。”他闻声应道。
“我也爱你。”他笑起来,眼睛就像天上那轮弯弯的月。
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但得他半袭风华,无声亦自音弦起。
秋水宫的祭祀殿堂里,朱雀淡然的坐着,眼前是开满莲花的池子。她默念几句,然后撒下一把粉末。随即便是荡然的涟漪阵阵,缓缓的,那水面上浮现出四个字——千年归寂。
她怔怔,但也马上收敛了神色道:“竟是这样的结局。”
其他三个护法站在一边,纷纷皱眉。青龙率先问道:“这是何意?”



2025-09-18 07:4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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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宫千年之后,归寂与江湖。”白虎疑惑的开口,“难道是这个意思?只是,若是这样我们如今所做岂不是毫无意义?”
“并非如此。”朱雀蹙眉,“秋水宫不会亡,但在那时候,许是要别于尘世。而今,只有先等主上回来才能顺其自然看其变化。”
青龙叹气:“主上真的会回来么?”
“这是天命,不论怎样,莲倾都会继承秋水宫。”而当初,前任主上在镜中看到的未来,便是莲倾金在中穿着秋水宫主上的衣衫坐在大殿上的样子。若是天命便不会有错,也断然不能改变。如今只需等待,一切都会回归原位。朱雀没有回身,“最近千虞婆婆可有什么动静?”
“那晚曾来找过主上,被我拦下了。”玄武握着剑,蒙着面的脸只能看到一双神色的眼睛。
“她如今也只能在夜间才能出来罢了,若是主上不在秋水宫内也不必担忧什么。只是,千虞婆婆若是做出什么危害主上的事,必要除去她。”朱雀冷言,语气里皆是杀气,“主上活着,我们也才能活着。你们必然要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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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
郑允浩的耳朵灵敏,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就解决了大半刺客。其间,还有一些自然是秋水宫派来的侍卫解决的,但是秋水宫的侍卫也有不少被杀害。看来,这刺客在秋水宫的意料之外。也只有如此,才会杀的他们如此措手不及。
金在中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他见郑允浩没受伤,也就放心下来:“究竟是谁要杀我们……”
“若真有心杀我们,想必现下我们早就死了。”郑允浩冷冷道,“不过是一些阻止我们回白玉巅的雕虫小技罢了。”
金在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秋水宫的那几个受伤的侍卫,道:“看来并非秋水宫所为。如果我们现在退回炎舜,必然就是中了他们的计,可若不回去……”
“昌珉必会保我们周全,只是现在,是想走也难走了吧?”郑允浩的目光落到那几个受伤的侍卫身上,“说,解药在哪?”
“属下不知公子所说的解药为何?”一个侍卫抬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郑允浩走过去,狠狠拎起另一个侍卫的衣领:“如此内奸混在你们之中对在中下毒,你们竟是一个都未发现。秋水宫也不过如此,还口出狂言要保护所谓的主上?”嘲讽的将那个人摔在地上,一脚踩住他的手,“就是这只手下的毒对吧?说,解药在哪。”
那人面目狰狞,咬着牙不肯说话。早在方才郑允浩就在握住金在中的手腕之刻察觉到他的气息错乱,虽是微小,但也让他不安,这分明是中毒的迹象。本想快快赶回白玉巅以那些药草解毒,但又怕路途坎坷会促使金在中体内的毒素在血流里快速蔓延开来。而方才在交战之时,那个侍卫在他身边而过,郑允浩在他身上闻到了芙蓉糕的味道。
多年来因为在中喜欢这个味道,所以自己对芙蓉糕的味道也是十分敏感。再者,此人在交战之刻一直有些畏缩,丝毫不像是秋水宫派来要保护在中的死士。
“怎么不说么?”郑允浩一脚踢中他的脸颊,“嘴里居然没有藏着毒药,看来是打算活着回去复命的?”
金在中已经被几个侍卫扶着在一块巨石上坐下,郑允浩吩咐下去:“你们几个立刻去找一辆马车。”金在中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因为方才的混乱,毒素已经蔓延开来。一个侍卫在郑允浩的允许下封住了他的几个穴位,郑允浩将身上的外杉匹到金在中肩上。那个下毒的人被郑允浩那一脚踩得一时半会起不来,生生咳出一口血来。
“这毒迟早是可以解的,但你的命能不能留就看你自己的了。”郑允浩再次道,“交出解药,说出指示你来的人是谁,和刚才那些人可有干系。”
可只见那人只是艰难的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说什么,可最后都没能开口。郑允浩皱眉,掐住他的下巴,却发现他的嘴唇此刻正在被慢慢交融,无法再分开。可刚才明明……是血!这人咳出的那口血有毒!郑允浩立刻松开了手,只见这人从嘴巴开始一点一点的融化。郑允浩连忙用手遮住了金在中的眼睛,等松开手,地上只有那些染着血色的雪。
“这……”金在中吃力的开口。 “
别说话,等马车来了,我们便先回炎舜。”
本想逼出解药,却没想到这背后的主谋早就打算好丢了这颗棋子。金在中体内的毒若再不解,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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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方才我已飞鸽传书去秋水宫,秋水宫的飞鸽极快便可到达。等下我们从这里赶过去,而朱雀护法会带着巫毒子从秋水宫赶过来。天下间,用毒解毒无人能比秋水宫的巫毒子,请公子大可放心。”
郑允浩没有说什么,只是按住了金在中的脉搏不禁再次皱起眉。他将金在中拦腰抱起,放进侍卫从这附近的村里里找来的简陋马车。连御寒的帘子都没有,郑允浩又脱下自己的一件外杉盖在金在中身上,盘腿坐着抱紧金在中:“启程吧。”
前不久方才离开秋水宫,现下却不得不又去一次。
这白玉巅,回不回得去还真是难说。
一路颠簸,金在中将与郑允浩的手相握,苍白的唇没有一丝血色。头也晕沉沉的,甚至都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能听到郑允浩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安慰道:“别怕,别怕……”其实,最害怕的是你吧?金在中想温声安慰他几句,可是却发现自己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风一直从外面吹进马车内,郑允浩穿的单薄却没有一丝颤抖。
此刻的他满心思都是金在中的安危,而这场战乱纷争,他们二人怕是早就卷入了吧。
但然,秋水宫的速度果然非比常人。才一半的路程,就已经碰到了朱雀,她下马随即从马背上抱下一个八岁大小的男孩。这个男孩眉目清秀,长得甚是好看,一身蓝白色的衫子更是衬托的他的容颜。只怕是长大了,也是一个让众生痴迷的男子吧。朱雀依旧是一身红衣如火焰,她拿过一个包袱,摊开后里面皆是些瓶瓶罐罐的东西。
男孩不等她说什么,便已经径直去了马车内。郑允浩抬头,一双已经冷到极点的眼睛与他对视。男孩,也就是巫毒子并非惧怕,反倒是带着稚嫩的童声道:“请公子将主上平躺,以便于属下诊治。”
“你是巫毒子?”郑允浩不可能不诧异。
朱雀已经递过那些瓶罐,“请公子放心,这正是秋水宫的巫毒子。”
巫毒子已经伸手抚上在中的脉搏,闭眼思虑一会:“毒已经伤及心肺,想必是经历了一场惊吓吧。但幸而封了几个大穴,又得公子一路舍衣暖了主上的身子。待我施诊,便性命无忧。”说罢,只是孩子的手便抽出布包里的几根银针,继而又道,“属下冒犯,现在要解开主上的衣衫。”才刚伸手,就被郑允浩拦住。
亲手小心解开了金在中的衣衫,才让巫毒子下针。
几针下去,金在中就躬身吐出一口乌血。巫毒子将一瓶药汁顺着几根银针缓缓引流而下,渗入金在中的体内。随后,他取出那几枚银针,那插入胸膛的半截早就乌黑。递给一颗药让郑允浩用水为金在中渡下,便算是完了解毒。擦了擦额角细密的汗珠,巫毒子叹了口气道:“好在中毒还未到尾部,现在只需好好调养便可无事。”
朱雀也总算了松了一口气,但立刻:“这是什么毒?”
“鸢尾。”
“现下何种门派用此毒?”
“如今天下,唯有一人还能研制出此毒,但是早已命归黄泉。”巫毒子微微笑起来,一个看似只有八岁大的孩子露出这样的表情实在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莲雅。”
郑允浩抬头,“什么?”
“莲雅曾经与秋水宫这千丝万缕的关系,怕是炎舜的人都不曾知晓的吧?”巫毒子忽然缓和下语气,看着金在中那张和莲雅过于相似的脸颊不禁幽幽叹息,“也不知是什么孽缘,莲雅欠下的罪,居然是要他来偿还。”
“别再说了!”朱雀忽然道,语气冲撞。
“以你的地位还不足以让我闭嘴吧,朱雀?”丝毫不畏惧的样子,巫毒子勾起嘴角,“郑公子,现下想来你们也不得不回秋水宫调养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主上回到秋水宫,必然不会再受一丝伤害。”能够直呼莲雅公主名讳,又能这般与朱雀说话,看来这个孩子的年龄不止百年了吧?但为何一直都是这种样子……郑允浩心知此人不能触怒,也不急着反驳什么。
见郑允浩默许,巫毒子才挥手道:“主上身子虚弱,不胜风寒,你们立刻去找一辆能够遮风的马车来。”
百里莲花,不胜风景。
赤脚走在那布满莲花的地上,金在中回身看着那个墨发三千的女子。那般遥远,那般生疏,却有着几乎一样的脸。
“母亲……”
莲雅眉心红莲,抬头看着他,目光即是温婉又是柔和。让在中好不贪恋这种温暖,他走近几步:“母亲。”
“恨么?”而女子只是这般开口,“恨我么?”那般轻柔的语气,就连磐石都可以被融化。金在中鼻子一酸,落下泪来。他摇头,又点头,可最终竟是什么也说不出口。即便在梦里,也知道这是个梦。母亲怎么可能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明明是那么讨厌自己的人,明明是那般不想自己出生的人。
“别哭,孩子。”她微微笑起来,别过身子望着那轮明月,“留下吧,秋水宫才是真正的命定。”
“为什么……明明母亲你和她们的约定,为什么要我来偿还。为什么……”金在中哽咽,“既然讨厌我,为什么不掐死我在襁褓中……只是因为您心中的恨么?所以便可牺牲我,抛弃我,将我当做交易的条件……”
风一点都不寒冷,轻轻的抚摸着金在中脸颊上的泪痕。他哭得时候美的惊心动魄,就如当年的莲雅一般,用泪洗刷了那片本是正道的历史。
“留下吧,在中。”莲雅没有再看他,反而是露出忧伤的神情更加痴迷的看着那轮月。
“我不会留下。”
这次,莲雅终是对上了他的眼睛,痴痴笑道:“我的孩子,居然和我这般相像。”
“所以觉得庆幸么?为你背负一切罪孽……”
“在中……”
风突然卷起一地尘埃与花瓣,金在中眯着眼睛,再睁开,早就已经没了莲雅。耳畔的风带着花香而过:“留下吧,所有的秘密,都会在秋水宫解开。我的孩子……”最后一句,说的即是悲凉又是不舍。金在中几乎刹那动容。
再醒来。
床前守着自己的是郑允浩,微微张口,是满嘴中药的苦涩。郑允浩的下巴都已经有了青色的胡渣,金在中看着憔悴的郑允浩不禁温婉一笑,伸手抚上他的眉心,沙哑着声音道:“真的,很不喜欢你皱眉的……样子呢……”
郑允浩轻轻笑开来,眼眶有些微热,他将金在中的手握住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你没事就好。”
“你还在,我舍不得去的。”他的眼泪浸湿了枕头,“方才,我做了一个梦。”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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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也少不了有些无聊,幸而郑允浩在他身边他便也不觉得有多少无聊之意了。
外头已经覆盖了厚厚的雪,金在中双手冰凉,放在嘴边呵气。郑允浩从后面拥住他,搓揉着他的手。
“进屋吧。”郑允浩道。
金在中摇摇头:“有些闷。”
“你有心事?”
“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金在中抿了抿唇,“只是我自从做了这个主上后,除了有这一个名号,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这样的主上,对于秋水宫而言,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郑允浩吻了吻他的耳垂:“许是怕你累吧。毕竟只有有了主上的护佑,他们的寿命才可延续长久。”
“允浩,再等等吧。”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等知道母亲到底是想让我做些什么之后,我们再走。我现在,好想念白玉巅上的生活。无牵无挂,只有我们两个人。每天清晨,我为你做早点,你去捕猎我在家照料药草……”
“你要是不想继续了,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
可金在中却没有应声,他看着眼前这白茫茫的一整片幽幽道:“我不要一辈子都活在母亲留在的悔恨中。”他握住郑允浩的手,伤感道,“母亲和先帝没有在一起,却让我们在一起了。这命运真让人不解。”郑允浩的脸和郑凌翼的脸如出一辙,就如金在中的脸和莲雅的脸是那般的相似一般。他们仿佛是来自于那两个人,却又比那两个勇敢的多。
当初天后墨兰为了一己之私,串通爱慕自己妹妹的莲王莲骐,编造了一个破天的谎言。而这个谎言,让全天下都信了。郑凌翼身为炎舜的天帝,不得不在江山和美人之间做了选择。而无疑的,他选了江山,而非莲雅。而嫁个自己亲哥哥的莲雅在生下金在中后,也是几近崩溃,一次次的想要结束金在中的生命。
金在中闭眼,不敢再去想。
“主上,该喝药了。”宫女轻声在一旁提醒。
上次中毒之后,身子就有些不如从前,需要调理一阵子才能完全恢复。巫毒子洛辰为金在中准备了许多药材,每日让宫女小心侍候着给金在中煎药。金在中端过那碗汤药喝下,宫女立刻又递上甘甜的糕点。郑允浩拿了一块让金在中咬着去苦味,却被金在中推开了:“这芙蓉糕的味道一点都不好,都没你我做的好吃。也不知这里的宫女是怎么了,如何都做不到以前吃的那样子。”
小宫女将金在中的抱怨听做了是对她的不满,端着药碗就跪下了。
郑允浩倒是知道金在中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挥手让宫女退下,他笑道:“改日我亲自去弄些给你。”
“许是我自己吃不惯吧,其实最怀念的,不过是当初红菱做的芙蓉糕。”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落寞。
“对不起。”
“你又这样了,我说过那件事我不怪你。”
天空开始飘起小雪来,金在中拉过郑允浩的手:“你为我做的那一切,我都懂。进屋吧,我是真的有点冷了。”郑允浩点头,反握住他的手。巫毒子的药方果然见效,不过几日,金在中的身子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而听闻巫毒子在秋水宫的地位也是不低于四大护法的位子,也是身份显贵,但是他究竟是何人从何而来,却从未有人知道。
而有些秘密,只怕是知道也不敢言说。
只是幼年的身形,洛辰的瞳孔是如琥珀般的颜色。他坐在树上,远远的看着相偎相依的金在中和郑允浩,不禁苦笑。千虞说得对,即便自己如此,也不会再有那个女子柔情交付,一切都是自作多情。当初错过的姻缘,现在许是在他们两人身上要延续下去。莲雅,若这是你所期望的,我自会倾尽一生去守护你的儿子。
雪花尽,他跳下树。玄武站在他身后,躬身道:“先生,你的眼里有不该出现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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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该说的话,玄武。”洛辰走过去,轻声道,“有些事情,即使看到也要装作看不到听不到。”
玄武皱眉,却没有反驳。洛辰轻笑一声,从他身边而过,轻蔑般的语气:“江湖乔家重振是你们私自做的决定吧,现在乔家在江湖招募人才收拢势力,已经有了眉目之色。而所有人都以为为他们撑腰的是我们秋水宫,所以任由乔家的二少爷胡作非为。如此下去,秋水宫的名节必然败坏。此事,还是去酌情处理吧。”
原本以为洛辰已经不管秋水宫的事情,但没想到这点小动作还是没有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属下明白。”
至始至终,秋水宫的大权都还是在这个人的手里。而那所谓的主上,说起来不过是一个庇佑秋水宫的存在罢了。穿着锦绣,吃着玉食的人偶罢了。
夜色长,梅红里。
墨迹几笔不尽花容月;三生世, 莲花湖,琥珀终成流光;一笔落,雾里花,伊人蒹葭旧故里;眉如星,听谁歌一曲。
郑允浩吻过金在中的眉心,鼻尖,唇。chan绵之刻,温柔无限。他的手宽大,抚mo着身下之人细致的肌肤。细微的汗珠从额角渗出,郑允浩微微chuan息着将舌推进金在中的唇间,不管是吸shun还是tian吻都充满着温柔的爱护。金在中闭着眼睛,止不住的发出媚声。长久以来的床弟之事,已经让他习惯,但若强硬的话还是会疼。
可郑允浩每一次抱他都十分的温柔,像是怕会弄坏他一眼。
每一次都是郑允浩要求,金在中也从不会拒绝。说实话,郑允浩每次都能让金在中很舒服,所以金在中也不反感这些事。或是说,该是喜欢吧?只是脸皮薄的金在中,每一次都会被憋红了脸的变扭。可就是这样青涩至今的金在中,让郑允浩爱惨了。
“慢……慢一点……郑……允浩……”金在中咬着唇,可就在郑允浩郑允浩的几次冲zhuang下还是松了口,“恩……允……”
郑允浩咬了咬他的耳垂,情se之极。
“好紧,才几日不zuo,就和第一次一样。”他毫不讳忌的说出这般让人脸红的话来。 “……别说……”
金在中的脸捂在锦被里,不愿看他一眼。郑允浩的手指穿过他的几缕发丝放到鼻尖轻闻,转眼又拉下那锦被吻住他娇红的唇。chi热的吻痕一个接一个的落在他的脖颈,金在中仰着头若回到水中的鱼。
一场欢愉结束,金在中枕着郑允浩的手臂昏沉沉的早已经睁不开眼睛。他的手抱紧郑允浩的结实的腰,安静的吐出平淡的气息。郑允浩吻了吻他的发顶,手臂一收将他抱紧在怀里。而金在中哪还有睁开眼睛的力气,呜咽一声连抱怨都未曾有便又睡了过去。屋内点着暖香,沁人心脾,微弱的烛光晃悠悠的好似一个接近黄昏的梦境。
窗外碧月无痕,玄武坐在树上望着那轮月出神。
直到郑允浩穿好衣物出来,他才收回思绪。郑允浩看着玄武,也不说什么,只是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便匆匆离开。而蒙着面的玄武看不清脸上是何种表情,只知握紧里手里的配剑。
那合着的厢房门里,不知是如何的暖色,或许又是无尽的暧昧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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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走到一间厢房前,郑允浩敲了敲门进去。
“公子。”
“朱雀,你要我瞒着在中来这里是为何事。”郑允浩看了一眼青龙和白虎,不解问道。
朱雀见郑允浩是个直爽的人,也便不转弯抹角。她端过一杯茶,对允浩恭敬道:“郑公子往前是炎舜的天帝,必然知道权利二字对一个领者有多重要。”
“没有权,便不算领者。”
“正如公子所说,如今的秋水宫,权利皆在他人手里。而主上如今只是空壳一副,所有的权都分散在秋水宫各个长老手中。那日公子所见的巫毒子洛辰便是其中一个,而另几个,一个是千虞婆婆,一个是如今不知去向的弄玉公子。”
郑允浩略有所思:“你深夜让我来此,并非是单纯想要说这些给我听吧?”
“其间,千虞婆婆早便对主上心存不满。鸢尾毒是她下的,只是因为巫毒子的关系,我们几个都不能坦言也不可以此杀了千虞。但公子不一样,公子不是秋水宫的人,必然不用听从秋水宫的指令。”
“你们想让我成为你们的匕首。”
郑允浩一语道破。
“公子是聪明人,定然也不会想在这秋水宫做一个白吃之人。况且公子以往的身份显贵,只以主上的宠爱而留在秋水宫也心有不甘吧?”朱雀灵敏,自是观察到郑允浩这几日的不习惯和心中细微的想法。
指尖轻轻敲打茶杯的盖子,郑允浩微微勾起嘴角。曾是一代帝王,只要还活着还有想要的,就必然会有野心。如今秋水宫的形式他是知晓的,金在中无权,又遭人嫉妒和谋害,自己若继续这般无所事事必然是不妥。他左右思虑一番,最后沉声道:“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主上不喜欢公子涉足这些动刀子的事情是我们都知道的,只是公子若不这样做,要在秋水宫获得一席之地受人尊重很难。”
“我愿深夜来此,也便是不希望在中知道这些血雨腥风的事。朱雀护法尽管直言便是。”郑允浩坦言。
朱雀微微笑道:“公子对主上的情义的确让人敬佩。此剑赠公子,方可斩杀挡住主上一切去路的孽人。”只见此剑长龙环绕,七星辉煌,甚是一番皇天风范。仔细看来,却是和金在中屋里放的那把相似的过分。朱雀看出郑允浩的疑虑,继而道,“那日继承仪式上,主上的匕首幻化出的竟是后土剑。这把皇天即是没到住上手里,想必便是公子的了。”
皇天后土,轩辕斩天。
上面的七星流光四溢,为找到主人而欣喜。郑允浩握住它,几分亲切感。
“这皇天第一个要沾上的血,想来是那千虞婆婆的血吧?”郑允浩低头一手抚上剑的纹路,眼底邪魅的笑容让朱雀不禁心颤了一分。皇天剑本该是主上之物,但今日却被郑允浩接手,以后的日子也不知是剑为人,还是人为剑。她点点头,说道:“以一个让整个秋水宫都信服的法子,来证明你可以取代千虞婆婆成为秋水宫的新一代长老。”
待郑允浩离开,未曾开口过的白虎终于皱眉道:“你就不怕他被皇天剑的戾气吞噬,而毁其心脉?”
“他是继承皇天的人,那戾气必然伤不到他多少。倒是要千虞的命,这摆明了是和巫毒子做对,若不当必会被除去。”青龙靠在墙上,目光里是那明晃晃的烛火。他低声叹气,也不知是在愁些什么。
而朱雀,只是缓缓抿了一口茶,什么也没说。
朱颜红,花未落。凤冠霞帔为谁娇,女子应是天上月。
冷里清秋长袖挥,舞尽繁华一夜间。



2025-09-18 07:3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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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楼
花开无声,女子眉里桃花,手臂缠绕着几条长长的锦绣,乌黑的长发随着轻巧的身子飞舞旋转。乐声点滴,她勾着嘴角旋转起来。那花香蔓延,锦绣上的铃铛清脆作响。精致的容颜正是最好的岁月,花容月貌为谁颜,如是这人间的一弯皎月。
她垫脚,折腰,将手指抚过细细的眉毛。每一个举动,都无尽的温柔百转。
“明日进宫,该记的规矩可记熟了?”舞到一半,忽然听到乐坊的主人苓缓缓而道。
她停下动作,欠身乖巧的道:“回苓姑姑的话,欣儿都记住了。”
“宫里不比乐坊,言行举止都要万分小心。若是出了差错,姑姑纵然是保不住你的。但若你讨得陛下欢心,留在宫里做个妃子倒也是享福了。”苓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你虽是大漠来的女子,却比这炎舜的任何一个人都懂这些声乐。若不是为了这乐坊的将来,我真舍不得将你送进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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