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适然勾勾嘴角,居然温然道,“王兄所言极是。”
他这一句答得仿佛十分正经,王怜花却险些一头栽下来。
任一人遇到这种情况,都该觉得恼怒才是。
沈浪未恼,王怜花却当真有些哭笑不得。
他想了想,勉强笑道,“沈浪——”
沈浪微动嘴角,一笑,“嗯?”
这一笑就连上头的王怜花瞧见了,都觉得是真的好看。
王怜花摸摸自己的鼻子。
他平日里舌灿兰花,偶尔竟然语塞。
半晌,坐直,换个舒服的姿势,抖抖袖子,干咳一声。
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口的话来。
偏生自己的语气,居然认真诚恳得很。
这句话一出,没震住沈浪,倒先把王怜花自己给震住了。
“你是不是不举啊——”
“不举事件”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王怜花都觉得沈浪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
不是在笑,就是在忍笑。
任什么人被这么个人这么一种眼光看着,多少会有些不舒服,不痛快。
可惜却也不是王怜花。
王怜花习惯由人看。
这么些年,他早已不怕人看。
他漂亮,甚至比大多数的女子都要漂亮。
他有情怀满腹,风流一身。
他有家世背景,有绝世武功。
世上大多数人不会做的事,他都会做,也能做得比任何人都要好。
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有些人生来,就不怕人看。
沈浪看他,他就看沈浪。
“沈兄?”颇带挑衅。
“王兄。”波澜不惊。
“新婚大吉啊。”
“多谢。”
“不谢。”
“王兄......”
“嗯?”
沈浪拍拍衣服,递过来一个包袱。
王怜花不知就里,又不好推托,便接了。
“这是——?”
掀开一角。
大红披风一件,锦缎棉袄一摞,绣花枕头一个。
一看就是朱七七那大红喜箱里拿出来的物事。
沈浪微微一笑,淡淡道,“天清雾重,秋夜冷凉,王兄日日宿高望远,小心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