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转载】南风—《伴月行》

随风 瓦不好意思了

《三》擦你的眼泪
当排风将一切抛诸脑后，赶上前来时，她这才发现，即便曾经你死我活地交锋，一线天下那双纯真的眼眸，注定是她永远不能忘怀的梦！
她是否太傻？
——“我已经泥足深陷，难以自拔了！”
她听到自己在焦急地叫着他的名字，她不是要他死么？这笔恩怨，该如何才算得清！
“皓南！皓南！”皓南躺在地上，仍然悄无声息。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据他硬接下这一棍的柔韧，他的武功不但毫无退迹，反而似有相当的长进，为何脆弱至此呢？
排风想到失败的天门阵，不禁心头紧张，正欲仔细察看，却被一脸敌意的阿宝挡在中间。
阿宝张着两臂，如同母鸡护雏一样围着皓南：“我不准你再打少爷！”
排风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让开，让我看看他怎么了。”
阿宝却突然发现了她脸上的泪水：“你、你在哭？”
排风忙抹一抹眼，无话可说。
“你既然也伤心，为什么要打少爷？”阿宝看着她的泪痕，声音不由得轻了下来。
排风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不再作恶，我又怎会舍得打他？”
“少爷不会做坏事！”阿宝急急地为皓南辩解道，“大灾荒那年，少爷宁愿自己一连几天饿着，也要把吃的留给阿宝！……”
“……他以为阿宝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但其实阿宝是知道的！只是阿宝没用，肚子又饿……阿宝吃得好难过！……”
阿宝的每一句话，都在排风的心中激起感动的涟漪。
不经意流露的温柔与体贴，这样的他，是否他本来的样子。

是的，本性难移。要改变一个人何其难！如果皓南完全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恶魔，彻头彻尾的铁心郎，她杨排风纵有通天之能，又怎能点石成金，奢望他为她而改变？就是因为她发现皓南原本的洁白，才会想去改变他的悲剧命运。
这，也是她对他难以割舍的最大原因！
要如何才能拯救你？皓南！
排风怜惜地看着阿宝——他和皓南、和自己一样，小小年纪，就被迫承受了太多！唯一不同的是，他和自己都幸运地及时遇到了那双回暖的手，而皓南面对的，却是更漫长的黑暗！
而皓南，显然是对阿宝选择了补偿。
她用手轻抚着阿宝的肩头：“阿宝，谢谢你！”
“为什么？”
谢谢你将皓南送还人间。
排风陡然迅速出指，点了他的穴道，阿宝顿时全身动弹不得，只剩下一双眼珠焦躁地转来转去，然后惊惧地瞪着她。
排风一点时间也没浪费，回身走到皓南旁边，先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幸而均匀悠长，似乎无碍。她心中稍定，待再把一下脉，却是风雷惊动，紊乱不堪。
她连忙将他艰难地拉起，半拖半抱地弄到里屋，拽到床上，然后顺便把阿宝也藏进房中，这才闩起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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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两盒药重新包进绢子，无意中发现，绢子上似乎画着什么东西。
她顺手打开一看，原来这是一幅三尺斗方绫绢，被细心地打上防水油腊，图上密密集集，全是迂回曲折的路线与各种标识，却无一点相关的文字注释，似乎是什么地方的路线图，只是在左上角题诗一首：
“百合花开人未归，北风吹散各东西。芙蓉虽好夫无在，一路花香渗马蹄。”
排风茫不得其解，心中却疑窦丛生，她直觉这是一件关键的事物，便将它先收入自己的衣中。
皓南静静地躺在床上，坚毅的嘴唇紧抿，双眉微蹙，仿佛在昏迷中也忍受着痛楚，抑或是因心中抑郁养成的习惯？
这时的皓南，虽仍是一脸的倔强不屈，但也暂时不能再为祸人间！排风轻轻帮他搽着药，像照顾着一个特别顽劣而又无助的孩子。心思又不自禁飞回了那个小小的梦中。她多希望时间停止，让这一刻无限延长，成为一生！
窗外树影招摇，竹叶婆娑，阳光在薄雾中弥漫，这是一个温暖的早春之晨。
“排风……”皓南发出像呻吟般的轻唤，打断了排风的思绪。
“皓南？”排风终于放下悬着的心之余，又不禁失落。不能面对的两个人，清醒过来，就意味着分离的时间已到。
“……排风……”皓南的双目依然紧闭。
“皓南！”排风呼唤着站起身来，上前确认皓南的状况。
“啊！……不要离开我……”皓南那双好看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是困于梦魇之中，不能自拔！
排风呆住了。他梦中的是……她？
“排风！”皓南乍然睁开双眼，坐了起来，将排风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两步。
但皓南的表现却是十分奇怪。他居然对她视而不见，更不顾自己的衣冠不整，目光茫然直视着前方，气息不匀，摇摇晃晃地挣扎下床来，口里喃喃地叫着：“排风！……排风！……”
原来他仍然处于痛苦的幻觉桎梏之中。清醒着的时候，刻意麻木，梦中却禁不住重复地去挽留那个自己最在乎的人！

天地何茫茫！
“清和节当春，渭城朝雨浥轻尘，……西出阳关无故人！宜自珍，宜
自珍。”皓南的嘴里叨呓着不成篇章的离别曲，一句一句揪紧了排风的心。“……遄行，遄行，……何日言旋辚？能酌几多巡！……哈哈……”
“哈哈哈哈哈！……”皓南突然笑起来，那笑声销魂蚀骨：“‘谁相因，谁可相因。’哈哈哈哈哈！楚天湘水隔远滨，期早托鸿鳞。……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望远方，芳草已冰，冰封恩怨风霜飘满路径。路冷清，也许听命，孤单一个天空只有晚星。
悲，缘来是注定，哀，悔当初用情，为何往日得意忘形，结局实难说清！
笑到后来，那笑声比哭声还要断人肝肠！直到笑得跌跪在地上，犹未绝耳。
排风不禁心如刀割，将他搀扶起来。曾经，他是对她是那样照顾入微，不让她受到伤害，现在，就让她来还他！
笑声戛然而止。
一滴水珠打在排风的额上。
排风抬头看处，只见僵望前方的皓南，像是感觉到她的怀抱，手指自然地前伸，微颤地轻轻搭上她的发额。
他眼中流出的又一滳泪水，被她仰起的脸承接滑落。
——“皓南，你身负重任，要坚强，不可以哭啊！”
——“是，父王。我不哭，我以后都不哭！”
排风再也难以自控！数载的爱恨郁悒毫无防备地决堤，她一下子将这个与她的命运紧密相连的男子紧抱在怀中，如同多年前的那个暴雨之夜。她明白这个看似无敌的男人实是那个全世界最脆弱孤独的人；她明白他仍然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徘徊，全是因为她；她明白若他们失去彼此，都将一无所有！
她怎能忘记，在她刻意隐藏的记忆深处，那个男子，屡次为了救她而不顾一切——不惜放舍复国的宝藏，甚至生命！
“皓南！我不会再离开你！”她的泪水滂沱而下，“无论你变成怎样，只要你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放弃你！我说的话一定会算数！”
——以后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都不要自暴自弃，要坚强地做人！
廷贵大哥，我一定会！

皓南过了半晌，又问：“我还说了什么？”
“……然后少爷就大叫着去穿衣服。”
“好了，这个我知道。到此为止。”皓南知道自己没将重要的事情泄露，总算松了一口气。
后面的排风忍不住问道：“那到底是什么药？”
皓南听见她的声音，不禁敏感地微微一震，他略将脸偏向她：“等一下。”然后走出门外，示意阿宝过来，对他吩咐道：“ 你现在先去取一碗面来；午后将这间房收拾一下，将我常用之物搬到羲泉润轩居。”
“为什么？”
“让排风姐姐住在这里？！”听到阿宝讶然提高八度的声音，皓南欲要阻止已不及。
“我为什么要住在这里！”排风抗议道，她对他的自作主张非常反感。
皓南只是默然听完她的话，却仅是听完而已，向阿宝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排风也转身自行走出门去，皓南犹豫了一下，然后闪身上前。
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前，排风愕然以对，皓南却撤开了目光，不去看她。
“你……有何贵干？”排风的语中混淆着凉暖。
“你必须留下。”皓南的声音低沉，坚定镇静。
“为什么？”
没有回答，姿态却寸毫不让。
“混蛋！”排风稍压低声音骂了一句，然后“噔噔噔”几步走到桌边用力礅下。

皓南深重的目光在她背影上停留了几秒，目光渐渐滑下，无声地吸了一口气，将大门合上。他始终还是不可避免地要面对她。
匀整的手指抚落门扇，他挂出一个微笑回过头来，白衣缱绻，走到桌边，执壶斟了一杯茶给排风，语气难得地温和：“先喝杯水吧。”
排风直到杯至面前，抬眼爱恨难分地看着他，直看得皓南不自禁收起笑容，转过脸去，这才心不在焉地默默接过。
双手拢着热气腾腾的杯子，暖意传至心底，暖得像一场幻觉。而提醒她这一切不是幻觉，使心中稍觉踏实的，却是突袭而来似的又渴又饿的感觉，四肢疼痛非常。她这才想起自己在接近阳曲城时，因为心急赶路而不眠不休，并且滴水未进！
一阵酸意泛上眼底，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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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当日清晨，遭遇皓南的不辞而别后，廷贵大哥就看到了她的第一次哭泣，但大哥却不知道，事实上自打第一次见到那块石碑上的刻字之后，在一线天的短短时光，她的流泪几乎成了习惯！
每一年小杨广的生辰，天波府上下喜庆升平的时候，善解人意的杨家人总是很照顾她的情绪，让她出去自己走走，谁都知道她一定会去的地方。她总是只身跑到郊外，呆呆傻傻地望着九龙谷的方向，一整天都不回去。
她却不敢寄望，能再见到那个冷酷无情的人纵马踏着烟尘而来，冥顽如故，对她狂言道：“我告诉自己，不能死在这里，一定不能死在这里，当年是这样，现在也一样！”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是否成长，总要以痛苦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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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风小喝了一口茶，清香携着暧意滑下饥肠辘辘的腹中，但她却食之无味。
她喝完后，皓南伸手过来取她的空杯，不意间握到了她的手指。
一种共鸣不期然在两人的手手之间传递开来，直至触动封音已久的心弦。
恍如隔世，从他们于一线天对掌疗伤开始！
排风心中微乱，不禁轻轻一挣，将手收了回来，她怕收得慢了，自己就会沉沦到那种感觉中去，再也看不清一切。
皓南拿着空杯的手在半空略为滞停，似乎有点反应不灵，排风低下头，轻轻抚着自己的手。
皓南微微皱眉，然后喟然将杯子放回桌上。
排风转过头，看着重新斟茶的皓南，心中升起莫名的悸动。
皓南重又将茶递上，一如往日的宠溺。
何其熟悉！当年在卢府时，他是那样使尽浑身解数来哄骗她吃饭，五里坡相随，他的关怀无微不至而又默默无闻，但为何！为何到最后他的剑要毫不留情地刺向自己？
排风抓住杯子的手愈来愈紧。
皓南看着她眼角闪烁的泪光，目光中却又流露出怜惜。
排风忽然用尽全力地将杯子向皓南迎头摔去，破口道：“混蛋！！”泪水瘁然决堤！
为什么他重又莫名的变得对她那么好！他到底想怎么样！
皓南双目一闭，竟不躲不闪，任由杯子在额上迸碎，鲜血汩汩流下脸颊眉间，他却完全感觉不到有疼痛。
排风欲要继续打他，但颤抖的手却软下，素洁的脸庞早已泪痕满布。一言难尽！
她的拳头变成了停留在他的胸膛上，紧抓着他的衣襟。伏了下去。短短一天，她就因他而哭了数次，幸亏不再是悲他的死，而是悲他的痴。
当猛然感受到皓南环上她腰间的双臂时，她终于可以确认，面前的人，正是她可以讨债的皓南！

皓南的嘴角现出难以觉察的笑意，早在收回药瓶时他就发现绢子被取走，只是不方便拿她搜身，更不可能索取得回，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让她自己拿出来。他不紧不慢地踱回到她身边，像是想看清她手里拿的东西，陡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绫绢夺回，随手收入怀中，面不改色地笑道：“谢谢！”
排风大惊，不由得踏前一步，气道：“你！……”
皓南哈哈笑着自行在桌边寻一张椅子坐下，无所忌惮地对她笑：“你这么担心我谋反的话，不如就留在这里做杨家的眼线，不是很方便么？”
排风“呸！”了一声，怒道：“你敢利用我来对付杨家的话，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皓南双眉一扬，笑了起来，赞许道：“好啊！勇气可嘉！不愧为杨门女将。不过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利用你来对付杨家了，他们那群叛臣之后，注定了是离乱一生。”他牙痒痒地道。
“哼！”排风不禁反唇相讥，“你这个亡国皇孙，还不是一样离乱终生！？”
皓南脸色微变。
排风话方出口，已经后悔，她并不是故意要触痛他。看着无话可说的皓南，不禁心头大是歉然，忙转开话题，道：“对了，刚才我给你吃的到底是什么药？”
皓南意外地抬头，见她主动罢战，不禁多少带着感激地一笑，回复了自负的神情：“这个告诉你也无妨。那是苗疆的降头术，药降的一种，叫‘实语降’，本是苗女用以对付丈夫的东西。我将其术与配方从她们手中重金购下，再将剂量重调，混入其它药物，使降头半个时辰内自解，中此降头的人，对施降者有问必答，作为临时审讯，十分方便。不过可惜！在我醒后，半个时辰早已过去，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必了。你在晕迷时已经说得够多了。”排风讥诮地道，“再问，不知道又要倒出多少肉麻的话来，恶心死人！”
皓南哑然，心中不服气地道：“彼此彼此。”
“居然还敢跟苗女打交道？你不怕死得很难看？”
皓南不以为然地道：“苗女也就是放蛊比较厉害，对人情世故倒是单纯得很，给银两她们就很容易打发掉。”
排风愈听愈不是滋味，这是什么话！“那可不一定！”

“怎么会？我每次去购当令的药都是那样，百试不爽。”
“但世事难料啊！就像这次，你也想不到会自食其果吧？就像天门阵，你也想不到是那样被破的吧？”
皓南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每当想起天门阵一战，他总有种难以抑止的浮躁感，那种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变数，让他极为不忿！
排风突然问道：“你心口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皓南闻言，不禁心里一沉。
难道穆桂英没有告诉她？
原来穆桂英虽然知道皓南剖心埋阵的催阵行为，却不忍心将实情告诉排风，是怕她感情上经受不住这个打击。更何况死者已矣，也没有必要再提关于他的一切。
排风的心头窜过冷意。那个巨大的伤口，实在太齐整了！像是故意为之，令人害怕！那时，他到底受伤到什么程度？为什么其它伤痕都处理得不留痕迹，只剩下这一个呢？况且，那个皓南不是断情绝爱了吗？连她都下得了手，她才会对他心灰至极，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令他这个下了决心的人自己对她改变了态度呢？
看着皓南开始游移的目光，她直觉他又要在忖度谎言，不禁嗖然起立，不给他时间考虑地厉声逼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皓南支吾着顾左右而言他：“你先把面吃了再说吧。”
“你不说，我不吃！”排风跟他卯上了。
皓南的眉头不禁微蹙起来，他下意识地把玩着发梢，急促思考着措辞，那向来约纵连横，倾倒众生的慧心妙舌，此时却只觉得真话假话都难以出口。
排风的手突然出现在视线内，硬是将他的手从发上拔了下来，逼他面对自己。
皓南心中一凛，像被烫到一样推开她的手，连带腾然起立到一边背对着她，有些手足无措地道：“这是在天门阵时留下的旧伤，已经痊愈了。”
“是这样？”排风仍久久地盯着他脸上那极不自然的神色，但想来想去，却又一时找不到他话中的漏洞。
皓南舒了一口气，道：“你吃面吧，等一下阿宝会来收拾房间。你好好休息一下。”
“喂！”排风突然叫住他，“我住在这里，你住哪？”

“我自然会有落脚的地方。”皓南急急像逃一样走了出去。
一间相当宽敞的石室内，阳光从顶上数个小洞透下，暗映室内环列的黄色令旗。
光线映着轮廓鲜明的侧面，英挺的身姿。皓南双腿交盘于主位上，双目紧闭，手持令旗，飒然交换了几次指向方位，口中急念着咒语：
“吾将祖师令，急往蓬莱境，急如蓬莱仙，火速到坛前，徜或迟延，有违上帝，唵哈哪咆！”
两旗从他手中ji射而出，皓南举起双臂，交错于头顶上方，匀慢呼气，真气从大地吸出，集中为束，从劳宫穴缓缓注入气海。他低头下腰，两手于身前缓下降，口中源源如流水地催动值未时武曲太常神将咒，五藏六府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
“天帝神威，诛灭鬼贼。六乙相扶，天道赞德。吾令所行，无攻不克，急急如玄女律令！”
“吾德天助，前后遮罗。青龙白虎，左右驱魔。朱雀道前，使我会他。天威助我，六丙除疴。急急如玄女律令！”
“喝！”蓦然咤叱，声如裂帛！
“武曲火星铃星，巨门擎羊陀罗六煞 听令！”未时方位的令旗霎时飞到他手中，皓南右手剑指迅速横点，紫光频盛，如云灼放，“亥时至土星之垣，守护巽宫！”室内行风，所有令旗摇曳起来，然后全体拔地而起，在空中缓慢转动。
天机天梁擎羊会，早有刑而晚见孤！
火铃羊陀及巨门，地空地劫又相临，
贪狼七杀廉贞宿，武曲加临克害侵。
火行风起，玉兔当阳，朱雀投江！
皓南再次叱喝一声，从气海、命门两穴**出阴气，成螺旋型由小到大，如龙卷风一样把野魂**卷入两穴汇于丹田，发丝被气流鼓荡得飞扬不息，室内乍明乍暗，不时迸出破擦的火光。
皓南一个翻飞，如白鹞展翅，稳稳落于案前，执起朱砂笔在黄笺上疾走龙蛇，末了点勾三笔。然后翻身跃回主位盘膝，双掌一送，值时令旗呼啸着飞落坎宫，紫光犹盛，并慢慢转蓝。其它令旗各自换了一个方位，重新飘摇插落，发出微亮的红光。
皓南几下手式，将真气缓缓回收，悠然由劳宫穴通过两臂内侧，至膻中，再下至丹田。丹田之气回收溢满后，将推出的双掌外旋，收至膻中穴处，缓缓下降两侧，干净利落地收功，众芒方才备敛，室内微明如初。
皓南睁开双眼，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俊秀的脸上已布满闪亮的微小汗珠。
他走到案前，将画好的几张符咒折好，装到小锦囊中，眼神却染上些许落寞之色。
这些东西，到底是用来对付谁呢？他难免觉得迷惘。

今天拍戏，木时间看了，小夏我顶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