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贝壳是古人普遍喜爱的装饰品,大约在原始社会末,奴隶社会初,在我国原始地区当做货币……”
“我可不相信,如果贝壳就能当钱用,住在海边的人不就发财了么!”听到老师的话,汤碗满不在乎地嘟囔起来。
“这是真的。”一个声音从汤碗身后传来,汤碗瞅了一眼滔滔不绝的老师,小心地回头看是谁在接他的话。
“你好,汤碗。”
一个长相诡异的生物飘浮在空中,它有着与人类相似但却漆黑如墨的身体,身上裹着着同样黑色的未知材料的衣物,背后一双破烂的骨翅微微扇动着,一条细长的尾巴,末端是箭头般的尖刺,光滑的头上长着两个小角,丑陋的脸露出不可捉摸的笑容。
震惊之下汤碗激动地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它,却又完全说不出话。老师和周围的同学都诧异地看着汤碗,他也无法控制自己坐下。
“你看来惹到麻烦了,不如这样。”这个生物说话声略显沙哑,但并不让人感到厌恶,同它的躯体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它伸手打了个响指,瞬间躁动的教室变得极其安静。
汤碗悄悄地环顾四周,所有东西都静止了,人们保持着惊讶的神情坐在那里。
“好了,我们可以不受打扰地对话了。”看到汤碗还没有恢复平静,它弯腰行礼,进行自我介绍:“在下俗名墨菲斯托,是一个魔鬼,为了收集人类的灵魂辗转于世界各地。如果你感兴趣的话,不妨同我做个交易。”
汤碗仔细地观察魔鬼的外貌,有看了看静止的世界。这个家伙真的是个魔鬼!他做出了这样的判断,“我才不会把自己的灵魂给你!”
“当然,你的灵魂只有你自己愿意才能交给我,不过不妨听听我的交易再拒绝。”魔鬼张开双臂,“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得到世界上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代价不过是你死后的灵魂而已。反正灵魂这种东西死后对人类也没什么用处。”
“任何东西?我可不相信,何况灵魂如果真的这么不值钱,怎么才能换来这么多东西?比贝壳当钱用还假。你赶紧把这里恢复原状然后给我消失!”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并不是等价交换的,你还年轻,不明白这一点。不如这样,我可以给予你用贝壳当做货币使用的能力,可以向任何人买到任何东西,甚至是的人的灵魂。当你找到足够强大的灵魂之后交给我,就可以代替自己的灵魂支付代价了。这样一来,我们两个都能够受益,如何?”
“任何东西……”汤碗低头沉思,“不行,魔鬼都是骗人的专家,我相信的话肯定得不到好处!还是那句话:你把教室恢复原状然后消失!”
“如果我说,不出卖你的灵魂,就永远把你困在这里呢?年轻的汤碗?”魔鬼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怎么能这样!”汤碗伸手想去抓墨菲斯托的衣服,却被躲开了。
“我不会这样做的,魔鬼的交易总是遵循自愿的原则。”魔鬼环绕着汤碗缓缓飘动,“说服你这种顽固的年轻人最有成就感。”
“我说了我不愿意,你快走!”
“想象一下,你只要找几个便宜的贝壳,就能当做百元大钞随便挥霍,华丽的贝壳更是价值千万,会有无数人拜倒在你的财富之下,甘愿献出自己的灵魂,你如果不愿做坏人,交给我坏人的灵魂岂不更好?不但可以令自己过上美好的生活,更可以惩奸除恶建立新世界岂不绝妙?”
汤碗陷入了沉默,他想找出果断拒绝的理由,想找出反驳对方的漏洞。也许我是想找出令自己接受的理由吧,汤碗内心深处仿佛飘过这么一句话。
“年轻的汤碗,我可不是普通的魔鬼,读过历史你就会知道,我对交易的伙伴是言听计从,无微不至的,”墨菲斯托继续在汤碗耳边叨念着,“来吧,不要犹豫了,我是在给你一个改变世界的机会。”
“我才不会相信你……你不是说可以给我任何东西?怎么又变成我自己拿贝壳去买了?漏洞!谎言!”
“如果我像对待浮士德那样什么都给你的话,你会很没成就感的,而且,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是更有趣也更有技巧性吗?你会喜欢这种感觉的,如同玩游戏般的快感……我明白了,你认为我只是说说,没有给你展示实际的利益?这是我的错,实在抱歉,魔鬼老了也会有糊涂的时候。”
说着墨菲斯托打了个响指,汤碗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转身面向讲台坐好,随即静止的教室恢复了生机,可是刚刚还看见汤碗的异常而惊讶的老师和同学们却在正常地上课。
“来吧,现在就让你免费试用魔鬼的力量吧。”说完这句话,魔鬼的身影消失在了空气中。就好像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汤碗呆呆地回想着刚才的对话。
下课之后,汤碗还处在不知所措的状态,他依着本能起身去厕所,但是路过讲台时看到了老师遗留在上面的几片贝壳。因为是跟货币有关的课程,老师拿来一些展示品,贝壳似乎是因为没有利用价值而被留在了教室。
汤碗小幅度地转头环顾四周,然后走上前去把贝壳迅速收在自己的口袋里,“几个便宜的贝壳,就能当做百元大钞随便挥霍”这样的话在汤碗脑中萦绕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