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听说许魏拿奖了,崔键又组织搞了个“中国摇滚20年总结”演唱会,我听了很高兴,那些命苦的孩子(我一直固执的称他们为孩子,虽然他们有些是40多的人了),终于开始又慢慢被媒体关注了!高兴过后又有种深深的悲哀,在他们盛年的时候,在中国摇滚最好的年代里,他们一直都生活在众人在误解之中,那些“颓废”“叛逆”的字眼好象永远都与他们同生共死!直到他们走上衰退的时候,直到中国摇滚整体走滑坡路的时候,他们才得到应有关注,这是音乐界的悲哀,更是整个社会的悲哀---
喜欢摇滚已经好几年了,起初是带着一丝青春的叛逆去听的,喜欢摇滚里那种深入骨髓的悲凉,喜欢那种最真切的渴望和最原始的激情,喜欢摇滚里直接锐利洗净铅华,喜欢那种不为众人唯唯诺诺离经叛道赤裸裸的灵魂表白,没有矫饰,没有无病呻吟。我一直固执的认为,摇滚才是真正的音乐之魂,摇滚乐里有真实的感情内涵,比起那些流水线上的那些虚伪,无病呻吟的流行歌曲来,摇滚乐手更像个孤独的骑士,坚守着中世纪的浪漫与忠诚!
喜欢摇滚乐里那种纯净的音符,真情的告白,愤怒的挣扎,绝望的狂吼,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摇滚是有血有肉的,那些孤傲的不向世俗妥协的骑士,他们一直用洁净的灵魂去与整个光怪陆离物欲横流的世界抗衡!
最早接触摇滚的时候,是我读高三的时候,那些永无阳光看不道前途的黑暗日子里,需要抵抗,需要挣扎,当我听到崔键那种苍凉中带着愤怒,高亢中带着粗犷的喉音时,我知道我完了,我死心踏地爱上了那个双眼蒙着红布,抡着吉他在台上歇斯底里狂叫的老男人!我听他的《一无所有》,《假行僧》《花房姑娘》,我能想像出来一个老男人,抡着吉它,双眼蒙着红布,给那个死水微澜的社会扔下了多少炸弹!1986年,崔键把摇滚第一次引进中国的时候,使中国乐坛发生了一场地震,我才刚刚出生,十几年过去,真正喜欢摇滚的人越来越少,我才死心踏地的爱上他,可是他已经老了!后来听许魏,窦唯,郑钧,张楚,唐朝,黑豹,朴树,听〈故乡〉〈我思念的城市〉〈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梦回唐朝〉〈赤裸裸〉----那些锐利而带着疼痛的歌曲陪我走过了那些无助而迷茫的年代。
如果说崔键以固执偏激打动了我,那许魏就是以另一种的温柔彻底的击跨了我,我已经不记得是哪个雨后的下午,遇到哪个音像店,被那个穿着黑衬衣披着柔软的头发双眼略带迷茫的孩子所击败的,那种如水妖般迷茫的眼神和如秋叶刮过树叶的瑟瑟的声音彻底的击跨了我,那些疼痛的年代里,我们每天都要做不完的作业,考不完的试卷,我真的疲惫了,彷徨了,我逐渐地抛弃了流行音乐,与那些同样与我有着同样迷茫眼神的孩子靠拢。
我记得每天晚修完后,走出教室后,整个人就象泄过气的皮球,在那些迷茫无助的岁月里,我和我喜欢的摇滚痛并且快乐着,我听许魏的〈那一年〉----我走在路的中央,看不到路的方向----高考来临的时候,我整天都在听〈我思念的城市〉〈九月〉我不知道我的未来该何去何从,该去哪个城市寻找我的梦想,感谢许魏让我度过了那些无助的夜晚,那个才华横溢的诗人歌手写的一首首诗歌,为我以后走向文学的道路起到了良好的启蒙作用,那些诗一样的歌词伴着我一直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