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挑灯阅卷。各地情况依然源源不断送至自己手中，如今形势对己方很有利，目前四名龙潜皇子都支持税改，对自己来说是个很大助力。所以，若无意外，结果已经很明显，所以下面自己要做的，便是如何去改，改至何处。】
【忽觉有些闷，抬手将面前的窗子打开，凉风拂来，倒也惬意。换了个姿势，继续看书】

【记得上一次踏足这里是五年前。那时我们还无话不谈，那时我还没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像现在这么远。下了轿子冲着门口的小厮一摆手，道】：
“去通报皇甫相公，大理寺卿求见。”
@昽晏 @李则宁 

【听到通传微微一愣，大理寺卿？二哥为何要用这样一个名号，还要通传入房。略一蹙眉，放下书起身出屋，院中，二哥身影背着月光，看不清容颜。展眉轻笑道】
你我兄弟之间这么见外，若来找我直接进来便是。
【走近了，才忽然发觉，自己与二哥已经很久未在家中见面，每次朝堂之上也都是例行公事，时间久了，似乎两人之间生疏许多。】
二哥，进屋里吧，夜深露重。

【站在门外没多久，身后便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没有变，和以前一样。舅舅上次鸿门宴相约，我虽然表示相信老三，但心底还是有些疑问。淡然笑道】：
“还不是怕叨扰你，你现在可是日理万机。”
【听得下句便进了内屋，房间摆设一如之前，只是不知道住在里面的人，有没有改变。坐在椅上手执茶盏】：
“多日未见，都还好？”

哈哈，都是些寻常的事，如何说得上万机。
【微一摇首谦逊带过，用这个理由，倒更像是随便捞来搪塞的话。何时，客套成了两人谈话必要的前奏，我不愿如此，但自己也就这么习惯性客套着。眼神微黯，忽然长叹道】
二哥，你我之间，哪里还需这样生分的客套。我这几日，实话说，挺累的。
那个缘由，我不说，你也明白。
【书案就在一旁，上面摊开的资料，也并无收起，税改之事，说起容易，做起来确实很难。虽然中间多少也有自己的私心，但是一切都为了皇甫家，而那些穷苦的人民，也能从中获利不少，如此，足矣。】

【执着茶盖刮着茶沫子，在那句‘很累’出口之时停住了一刻。笑道】：
“税改一事，辛苦你了。只是……”
“二哥想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只为了百姓？”

二哥，你这话是何意，你是在怀疑弟弟？
【语气中带了些许难过，确定自己并没流露出其他的马脚，方一脸不可置信看着他。实话说，当他问出口的时候，自己心中有那么一丝的停顿，我要不要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来？但，太多的顾忌令自己止住了想要说的欲望。是，其实我已经开始不信任任何人了，我见过背叛是什么样的痛苦，所以我不愿自己遭到背叛，所以，二哥，抱歉。其实，我这也不算是完全的撒谎，只是遮掩了一部分而已。自欺欺人般如此想。】
我那日在街上，被一名瘦骨嶙峋的老人拦轿，他告诉了我被我忽视已久的真想，所以，我想要为他，为百姓做点什么。
【抬首，神情诚恳】
仅此，而已。


“那就好。”
【只是这样，就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说的一切，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皇甫如今的局势，已经与爹在的时候大不相同。如果，你是出自自己的利益，那就没什么好再谈的了。】：
“二哥只是想亲耳听你说出这句话罢了，没别的什么。夜深了，二哥也就回去了。早点歇息。”
【离。】

【心中尚存了些许的负罪感，能得二哥如此信任，我想我是很高兴的。不过，自己还是对他前面的话很在意，一定是谁点的他，才会让他过来询问自己。可一直没机会问出口二哥便告辞离开。神情隐在暗中，静静看着他的背影，若是被自己查出是谁挑拨的，我定不会放过他。】
【转身有些烦躁的将书阖上。收拾片刻，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