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瞧他缩回了手也不多做什么，也收了手，嗔笑： ）
‘难道是公子害羞了？’
（ 笑容蔓延开来，笑道： ）
‘烟沐可不可以画花的和有字的都要？估计市面上是没有这样的，那还是公子给我写画吧。’ ’

恩，人会害羞乃是常理，你不必惊慌。
成，你要什么样的就什么样，你送客吧，我还有些事儿要办。

（ 瞧着他的神色，似乎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儿要办，也不多挽留，道： ）
‘那公子便去办事儿吧。’
（ 回身唤了云儿送他出船。 ）

--。帮着主子整理新舫，今儿一早捧着扇子到了祸国殃民，听了船里清清静静的，想是水家姐姐还没起，想了一想摇摇手叫了个小云儿附耳过来，低声同她耳语。
：告诉你家主子，这是昨儿那位商爷让送过来给你家主子的。
--。嘱她一定交给水家姐姐，瞧她点头了便放心回去了。



（ 起了床换好了衣裳，脸上还是一抹慵懒的表情，一眼便瞧着了桌子上的那把扇子，拿起来细细的瞧了瞧，兀自道： ）
‘还真是个细心的人儿。’
（ 转身把手里的扇子递与一旁的云儿，叫她收好。 ）

（ 慵懒的笑着起身推开窗扇儿，阳光倾泻进来舫子里刹时便暖了不少。天儿越发的是凉了，若是没算错日子今儿该是七月十三了，这会儿船里的云儿也都为他们的淮水奔忙去了，便留下自己孤单着一个人儿呆在舫子里。 ）
（ 几日不曾出去走动，倒是也听身边的云儿与自己说了不少新鲜事儿。水凤花令的水粉笺魁首还是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若若的头上，想着云儿说那天若若和竹家姑娘因为自己的事儿吵了起来，倒还是为若若不值得。 ）
（ 闻到那与自己不合的竹家姑娘选了花魁，唇边勾出一抹冷笑，兀自掂量着她的本事之大。上回儿那花魁西江姑娘自中了选就没怎么遇着，如今花魁的位置被人顶替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
（ 理了理衣裳，径自进了里头去了。 ）

（ 秋。 ）
（ 天色越发的凉了，花寐起身去关了窗子，我便坐在床榻边上等。 ）
‘主子，殇璎姑娘来了。’
（ 未央一袭薄薄的衣裳，搓着手进了里头，身后站着若若，还是昔日的人儿，眼里却再看不出昔日的关切，也没有了那昔日的亲昵与问候。 ）
‘若若，坐吧。外头越发的凉了，怎么不多添件衣裳？’
（ 责怪的看向她身后的九妆，唤了花寐去沏茶。 ）

【夏日终是慢慢的过去，取而代之的是那凉爽的秋风。虽然凉爽但是更多的却是萧瑟的感觉，不知是这秋风还是因为她，那个曾经与自己要好承诺一起在水凤家快快乐乐的成长的她，现在却选择了离开。】
【本不想走这一遭，可是那积压在心底的疑惑和失望让我觉得有些无力。立在这祸国殃民的船舫上，有些停顿的看着，感到九妆的拉扯旋眸只见那一脸的担忧。伸手轻拍了她的手臂，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随着那未央进了船舫】
【看着那静坐在榻上的人，那无辜无邪的神情。闻得那句话语，见九妆欲要答话，伸手扯住她摇了摇头。转眸对着她，淡淡道】
烟沐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人走茶凉，后面本是接的凉不过发如霜。可今日，我想改改，知道我要改什么吗？


（ 无力的摇了摇头，也不掩饰眼角的意思愁意。 ）
‘我希望若若不要误会，纵使今日我离了水家，我也是爱着水家的。’
（ 其实叫她走这一遭，无非就是想解释，哪怕只是越描越黑。 ）
（ 纵然若若会继续误会着什么。 ）
（ 自己本就没有若若聪慧，来了红祸许久，自己的成长也是被若若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明明知道自己的离开对她会是个莫大的伤害，却还是…… ）
（ 生硬的在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来，接过了花寐的茶，搁在了她前面一杯，瞌眼道：）
‘若若要说什么？’

【依她言择了一处坐下，这祸国殃民自己也来过许多次，可没有哪次是像现在这般让自己觉得冷。对面前她的话，只是选择闭了闭眼眸，半晌才回答道】
希望我不要误会什么？离开水家不是不爱水家只是更爱茉家吗？
【看着她，这个与自己相互扶持了许久的人。曾经的过往浮在眼前，那个总是对着自己傻傻笑着的人，蓦然回首再看时，原来早已经不是她了。轻扯了唇边的笑意，夹杂着的是自嘲】
我只想说，人走茶凉，抵不过心凉。
【微微叹了口气，去过桌上的茶盏，紧握在自己的手中。看着茶盏上面袅袅升起的烟雾，有些愣神。】

（ 早就料到了的结果，从若若嘴里说出确实那样的让人凉心。明明做好了的准备一下子当然无存。 ）
（ 指尖越发的凉了，不经意的攥紧了手中的杯子。杯子是暖的，心却是凉的。 ）
‘不是更爱茉家。’
（ 犹豫了半晌，却只挣扎这说了这几个字。花寐和未央想要为自己解释什么，却也是终究没有出声。是阿，若若和其他人不一样，不一样的。 ）
‘若若，我感谢你。在红祸的这些日子里，多亏了你。’
（ 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可是喉咙里像是噎了东西，硬生生的说不出话来。 ）

【攥紧手中的杯子，手指尖有些生硬的疼，但却还是没有感觉。看着这茶盏突然想起之前的之前的那届花魁比赛的时候，也是一样安静的坐在花擂台侧厅旁，依旧是眼前的人曾说过的话，人总是会变的。】
罢了，我也不强求你给我一个答案，自古便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各有志不是吗？
【将手中的茶盏置于嘴边浅尝，凉茶，茶凉，真的是变的太多。听着她的那些客套话，也只是让自己泛起了回忆，心更加的失望吧。旋眸看着身后的九妆一眼，一记安抚的眼神，最终陪着自己的也只剩九妆而已。】
【旋转了身子，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摆手示意她停止回忆和诉说那些感激的话，嘴角夹杂了苦涩的笑容却又不似察觉。面带着不在乎的表情，道】
既然你选择了离开，那这些回忆就只能是尘封。烟沐，这是我能告诉你。最后我想今日叫我来这里不仅仅是想让我听这些客套的话吧？如果是，就免了。


（ 安静的听她说完，眼眶终究湿了半边。若若，我的离开，对你又何尝不是好事？纵使你会受伤，至少你会多对自己好些，以后会少受伤些。 ）
（ 挣扎着听她说完那句“人各有志”，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
‘若是若若当做是人各有志，也好。’
（ 慌忙起身，差些没站住，花寐过来扶了一把，便挪掉了花寐的手，挪着步子去开窗子。冷风徐徐，把头脑吹的清醒了不少，却是吹不去那份寂静，那份痛。 ）
（ 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话语也变了调。再也伪装不出那抹笑意，任着青丝在耳旁飞扬。 ）
若若，这不是客套话。在我心里，我是真心谢谢你。若是没有你，在红祸的日子不会这么好过的…’
（ 瞧着这会儿她也是愁眉紧锁，暗暗责怪自己。若若心里不好受，我又何尝不是？ ）


【垂眸看着未央给自己换了杯新茶，如果人心也可以重新换是不是更好。静静听着她的话，左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右手掌心画着圆圈。只当是吗？如果真的只当是，又何必叫我来走这一遭。停顿在掌心的指尖，在掌心留下了抹不去的印记。】
是啊，也好。聚散终有时嘛，也正应了我那船舫的名字，燕雁代飞。
【窗外依旧是喧闹的秦淮河，船娘的歌唱声，岸上那小贩的唤卖声和那偶有人吟诗作对云裳嬉戏声，却衬着了这更为的安静。那样的喧闹仍旧抵不住这里的安静，也许是心太静了。凉风透过那窗户迎面吹来，也让自己冷静了些许。】
烟沐，不现在我想应该叫你茉家花添姑娘。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当初那是水家烟沐，但现在你是茉家花添。还记得映水小榭，你跟我说过什么嘛？现在想来，当初你的话也该只是随口一说吧。

（ 心中的想法愈加的强烈。若若是不一样的，自己来红祸六月有余，什么心事不是与若若说的？自己离开水家，早就料到和若若的交情会变淡，却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这样的没有准备。 ）
（ 任着指甲抠进手心儿里，却是一点疼痛感也没有。自己的这颗心，还会疼么？ ）
（ 若若不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只是装作不明白啊。有的时候倒也不过如此，往往知道的越多，伤的越深。 ）
‘若若，你明白，我知道…’
（ 外面是热热闹闹的秦淮夜，祸国殃民离却是解释不清的愁。 ）
（ 她的话像是一把刀子插进了心里，什么伪装都不剩，只剩下一具躯壳，那么冰冷。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唤我水家烟沐。 ）
‘还…有意义么……’
（ 还有意义么？自己明明知道没意义的不是么？可是解释就是为了让她好过些，却总是适得其反。蹲下身子捂着脸，一个劲儿的摇头。半晌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若若。 ）
‘不是的不是的。若若你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