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 文文】读心术

[1]
清晨，杨公馆二楼，杨慕初房间。
杨慕初满意地看着镜子里自己容光焕发的形象。
很好，很帅气！
在镜子前再三确认自己今天的造型也很好以后，他精神抖擞地去餐厅吃饭。
“先生早。”佣人小李见阿初下来立刻问好。
“嗯。嗯？阿次呢？”没在餐桌前见到向来守时的杨慕次，杨慕初问道。
“二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小李老实回答。
“嗯。那吃饭吧。”阿初点点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小李把阿初的早餐端上来。阿初喝了口白粥，又去夹油条。耳边忽然响起小李的声音“先生也真是的，二先生都那么大的人了还天天看得那么紧。”
阿初扭头看向小李“你说什么？”
小李一脸莫名地回看着阿初“先生？我没有说话。”
没说话？明明听到他在讲自己。大概自己幻听？阿初有点纳闷，自己好像并没有这种病史。
“吓一跳，还以为先生知道我在想啥。”小李的声音又在阿初耳边响起。
阿初又扭过头去看小李，小李又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眼里倒是多了几分紧张，阿初耳边又响起小李的声音“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有点怪……”
！！？？
阿初心里一跳，微不可闻地挑了挑眉。他咳了一声“小李啊，你说二先生都那么大了，我还天天看得他那么紧，是不是不太好？”
小李一愣，马上赔笑着回答“先生您这也是关心二先生。”
阿初眼看着小李闭了嘴，脸上只剩个真诚地微笑。但耳边却实实在在清清楚楚响起了小李的声音“先生怎么知道我刚刚在想啥！！”
不会吧！
阿初惊讶地想，难道我能听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阿初迅速吃完饭。拿起外套疾步向外走去。小李帮他关门时他耳边还飘来小李“今天先生怎么怪怪的？”这句“真心话。”


[2]
“老板。”今天开车的只有刘阿四。因为要去春和医院和夏跃春商量些事，为了保密其它保镖全都放假了。
阿初坐在后座，车子里安安静静。偶尔他耳边能听到阿四的“心声”。基本就是“该左转。这条路昨天在修路还是绕一下。那边人多容易堵还是换另一条路。那个人有点可疑要小心。”这些。
阿初在心里感动，阿四你真是太老实可靠了。
车子一路开到春和医院隐秘的后门。阿初带着阿次从地道里七拐八拐地找去地下的秘密实验室。
今天有这个方便的能力，似乎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跃春。”阿初笑容满面地走进办公室。
“阿初你来了。”埋首在试验台的试管堆里的夏跃春抬头朝他笑着打了个招呼。“你先坐，我这还差一点。”
“在弄什么？”阿初走过去。
“一个感染病人。症状有点奇怪，我就拿来化验一下。”夏跃春继续着手里的工作“症状有点类似阿次上次感染的。但比阿次的程度轻很多。”
“哦。”阿初点点头。一提起阿次中毒的事，他心里就一阵后怕。万一那次赌错了，他就永远失去阿次了。
正在阿初平复这情绪上的小波动时“糟糕，我怎么提起阿次的事来。”耳边响起夏跃春后悔的声音。阿初感动地想：不愧是老朋友，知道他心里的刺都是啥，怕惹他难过。“好不容易他把赔偿金的事给忘了。这要想起来可怎么办。”夏跃春你这混蛋！
既然你“好心”提醒了我……“跃春啊，你不提我还真忘了，上次阿次的补偿金啊……”阿初笑容可掬，慢悠悠地说。耳边又成功接收到夏跃春内心的哀嚎。他很满意地加深了笑容。

【5】读心术
杨慕初今天忽然无师自通了“读心术”，自觉此乃天赐良“技”。本想趁这神技在身时和阿次好好“沟通”一下。奈何天不遂人愿。侦缉处的电话直接打到酒楼把阿次找回去。
杨慕初一边送阿次回侦缉处一边运气。心说侦缉处果然神通广大，上海这么大竟能知道他们在哪吃饭。他老人家也不想想，他那摆谱的阵仗想别人不知道也难。
看侦缉处那忙忙活活的架势，八成又是有什么杀人放火的任务。
阿次推门正欲下车，冷不丁被阿初抓住胳膊。一扭头就对上他哥担心的目光。
阿次心里一软“大哥你放心，普通任务不会有事。”语气都不自觉带上几分安抚的味道来。
阿初却不领情，把眼一瞪“每次你都这么说，哪次没带点伤伤洞洞的回来？”
那些能算伤嘛？不过是小擦挂……阿次在心里嘀咕。
“小擦挂也不行！给我完完好好的回来。”阿初瞪得更凶。
“是！”阿次答得那叫一个顺口麻利。阿初听得这叫一个不爽不满。
答得这么快明显是在敷衍！当他不知道他心里想啥么？你大哥我今天修得此种神技，定是老天让我用来对付你的!
“阿次。”阿初不松手，阴测测地说“你可别是想着，要是受伤了，就跑春和医院去躲两天，然后再唬弄我，说任务没完回不来……”阿初一边重复阿次的心里话，一边盯着他弟弟的脸。
果然对面面瘫脸上的肌肉跳了一跳，然后贼不自然地扯出一个特僵硬的笑来“大哥你在说什么？怎么会呢？”大哥居然连这个都猜到。真是成精了。
嗯哼，你大哥我还真成精了，今早刚成的，新鲜出炉。
“别想着能骗过我。”阿初警告道。
“是。”杨慕次觉得他哥今天格外的难对付，好像什么都瞒不住他似的。直觉告诉他还是赶快溜比较好“大哥我得走了。”
阿初也知道这个弟弟是说不听的。就算说得听，恐怕一到刀枪对阵的时候就又啥也不顾热血沸腾地变急先锋了。
“唉”阿初叹了口气。心说该操的心一点也省不下。末了还是不放心地又嘱咐了一句“千万小心。早点回来。”
“是。大哥你也小心。”
“放心。去吧。”
目送他弟弟那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侦缉处大门里。阿初觉得那铺天盖地的嗡嗡声又吵了起来。明明和阿次在一起的时候都听不到那些嗡嗡声。
杨慕初恨恨地把门关上“真吵。”
刘阿四坐在前面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老板发话说去哪？一扭头就见他老板还瞅着侦缉处的大门出神。
“老板？”刘阿四出声“我们去哪？”
杨慕初倒是想就这等阿次。转念一想自己蹲这也是白搭。还不如把有限的时间拿去做些有意义的事！
“去公司。把董事们都叫上，开会。”阿初调整好自己的姿势，端端正正在后座坐好，笑容满面“然后晚上我要请和我们有合作关系的老板们好好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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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卤煮是清水党=v= 溜肉段神马的实在无能啊（抱头痛哭


【6】在医院
杨慕初一个董事会加一个晚宴下来收获颇丰。
哪个是口不对心的，哪个是真诚合作的，哪个是有了歪心的，哪个是面合心离的。一天下来他弄了个清清楚楚。
明天开始就该对杨氏企业进行一番大整改了。
有这么方便的能力不好好捞一笔真是可惜。不如明天去英国领事馆谈谈码头的事，或者也可以和杜旅宁谈谈阿次的事？
杨大老板心里各种琢磨他这读心术还能有啥更广泛的用途。
刘阿四老老实实诚诚恳恳地开着车。
阿初听了他一路默念着老实经。看了看表已经将近夜里十一点 “阿四。开快点。”
“是，老板。”也不知二先生回来没有，老板这又惦记了。
阿初瞅着刘阿四的后脑勺，接收了这话他忽然有点好奇“阿四。在你看来我和阿次的关系怎么样？”
“啊？”刘阿四没想到他老板会天外飞来这么一问。
“说说看。”阿初来了兴趣。
“呃……”这让他怎么说？说他老板对二先生好的，比张老板对他那最得宠的三姨太还好？
“噗——”阿初一听这话没忍住直接喷笑。把阿四搞得莫名其妙，他还啥也没说他老板这是在笑啥。
“阿四啊……”阿初乐不可支“我怎么刚发现你这么老实。”真是被他那铁血硬汉的外表给骗了。
“啊？”
“没事没事。开车吧。”
“是。”老板这是咋了？
阿初前脚才踏进门，就见小李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先生！”还没等他把下半句说出来就见阿初脸色一变，扭身往外跑“阿四快走！去陆军医院！！”
小李傻愣愣地看着阿初的车绝尘而去，好半天才回过劲来。
呃……先生是怎么知道二先生在陆军医院的？
车子被刘阿四开得飞快，也得亏夜深街上没人。
刘阿四心里充满问号，不知他老板这又咋了。今天一天都觉得他老板怪怪的。看他老板那焦躁心急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飞过去的样。估摸着又和二先生有关系。
杨慕初此时心里当真是又急又气。就知道他那弟弟一出任务就不要命。只知道人在陆军医院，也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小李刚才“说”是侦缉处的人来的电话而不是阿次自己打来的，阿初脑子里立刻闪过各种可能性，一颗心像被滚油泼了似的烧得他这个难受。
没等车停稳阿初就自己推开车门跳了下去。也不等阿四一路直跑进去。抓着个护士就问“侦缉处的杨副官在哪？”
“杨副官？”小护士被这忽然闯进来面色阴沉又满眼通红的人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起来“他、他……”
阿初说了句谢谢丢开她直接奔手术室。
跑了一会阿初发现找不到路了，这才想起来这里是陆军医院，他根本就没来过几次。
待他找到手术室的时候，门上的指示灯已经灭了，急诊室的门也大开着。安安静静的走廊里只有里面收拾器具时偶尔发出的金属碰触声。
身为医生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手术结束了。
他想去问问刚刚在急救的人在哪里，但他的双脚却被小护士的默想给生生定在地上。
“虽然侦缉处没几个好人，但这么死也真是太可惜了，还这么年轻。本来能救活的，偏偏生了那么个稀有的血型。唉……还挺俊的……”
阿初只觉得眼前一黑。
阿初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一呼吸就闻到一股消毒水的气味。
“老板，您醒了。”刘阿四立刻出现在床边。
可算醒了，昨天停好车好容易找到杨慕初，还没等他走近就见阿初毫无预警地往地上倒下去。吓得阿四魂飞魄散。还以为他老板这回是真遭暗算了。心道自己跟着还让老板真出了事，二先生不揍死他他也要自己找面墙撞死了。
阿初听他想到阿次。心脏立刻被人狠揪了一把似的。
“阿次呢。”阿初抱着一丝希望问。他希望昨天是他自己太冲动，或者因为读心术没修炼到家，没听清误会了什么。阿次……他弟弟才不是那么容易就……
“二先生在停尸间。”阿四老实回答。
阿初绝望地闭上眼。心里一片冰冷。
阿次，大哥终究还是没法留住你。
“老板您去哪？”阿初站起来，步伐还有点不稳，跌跌撞撞就往外走。阿四赶忙扶住他。
“停尸间。”
阿初站在停尸间门口，伸出手却迟迟不敢推开那扇门。他的手就放在那冰冰凉凉的门板上。他不愿意推开那扇门，他怕一推开就无法不接受他不愿接受的事实。
阿次……
“大哥？”门刷的被人从里面拉开，杨慕次那张带着疲惫的面孔就这么突然地闯进阿初的视线。
“你怎么会在这？”阿次意外地看着阿初。
下一秒他就被阿初死死地拥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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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ｖ－我怎么可能让阿次死掉呢～～　＝ｗ＝　吓吓初哥而已（喂


=w=虎摸被吓到的。。。于是来二更=w=
【7】大误会
杨慕次被杨慕初狠狠地、死死地、紧紧地、牢牢地抱住。阿初很用力，只有这种真实的感觉才能填补他刚刚被掏空了的心。
他刚刚真的以为阿次死了啊！！！老天你要不要这么吓我！！
“大哥？”出什么事了？阿次觉察到阿初情绪上的反常，由着阿初的双臂紧紧勒着他，他望向阿四用眼神询问。
阿四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老板今天一直怪怪的。
阿初心道，你试试你以为已经死了并且准备去认尸的人，忽然完完好好出现在你面前的这种冲击力。这刻他算是真的明白了什么叫“悲喜两重天”。
真是拜托，再一再二别再三，之前中毒现在误解。再来一次他杨慕初的小命可就先交代了。
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阿次抬手回抱住阿初，老老实实地往阿初怀里靠了靠“大哥，我没事。”
阿初感动得差点流出泪来。
兄弟俩默默抱了好一会。阿次平缓的呼吸声像一只轻柔的手，把阿初狂乱跳动的心绪缓缓抚平。阿初终于确定他弟弟还在。
“你不是说他在停尸间吗？”阿初回头瞪了阿四一眼。就因为阿四这么说他才认定阿次真死了。
“呃……”阿四觉得有点冤，他看了看门上挂着的牌子，确确实实写着“停尸间”三个字。他哪里说错了。
“阿四……”阿初虎着脸“以后讲话不要太精简。”
“是。”刘阿四依旧莫名其妙。只觉得他老板今天格外高深莫测，他怎么好像连老板说的话都搞不懂了。
阿初终于放开阿次，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很好，完好无缺。
“你在这干吗？”阿初嫌弃地看了看门上的牌子。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弟弟和这三字站一起怎么不顺眼。一伸手拉着阿次的胳膊把他带到一边。
“侦缉处的一个同志死了。”阿次老老实实地回答。
“也姓杨？”阿初问“也是副官？也稀有血型？”
“大哥你怎么知道？”阿次张大了眼睛看向阿初。他哥真是神了……
还真是种神巧合！阿初真想呕血，心道：我靠着读心术找你，结果误以为你死了，还伤心得昏过去了这种丢人事能说嘛。
看了看刘阿四，又看了看杨慕次，两人均一脸问号地看着他。
阿初心里的火窝得更大了。感情就他自己一个人在这折腾呢。
“走！回家！”
杨慕初经过昨天从大悲到大喜剧烈的情绪波动。今天一早醒来身体很配合的有那么点发热。
想起自己这身读心术的无指定性。他果断决定在家偷懒，以保“耳根清净”。
“大哥？”门被轻轻叩了两下，门外传来阿次放低了的声音。
“进来。”阿次一开门就见阿初坐起身，正想往上挪好能靠在床头。赶忙走过去扶住他，把手里端着的白瓷碗放在床头柜上，又帮阿初把枕头叠起来垫在背后。
看着阿次低眉顺目，还隐隐带着点担心的孝顺样，阿初心里一阵踏实。
“怎么还没去上班？”阿初暖暖地问。
“嗯，昨天出了任务，今天休息。”其实是听阿四说昨天阿初晕了，今天又有点发烧，他担心阿初所以请了一天假。
阿初心里因为阿次没出口的真相而乐开了花。
在阿初心里，阿次一直是以任务为天职，整天想着抛头颅洒热血的有志青年。连节假日都是被他逼着才肯留在家里休息，更别说是请假了。
他虽然知道阿次心里也牵挂他、惦念他，但从没想过他会因为担心自己而请这么一天假。虽然只是一天假，在阿初看来却意义重大。
看来他小瞧了自己在阿次心里的分量。有了这层全新的认知，杨大老板顿觉心头密密麻麻漫过一层蜂蜜似的甜。
于是看着阿次的目光就更加温柔。直把阿次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大哥这是撞邪了？
阿初忍不住好笑，心道能读懂你的心思，就是撞邪我也认了。


【8】杨弟控
舒舒服服靠在床头“这是什么？”杨慕初扭头看着床头柜上阿次刚刚放下的白瓷碗。
阿次“哦”了声“我让小李熬的粥。”
阿初挑了挑眉，以前还真没发现他弟弟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不过很明显，阿次不太擅长照顾人。
他别别扭扭的站在床边，心想上次刘云普住院，嫂子是一天三餐天天喂水喂药，那他是不是也该喂他大哥？他自己从小独立，很少有被人照顾的时候。这种伺候人以及被伺候的经历是真心少得很。
那这粥是让他哥自己吃还是他来喂？他大哥就是有点发热应该不用喂吧，但是刘云普也不过是伤了腿为啥大嫂顿顿喂？那他到底喂还是不喂啊……
阿初看着阿次没啥表情的站在那里盯着那碗粥，听他心里翻江倒海似的纠结要不要喂他喝粥，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阿次被突然笑起来的阿初吓了一跳“大哥？”
阿初看阿次跟只受惊兔子似的睁大眼瞧他，再也憋不住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就差捶床了。
结果一个不留神笑岔了气，抱着肚子一边笑一边咳嗽起来。
阿次赶忙奔过去抚背帮阿初顺气。大哥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什么事啊怎么就笑成这样了。印象里他大哥可从来没这么没形象的大笑过。莫不是昨天晕倒撞了头摔傻了吧。
阿初笑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收了笑，又假咳了几声把涌上来笑意压下去。
不行不行，他可得注意点。阿次不知道读心术这事，他不收着点要被阿次当成疯子了怎么办。
“没事。”阿初重新靠好“粥要凉了。”转移话题。
“大哥，我来喂你。”阿次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碗，一手拿着勺子轻轻搅了搅，舀起一勺递到阿初嘴边。
阿初也不多言，张口喝下，满面笑意地看着阿次。阿次被阿初看着，总是绷着的脸上也不经意就柔和了线条，跟着带出一丝笑意来。
阿次一边喂一边想，他大哥自小长在荣家，虽然是担着少爷名的家奴，却也与荣大少情同手足，生病时大概也被照顾得无微不至。他不希望大哥离开荣家后，生病了就无人问津。阿初是他血脉相连的兄弟，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虽然自己不懂怎么去照顾人，但至少……喂个粥还可以。
阿初默默地注视着阿次。心里又开始心疼他弟弟二十多年来缺少家庭温暖的生活。同时又感动于阿次的这番心思。
所以，他才不会提醒阿次，刘云普的老婆喂刘云普吃饭，那叫夫·妻·情·趣。
杨大老板的病来得快去得快。用他自己的话来讲这叫“心病还得心药医”。 他弟弟亲手喂了一碗粥简直比仙丹还要灵。
如果用夏跃春的话来讲，这就叫“弟控”。
杨慕初默默品了品这两个字，觉得当真适合自己。于是他决定把这个特性发扬光大，争取让自己在成为“第一老板、第一巨商、第一富豪”之后再加上一个“第一弟控。”不过转念一想要是弟控属性太招摇，想对付他的人保不齐就会去找阿次麻烦，所以还是不要了，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对此夏跃春狠狠翻了个白眼，打从心眼里“鄙视”了阿初一番。
“你没救了。”盖章扣戳，杨弟控就此诞生。
杨大老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当下就发挥弟控本色带着阿四去找阿次。
= = = = =
初BOSS=w=给你甜头了，拒绝XR……给跪了

【12】喝醉了
在外候着的刘阿四见阿初早早就出来有些意外。往后瞅瞅又没看见二先生跟着出来，以为阿初有什么急事赶着要走“老板，去哪？”
“哪也不去”阿初坐进车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头往后一仰，闭起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等阿次一起走。”
阿四看看时间，酒会结束还得一阵子，看老板好像不太舒服“老板，不如我先送您回去休息，再来接二先生吧。”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里面嗡嗡声太大，有点吃不消。
阿初眯了一会又开口“阿四，给小李打个电话让他备点醒酒汤。”
“是，老板。”阿四立刻出去打电话。
万一阿次喝醉了也用得上。阿初想着。也不知道阿次吃点东西没，空腹喝酒伤胃啊。
“阿四，再让小李煮点粥。”
“是，老板。”刚回来的阿四又折回去给小李再打电话。
见阿四回来阿初忽然又想起件事，忙又交代“再让他给阿次放好洗澡水，温度勤看着点。”
“是，老板。”阿四于是又去打电话。
酒店大堂里的侍应生惊悚地看着外形刚毅，一脸严肃的刘阿四跑来跑去不停打电话，还以为要出什么大事。
阿初还不知道刘阿四险些被当成可疑分子被警卫请走。脑袋里来来去去光想着他家那位二先生。
“老板，二先生出来了。”
阿初闻言，一转头就看到阿次有点晃悠的被人扶着走出来。
阿初微微皱了眉，推门下车直接迎了上去。
扶着阿次的人认出阿初，赶忙把人交过去。
“大哥。”阿次喝得有点多，觉得有点晕。
“你喝了多少？”这满身酒气的。
“嗯？……不知道。”阿次老实回答。好多认识不认识的都来和他喝一杯，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阿初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果然受欢迎。阿次酒量再好也禁不住这么个喝法。恐怕也帮他那个什么长官喝了不少吧。
阿初心中不爽，心说那个什么长官，把阿次当什么了。
“大哥？”许是因为酒精，阿次素日寒星似的一双眼睛现在像是一潭照进了月光的泉水，清清亮亮，还带着点点波光。偏生还要配上一张千秋正气的脸。这会他抓着阿初的胳膊，眉间打结微扁了嘴瞅着阿初“你生气了？”
阿初呆了两秒，果断扶住他尽可能快的把人弄进车里。“赶紧上车回家。”
阿次真的喝多了，老实被阿初塞进车里，一坐下就晕得更厉害，一个劲犯困，迷迷糊糊就有点要睡着。许是感觉到阿初的气息，模模糊糊中就往阿初那边靠过去。
大哥，大哥，大哥，大哥……
“阿次，我在这。”阿初看他睡得东倒西歪，干脆搂过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大哥……
“嗯？你想说什么？”阿初看他弟弟想睡又不肯睡，又实在睁不开眼的枕在他肩膀上轻蹭了两下。
“……没……”阿次咕哝一声。找到个舒服的位置，踏踏实实地枕着。
唔，大哥，你怎么还没回去。
“我等你一起回家。”阿初看他那副猫样，忍不住就放轻了声音，有那么点哄小孩的味道。
“喔……”大哥你对我真好。
“谁让我是你哥。”
喝多了的杨慕次以为自己在做梦，能这样和大哥谈心可真好，不自觉就放纵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大哥，我总让你操心。
“你还知道，那以后让我省点心。”
大哥，在你之前没人这么关心我。
“以后有大哥。”
大哥，你后不后悔认我。
“我后悔没早点认你。”
大哥，你是我亲大哥。
阿初失笑“我当然是你亲大哥。”
大哥，你什么时候娶媳妇。
“能做你大嫂的女人还没出现呢。”
大哥，你娶了大嫂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关心我了吧。
这可怜的小口气“那大哥就不娶媳妇了。”
大哥，要是你成家了，我是不是就不能和你住一起了。
“乱想什么呢，兄弟如手足，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我分开。”
大哥，我会保护你的。
“你还是先保护好你自己吧。”整天身上伤伤洞洞的，可让他少操点心吧。
大哥，我会保护你的！
“好，好。大哥知道了。”这还不乐意了？喝醉了还学会耍赖了。
往日阿次很有分寸，鲜少喝醉，就算醉了也是倒头就睡。想他身份特殊，恐是担心喝高了把不该说的说出来，以往每次酒后都是三缄其口，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
是以阿初今日方知杨二先生也是会“酒后吐真言”的，不过都吐在心里，一句也未曾出口。
阿初唇边吐出一缕轻叹，真要感谢老天让他有机会听到阿次的心里话。只是何时阿次才能真真正正的把这些话说给他听。
“大哥……”阿次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千辛万苦把眼皮掀起一道缝。
“嗯？”
“大哥……”眼皮又合上了。
“阿次？”怎么皱着眉头？是哪不舒服了？阿初有点担心。
“大哥有件事……”阿次闭着眼眉头深锁 “我一定要说。”
“你说。”
“你穿衣服的品味太差了……”
“……”
阿初伸手掐了阿次一把。
你才品味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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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怎么会
刘阿四板着面孔，努力控制脸上肌肉不要做出什么大表情。于是他那一张脸上线条更显刚毅。
一边帮着阿初把阿次往房间架，一边听着他老板一个人对着二先生自言自语。说自言自语不太对，那分明是一种在和二先生聊天的样子，时不时的还露出个笑来什么的。
为什么二先生喝醉了倒是他老板在发酒疯？
阿初百忙之中抽出时给了阿四一记眼刀。可惜阿四忙于纳闷，没接收到。
杨慕次一早醒来脑袋一波又一波的疼。昨天酒会被长官推出去挡酒，也不知喝了多少。最后就记得是看到阿初来接他。然后？然后他一放心就由着自己睡了。好像还做了个不错的梦。
看来是大哥把自己送回房的。
阿次懒洋洋的头又疼，有点不想动。就瞅着天花发了会呆。
“阿次……”身边忽然传来咕咕哝哝的一声低喃，把阿次吓了一跳。
果然是宿醉！警觉性都降低了！身边多了个人都没发现！！
阿次惊得“噌”一下坐起来。扫了一眼房间就觉得……
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
地上七零八落散了一地的衣服，仔细一看好像是他那身乌鸦皮和他哥那身孔雀皮……他和阿初都是整洁规矩的人，衣服从来都整整齐齐放在一边等着佣人拿去洗。现在这种情况怎么看也像是胡乱扯下来随手丢地上的……
一低头，自己光裸着胸膛，被子之下也是未着寸缕。阿次稳了稳神，脸有点发白。
也许自己想多了。
他僵着身慢慢把头转向他那张豪华大双人床的另一边。
柔软舒服的羽绒被间，杨慕初朝下平趴在床上，脸正朝着他这边，露出一张睡得不甚安稳的脸。阿初双臂上伸，两手放在头两侧，是一个趴在床上抱着枕头的姿势，于是一大截光裸的后背就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别说，他哥还真白……不对！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杨慕次鼓足勇气把阿初那半边的被子掀开一点，有点绝望的发现他哥果然也是光着的。等等，为什么是果然？果然什么？！有什么好果然的？！！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杨副官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开始回忆昨天晚上上车以后发生的事。冥思苦想了半天还是什么也没想到，反倒把个脑袋想得疼痛难忍，几乎要裂开。
阿次抱着头自我安慰。
一定是昨天他喝多了，他大哥照顾他，太晚了就睡在自己房里了，对的对的，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就在杨副官为眼前这一混乱寻找各种“合理解释”的时候。
“阿次”杨慕初模模糊糊的梦呓了一句“你轻点……”
……轻点……啥……？
“大哥不娶媳妇了……”
于是杨副官瞬间被雷劈了似的僵住了。
……
…………
………………
……一定是我今早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
杨慕次于是倒回枕头里打算重新起床一次。
杨慕初醒来的时候杨慕次早已不见踪影，旁边的被子都凉了。
阿初抻了个大懒腰，心说昨天可真是够折腾。
阿次上车还老老实实一副小猫样，也不知是酒后劲大还是怎么着，一回家就扑腾开了。
好不容易把人弄进卧室，想帮他洗个澡，死小子死不配合。
阿初气一上来就直接动手去扒他衣服，阿次虽然喝多也知道那是他大哥他不能动手，于是稀里糊涂被脱了个精光。自己光了一瞅见还衣装得体的阿初就一阵不服气。于是扑上去也把阿初给脱了个干干净净，阿次手劲大，也没给人脱过衣服，一上手就扯坏了阿初的钻石袖扣，直把阿初心疼的哇哇叫。
武力值是个渣渣的杨大老板于是无可奈何地和他亲弟弟“坦诚相见”了。
算了算了，一起洗好了。反正他也不嫌他弟弟脏。
于是兄弟俩一顿拉扯又进了浴室。一个澡洗得惊天动地。小李上来看了两次。一见两位先生在那肉打肉，立马悄悄退了出去。直以为自己窥见了什么不得了的隐秘之事。
最后好不容易把阿次弄上床。阿初也懒得再去找衣服。直接在阿次身边一趴睡了过去。
其实大致情况基本符合杨副官之前的“合理推测”。
不过杨副官明显把问题想歪了。于是重新起床之后，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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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一团乱
杨慕初的脸现在很黑，周身环绕着一股低气压。小李赔着加倍的小心伺候着。
刘阿四也被他老板这火山待喷的架势给弄得浑身紧张。
小李偷偷往阿四身边挪了一步，偷眼瞧向阿四，意思是问：老板这怎么了？
刘阿四看了小李一眼，果断无视。心说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了。
不过他们俩人倒是很一致的认为，老板/先生这样肯定和二先生有关。

阿初也没心情理后面两个嘀嘀咕咕的各种揣测。他正忙着在心里喷火。自打那天阿次喝醉酒，他已经三天没见着他弟弟了。早上见不着，晚上堵不到。问了夏跃春，答曰那边没给任务；侦缉处也没外出行动，杨副官每天都在办公室，只是“偏巧”阿初去找他的时候总不在。第一天阿初当是“来的不巧”，第二天阿初当是“真是凑巧”，第三天阿初要还认为这是偶然他就不是杨慕初了。
真不愧是军统精英啊。这躲人耳目的本事真是超一流！
居然敢把这套用在他身上？果然是太惯着了欠管教！！今天说什么也要见到人！
于是杨慕初决定今天赖在阿次房里，等那小子出现。

杨慕次站在对面街瞅着杨公馆书房和他大哥卧房的灯都熄了，又在外面等了半天，约么着差不多都睡了，悄悄从窗户翻进房。
“呼……”又躲过一天。阿次在心里叹气，这要躲他哥躲到哪年才是头，一想起这个又觉得一阵泄气。
“躲猫猫游戏玩够了吗？”黑暗中杨慕初低沉的声音随着亮起的灯光一起响起。
杨慕次心里一抖，完了，被堵着了。就知道他哥没这么好对付。
“大、大哥。你还没睡。”杨慕次的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斜线，强挤出一个笑脸来。眼神闪烁不敢看阿初的眼睛。
杨慕初心里更加不悦。居然在躲他？阿次居然真的在躲他？
“是啊，在等你啊。躲够了吗？”阿初冷笑着问。
“大哥，我……”阿次欲言又止地看着阿初冷冷的样子，心里忐忑，心道我真不是故意要躲，只是这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阿次，”阿初苦口婆心“有什么事，大哥和你一起面对。”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阿次那为难的样子实在让阿初很着急。
大哥没发火？“大哥你……不怪我？”小心翼翼地问。他喝醉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喝醉那晚上的过分事？哦，是说扯坏了他的袖扣？“叫你住手你又不听。”阿初语带责备。不过多少还是有些可惜，那袖扣他喜欢得紧，拿给师傅修师傅说修不了，叹口气“怪你有用吗？都已经这样了。”了不起再买一副。
“大哥……”阿次看阿初带着薄责的无奈表情，真的是副不在追究的模样，倒觉得更内疚了。真是他强逼的大哥？
阿初心说可不是吗，我不脱你非要我脱。结果弄坏我的袖扣。


“大哥你真的不成家了吗？”阿次又问。大哥说不娶媳妇这事是认真的吗？
怎么忽然又扯这事上去了？阿初想起在车上和阿次进行的那次“梦与现实的对话”。以为阿次还担心他成家了之后会影响现在的兄弟感情，反倒莫名觉得一阵窝心。
“有你一个就够了。”你一个我都操心不过来“不娶了，没的耽误人家姑娘。”
话音刚落就见杨慕次低了头。整个人像一颗霜打了的小草似的，蔫了吧唧的看起来有点可怜。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大哥真的连媳妇都不想讨了。杨家不是要绝后了？
阿次心里那一连串带怎么办把阿初弄了一个蒙灯转向“阿次？”这弟弟到底怎么了？还有杨家怎么就绝后了？这都挨得上吗？
“你到底怎么了？”脑袋喝傻了吗？话题跳跃太大了好不？
“大哥！”阿次沉声说“阿次不孝！”
啥？是指他不娶媳妇的事？不娶媳妇虽说和阿次有关，也因为自己现在没那心思去多应付一个女人。怎么阿次反应这么大？
阿次本想如果大哥成了家，大部分心神会转去妻儿身上，那自己就算哪天真有个三长两短，大哥也还有个别的寄托。可现下阿初因为自己不娶了……
“我会对大哥负责的。”阿次郑重道。大哥恩情阿次唯有以身相报。不论到了何种境地，都要想尽办法留住一条命！
“我会好好照顾大哥的！”
阿初听了这番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阿次又要去执行什么九死一生的任务了！但看那神情又不太像……心里暗下决定这几阵子要特别留意阿次的心思。
阿初提醒阿次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是！”阿次一挺身，标准的军姿。
早知道不讨媳妇就能给他弟这么大触动，他早就表明态度了。

虽然整个对话进行的莫名其妙，全无重点，乱七八糟，鸡同鸭讲……倒是意外的有了阿初最想要的结果——阿次知道惜命了。
虽然他也不指望阿次能贯彻的多彻底。

不过这个“对他负责”和“以身相报”是怎么回事？

怎么好像哪里不太对？杨慕初挠了挠脸。

他怎么觉得这么乱呢？

【15】错就错
当阿初彻底弄明白阿次那个“负责”是指啥的时候，已经过去快小半个月了。当时他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原来阿次以为他酒后乱性把他给上了！？
阿初一阵阵的无语。心头飘过一串英国德国上海各种骂人话，还从小日本那借来一句“巴嘎！”
心说他这弟弟到底是笨蛋还是白痴，说他纯情那简直都高抬他！两个人光溜溜躺一起就一定是做了那事吗？这是谁给他灌输的逻辑？杨羽桦你放养得也太过分了！生理卫生也该教教啊！
这么多年阿次难道一点生理需求都没有？一点这方面经验都没有？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有没有做过那种事他自己还不知道吗？
杨慕初脑子里浮现出他弟弟穿着军装，风纪扣扣得紧紧的，扬着一张写满疑惑的正直脸看向他时那禁欲又迟钝的样……好吧，他可能真的没经验。
连和女人滚床的经验都没有的杨慕次，凭什么就认定是他能把他上了？想他杨慕初风流倜傥，浪漫潇洒怎么看也是他上了杨慕次的可能性更高吧。
等等，重点好像搞错了。
杨大老板有点纠结。
被弟弟压这种事，就算是误会也实在有损他杨大老板高大威猛的形象。
他必须把这事说清楚！！
终于明白这段时间阿次为什么会对他的言听计从。原来是在这“补偿”他呢。杨慕初气结之余又觉得这么点误会就换来这么个乖顺弟弟真是太值了。
于是又有点不想把事说明白。
正在各种纠结，左右为难的时候，书房的门开了。
“大哥。”阿次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
阿初见他弟弟又清瘦不少，料想还是在为那“兄弟**” 的误会内疚。心里就有点舍不得，就想把话说开。
“怎么还没睡？”阿初温和地问。
“你不是也没睡吗。”虽然有段日子了，阿次还是觉得面对阿初有点不自在。
阿初看着他，站在灯下当真是棵小白杨似的清俊挺拔。
阿初又想到阿次以为他办了自己，还是有点不爽。于是眼珠一转就想逗逗这位严肃的杨副官，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情场高手”。不是任何时候都拼武力值的。
阿初把笔一放，站起来走过去，单手挑起阿次的下巴，把脸凑过去，语气暧昧“没我陪着睡不着？”完全一副轻佻调戏的样子。
阿初的气息喷在阿次脸上，阿次就觉得全身像被电了似的一阵麻。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拍开他哥手的冲动。心里一个劲劝自己：忍住忍住，你对大哥做了更过分的事！这算什么！
阿初听了这话，又见阿次两颊鼓起两个小包，一看就是在咬牙强忍的憋屈样。没忍住笑了出来。
阿次怨念地扫了阿初一眼。心说到底自己有错在先，随他哥去吧。
阿初只觉得这么逗他弟弟简直太有趣。
于是干脆又走了一步，凑得更近直接把他弟弟抱住。
果然怀里人的身体立刻猛地一颤，之后整个僵硬了。跟木头似的由着阿初抱着，连气都憋住了。
耳边立刻传来阿次心头飘过的一串“忍住忍住忍住”。阿初在心里简直要笑翻了。
忍着笑微微侧了头在阿次耳边吹了口气，还特意把声音压得低沉带出几分挑逗的意味“阿次……”
忍忍忍忍忍忍……
噗，看你还能忍多久。阿初坏心眼的在阿次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
！！受不了了！！杨慕次忍无可忍，一把推开阿初，面红耳赤地说了一句“大哥我先去休息了。”就狼狈地逃了出去。
杨慕初扎着手，看着书房那扇被阿次猛拉开没顾上关上的门，听着走廊里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之后又传来一阵木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再也绷不住了，直笑得直不起腰。
真是太有趣了！
杨大老板决定，误会就误会吧，将错就错！
能和阿次这样生活下去简直太美妙了。

反正他这杨公馆里，也根本不需要什么少奶奶。

【16】我吃醋
自打杨慕初弄清“真相”之后，他的生活就有了全新的乐趣——调戏阿次。
真是太有意思了！
虽然以前也曾逗得阿次各种炸毛。但是那种和这种完全不是一个程度的。
看着阿次正经严肃的脸染上窘迫的红晕真是无比欢乐以及有成就感的事。
吃着饭忽然伸头去抢阿次正要往嘴里送的食物，非要就着阿次的手喝阿次的咖啡，非要帮阿次脱衣服，非要帮阿次擦澡什么的……太多了。
对这明目张胆的种种骚扰，杨慕次简直欲哭无泪，可是一想自己有错在先，也只能由着他哥时不时的上下其手，当他忍无可忍乍毛的时候，他哥就乐得无比欢畅。
至于杨慕初每天对杨慕次的动手动脚，刘阿四和小李对视一眼，默默低下头——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阿初一玩就有点上瘾，结果日子一久，杨慕次同志反倒对他时不时的骚扰习以为常，没什么反应了。阿初觉得无趣。
不过阿初这段时间时不时抱一下顺手了，不抱还有点不习惯。直想一辈子抱下去算了。
“阿次呢？”刚才还见着人来着。
“二先生刚接了个电话出去了。”是位小姐呢，二先生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阿初脸一沉。女的？“说了去哪吗？”
“二先生没说。”不过好像是百乐门？
“阿四，备车。”杨慕初于是气势汹汹的出门去。
阿四还有点纳闷。他老板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深入简出。除了家里就是公司，春和医院偶尔去一趟，酒会那种场合基本都推了，交际应酬也能推就推，总之是甚少去人多的地方。今天怎么忽然要去百乐门？
一定还是因为二先生！
百乐门里一派歌舞升平，舞曲悠扬，灯光迷离。阿初一眼就瞅见了在舞池里和人翩翩起舞的杨慕次。心说也挺潇洒的嘛，很有乃兄之风！
阿初找了一个不太显眼又没人的地方坐下，一边盯着舞池里的阿次一边问“阿四，你看阿次是不是在笑呢？”
“老板，是在笑。”阿四老实回答。心说有什么问题？
“是不是有说有笑呢？”阿初脸有点阴。
“是，二先生和那位小姐好像聊得很开心。”阿四继续老实回答。
很好，不是他眼花。
合着这位弟弟只对着他一个人面瘫？怎么换了个人就笑得像朵花似的？
杨大老板现在心里漫过一层酸不拉几的滋味，就像醋和柠檬汁在他心里勾兑了一杯神奇的饮料似的。他真想冲过去把抱在一起的两人分开，然后掰着他弟弟的脸让他对着自己笑个十七八天才够。
阿四看着阿初那刮阴风的脸，心说二先生有个约会也算正常，他老板这到底是在气什么？
阿初重重一放酒杯“我吃醋！”



【17】有点糟
自打吃醋事件之后，阿初觉得事情有点糟……
本来开始只是为了让阿次多注意点自身安全，后来是觉得逗阿次好玩，再后来纯粹是觉得习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不大妙……
阿初有一种自己要假戏真做了的感觉。
哪家哥哥会因为自己弟弟和别人跳了个舞就大吃飞醋？就算他是弟控这也有点过……
而且自打他发现阿次对着姑娘是可以笑得很好看以后，他忽然有了一种危机感。
要是阿次发现其实他们什么也没发生，那阿次是不是就要去娶媳妇了。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他可是答应了阿次不娶媳妇的。阿次要是跑去娶了媳妇他不是很吃亏？
素来叱咤商海的杨老板现在一根筋的认定“真相曝光=失去阿次”。
真相曝光没所谓，失去阿次是万万不行。阿次娶媳妇？那是更加不行。能配上他弟弟的女人哪那么好找，他弟弟那么迟钝被有心人骗了可怎么办。
他弟弟还是全身全心的呆在自己身边他才放心。
身为弟控的杨慕初完全忽略了杨慕次是一位优秀的卧底特工，虽然感情上迟钝了点，但人家情商智商还是绝对够高的。也就对着他杨慕初的时候才总是短路缺线。
完全不管那套的杨弟控占有欲不受控制的开始泛滥成灾。
所以为了不让阿次发现其实他们没发生关系……那就他们发生关系就好了呗，不如把事做实了？
……
等等…………
杨慕初忽然冷静下来。
为什么他会想要……拐阿次上床……？
事情果然有点糟啊。阿初抹了把了脸。
所谓病急乱投医。杨慕初立刻直奔春和医院去找夏跃春。
夏跃春听了杨慕初“我朋友的烦恼”的描述后，高深莫测的推了推眼镜。“你不是以为你爱上阿次了吧。”
“……有这么明显吗？”杨慕初觉得一噎。他都用了化名了，他编故事的水平没这么差吧。
“有句话说得很对。”夏跃春很以为然的点着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你这故事编得也太没意义了。全上海有几对“长得玉树临风，有钱又帅气，单身没绯闻”的双胞胎。
……没办法，他们兄弟实在太完美，忍不住就想自夸。阿初在心里给自己开脱。
“怎么办？”阿初问“我是不是试着把阿次骗上床比较好？”
夏跃春有点无语的看着杨慕初。心说你这也太不见外了。就算我是你好朋友，也未见得我就能接受得了你这惊世骇俗的感情。就算我接受能力强承认了你对你孪生弟弟的感情，你也不能这么直白的在我面前说要拐你弟上床这种事嘛。
有伤风化啊！我可纯情着呢！
杨慕初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装什么小清新“快点。我烦着呢。”
得，暴躁了。
夏跃春咳了一声，换上一副正儿八经的公事脸“你确定你对阿次的感情不是弟控情绪破表？不是独占欲泛滥？不是亲情极限扩大化？”弟控和恋弟还是有区别的……爱还分很多种呢。
“不确定。”杨慕初答得十分痛快“要不找你干吗？”
“……”说得也是。杨慕初要是确定了这会杨慕次早被吃了十七八次了。“好吧，那换个问题。”
夏跃春严肃的问“如果你真和阿次……呃……”
“上床。你继续。”阿初替他补上。
“发生性关系。”夏跃春故意纠正“你接受得了吗？”怎么说也是两个男的，对象还是自己亲弟弟。
杨慕初想了想“如果是我上他的话。”耸肩“完全无压力。”
“那要是阿次……”夏清纯觉得他可不好意思说“上你”这俩字了。
阿初瞬间黑了脸“绝对不可能。”别说那小子根本不懂这事，就算他懂他这做大哥也不会让他有那机会的“阿次会懂‘上下尊卑’的。”
“原来是这么个‘上下’法啊？”夏跃春撇嘴表示鄙视。
阿初不以为意的冲他笑出一口闪亮白牙。
“恭喜你，阿初。”夏跃春扶着额头叹了口气“恭喜你走上兄弟**这条充满荆棘的坎坷之路。”
“客气客气。”阿初一点也不愁，终于正视内心情感，他现在可是无比轻松。
“**尚未成功，弟控仍需努力啊。”夏跃春深深为杨慕次掬一把同情泪。


阿次的脑袋被阿初这一亲给弄蒙了，就觉得脑袋里的神经噼里啪啦全断掉了，手手脚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动了。整个人完全不知所措的躺在那。
那是他大哥，他还不能揍……
阿次虽然不会做那档子事，但还知道那事意味着啥。他大哥今天好像打算……阿次觉得无比紧张尴尬别扭。心说再来点酒喝高了没准他就无师自通了。
阿初好笑的看着阿次干脆紧闭了眼在那一边装死一边胡思乱想，一副任君宰割的献祭样。心说你这是学什么动物呢？
一伸手轻掰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向自己这边。
“阿次”阿初很是深情地唤着，轻轻往他脸上喷气，就看阿次的睫毛颤颤巍巍的抖了抖，纠结了一会有不情不愿地缓缓睁开。
“阿次，我一直想，等战争结束了，你的使命完成了，我们就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就我们俩，好好过日子。”阿初看着阿次的眼睛，缓缓轻慢地勾画着未来“我不娶妻，你不成家，就我们俩。我们可以收养很多没人要的孩子。等七老八十的时候，你死了，我给你买块上好的墓地……”
“怎么就我先死了?”阿次不满地打断他。
“就你这折腾法，能不能活到那寿数还不知呢。”眼见阿次不服地抿紧唇线，阿初轻抚上他的脸微叹“失去至亲的感受太痛苦，我宁愿我来承受。”
这话让阿次有些动容，他看着阿初想：如果是这样，他宁可先死的是阿初，他不忍心阿初再受苦。最好他大哥死的时候一点痛苦也不受，睡着睡着就过去了那是最好的……唔，一想到大哥死了心里倒当真难受。
阿初眨眨眼，心说不对，他这是打算搞点浪漫气氛，展望一下未来美好生活，携手一生，安度晚年，寿终正寝什么的，没准阿次一个感动就自动献身了。怎么就变成跑去研究“谁先死”这种不吉利的问题了。
想把话题拉回去，又发现被阿次一打岔反倒接不上了。
你是故意的吧。阿初有点气闷地看着待宰阿次。躺在枕头里看着他，还露着一大片胸膛。
“阿次”阿初有点赌气的低头直接吻上阿次的唇。阿次的初吻先收走。
阿次脑袋里立刻轰了一声，好像炸弹爆炸了似的，把他炸了个七荤八素。就感觉他哥的唇温暖又柔软，贴在他的唇上轻碾辗转，……这个湿漉漉闯进他嘴里的东西是啥？还、还、还追着他的舌头满嘴的跑！难道是大哥舌头！？这个莫非是传说中的湿吻！？他在和大哥湿吻？！这太扯了！！
“唔！”阿次忍不住就去推阿初。
阿初捉住他推在自己肩上的手压回枕上，继续不客气地使上十八班武艺狠狠亲，直把阿次亲了个手软脚软，全无抵抗之力。
他这傻弟弟二十多岁了居然还不会接吻，真是不可思议。
阿初亲够了，心满意足地退开一点，终于结束这个差点让阿次憋死的深吻。看着阿次面红耳赤的在那大口喘气，阿初心情大好。
武力值高有啥用。杨慕初有点得意。
“感觉如何？”阿初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很是“体贴”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