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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蜜年华》by :桔桔 有点仓促( 龙茧 黎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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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得快滴出蜜来的声音在车内飘来荡去,足以让任何男人酥掉一身骨头,握着方向盘的男人眼中带着纵容的笑意,一边听她讲电话,同时心不在焉地看着红灯上的倒计时。
“好,没问题,不用客气,bye-bye……啧。”女人结束通话,有些不满地将手机甩在男人身上,报怨道:“连姓名都不肯说,难得声音那么性感,我还想认识一下呢,喂……你不会连男人也开始钓了吧?”
男人耸耸肩,漫不经心的态度迎来了更多的抱怨——
“你呀……总是脚踏N条船,还老让女人帮你接电话,真是坏习惯,再不改的话,你的红粉知己们撞船撞火了,早晚联合起来把你做掉,女人的心眼很小的……”
这个红灯怎么这么长啊?男人不耐烦地轻敲方向盘,脸上依然挂着没心没肺无所谓的笑容,女人知道他皮糙肉厚,也不浪费口水了,拿起电话,报出一串号码,说:“记得晚上给这人回个电话,他说他会等。”
男人的眉头拧了起来,换上难得一见的严肃正经,考虑了半秒都不到,说:“对不起,今晚临时有事吧,下次再约你。”
“切,借口,没原则的下半身动物。”女人斜了他一眼,倒是不再纠缠,好不容易换了灯,男人松开离合,正要加速,方才一直瞪着眼睛的小police拦住他的车,敲敲车窗,敬了个礼,说:“请出示驾照。”


1楼2012-09-08 17:52回复
    男人耸耸肩,漫不经心的态度迎来了更多的抱怨—— “你呀……总是脚踏N条船,还老让女人帮你接电话,真是坏习惯,再不改的话,你的红粉知己们撞船撞火了,早晚联合起来把你做掉,女人的心眼很小的……” 这个红灯怎么这么长啊?男人不耐烦地轻敲方向盘,脸上依然挂着没心没肺无所谓的笑容,女人知道他皮糙肉厚,也不浪费口水了,拿起电话,报出一串号码,说:“记得晚上给这人回个电话,他说他会等。”
    男人的眉头拧了起来,换上难得一见的严肃正经,考虑了半秒都不到,说:“对不起,今晚临时有事吧,下次再约你。” “切,借口,没原则的下半身动物。”女人斜了他一眼,倒是不再纠缠,好不容易换了灯,男人松开离合,正要加速,方才一直瞪着眼睛的小**拦住他的车,敲敲车窗,敬了个礼,说:“请出示驾照。”
    男人降下玻璃,回了对方一个风度绝佳的微笑,柔声问:“我违规了吗?” “是。”小**瞄了几眼他身边的女人,清了清嗓子,公事公办地指出:“您没有系安全带。” 咦?他低头一看,安全带不知何时松脱了,而身侧的女人笑得花枝乱颤,眼中尽是小把戏得逞的快意。 真是不可爱的家伙#2! 应付了小**,再把女人送回家,已到华灯初上的时间,他将车停在道边,拿起电话拨了回去,唇角微弯,声音低沉悦耳:“喂?我是黎锐。”
    二、 金昌盛,酒吧一条街,也是政府默许的红灯区。 “冰巢”夹在其中,不张扬也不寒酸,推开门,迎面拂来淡淡的烟味,灯光朦胧暧昧,客人不少,但不闹,舞池里几对男女贴在一起轻轻款摆,音乐幽靡得催人欲睡。 “茧,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调酒师递给他一杯招牌甜酒,好奇地看着他翘起的额发,龙茧拢了拢半长不短的乱发,抿了一口酒,说:“晚上去找艾莉给我剪。” “艾莉的店有点远啦,我认识几个不错的造型师哦。”调酒师凑上来献殷勤,被龙茧浅笑着推开,说:“免了,我可受不了不认识的人在头上动剪刀。” “你伤了我的心!茧,你用你那无情的拒绝之箭把我跳动的火热的心射成了蜂窝。”调酒师捧心耍宝,逗笑了周围的一干人,龙茧笑趴在吧台上,抬起手来指着他说:“小亿,你该学学怎么抛媚眼,看起来好像斗鸡眼。”
    小亿捏着嗓子骂了一声:“你这负心人……”后半句突然卡在喉咙里,表情也从一脸花痴飞快地换成严肃认真,欲盖弥彰地清清嗓子,缩到一边擦拭酒杯。 龙茧薄唇微抿,脸上浮现出兴灾乐祸的表情,果然,一只大手搭上龙茧的肩膀,含着薄愠的男声在身边响起:“我才一晚上没过来,你就在这里招蜂引蝶,等着回去挨修理吧。”
    小亿扁扁嘴巴,委屈地缩起肩膀,男人转向龙茧,绽开满脸阳光:“嗨,茧,好久不见了。” 龙茧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招呼,男人得寸进尺地欺身上来,问:“哟,谁惹我们小茧不高兴了?哥哥替你收拾他。” 小亿红了眼角,死死地盯着这边,龙茧面无表情地推开男人,说:“你想玩吃醋,不必拖我下水当道具吧?丁老板。” 丁卫讪笑着缩回手去,在他身边坐下,打趣道:“你有三个月没露面,又跑哪儿玩去了?” “我在准备考试呀。”龙茧随口答道,丁卫从鼻子里哼出一句:“骗人不眨眼,你伤了我的心。” 龙茧嘴角抽搐,差点被口中的酒呛到,他咳了几声,同情地看着小亿——果然是近墨者黑。 喝完杯中的酒,小亿眨眨眼睛,问他要不要再来一杯,龙茧摇头,百无聊赖地趴在吧台上,看丁卫欺负小亿,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小亿招呼完客人,笑嘻嘻地凑过来,说:“茧,反正你考完试了,明天一起去烤肉好不好?” “不好。”龙茧挑起眼角看他,说:“你们去享受二人世界就好,我不当电灯泡。” 小亿一下子红了脸,深吸了口气,叹道:“茧,你已经吸引了店里百分之八十的视线,别再勾我的魂了,我真的不想出轨啊!” “切。”龙茧发出一个不屑的单音,坐起身来,伸手去捏小亿的脸,说:“分明是只小白兔,你硬充什么大野狼啊。” 小亿握住他的手,正要假戏真做,突然眯起眼睛看向他身后,低声说:“狼来了。” 龙茧皱皱眉,转过身去,只觉得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单手撑在他身侧,耍帅地一捋头发,说:“敝姓孙,美人,认识一下?”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扫了过来,充分刺激了孙丙和的英雄意识,坚定了他泡人上手的决心。 相信在众目睽睽之下,美人不会太不给他面子,何况经过方才的观察,美人与调酒师嬉笑自如,像是性格活泼、极好相处的样子。 所以**熏心加上酒精过量,促使孙丙和一头热地冲了上去,死盯着对方罕见的无瑕容貌,一只手悄悄往人家腰部滑,并且把美人诧异的目光理解成故作矜持,把旁人等着看好戏的神态意会成鼓励,他摆出柔情款款的眼神,说:“来,别怕,我请你喝一杯。”
    


    3楼2012-09-08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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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9 01:3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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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招手点酒,调酒师张大了嘴愣在当场,看他的眼神像是在问:你新来的吧? 龙茧叹了口气,突然回手抄起一瓶酒抡在对方头上,快得像闪电,就在眨眼之间,“砰”地一声响,酒液与血液交混着流下来,孙丙和瞪大了眼,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白眼一翻,失去了知觉。
      全场静默,片刻之后,丁卫沉重的叹息响了起来——历史,总是一再地重演。 怎么这笨蛋就没有考虑过为什么龙茧独坐了这么久也没人上去搭讪呢?天鹅虽然总是被第一只赖蛤蟆吃掉,可是脾气火暴、出手快准狠的天鹅可不是那么容易变成盘中餐的。
      龙茧拍拍手,在吧台上留了酒帐,在一干人等目送下,施施然起身离去。 丁卫愁眉苦脸地招来保安拖走地上昏迷不醒的大件垃圾,第一千零一遍告诫自己:一定要把龙茧那个惹祸精列为拒绝往来户! ※※※z※※y※※z※※z※※※ 看看时间不早,龙茧抄了条近道,从酒吧后面的小巷子穿过,那里面没有灯,只有借着从窗户透出的些许光亮,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让他不至于踩到垃圾。 不过,有些垃圾是想避也避不开的—— “多少钱一晚上?”从阴影中闪出个胡子满脸的大叔,伸出手朝他屁股摸去,还没碰到衣角便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被踢到墙脚下,捂着肚子打滚。 龙茧阴着脸,心情更加恶劣,狷丽的面容笼上一层冰寒,方才那一脚使缩在暗处的猎艳者们不敢再轻举妄动,眼睁睁地看着他大摇大摆地走过去。 下山之后,他心里一直有着挥之不去的焦躁,说不清道不明,一向准确的直觉告诉他被盯上了,但是对方是谁,因何原因,他无从得知。 这个让人不爽的事实,使得龙茧本来就不甚平和的脾气更加像个炮仗,看着还好,一点就着。 巷口挂着一盏孤伶伶的小黄灯,照亮了方寸之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抄着双手站在那里,看不清容貌,姿态随意且闲适,但是那遮掩不住的强悍气势告诉他此人绝非善类,龙茧心中涌上莫名的兴奋,加快的步伐。
      看似悠闲,实则剑拔弩张。
      


      4楼2012-09-08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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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所以就在你快要把老阒师完全骗倒的时候,有人跑出来搅jú了?”丁卫八卦兮兮地凑上来,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然后呢?你被挂定了吧?” “是啊。”龙茧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接过小亿递来的苹果汁,漂亮的眼睛半眯起来。 丁卫兴灾乐祸地大笑起来,又倒了一杯酒,朗声说:“我们小茧终于有栽跟头的一天,大家为那个勇敢的灵魂工程师干一杯!” 客人们跟着起哄,闹成一片,龙茧挂着慵懒闲散的笑容,小口啜饮着加了朗姆酒的苹果汁,想起下午的wū龙事,只觉得哭笑不得。 对于黎锐,他是越来越糊涂了,模棱两可的话语,暧昧不明的态度,让龙茧在mō不清对方底细的同时,好奇心前所未有地强盛起来。


        9楼2012-09-08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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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垂钓的人,见到鱼儿几次三番碰饵然而就是不肯tūn钩时,会恨不得跳下水去捞鱼似地——尽管那种冒失的举动会给自己带来miè阒顶阒之阒灾。


          10楼2012-09-08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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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他不是钓者,黎锐也不是鱼。 “茧……”小亿忧心忡忡地凑过来,擦了擦因听完


            11楼2012-09-08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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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儿还ZA记而泛红的眼角,小声说:“如果需要用qian的话,我还有……”


              12楼2012-09-08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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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龙茧屏住呼吸,身体靠着桌沿,一言不发。 黎锐没有开灯,一步步走近,明亮的月光映在他脸上,俊朗的面容罩上一层冷漠的银白,幽深的眼瞳闪动着惑人的光华,神情悠然,似笑非笑,像一只优雅矫捷的猎豹,不紧不慢地走向面前滋味美妙的猎物。
                准备束手就擒了吗,还是想要伺机而动、绝地反扑? 直到两个人身体相触,温暖的气息漫过鼻端,龙茧好像突然从梦境中醒来,脸上还带着几分痴迷的神态,伸手抚起黎锐的额发,向后梳去,露出光洁平整的额头,原本就俊美夺目的男子更添了几分沉稳老练,黎锐松松地揽住他的腰,说:“发现我只是个普通人之后,失望了吗?”
                龙茧闭上眼睛,像是在努力抑制着什么,嘴唇微微地颤抖着,抚着黎锐头发的手向下滑到他的腮边,手指插入脑后浓密的黑发,柔软的唇凑了上来。 浅促的喘息温暖而甜蜜,充满了毒药般的诱惑,几近虔诚地在他唇上辗转轻吮,像是怕惊醒一场幻境般小心翼翼,黎锐皱起眉头,收紧了怀抱,那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错觉:龙茧的吻,仿佛带着压抑隐忍的伤感,与难以言说的思念。
                他在思念谁?是什么人能让他如此情不自禁? 罕有的真情流露,却是为了别人? 胸口一紧,莫名的怒气漫上心间,黎锐惩罚似地攫取他的双唇,霸道地占领了每一分气息,唇舌交缠,像是要把他吞吃下腹中那样狂野而热烈的吻,龙茧毫无保留地回应着他,双手交扣在他颈后,修长的手指痉挛地抓扯着黎锐的衣服,身体紧密贴合,黏腻的亲吻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响,夹杂着龙茧鼻腔里逸出的细小哼鸣。
                这一吻结束的时候,肺部的空气早已被挤压殆尽,龙茧急促地喘息着,双唇红肿,在幽暗的光线下更添了几分妖异,黎锐低下头,轻舔着那双微颤的红唇,低声说:“发现我只是个普通人,你失望吗?”
                龙茧无声地笑了,一手抓住他的头发,说:“四个小时的剂量,却只让你昏迷了三十分钟,普通人?” “是这玩意儿吗?”黎锐猛地钳住他的双腕,一手探向龙茧的皮带扣,从那块金属搭扣中挑出一支未使用的麻醉针,在龙茧面前晃晃,他勾起唇角,说:“我还以为只有女人才会用这个来防身。”
                几乎把人的魂都勾走的美丽眼眸闪过几分怒气,转瞬即逝,龙茧放松了身体靠在他怀里,凑近他的耳朵,说:“你还要浪费多少时间?该不会是‘不行’吧?” 他真的很懂得怎么让人失去理智,黎锐叹了口气,一手顺着龙茧曲线优美的背脊滑下。 置诸死地而后生的冒险,玩过一次就再不新奇,黎锐也绝不会再给他抓住破绽的机会。 一双手越来越放肆地在他身上抚弄游移,亵玩地抚过细瘦紧绷的腰线,扯下他的衬衫与长裤,衣物剥离身体的窸窣声让龙茧闭上了眼,牙关暗咬。 温热的唇抿住他的耳垂,湿痒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缩起脖子,黎锐一手扳过他的脸,问:“如果这个场景被你大哥看到,他会不会杀了我?” 龙茧睁开眼,语带微讽:“你怕他?” “好问题!”黎锐嗤笑一声,冷不防拈起桌上的细针朝他腰间刺去—— “我倒想看看,这个游戏你还能坚持多久?” 龙茧绷直了身体,震惊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困倦感如潮涌上,他皱着眉头,脱力地倒在男人臂弯中。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算是体会到了。 ……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们就别想进我的家门…… 记忆中,那个应该称为祖父的人声色俱厉。 ……当妈的抢人家丈夫,又生个小孩抢家产…… 记忆中,背后总会传来陌生邻居的窃窃私语。 ……茧,别怕,我不会打你…… 记忆中,血缘上的父亲抱起被母亲打得遍体鳞伤的自己,给了他从未品尝过的温柔与宠溺。 ……没用的东西!只会丢我的脸,早知道就不该生下你…… 记忆中,无论怎么哭喊求饶,也无法阻止加诸在身上的拳打脚踢。 …… ……茧,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 谁犯的错误,要由我来承担?不断地被否定着存在价值的人,有什么理由要求他不去堕落? 无数记忆堆叠在梦中,龙茧猛然惊醒,看了看表,离天亮还早,身侧平缓悠长的呼吸声让他呆怔了片刻,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之后,他拧亮床头灯,细细地端详着对方沉睡的面容。
                


                14楼2012-09-08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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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09 01:3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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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欣赏你的忠诚。”男人的语调平稳,轻柔得让人汗毛都竖了起来,丁卫喘过气来之后,慌忙拉住他:“不要动小亿,我说就是了!” 黎锐点点头,刀锋始终不离他的喉结,丁卫哆嗦了一下,说:“我跟那家伙不熟,只是茧……带他来过几次,数面之缘而已……他跟你长得很像,只是……脾气比你要温和得多,对茧百依百顺,我们这里见过他们的人……都说是女王与忠犬……”
                  “说重点!”黎锐强忍着想开喉见血的冲动,厉声问:“他是什么身份?” “我……不清楚。”丁卫皱着眉头,说:“茧提过一回,他们好像是在……山上认识的,BEN曾经为保护茧受伤……阿茧虽然脾气很硬,对他倒是死心塌地……” 黎锐的耳朵嗡嗡作响,阴云罩顶,他努力集中精神,问:“知道是伤在什么地方吗?” 丁卫想了一下,说:“我去医院看过一回,胸前有一条刀伤,小腹上中了一枪,差点挂掉命根子。” 黎锐的眼神冷得像冰,示意他继续说,丁卫咽了口口水,说:“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失踪了……那一阵子,茧像疯了一样到处找他……你应该知道他家在黑道上挺吃得开,可是连根头发也找不到,后来,他大哥看不下去了,就找人给他做了心理暗示,好像是把关于BEN的那部位记忆锁起来了,这样……茧才没有彻底疯掉……”
                  听起来倒像龙政泽会做的事,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他松开了丁卫,沉默了片刻,说:“龙茧是不是爱吃什么……菠菜炒饭?” “菠菜炒饭?那是什么玩意儿?”丁卫愕然,在对方杀人般的目光中识相地缩缩脖子,小声说:“茧从来不吃菠菜,不过……BEN是个菠菜狂人,每天三顿加消夜都离不了那玩意儿,我真怀疑他拉的屎是不是绿色的……开玩笑开玩笑!”
                  冷面酷哥的神色越来越向链锯杀人狂靠拢,丁卫紧贴在墙上,说:“别的,我就真不知道了……我跟茧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黎锐一脸煞气,丢下一句:“不要告诉茧。”之后甩门而去,留下松了一口气的丁卫,把昏迷不醒的小亿扶到座位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撕碎,嘀咕道:“真是个煞星……小子,惹到龙茧那只狐狸,你自求多福吧。”


                  16楼2012-09-08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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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了。”黎锐挥挥手,一踩油门,飞驰而去。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扎手,这一点他都不懂的话,岂不是白活了二十几年? 十、 “茧?”看到客厅里正在滚沙发的弟弟,龙政泽有些惊讶地笑了,“难得你这时候在家。” 龙茧坐起身来,无聊至极地打了个呵欠,说:“没什么好玩的了,大哥你也难得这么晚回来呢。” 既然难得,龙茧干脆迎上去接过他的外套,营造一下兄友弟恭的氛围。 “咦?这位小姐是?”这才注意到大哥身边还黏着一个人,一个波浪长发,美艳逼人的年轻女人,龙茧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得有丝邪气,说:“看来今晚留在家里是对的,当电灯泡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哦!”
                    “你本来不就是个灯泡吗?”龙政泽摸了摸茧长出一层短短发茬的脑袋,说:“别乱想了,这位是关小姐,我的朋友,这是我弟弟,龙茧。” 为两个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龙政泽叫过佣人,说:“吴妈,你去弄一点醒酒汤来,她喝醉了。” 吴妈应了一声,好奇地看了关晴几眼,问:“关小姐今天晚上要留宿吗?” 她基本上是看着这几个孩子长大的,大少爷虽然为人很亲切,对于男女关系却极其淡薄,私生活比和尚还干净,今天居然带女人回家,是他转性了,还是老天要下红雨了?
                    还没等龙政泽回答,龙茧抢先一步提议道:“大哥你身上酒味好重,去洗澡,我来招呼关小姐。” 其实酒味只有淡淡一缕,这女人浑身的香水味倒是弥漫得满屋子都是。 “好。”龙政泽绽开一个温和的笑容,扶着关晴坐在沙发上,说:“抱歉,失陪一下。” “关小姐,你好像还没到烂醉如泥的地步。”龙茧收起“贴心小弟”的表相,狷丽的面容一片冰冷,说:“吴妈,去拿凉茶。” 他才不会让这不速之客磨蹭到大哥出来咧!醒酒汤?太体贴了点吧!大哥你难道不明白这种大范围宽领域散播的温柔其实是害人害己吗? 女人眼里的爱慕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只除了他那个不知该说迟钝还是冷漠的大哥。 关晴皱了皱眉,对龙政泽这个拥有咄咄逼人美貌的弟弟略有耳闻,虽然一见之下没有任何好感,该有的礼貌还是不能少,她欠欠身,柔声说:“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给你们添麻烦。”
                    “你知道就好。”龙茧倒是一点也不客气,拎起车钥匙,说:“真有愧疚之心的话,请不要磨蹭,尽早让我送你回去,免得牺牲别人的正常睡眠时间。” 关晴被他这一串呛话砸得脸色发青,嘴唇微微颤抖,求救似地转向拿凉茶过来的吴妈,后者面无表情,说:“二少爷,太晚了不安全,叫司机老王去送就好了嘛。” “别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龙茧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接过那罐凉茶递给关晴,说:“好了,小姐,你还在等什么?等大哥出来跟你十八相送吗?” 冷嘲热讽的言语配上一本正经的表情和腔调,让久经沙场的关晴也快招架不住了,完全搞不清楚对方是恶意嘲弄,还是风格本色。 所以让她不敢轻易回击,堵在心里又窝火得要命,为保持完美的风度仪态,她选择先行退让,关睛款款起身,说:“那,谢谢你的招待了。” 像是从牙缝里崩出来的,那个“你”字还很微妙地咬了重音,龙茧抿唇一笑,完全不疼不痒,转着钥匙跟她走出房门。 已近夜半时分,车少人稀,龙茧很放心地将油门踩到底,风驰电掣地将关晴送回家,停下车后,他转过头,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离我大哥远一点。” “你……”关晴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要保持好修养,她挤出一个笑容,话中带刺地说:“没想到你恋兄情结还挺严重,需要介绍几个心理医生吗?” 龙茧不怒反笑,双手闲适地撂在方向盘上,说:“想当我大嫂的女人不少,还没有一个敢这么对我说话,小心点,好男人的标准不包括娶了老婆就忘了兄弟。” “多谢赐教。”关晴冷哼一声,说:“他是什么样的男人我心里清楚,你大可以不必操心。” 又一只扑火的飞蛾,甚至妄图那炽热的火焰为自己所萦徊舞动,龙茧吁了口气,怎么就没人告诉过她龙政泽是一颗禁果、只能远观呢? “你们还没上过床吧?”他的声音像是讨论天气一样,波澜不惊,关晴显然吃了一惊,不过现代女性的精明与老练使她不至于惊惶失措,她抬起小巧的下巴,说:“你不必抬出什么‘旧欢难忘、痴情到死’的烂借口来打发我,毕竟她已经死了五年了,我有信心让他重新开始。”
                    龙茧听得掉了下巴,一句不雅的感叹语险些脱口而出。z 这女人是从哪里听到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不过看样子,就算不是捕风捉影,也绝对停留在一知半解的程度上。 偏偏那是大哥的雷区,一旦被触及,大家都会与霉神相见欢——龙茧眨了眨眼,露出得意的神情,说:“有没有搞错?我大哥又不是杨过。” 夺人心神的俊美脸庞朝她倾过来,龙茧眯起眼睛,说:“大哥不交女朋友,是因为他已经有了我,关小姐,你想抢可以,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对情敌可不会手软哦!”
                    关晴倒抽了一口凉气,尖叫道:“你变态!”y “关你鸟事!”龙茧不悦地骂了句脏话,又下了重重一击:“你心目中的好男人,可是夜夜抱着我这个变态睡觉,一天不做几次就难受得要死……” “啪!”b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龙茧的话,车内一片死寂,关晴红着眼圈骂了一声:“人妖!” 之后打开车门,像逃命似地飞奔入大楼。g 半边脸颊火辣辣地疼,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必然浮起了壮观的五指山,龙茧啧啧摇头,说:“真沉不住气,你这回算是彻底出局喽!” 不晓得她会不会向大哥哭诉,相信就算哭诉,抱怨和质疑的重点也转移到了兄弟**上,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还是不要再轻易碰触的好。 他并不担心会穿帮,龙茧拒绝那些死缠烂打又不好得罪的追求者时,终极手段就是拖出大哥当挡箭牌,一回生二回熟,龙政泽假扮起“知心爱人”时可是入戏得很。 摸了摸肿胀的面孔,虽然这一巴掌挨得不冤,怨气还是有的,若不及时排解,憋久了会生癌,龙茧不打算委屈自己,他扭转方向盘,拐上另一个方向。 找出气筒去也。
                    


                    18楼2012-09-08 1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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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沁凉的水包裹住周身,口鼻漫出一串串气泡,肺部的氧气很快被挤压殆尽,求生的本能使他用力挣扎起来,奈何手脚像被绳索缠住一样,使不出半分力气,意识飘乎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狠狠按压着他的背部,使得那并不深的水,足以将他逼向灭顶的无助与惊惶——
                      从几近窒息的噩梦中乍然惊醒,龙茧侧过脸,轻轻地喘息着,等他顺过气来,狠狠地踹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黎锐,翻了个身仰躺着,舒展了被压僵的肢体。 天色将近清晨,深蓝的夜空中星光暗淡,凉爽的微风缓缓拂入窗棂,正是人们美梦正酣的时候,被一脚踢醒的黎锐也不例外,不过对待情人的耐心盖过了被人打扰清梦的起床气,他伸手搭上龙茧光裸的胸膛,亲昵地凑近对方的耳垂,低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托你的福!睡品烂到家的笨蛋!”龙茧没好气地推开他,“床很大,我没兴趣当人肉床垫。” “对不起哦。”黎锐敷衍至极地道了声歉,仍不死心地蹭了过来,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轻柔地抚摸着龙茧的胸腹,像安抚一只闹别扭的宠物一样,细致而温和,不带任何情色意味。
                      在乱七八糟的梦境中绷紧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而肢体的虚脱无力感在对方的碰触之下渐渐好转,龙茧闭上眼,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对方的服务,身体不自觉地偎向旁边温热的躯体,借着那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体温,来驱走心头无措的空茫。
                      那种仿佛置身荒野、孤立无援的感觉,从小到大,已经渗透到骨头里,龙茧头一次发现,原来从噩梦中惊醒时发现身边有一个可以提供安慰的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虽然,这家伙正是害他做噩梦的罪魁祸首。
                      恍惚中,感觉到那具结实的躯体趁火打劫地覆了上来,有意无意地磨蹭之间,轻易地挑起了男性晨间的生理反应,龙茧睁开眼,正对上黎锐欲火焚燃的眼瞳,他怔了怔,随即扭动着身体溜出对方的控制,说:“你不觉得对一个刚受了惊吓的人发情很不道德吗?”
                      “道德?我们现在需要那种东西吗?”黎锐将他拖回去,合身压住,火热的肌肤紧贴在一起,声音低沉暗哑:“现在你需要的是安慰,茧,我保证会让你爽得忘记一切。”
                      尾音溜出唇间的同时,湿热的吻落了下来,龙茧涨红了脸,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神志在拒绝与沉溺之间拼命挣扎,但很快败亡在对方高超的调情技巧之下,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呼吸紊乱,眼神迷离。
                      真让一块香喷喷、滑嫩嫩的芝士蛋糕,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黎锐沉下腰身,嵌入他虚软无力地双腿之间,唇舌一路下滑,专心致志地品尝着那温热光滑的美妙躯体。
                      从修长优雅的颈项,到平坦结实的胸膛,在小巧的乳首上流连片刻,湿热的吻痕顺着瘦削的腰线滑到肚脐,慢条斯理地亵玩着、逗弄着对方将要失控的欲望。 “你……要做就快点……”被冗长的前戏折磨得异常烦乱,越烧越旺的火焰让他不知所措,身体内部正在疯狂地叫嚣着要求抚慰,龙茧咬咬牙,伸手扯住对方的头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难不成……你需要吃蓝色小药丸才能做?”
                      黎锐低声笑了,灼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面颊,引起阵阵细小的颤栗—— “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茧。” ※※※z※※y※※z※※z※※※ 灿烂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耀着经过一场鏖战的凌乱大床,龙茧有气无力地缩起头,抬手挡在眼前。 窗边那个神清气爽的家伙毫无顾惜他被榨得奄奄一息的惨状,拉开窗帘,在阳光中笑得分外勾魂摄魄。 “茧,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打网球吧。” 饶了我吧,龙茧呻吟一声,嗓子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用眼神表达着他的愤怒——一个连爬起来洗澡都有困难的人,去打网球?没病吧? 黎锐笑眯眯在床边坐下,手指拨弄着他短得刚盖住头皮的黑发,说:“宝贝,再做了噩梦记得叫醒我,我会一如既往为你服务的。” 龙茧低哼一声,为躲豺狼而掉入虎穴的蠢事,他会做第二次才有鬼。 十八、 学校开始放暑假,龙茧搬去黎锐那里已半个多月了,完全乐不思蜀,偶尔回家看看大哥,也是坐不了三分钟就要跑,显然美色当前,早把自家大哥抛在脑后了。 然而为人兄长者,还得出马收拾龙茧留下的烂摊子。 第一桩,就是关于考试被当的事。 龙政泽心里清楚,茧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毕业,他聪明,学得东西也够多,即使没有那几张证书,也足以在这个社会上混得如鱼得水,何况龙茧名下,还存着大量的不动产与优质债券。
                      


                      28楼2012-09-08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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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钟表的指针慢慢挪成一条竖直的线,本来一直死气沉沉的龙茧像是听到天使的号角一样,变得神采奕奕,整个人洋溢着夺目的光彩,毫不掩饰他沉浸在恋爱中的事实。 是什么样的人让他如此全心全意地期待?程博之不由得好奇,心里颇不是滋味——他一直认为被爱情冲昏头脑是一件蠢不可及的事,龙茧这样洒脱不拘的人竟然也不能免俗,说实话,他有些失望。
                        “坐一下吧,你朋友还没到。”程博之端上两杯咖啡,朝窗子挑了挑手指,龙茧接过杯子,低声道了谢,在离窗口最近的沙发上坐下,时不时瞟一眼楼下的停车带。 “归心似箭?”程博之取笑道,“看你都快望穿秋水了。” 龙茧干笑了两声,啜了口咖啡,把话题从自己身上挪开:“程老师没和女朋友一起住吗?” “交过,分了。”程博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不在一个城市,再加上谁也不愿意牺牲事业,就算了。” “哦……”龙茧垂下眼帘,盯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发呆,程博之自嘲道:“和你们这些为爱向前冲的年轻人相比,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市侩陈腐?” “不会啊。”龙茧摇摇头,灿若晨星的眼眸映出他的影子,“只是不同的选择而已,没必要提升到思想高度吧?” “哈哈,说得没错。”程博之朝他举举杯子,说:“还是祝贺你,能这样不顾一切地爱一个人,是种幸运。” 龙茧像是被勾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美丽的眼瞳黯淡了下来,他闷不吭声地喝完咖啡,看到黎锐的车子驶进校区,龙茧站起身来,说:“我并没有不顾一切的资本,老师,谢谢你的咖啡。”
                        “刚才去了趟超市,路上有些塞车。”黎锐递给他一盒某超市特制的水果冰,“快吃吧,我一路上都在担心会化掉。” 龙茧张了张嘴,接过那份大得吓人的霸王冰,良久,才冒出一句:“我吃不了这么多。” 指端虽然传来冰凉湿冷的触感,心却柔暖得几乎融化,他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说:“我不喜欢吃菠萝,分给你。” “嗯。”黎锐倾过身来轻吻他的脸颊,带着溺死人的温柔呵宠,低语:“茧,我爱死你了……” 龙茧身体轻颤,两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他挑起一块菠萝喂给黎锐,贫嘴道:“爱死了记得收尸,要风光大葬。” 黎锐捏捏他的脸蛋,接过那盒冰,两个人就在车里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了里面的水果块和冰淇淋,最后一颗樱桃,则是干脆由他衔在口里哺喂给龙茧。 龙茧的脸已经红透了,紧闭着双眼含下那颗樱桃,黎锐温热的唇沿着下巴滑下,流连在颤动不已的喉结上,张口轻咬。 “不要……乱发情……”龙茧的声音哑得几乎透明,浅促的喘息出卖了他被挑动得心神不宁的事实,黎锐低声笑了,见好就收,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放开龙茧。 幸好他们是在吃冰而不是吃烧烤,否则只怕早吃得欲火焚身了,龙茧顺过气来,瞪了他一眼,说:“你的调情技术真是炉火纯青,这些年是经过多少花花草草才练出来的?”
                        “翻旧账可不是好习惯。”黎锐启动车子,朝他挤挤眼,“宝贝,我心里可是只有你一个。” “哦,真是荣幸。”龙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如果你敢骗我……” “后果会很严重。”黎锐举起一只手,接过话茬:“相信我,不会的。” 宝贝,就算我骗你,也绝对不会让你知道。 ※※※z※※y※※z※※z※※※ 晚餐在家里解决,黎锐自从开伙之后,就对烹饪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浓厚兴趣,一边翻料理台上的菜谱一边现场操作,这些天来,已颇有心得,虽然达不到色香味俱全的标准,对于不要太挑剔的人来讲,还是可以享受饭菜的滋味。
                        让他吃惊的是,龙茧这个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居然没有对他摆出来的饭菜挑三拣四,除了第一次那实在不堪入目的菠菜炒饭,其他时候,他都是上什么吃什么,有些偏食,但还不至于挑剔到当下推碗走人。
                        


                        32楼2012-09-08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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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退让,只能是爱情退让,自私的人不会那么侥幸,特别是他的对手也同样自私的时候。 与其说是爱情,他们之间,更像一桩赌博,一场对峙。会心一笑的默契、温柔甜腻的吻、枕边喁喁的絮语、激烈狂野的性爱……一张张打出的牌,真真假假,疑阵重重,赌注不停地追加,越逼越紧,直到抗衡的筹码用罄,迫不得已翻出底牌,结局两败俱伤。
                          回忆就像毒酒一样,危险而诱人,明知道喝下去会肠穿肚烂、痛不欲生,仍然抑制不住一遍遍品尝它的渴望,黎锐的音容笑貌,手指的温度、温暖的眼眸、轻唤着他名字的低沉嗓音,纷乱地交织在脑海中,头疼欲裂,温热的液体滑出眼眶,滴在龙政泽的膝头,他盯着布料上那几点小小的水渍,抚摸着龙茧的后颈,低声问:“茧,你后悔吗?”
                          龙茧摇头:“是我自找的,没什么可抱怨。” 他抽了抽鼻子,扯起床单胡乱地擦去泪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大哥,你不会离开我吧?” 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窝在巢穴里不肯出来,死扒着他不放,龙政泽抬起他的下巴,柔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 龙茧挤出一个笑容,整个人腻在他身上,说:“如果能回到从前就好了,跟你和大妈在一起,什么烦恼也没有……” “嗯?”龙政泽神情转为黯然,说:“她一直很喜欢你。” 龙茧垂下眼帘,小声说:“其实……我也很想叫她一声‘妈妈’的,可惜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 “茧,你叫过的。”龙政泽伸手抱住他颤抖的身体,说:“不必遗憾,妈妈会在天上得到幸福的。” 虚幻的承诺舒缓了胸口那让人喘不上气来的疼痛,龙茧困倦地闭上眼,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大妈病危的时候我在干什么……为什么都想不起来……”
                          “别再想了,茧。”龙政泽低沉的声音直透人心,“你累了,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 “嗯……”龙茧细如蚊吟地应了一声,躺回枕上,抓着他的手沉入梦乡,龙政泽等他睡熟了,抽回手,正要起身离开,听见对方吐出一句浅浅的梦呓:“……黎锐……你这个王八蛋……滚到地狱去死……”
                          连梦里都不忘诅咒对方,黎锐这个名字,想必已经根植于他的心中,无法拔除了吧?龙政泽莞尔一笑,俯下身,在沉睡的人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 “晚安,茧。”


                          41楼2012-09-08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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