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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落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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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属灌水……

【落落】佐助  
   
给你的大的小的长的扁的深的浅的慢的快的哥哥的姐姐的祝福,佐助。 
生日快乐,佐助。 


我说,啊,佐助,又长大一岁啦。长大一岁对于其他人来说都是什么样的意义呢。好象可以更得意洋洋一点,在这几个月范围内比自己小一岁的同伴面前更傲慢一点,以往难以突破的忍术有了实现的可能,蓬勃的查克拉在手心上寂寂地愈烧愈烈,甚至,连那些不太容易实现的梦想,也在跳起来的时候,离手指有了更近的距离。近到可以感觉到它们的气息,从手指,回流到心脏里。 
你的愿望是什么呢,佐助。 
都说生日时许愿会成真。 
你许了什么愿望呢。 


时间、岁月、年华、世事……那些沧桑的词语,总有那么多,被用以描述木叶的历史、历代火影大人的神迹、卡卡西老师银白头发的(可能)原因。大人们偏爱在闲暇的时候唠起家长里短,常常感叹“老啦”,又总是不忘“想当年”。 
那个时候,佐助穿着大圆领的衣服走在田埂上,只在夕阳落山的时候影子可以被拖到无限长。如果仅仅从影子来判断的话,也许别人会说“像个大人”,少根筋的或许还会加多一句“像他哥哥似的”。 
佐助不知道,不想知道那些与时间有关的词语,是怎么改变着周围的一切。他还以为身边包围自己的草茧外壳是凝固的。凝固得那么生硬而鲜明,好象随时随地都能回头看昨天的自己、一年前的自己、三年前的自己,每一个开心的细节都那么清晰,而每一个绝望的瞬息也是如此具体,直到那些幸福都在绝望中露出她们玫瑰花下的锐刺。 


好象不会长大。 


停在那个想要复仇的自己。 
痛恨无能的自己。 
哭泣的自己。 
不想让人知道曾经哭泣的自己。 


小时候模模糊糊见过的月见草、哥哥牵着自己走过的细肠道、早晨什么都温温柔柔的风、在第一个有“派对”的生日吹灭的蜡烛……好象全没有存在过。 
它们都被阻隔在了成长以外。 


为什么要把这条路走得让人怜悯又无可奈何。为什么不能像鸣人一样热血傻气而使人被他吸引,为什么不能像卡卡西老师那样……哦,也许不用学卡卡西老师热爱《亲热天堂》的禀性,但至少他本质是个值得依靠的好男人。 
佐助甚至看见小樱和她的父母一起分着西瓜。 
为什么他是宇智波佐助。 
所有人都羡慕他。之前。 
他在颠峰是个小小王子。之前。 
爸爸虽然严厉可也还是为他着想。之前。 
妈妈,妈妈很温柔,妈妈也是大美人。之前。 
哥哥的手指弹在额头上,很痛,从眉头中心扩散下去的感觉,深入进哪个地方。但佐助一直没有生气过。 
之前。 
之前,之前,之前。 
每走过一个生日,只是把之前变成了更之前。 
他该怎么走下去。 


我说,佐助啊,又长大了一岁,更英俊了哦,只是将来不能变成欺骗少女心的家伙哦。我这么说,他还是冷眉冷眼不加理睬吧。 
这个总能让第一次接触他的人觉得“装酷的小屁孩”的家伙。 
他们说你是小屁孩哦。 
“哼。” 
不用反驳。 


到这个时候,或许可以想象一下他谈第一次恋爱,第一次牵女孩的手,第一次亲吻,第一次许下承诺,第一次知道诺言不容易实现,第一次对过去的自己产生怀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幼稚,第一次会动用“微笑”的表情去粉碎对方的武装。 
他又长了一岁嘛。那些设想都应该是会发生的吧。 
宇智波佐助是宇智波家族剩余的最后一个孩子,小扇子的符号随时在身后向人昭示着他的不幸身世,他冷漠而英俊,不容易接触,且十分偏执。少年选择他认定的道路,即便要做出错的选择,只要为了对的牺牲。 
完全想象不出他在幸福世界里被百花簇拥的样子。那像个傻瓜。佐助不是傻瓜。他是看不出心里,却又比谁都心思纷杂的少年。因为各种事情的发生和推动,让他走进了黑暗深处。衣服上那把红色扇子的最后一点影像也被吞没。 
想象不出他恋爱时的羞涩,他牵手时的温柔,他对自己怀疑时的沉思,他微笑的样子。虽然他们一定,一定,一定会非常动人。 
可我知道的佐助,在他这短短长长生命里,已经成了孤决而彻底的少年。他用小部分的收获来接纳所有的付出。牺牲那些所有会动人的可能性,拒绝所有会点燃在蛋糕上的蜡烛,躲避所有不可能实现的心愿。 
 
 



1楼2007-05-19 21:05回复
    即便这样,都不会阻碍他的成长。 


    佐助要许什么愿呢。 
    我在去年生日时默念说“好男人天天撞见!五十万奖每月都中!敌对家伙个个都死!”。怎么听起来都是“绝无可能”的玩笑话。但或许真是因为生日与蜡烛的原因,让人觉得在那天,起码那天还能自己为自己做主。 
    因而,也许,心愿有一两个会实现也说不定。 
    生日嘛。我做主嘛。 
    佐助会许什么愿呢。在这一天,可以偷偷设定成“这是属于我的一天啊”。眼角眉梢里藏一点点窃喜,是即便知道这个想法很幼稚还是忍不住会高兴的情绪,悠悠地盘旋在脸孔的某处。那么当这天真的来到了,你希望什么呢。 
    心里有已经同化为身体一部分的愿望。在这一天的时候,可以去触摸它。 


    “我希望……” 
    “我希望着……” 
    “我……” 


    生日是个快乐的日子。 
    提出内心凄绝的想法,也许是不合适的。 
    在庆祝自己出生的快乐时间里,希望着那个最亲近的人能死在眼前。 
    不行啊。不行。 


    怎么才能回到幸福时光。 
    傻憨憨的词组——幸福时光,不是那些英俊美少年应该惦念的词组。佐助当然没有女孩子的细腻。他痛恨着安逸,抵触着闲适,他想起每当又一分钟被浪费,离愿望的实现就又延长了一秒。 
    想不想回到幸福时光。 
    ——笨蛋!愚蠢的问题! 
    和爸爸、妈妈,以及哥哥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闭嘴。你这个人渣。 
    或许你可以在生日里期待一下。 


    你的生日。应该是用来希冀自己的满足。 


    而对佐助而言的幸福,过去的重新回来已经是白痴才会惦记的内容,该让现在的自己如何走下去,走得不那么艰难,才是唯一的可能。 
    他还是想亲手杀死哥哥。 
    即便生日不应该用以提起这些血淋淋的念头。 
    可生日也是用以来希冀自己的满足。 
    那个男人,他像是永远站在迎光处的墙,让人怎么也跑不出那长长的黑影。哥哥的好,哥哥的强大,哥哥的言语,哥哥的行为,全在那影子里,让那影子也显得温柔。而哥哥的恶毒,哥哥的残忍,哥哥的不顾一切,哥哥他毁灭了这个弟弟的所有,同样在那影子里纠缠不息。 
    每一天,不计是否是生日,纠缠不息。 
    佐助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要多出这样一天,人们祝贺着他的出生,赋予他以各种希望,还不断说着“祝你以后的日子,会幸福”。可佐助现在进入了沉沉的黑暗,他伸手也看不见自己,他出声也听不见自己,他像是只拥有那么一小簇的意识,在带有温度而稠密的黑暗里,拼命地想找到自己的呼吸。 


    是在大蛇丸的忍术里吗。 
    还是在哥哥留下的噩梦里。 


    带有温度的稠密的黑暗。 


    这个时候,我想告诉佐助,你其实在妈妈最初的肚子里。你在那里,像小宇宙里唯一的星星,缓慢旋转,就要变化出自己的光环。你有了鼻子,你吮吸着手指,你还没有睁开眼睛,你伸了伸腿,你的头脑里全是潮水般模糊而温暖的概像,让你在出世后永远也记不起。 
    其实佐助,在那样的时候,你曾经被最多美好的祝福寄予过,你曾经睡得那么甜,你是爸爸妈妈和哥哥的小宝贝,永远不变。 
    所有的爱让你缓慢地转动身体。 
    也许将来出世,只要到面临那么多的事故,要经受那么多的残酷,要变成冷淡而孤独的小男孩。但谁也不能抹杀你在出生的时候—— 
    你在出生的时候,其实是那么一件美丽而动人的事情。 


    生日快乐,我们的佐助。 
    你出生了,真好。


    2楼2007-05-19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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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3 20:3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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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落】开往冬天的火车 
       式舞和久野出发去往名叫长泉的小镇。得先坐火车,接着再步行。 
      深山里的火车站台,加上不是旅游旺季,几乎没有人。年事已高的站长沿着边线扫地。一个孩子模样的调皮野鬼跟在他身后把聚成堆的垃圾一次次吹散着。老站长冲式舞无奈地摇摇头,“好麻烦的风呀”,只能再次返工。 
      能看见鬼的人毕竟太少。 
      上车时,大概想起了自家孙女的缘故,老人对式舞的道别有些絮絮叨叨。以至于最后那句“一个人出门,要注意安全哪”留下两个尾音被关在了车门外。 
      久野在式舞身边,看她还显稚嫩的脸上露出“谢谢关心”的谦恭,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神情被日光冲得温暖起来。 
      到长泉,火车得开四个小时。 


      其实除了旅行以外。式舞也和久野也一起参加过游园会,总能遇见不少来凑热闹的亡灵,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会场变成两倍的热闹。其他的,式舞去年暑假里去海滩,久野也跟着。式舞前年过寒假时在院子里堆雪人,久野也在一边。那天他们找不到煤球做眼睛,就用了刚烤好的松饼。 
      有着牛奶甜香的眼睛的雪人。 
      白天式舞上学的时候,久野就四处逛悠。晚上式舞赶作业的时候,久野就在庭院里和化身蝴蝶的野鬼聊天。 
      赤脚坐在木地板上。天已经入秋,自己却不会觉得冷热的变化。就像在这个季节,明明不可能出现蝴蝶一样。 
      久野知道,那是因为时间已经在自己身上停止了。往后的日子即使它们想再带着自己跑,却只能径直穿过冲向远方。他在这个世界失去了真实的触感,即便什么都在以震耳欲聋的声音飞速前行,自己却停在原地。 
      他朝式舞在的窗口看去。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她已经从一个十岁的孩子成长为了十五岁。一种逐渐的青涩开始慢慢成形。那是拥有无限未来的人才具备的光彩。在久野身上凝固的时间,又将式舞溶解出鲜明外壳。 
      十一岁后,十二岁。十二岁后,十三岁。十三岁后,十四岁。十四岁后,十五岁。十五岁后……它们流动向前、不可抗拒。 
      久野夏树,则是静止的十八岁。在此截止、不可抗拒。 


      火车停了两个小站,继续往长泉进发。节奏的响声穿过森林,路途在机械的呼吸中慢慢延长出去。 
      等式舞吃完便当,久野已经睡着了。式舞想去洗手,却因为久野坐在靠走道的位置,有点阻着路。式舞不想喊醒他,干坐一会,偷偷蹭着桌布把手擦了擦。还是粘得很,但她决心等久野醒来以后再说。 
      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其实根本不用顾忌。 
      久野无论坐在哪里,都没有区别。人们可以把他轻松穿越。就像穿越空气。穿越某片阳光。或是穿越一阵香味。对此,久野有时会露出很学术的淡漠神情朝那位刚刚走过自己的波霸辣妹说一声“你硅胶垫得太多了”。还好别人听不见他的声音,也看不见他。 
      而羽山式舞是通灵世家羽山一族的小女儿,所以她做得到。 
      如果旁人能够像式舞一样看见久野是这样一个少年的话。他们瞳孔里的那个小人,因为打瞌睡,头一点一点,最终一个幅度地掉下去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借过一下啦,我去洗洗手。”式舞站起身。 
      “哦。”久野想起什么,“几时能到呢?” 
      “列车员说到长泉……嗯,还有四站。” 


      长泉是久野的故乡。 
      虽然式舞第一次见到久野时是在东京。当时式舞已经可以看见所有流魂野鬼,只是还区分不了。能够明白这个是地缚灵而那个是正常人的,全是随后几年的事了。 
      那天式舞被父母带去交游。他们来到新开的主题公园,拍了大头贴,又玩了滑轨车。相对危险的大转盘,羽山先生没有让女儿乘坐。中午的时候一家人在草坪上吃便当,羽山先生喝了点啤酒,兴致渐渐变好起来。他把照相机扔给式舞,催促着她“去玩玩,去拍你喜欢的东西”。 
      女生抓过照相机在父母视线所及的范围内跑起来。还不能顺利地操作,但没有减弱小姑娘的高昂热情。她拍完卖冰淇淋的小亭,拍完米老鼠先生大屁股,拍完卖气球的叔叔,最后对着路边的一条长椅端起相机。扶着机身,摆正镜头。 
      久野突然绷直了脊背。 
      随后他又笑自己还没有适应,僵硬的身线松弛下来。


      3楼2007-05-19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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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野在暗色的天空下望向不断冒出热气的那个地方。可以隐约听到式舞和人攀谈聊天的喜悦声音。她还是很简单地接受了“因为有温泉”的解释,并因此非常开心和享受。 
        久野也希望如果这次旅行只是以“温泉”的目的该有多好。 


        前一阵式舞迷上看漫画,想拖久野下水,却因为多半是少女向,这让男生很难跟从,只有看一部名叫《通灵王》的漫画时,他才一改以往态度地投入起来。反倒是式舞对这套书不以为然,连说“没有反映出我们通灵人的真实生活呀”。久野没接茬,他想着别的东西。 
        好象,比起那些能作法施术抵挡千军的强大幽灵来说,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太普通了。如果幽魂世界是放眼望去千奇百怪的画卷,那久野只是角落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少年。 
        “可你比那些家伙都要好看!”式舞是从少女漫画里成长起来的小女生。有着理直气壮的美学正义感。 
        久野笑着朝她的额头吹气:“不要把我跟李小龙的亡魂比。” 
        只是久野夏树那“长得比他们好看”的理由在式舞的父母看来却不是一个可以轻易通过的说词。羽山世家怎么说也是通灵界中的贵族。羽山式舞虽然拜两位兄长所赐,不必肩负家族的未来。可如果伴随在她身边的只是一个“高中生”,总是不具说服力的。幸运的是,羽山先生和羽山太太终究太忙,想要找个机会好好说教也没有时间。事情变得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方向走去。 
        “算了。起码还是个善良的小鬼。”像是不甘地放弃般的口吻。 
        “所以,我说嘛,没有问题。”式舞开心地比了个“V”字。 
        但是式舞并不知道情况还有后续。在她和母亲去拜会班主任时,久野被羽山家的长子找去谈了一会话。下午三点的时光。跪坐在木地板上,彼此间是一条界限分明的日光带。 
        “虽然父亲大人不再说什么,可我还是要问问你。” 
        久野淡淡地望着式舞的长兄。 
        “想必你也知道式舞的二哥在上一次的通灵会里受了重伤。” 
        “……”知道。意料之外的败北,让羽山家鸡飞狗跳了半个月。 
        “式舞是我们这一辈中灵力最高的。只因为是女孩子,所以才……” 
        “您想对我说什么就直说吧。”久野微笑着回看过去。 
        “我想问的是,你明不明白自己的情况,和式舞之间的差别?” 
        “我明白。” 
        “不要嘴硬。” 
        “……” 
        “如果你认定可以做到从此以后一直陪伴着她。无论她16岁、26岁、36岁,那我会和父亲一样不再说什么。你认为你可以么?” 
        “我……” 
        “好象记得你是长泉人吧?”威严的兄长突然变换出一种很简单地在思索的神情。 
        “嗯?……是,怎么?” 
        “一直没回去过么?” 
        “……嗯……” 
        “我建议你回去一次看看。再来考虑我的问题吧。” 
        那是上个星期发生的对话。过了几天后,久野问式舞:“想不想和我一起去长泉呢?” 


        回旅馆途中久野遇到一个亡魂。看他的剑客装扮,显然比自己游荡了更长时间。两人稍微聊了几句话。最后久野按捺不住地问了一声“你生前也是长泉的人么?”对方先一愣,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我的家乡可远着呢,在南边。” 
        “哦……回去过么?” 
        “很早以前回去过一次,别提啦。逃一样逃了出来。” 
        “为什么?” 
        “……因为,”男人把手放在剑上按了按,“看见了我母亲……” 
        不需要再问下去了。 
        式舞回来的时候脸烫红得直逼青森特产的大苹果。连声喊着“真是舒服,不过好象有点头晕咧”。久野想问她“有没有因为身材的缘故被误会成男人”,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呀呀呀呀……这种时候就想快点成年哪。可以喝酒了……温泉离了酒,好象总是会打折扣啊。”女生揉着眼睛蹭过来,“久野以前泡的时候喝过吗?” 
        “有偷喝过。”能感觉到式舞周围的空气里泛滥的热度。 
        “吓!为什么我今天就被道德约束得这么辛苦!” 
        “你比没喝酒看起来还要胡说八道。” 
        “再过三年!”式舞握紧拳头,“等我成年了!再来这里泡温泉!喝酒!” 
        久野站起来:“行了。不早啦。” 


        三年后,羽山式舞十八岁。那久野夏树呢?


        6楼2007-05-19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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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哪个时间的凹陷里? 


          久野想,没什么,自己并不怕那位总是很森严很森严跟四大金刚一样的兄长。所以对他说出“我可以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对将来,不需要被强迫着去考虑太多。 
          “我可以的。” 


          第二天式舞跟着久野逛起街。原本想再去以前就读的高中看一看,走到半途却因为镇子的市政建设而找不到方向了。式舞自发找人问路,刚巧看见有个抱着婴儿的女子走出商店。两人稍微谈了一下,式舞很惊喜地笑起来,久野心里打了个问号,随后便看到式舞跟在那人身后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一边大声嚷嚷着给久野听:“没想到能遇见从那里毕业的人啊,真是太好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当久野把视线转向那个微笑着的女子时,一瞬咬紧了下颌。 
          三个人绕了点路,走到还基本维持原样的高中校舍时,那位自称“山口凉子”的年轻母亲不由地流露出怀念的神色来。她很亲切地对式舞解说到“那里是我以前的教室哦”,“啊,那里就是会堂”,“女生们常常躲在这里逃课咧”,“教师办公室在后面,现在好象改成音乐教室了。” 
          式舞想到这是久野曾经就读过的学校,心情变得温柔起来。漫漫地散着步子跟着这位“山口妈妈”的脚步。有时身后的久野看去一眼。他完全、依然是这个学校里的普通男生的样子。神色在橙红的光线里泡得好似有点哀伤。 
          那么普通得像个平常男生的样子。 
          最后在夕阳下分别。式舞对那位好心的母亲鞠了多次躬。看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之后,式舞才转过头说话: 
          “久野的学校很有气氛啊。” 
          “什么气氛?” 
          “就是一进来就能让人感觉很怀念的气氛。” 
          “不要用老太太的口吻讲话。” 
          “……切,我本以为你们高中尽培养些毒舌的可恶家伙呢,见到山口太太后,发现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嘛。” 
          久野望着远处山坡上的云,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声。 


          ……她以前也不是现在这样。 
          她以前甚至不姓山口。结婚、改姓前,叫藤田凉子。是女生里的小小领导。举止威风凛凛,甚至会和男生打架。久野夏树被男生推选出去和她一比高下,结果女生不小心崴了脚。没有打成的架,变成了他背她回家。路上他听见她终于一鼓作气的告白。 
          当时他们都是再简单不过的十六岁。 
          可等这个“当时”过去,时间带给了彼此怎样的未来? 


          久野突然觉得暗红的阳光在自己无形的血管里横冲直撞。它们很轻易地过滤出一种单纯的情绪,让自己停住脚步动弹不得。那一刻他突兀地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目前的状况,使压抑的绝望轻易就侵入他的灵魂,幸福又因为找不到他的本体而无法栖身。 
          ——如果你认定可以做到从此以后一直跟随式舞。无论她16岁、26岁、36岁,那我会和父亲一样不再说什么。你认为你可以么。 
          ——你可以么。 


          左等右等不见式舞泡完温泉回房间。久野有点担心,找到楼下,经过乒乓室的时候,被里面欢乐的声音吸引住了。他探头朝里看看。式舞果然在里面和人打乒乓。 
          她一直是个很喜欢体育活动的小家伙。虽然因为久野没法和她比试,家里两个哥哥总是忙碌而渐渐放弃了这个爱好。但还是一有机会就要与人对战一番的。不仅是乒乓,还有羽毛球,毽球,性格里有相当不愿意服输的成分。 
          打得满头大汗的样子。 
          对手是个与式舞看似同龄的男生。浅色头发,看起来就很阳光。一招一式都像模像样。和式舞不分上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张乒乓桌里这一对的年纪最小的缘故,渐渐人们开始站到他们周围。有中年男子在一边鼓动着气氛直说“那位小伙子,别输给女人哦”。式舞就“哼”地扣杀了一回。人群顺理成章地沸腾了起来。 
          越战越激烈。或许是女生气力渐损,最后发威般抽出狠力的一板。力量和速度,让乒乓球直接沿外线高高飞了出去,越过人群头顶。 
          久野看着那颗黄色小球向眉心飞来,下意识地举手要抓住它。 
          球却从手心间穿了过去。 
          像从一阵空气,一片阳光,或一抹香气里,那么轻易地就穿过去了。 
          一直撞到外面的墙弹回来,在地上蹦了好几下。


          7楼2007-05-19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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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画``


            14楼2007-05-19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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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体~~~你在??


              18楼2007-05-19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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