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终于闭上眼睛,放弃对光最后一秒的执着。
******
赤西,龟梨出来了。
田中的大嗓门让低头抽紧烟的仁慢慢抬起头,嘴角一松,点燃不久的烟滑落下来,刚好落在刚买的帆布球鞋上,一个清晰热乎的烫印即刻留下。
靠!
仁低声骂了一句,狠狠踩搓几下无辜的半支烟,插在裤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
冲着身旁的伙伴抬抬下巴――
你们在这里等着。
是兄弟就一起上!
田中不由分说抄起身边的钢筋,一个漂亮的弧度甩在肩膀上,嘴里豪气地嚷着,却被一旁的丸子一把抓住――
BAGA啊你,赤西什么时候说要去打架了?
哈啊?那是……
田中摸摸近乎光头的脑袋,一脸困惑,看见一直低头拨弄手里吉他弦的上田猛地把手指一绷,尖锐刺耳的频率划破短暂沉默的空气。
真无聊。
上田不轻不重甩下一句,转身就走。
龙也!
仁低沉的声音,上田停住脚步,回头一脸的不耐烦――
赤西大少爷,你就一天到晚奉陪你弟弟吧,我奉陪不起。
仁的脸色小小变化着,嘴里吐了一句脏话。
怎么回事这到底?
田中看着向和也走过去的仁,转头看着丸子。
丸子表情有点复杂地拍拍田中的肩膀――
一句半句说不清楚,嘛啊,一句话,那位龟梨和也同学是咱们老大的弟弟。
弟弟?你说那个A班被保送上东大法律,校棒球队队长龟梨和也,和我们F班那个被记过不知多少次,打废无数小流氓腿的老大赤西仁是兄弟?
靠你说话前缀真多。
丸子努努嘴,修长的手指随便打出一个响指――
没错就是这样,赤西跟他妈姓,龟梨跟他爸姓,亲兄弟。
哈啊?
田中再次看看不远处两个人的背影,手里的钢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完全不像。
******
拿来。
没有一句废话,站定在和也面前,仁伸出手。
我到旁边等你。
和和也一起推着车走出来的田口冲和也轻声说着,想要推开车,被仁一把抓住车把,眼神狠狠砸过来――
妈的你看我看不下去是不是!
你――
田口瞪回眼,刚要开口,和也一只手过来按住他的胸口――
行了,淳。
冷眼扫过仁有点暴戾的表情,和也伸手进外套,掏出整个钱包递过去,语气平静――
偶尔回家吃顿饭吧,你看你瘦的。
仁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打开和也的钱包,翻弄两下,一声响亮的口哨――
果然是被捧在手心的宠儿啊。
抽出厚厚一叠,甩回钱包,伸手在和也的头上揉两下,冷冷笑着――
我瘦了?他们喂你吃那么多好吃的,也没见你胖起来。
回去干什么,他们有你就够了。
和也,你不买棒球手套了?
身后田口有点着急的声音让仁停住脚步,回头就看见和也亮亮的眸子望过来。
手插进口袋,脚在地面上轻轻踢了两下,笑出声来――
对哦,我们的棒球宝贝下个星期有比赛。
抬头定定看着和也的眼睛――
一直都是这样,U are the better one,哈。
*****
和也,我真的怀疑你们是不是亲生兄弟。
看着仁一行人远去的身影,田口皱起眉头,听见和也的声音幽幽飘过来――
大家都觉得仁反骨,他就反到底而已,淳…….
和也抬头看着田口笑着露出细贝般好看的牙齿――
他以前可是比你还温柔的。
******
啊,没想到会练到这么晚,赤西你吼那么大声音嗓子不疼么。
丸子好心递上一瓶水,被仁打开――
烦不烦人啊你!
间歇性暴躁症。
上田不紧不慢接上一句,看着仁――
房东催这个月的租金了。
仁手伸进裤口袋,沉默着没有出声。
那还是我回家向老爸要吧。
上田说着就扛起吉他要出门,被仁一把拦住――
要什么要,说了我是老大,什么都我来扛,拿去。
一叠钱放在上田的手心,灯光下,边角有了潮湿的痕迹。
上田看看钱,看看仁,撇撇嘴――
仁你们家挺有钱的,你弟每个月的零花钱都这么多。
别说废话!
仁喝断上田,站起身来,穿上外套――
我出去一下。
走了两步停住,回头看着田中――
钢筋给我。
******
和也,还在看书?
妈妈温柔的双手放在和也的肩膀上,男孩回头,乖巧的笑容里有些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