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怎么会忘记你。就算我的大脑最后都死掉了空荡荡的,对你的记忆也绝对会是那空荡的骨骼中无法化解的化石。
你是拴住我的情丝,我怎么能和你分离。
“给你做过很多次的治疗,可是完全都没有效果。有一天你告诉我你不想再这样了,你说你宁愿每天都面对一个新的我,也不愿意饱受摧残的情况下我的脸在你的视野里日渐模糊。”
情到深处人孤独。
一滴眼泪无声的从朴灿烈的脸颊上划过,那一滴晶莹的泪滴慢慢的,慢慢地滑过他的脸颊,然后消失了。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看到这个想起我了吧?嘿嘿。别着急,一会我就去找你哦。”像是真的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一切一样,朴灿烈的语气从刚刚的低落又变得充满了朝气,大笑起来露出的白牙隐约的闪着,表达出主人的开心和快乐。
“对了,今年你二十五岁,我二十三岁。从你十七岁那一年我们在一起开始,今年是第八个年头了。吴亦凡我爱你。”随着镜头做了一个飞吻,朴灿烈好看的笑着,然后屏幕就慢慢的暗了下去直到全部变黑。吴亦凡不禁笑了起来,像只偷了腥的猫。
吴亦凡想起来自己每天都要经过这样一个回忆。他重新打开了百叶窗,让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冰冷的屋子里开始慢慢恢复了朝气。
不一会儿,朴灿烈就拉开了门,开开心心的跑了进来。把午饭随意的往桌上一扔,兴高采烈的跑到吴亦凡的身边,一个熊抱钻进吴亦凡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在吴亦凡的颈间蹭啊蹭的,惹得吴亦凡一阵咯咯笑声。
“哥,今天有想我吗?”朴灿烈双手环住吴亦凡的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吴亦凡,眼神里浓的快要溢出来的不是泪水,而是心底最深的爱意和思念。
“有的,现在就在想灿烈。”吴亦凡也笑了起来,微微地露出牙龈,眼睛眯起来只剩下一条缝。额头顶着灿烈的额头,左动动右动动像个不安分的孩子,然后看到朴灿烈因为被自己的头发弄得痒痒的想要躲避却挂在自己身上不愿下来的可爱模样,吴亦凡开心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低下头,轻轻的吻在了朴灿烈的嘴唇上。两唇轻轻的相贴,唇齿间洋溢的是两个人独有的爱的味道。
吴亦凡的葬礼定在了11月6日。他的生日。
葬礼那天,朴灿烈穿了一身合身的西服,头发乖巧的别到耳后,领带松垮的戴在脖子上,右手攥着一盒小小的录影带,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还隐隐的发亮。
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吴亦凡。像平时他亲吻自己那样,温柔的享受着属于他最后的芳香。然后灿烈笑了,温柔的笑着,满眼深情的看着吴亦凡。
温柔的。
像吴亦凡一样。
当朴妈妈在儿子的房间里发现已经熟睡了很久没有动过的儿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朴灿烈安详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和吴亦凡一起选的淡紫色的被子,身旁的床头柜上摆着两个空了的安眠药瓶。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张合影:那是彼时15岁的他和17岁的他,他们的第一张合影。
朴灿烈留下了一句话。
他说:亦凡一个人太孤单,我不忍心看他一个人在漫漫长夜里孤枕难眠。他是我的情丝。
朴灿烈的葬礼定在了11月27日,他的生日。
这一次没有人亲吻他,但是他的身旁,沉睡着的是他。
那一年,吴亦凡二十五岁,朴灿烈二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