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睁眼时,是在一个黑暗的山洞里,微微烛光透着入骨的寒,让人完全感受不到春天的气息,那冥冥之中的幽怨还在,那一刻发自内心对自己说的誓言还如此清晰。
“卑职拜见夏王,得罪之处还请夏王恕罪!”说话的,正是白天同他和防风在寝殿的翏名,虽然他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能看到他真好,原来他还没有机会去游历奈何桥,原来他还没有机会奔去来世,现在,细腰应该还好吧……
“我喜欢直来直去,说吧,你想怎么样?”他是防风的手下,半路拦截他应该是杀他,但辗转把他弄到这样的僻静之处又尊称他夏王,自然是有别的目的,他曾参透世人之心,也正因此会叫他只记得细腰的好。
“夏王既然如此说,翏名也不多费唇舌了,翏名对防风早有不满,只是势单力薄无计可施,昨日王后带着夏王来了,翏名便知翏名的机会也来了。”
与防风相比,翏名会显得其貌不扬,但翏名的才华与智慧确是防风百般不及的,在南越,包括防风在内的所有人都只知道他是防风的谋士,而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他也是老南越王的子嗣,有着与防风同样的血脉。老南越王死后,南越便分崩瓦解,南越国不复存在,老南越王的子孙们各自分家组建了自己的部落,而他翏名确被遗忘了,因为他的母亲只是个奴隶,他的身份太过于卑微。
“你的话已经有些过多了,我现在时刻担心细腰的安危,听不进你这许多言语,我现在只想告诉你,只要你能帮我救出细腰,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还没等翏名说出要求,他便全数答应,一息一脉都想着细腰现在正在被防风胁迫,如同每一秒心上都有剑锋划过。
“夏王果然爽快,王后的安全卑职一定设法保全并将她的情况随时通报夏王,但不知下一步如何打算,夏王可有主意?”夙违眼中的焦虑和坚定让翏名不得不相信他的承诺,更何况如今防风已成为他的心头之患,他有什么理由不帮自己呢?
“防风既然叫你杀我,我便不能回去罗桑了,否则让他知道你没有对我下手的事,怕他对细腰不利,你就帮我送两封信出去,一封送去罗桑给婉玉,一封送去涂山给夙和。”
“好,卑职这就去办,还请夏王委身于此静候卑职的消息。”眼下这个时候他除了呆在这里,还能做些什么呢?他是否该感谢上天的眷顾让这样的一个人出现,虽然他和所有人一样只是想跟他交换条件而已,每一刻心伤都让他忘不了她,因为只有她从不想在他身上得到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