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4月8日,案发第二天上午,排水集团。
案发地的维修负责人——徐华、梁思祖——手里拿着案发地点的地址和照片,缄默不语。
杨震在他们身后踱步:“4月2号,六天前,你们去过这个地方吗?”
“去过。”徐华回答。
“一起?”
“对。中午11点去的,我开车,梁思祖带东西下井。”
“钥匙谁带着?是照片上这口井吗?”
“……”
“怎么不说话了?”
梁思祖忽然激动地喊:“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警察同志,您相信我说的话吧,我和井里那个人真的没有关系啊!”
“怎么回事?”
徐华拍拍满脸是泪的梁思祖:“我替我兄弟说吧。那一条胡同里的井,都没有锁。”
“什么?”
杨震发现自己犯了大错误。他和常宝乐只核对了锁眼是好的,没有撬锁痕迹;可他们潜意识里认定了案发时井是锁上的,却忘了核对当时井是否上了锁。如果真如徐华、梁思祖所说,犯人的身份就如大海捞针一般难觅踪迹了。
“您要是不信,可以查那一片的其它井盖儿。上锁太麻烦了,我们俩的管片儿就有一百多口井,加上最近雨多,几天就要下井维修一次,还总要开井放水,所以我们就……就都没有锁……”
“你们胆儿也太大了!万一掉下去人呢?”
“不会的,锁是保证井盖不被偷,但不锁它也很稳当,掉不下去。”
“被偷了就该掉下去人了,懂么!那条胡同多少老人孩子?一下雨那坑坑洼洼的胡同就水漫金山,谁还看得见黑洞洞的井口?那掉下去的要是你们家父母孩子呢?你们真行!”
走出屋子,杨震立刻给常宝乐打电话:
“宝乐,监控录像看完了吗?先停停,和田蕊去查案发地的井口,看现在是不是上了锁。对,整条胡同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