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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弹指三千载,沧桑十年间——《封神演义》十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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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年前的某一天,安阳殷墟像往常一样迎来了许多中外游客,漫画《封神演义》的作者藤崎龙走在人群中,大概除了拍的背景用建筑照片比较多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金戈铁马寥落泥间,宫室庙宇化为尘土,这里三千年前的繁华或者破败,和平或者战乱,都已经沉淀成了仅供瞻仰的历史遗迹与文物。只是那个时候,已沉睡了三千年的殷墟大概还不知道,这位貌不出众的日本游客的沾水笔下的故事,会把早已盖棺定论的历史,重新谱写成怎样一段与众不同的传奇。 



1楼2007-07-24 23:05回复

    这样的身世在JUMP系的男主角阵营中并不出奇,倒是让太公望被部分FANS套进了“那时候我在笑,但其实我是想哭的!”或者“用寂寞的微笑掩饰内心的悲伤”之类套路并大力讴歌,忧伤得简直恨不得四十五度望天泪流满面。可有故事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嬉皮笑脸,身负重任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兴高采烈?属于太公望的那些耍赖滑头与肆意大笑,与其说是对悲伤的掩饰,倒不如说是认清了过去与未来、目的与责任之后心无旁羁的轻松与一往无前的坚定。 

    那时候他说出“我要建立一个没有仙人的安全人间”时的表情,还像个货真价实的少年漫画热血男主角,但后来面对老子的追问时回答的“我们可以做的是把正确使用的世界留给下一代”,却让人没法不想起“在人类历史上原本就没有永久的和平,所以我也不会有如此的期望。但是却能有数十年和平的时代。如果说我们必须为下一代留下某些遗产的话,我想最好的还是和平吧。而把前一代遗留下来的和平维持下去,那就是下一代的责任了。” 

    说出这席话的杨威利只活了三十三岁,但对历史脉搏的节奏与规律都无比熟悉;而老子面前那个只求留下正确的世界的太公望是道士不是历史爱好者,却注定要安静地旁观这世界周而复始的一轮又一轮潮汐。这大概是身为JUMP系男主角的太公望另一个与众不同之处:他的结局不是悲壮落幕也不是欢喜收场,他的身影隐没在历史深处不可知的远方,而他所走的那条路,却一直如同去桃源乡时经过的那条云遮雾掩的石梁,四顾皆是怀念的风景,但是不能动摇,不堪回望。 


    太公望曾经或将会在那条石梁上看见哪些人,这里或许无法一一尽数。总有读者对故事最后出现的那个“神界”颇有微词,认为它等同于把死人全部复活,削弱了死亡的悲剧性,但神界说到底也不过是另一个“阴间”,毕竟是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的,就不可能再与生者长相欢聚。 

    而生者的思念,也由是更深。 


    太公望一定会看见的人是普贤,那个送了他钓不到鱼的鱼钩的挚友,也是在饭团里给他下放倒了元始天尊的蒙汗药,打算去独自面对强敌的傻瓜。尽管明知云雾中出现的故人都是危险的梦幻,但只要能够抵挡住诱惑,不去靠近他抓住他告诉他当时没能说出口的话,那么能够再见一面故去的朋友,也不是坏事——正如武成王面对飞刀刀身上的幻影。普贤与太公望那么像,善良并且总喜欢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虽然面对闻仲时自爆的是他,但如果当时他不在,到了计穷力尽的危难之时,他所选择的道路也一样是太公望最后的可能——或许傻瓜普贤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把生命与更重的责任都留给了另一个傻瓜。 

    太公望自然也会看见闻仲,少有的严肃到连他都没办法涎笑着上去搭讪的男人,唯一的搞笑桥段竟然是“前女友朱氏长得像男主角”这种冷笑话的殷太师。闻仲的存在不是少年漫画里泛滥的“有苦衷的反派”,而是真正的历史题材作品中不可或缺的“另一种正义”的代名词。长生本已是永无休止的负担,万次、涌太或者亚契古拉法都已经是活生生的典范,而闻仲更背负着整整一个国家的重任。因此请不要赞美他了无私欲,在望不见尽头的生命面前,迟早会毁灭的国家其实轻如草芥,之所以要如同立起精神支柱般把这个国家尽可能长久地维持下去,全是因为朱妃临终的嘱托。被封神的众多魂魄中唯一的两个特例,除了华丽到连升天都有一群小天使来迎接的赵公明,就是直至离世依然心系殷朝的闻太师。他的灵魂没有直接飞往封神台,而是从暮色四合的大漠出发,如流星般乘着夜色经过山河关隘朝歌市集,经过禁城宫殿王家陵园,最后来到封神台前飞虎身边——《COWBOY BEBOP》中的印第安老人说过,流星是战士的眼泪。而所谓战士,是指“在这个星球的某个角落,一直战斗着的人,不相信天神的人,孤独的灵魂”。不过当流星熄灭闻仲抵达封神台,那句“原来我想取回的并不是殷朝,而是往昔飞虎还在时的殷朝”,应该也已经确实并且深刻地,传达到了武成王的心里。 
    


    3楼2007-07-24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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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9-16 23:3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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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INEAPPLE:越是喜欢的东西越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更何况十年的份量足以使当初的记忆都能变成完美无懈的谎言。而自己现在的想法也远没有“想重温一下当时的感动”之类的浪漫。我只是想请时光之神,把六年之前在书店里站麻了脚的那名少年的一身纯粹还给我,哪怕只有在自己与《封神》中的故人们重逢时的一瞬。 

      杨的万历红:时光原本就是能把当年的八点档炒冷饭港剧模糊处理为牵肠挂肚的怨念把荡气回肠的感动锐化为付之一笑的谈资的可笑玩意么。回忆只是衣褶里蛰伏的一枚苍耳。封神的故事发端于太公望暝然的午睡,结束于他睁开眼起身回望。那么期间的种种,便真恍若一场梦境,梦中的仙者不问出处不计担当,赴一场天涯仗剑,裘马轻狂。 

      司狼小D:即便是在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个年代,即便是在忘却了太多太多的未来,我们对于封神的爱从来不曾黯淡。所以我们相守,相望。那些,封神,过往云烟。那些,我们,忆往千年。 

      arlashi:一群没心没肺的人,凑在一起演一场没心没肺的戏,偏偏比彻头彻尾地正经或者搞怪更让人唏嘘。困境不曾让他们后退,流血不曾让他们皱眉,就连死亡都没能让他们消停。正因为有了他们的全情投入,才有了十年之前的尽兴观赏,十年之后的怅然回味。 
      这只是一场戏说。就好比偶然遭遇一个陌生人,前一刻我们把酒言欢诉尽悲喜,后一刻我们重整衣襟互道别离。然而却突然有了此种心境再难寻觅的恐惧。原来戏说也可以当真。 
      原来陌生人已成故人。原来是故人送我,却不是我送故人。 

      洗心亭:Fans可证,尽管所有的细节和笔墨都开始模糊,还是能轻易从记忆的书架间随手抽出某一帧定格的黑白,发黄的画面渐渐色泽鲜润光彩流转睁眼闭眼间我们仍可轻易低垂了眼帘来脉脉煽情。而对我来说历史的道标依然有趣,但最终抵不过那个懒洋洋的小仙人或那一群乱七八糟的小仙人大仙人老仙人伸出手时,指缝里擦过的悠悠流年,空寂喧嚣如旧友久别乍逢,变化应见不见。 

      YAN:封神是郁结在初冬的回忆,而所有的角色,过了这么多年,早已分不出现实和虚无。在殷墟三米高的朱氏雕像前我固执地想象他们年轻的日子,对着甲古文碑说闻仲大人我来看你了。但是残留的土冢般的摘星楼提醒我历史不仅仅只有藤崎封神的十年,封神了的记忆只有看见所有人时才会解冻,而故事成了记忆的载体,现在翻开它却依旧单纯。


      5楼2007-07-24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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