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页资讯视频图片知道文库贴吧地图采购
进入贴吧全吧搜索

 
 
 
日一二三四五六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

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

一键签到
成为超级会员,使用一键签到
一键签到
本月漏签0次!
0
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
如何使用?
点击日历上漏签日期,即可进行补签。
连续签到:天  累计签到:天
0
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使用连续签到卡
09月13日漏签0天
无水豆花文吧 关注:104,003贴子:785,157
  • 看贴

  • 图片

  • 吧主推荐

  • 游戏

  • 1 2 下一页 尾页
  • 34回复贴,共2页
  • ,跳到 页  
<<返回无水豆花文吧
>0< 加载中...

【01.30§原创】七七四十八(民国/灵异/僵尸/中短)

  • 只看楼主
  • 收藏

  • 回复
  • GOAT吧唧
  • 鸭梨山大
    11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这文是前年(……)中元节写的,原本只想写简单的灵异,现在翻出来写,加入了僵尸元素。主要是最近看了一部片子,对这方面的兴趣再度被挑起。
不会很长,但是也不会更得很快。因为一直在查阅相关资料。
祝新年快乐,看文愉快,1L吞楼童子


  • GOAT吧唧
  • 鸭梨山大
    11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僵尸,一称移尸,走影,及走尸。共分一十八种,僵尸、血尸、荫尸、肉尸、皮尸、玉尸、行尸、炸尸、汗尸、毛尸、走尸、醒尸、甲尸、石尸、斗尸、菜尸、绵尸和木尸。
《阅微草堂笔记》云:“白毛遍体,目赤如丹砂,指如曲勾,齿露唇外如利刃……接吻嘘气,血腥贯鼻……。”
《神异经》云:“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两目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
《子不语》云:“常州蒋明府言:佛所骑之狮、象,人所知也;佛所骑之犼,人所不知,犼乃僵尸所变。”


2025-09-13 06:41:32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 GOAT吧唧
  • 鸭梨山大
    11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未完待续—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 GOAT吧唧
  • 鸭梨山大
    11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未完待续—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 GOAT吧唧
  • 鸭梨山大
    11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未完待续—
注:
①此处埋笔,非BUG
②《折桂令·元宵》上阕
③《折桂令·元宵》下阕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 GOAT吧唧
  • 鸭梨山大
    11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未完待续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 GOAT吧唧
  • 鸭梨山大
    11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未完待续—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 GOAT吧唧
  • 鸭梨山大
    11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节日快乐,今日上元,新年的第一次月圆之夜。
正月十五日元夕节,乃上元天官赐福之辰。——吴自牧《梦梁录》
今晚的月亮有点偏红啊
先上一首我前两天为《七七四十八》亲儿子填的《小重山》吧。
《小重山·雪烬相思月笼烟》
词牌简介:又名《小重山令》。《金奁集》入“双调”。唐人例用以写“宫怨”,故其调悲。五十八字,前后片各四平韵。
雪烬相思月笼烟,
忆花间旧事,泪涟涟。
而今独座影伶仃,
折柳处,水幕闭云天。
忽梦蝶成双,
闻清音入引,正翩跹。
却叹秋坟界阴阳,
西风照,凋坠落重泉。


2025-09-13 06:35:32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 GOAT吧唧
  • 鸭梨山大
    11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之七 闭日
谁人不知沈家现今已是上海独霸一方的大家?近几月来,局势诡谲叵测,侯静安火烧金家苏州老宅,相比沈家少主生性的冷漠,暗杀沈家叔伯之举看来,竟隐隐有些玉石俱焚的意味。而谁是玉,谁又是石?
然两人的目的又是同样那么单纯。
一个要毁了不属于自己的一切,一个只想得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一个为了爱情,一个为了命。
唯一到了现场的歌女上前同侯静安打招呼,声音如细雨绵密沁人,手指像玉葱细白纤软,笑容似牡丹娇艳芬芳。沈昌珉嘴角挂着冰冷的笑,侯静安看着他,道:“我只是来恭喜沈家少爷,顺便叙叙旧。”
人声喧闹,脂粉飘摇。
寒风彻骨,二人立于风中,却不为所动。
少顷,沈昌珉伸出手:“借一步说话。”
侯静安和他握了握手,两人一同看向记者的镜头,一片刺眼空白的镁灯闪过,状似“大上海”转接仪式一般和睦正式。
随沈昌珉进入“大上海”里部,一切只是翻新一遍,摆设依然如昨。熟门熟路地找到楼梯上了二楼,在最里面的贵宾包厢前驻足。不知是出门前那一管福寿膏的作用,还是这场景太过熟悉,让他一时间陷入回忆。
金在中在北平侯家呆了有段时间,期间总会写信与上海金家接头,他偷偷瞧过几封信件,大多是说,金家叔伯想趁金在中母亲侯氏上了年纪,买通金在中身边所谓上海第一杀手郑允浩,抢夺金家基业。金在中便将计就计,假装侯家在北平的生意告急,北上相助,侯氏明里一副心有余力不足的模样,暗中同郑允浩在上海与他接应,一招暗度陈仓。最终将叔伯困在苏州的金家老宅,顺手带走了北平侯家的一波残余势力,纳入金家门下。
侯氏的权势来的本就不得当,而一个妇道人家,撑着金家二十多年,就算被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这是男人都不敌的气概。
然而他知道,侯家早已门庭衰落,北平早就不是侯家的天下,计算着这么一出,金在中只是把他,把他们,当做棋盒里备用的棋子罢了。得知这一点,他曾想将那信纸撕烂,烧成灰,吞进腹中,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深深陷入了对表哥的依赖与向往之中。
他却下不了手,却只有眼泪滑落,他想到春意正浓之时,金在中在院子里照着那陶罐的模样,亲手用竹子给自己做了个蛐蛐罐儿,忽然觉得,就算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那也心甘情愿为他摆布。
这一番彷徨,让他甘愿随金在中南下,来到上海。他记得刚到上海那天,受不了南方迎面而来的湿气,脖子上都是黏嗒嗒的,金在中在“大上海”等他。
天色渐暗,门外的上海已见疲相,门内的“上海”似乎才开始活跃,听说过多回“不夜城”的名号,指的应该是这“门内的上海”罢。陌生的环境令他有些局促,而他多少也曾是北平有名的纨绔子弟,这种心态让他在四处张望的同时,不得不去却故作镇定。靠在楼梯边的男人正在喝酒,见他虽昂首挺胸,却有些摸不着北的样子,便上前搭话:“北平来的?”
他一愣,点头道:“我就是侯静安。”圆润高昂的北平口音,语气大为自傲。
男人哼笑:“我是沈昌珉,找金在中的话,跟我来吧。”
那时的情形跟现在一样他跟着沈昌珉上了楼,走到最里间的贵宾包厢。沈昌珉命小厮敲门,门里传来应声:“进来。”
门开了一半,他往里看去,只看到一黑一白两个人影。
金在中的白色西装剪裁合身,布料精细,将他贴着身子包裹住。他很少穿洋装,多数只是长衫或对襟马褂,这么一穿,倒另是一番风情。他坐在里面的椅子上,一个肩背宽阔,身材高挑瘦长的黑衣男人正站在他面前,背对着门。
“你有客人。”沈昌珉说了便转身离开。
侯静安随着便走到门口,金在中露出笑脸,走上前来:“总算是到了。”他领着他走到黑衣男人身前:“允浩,这是我表弟,侯静安,北平来的。”
这就是金在中信里总提到的郑允浩,侯静安看他转过身,那一瞬间,像是看到了极大的危险。
短短一霎,回忆就此打住,侯静安深吸一口气:“今儿客人还真不少。”他随口来了这么一句。
沈昌珉握着门把的手顿了顿,也道:“嗯,的确。”
等他推开门,一个穿着警官制服的人正背对着他们站在留声机前研究唱片,丨警帽搁在旁边的桌子上,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制服一尘不染,整齐又合身,没有一道皱褶。那人听见身后的动静便转过身来,正是负责金在中遇害一案的警丨察,乔白。
见沈昌珉带着侯静安进了门,虽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但心里多少有些猜测。许是逃避单独审问,或是想陷侯静安于不利,这是这阵势让人瞧着着实有些可笑。
只差郑允浩,便到齐了吧。
不知怎的,金在中的脸浮现在他眼前。
那晚不知是真是梦,让他愉快,又让他痛苦,金在中浑身冰凉地和他肢体交缠,他把他抱在怀里,却怎么也暖不起来。像有什么在心里发芽生长,绝望又悲伤。
而此刻他再次感到一双手在触摸他的脸颊,像每一个风雨交加的时刻,那天晚上,还有第一次听见这怪异的声音的下午。再一次有凉气吹在耳边,一寸寸伸进皮肤,几乎冻住了血管。依然是那种想说却说不出的感觉。
屋子里没有灯,除了这口不安分的棺材,什么都没有。
郑允浩跌坐在地上,天阴又冷,他却生生冒了一身的汗。棺材依然发出咚咚的响声,声音越来越大,像是里面的东西,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似的。
他定了定神,扶着墙壁站起,转身要走,可那声音敲击着心房,让他根本挪不动一步。恐惧像是在他脚底生根发芽,一点点缠绕在周遭,密集地挡住他的路。
——大约是老鼠吧。
沈昌珉这样说。
他想,再大的老鼠,也只是畜生而已。便下了决心似的暗自点头,一手掏出怀里的手丨枪,回到门口。
一丝丝寒气渗透出来,黑暗中像是有细小到看不清的冰丝向他延伸而来,缠住他的手脚,将他往里面拖拽。每走进一步,寒气就越重,刚化开冰的开春天气,一瞬间如三九天的冰窟。
郑允浩将手轻轻搭在棺材上,那响声戛然而止。
棺材是陈年桃木,却并不光滑细腻,好似桃木的精魂,全被棺材里的东西吸食了去。赤红发黑的漆渗进棺木,在昏暗到将要不可见的光线下,像是凝固多时的血。他的手掌按在棺盖边缘,几秒的时间,漫长得让人心焦。顺着这一角向前推动,手掌过处,无不显出粗糙陈旧的手感。
在边缘仅仅犹豫片刻,便向另一侧推开,桃木不轻,稍费了些力。
不知是否幻觉,推出缝隙的一瞬,一条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青烟从缝中攀升,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光线太暗,压根看不清棺材里的东西,他皱起眉头,再推开些,再推开些。
直到整片棺盖落地,发出哐啷一声,在一片死寂的回廊尽头,几乎震耳欲聋,掀起一波波灰尘。一阵腐臭扑面而来,混合着浓重的腥味,棺材里填满了土,几枚色泽黯淡的铜钱铺在棺内。
看不见这土里埋的是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这,才是与金在中数月后,真正的重逢。
乔白大喇喇坐在光滑的软椅上,玩着手里白色的手套,侯静安靠在沙发边缘,掏出细小的烟斗,仔细地点着烟丝。包厢隔音不错,几乎听不见楼下仿佛重生的狂欢,窗子被窗帘半掩着,更隔绝了窗外的风声,透着一点危险来临前,寂静至死的情调。
喝了一口沈昌珉递来的酒,乔白看了看剔透的杯子里深色的酒液,道:“我不善品酒,自小喝的是辣口白干,上炉温了,避寒取暖,也可去去沾了一身的湿气。而这酒……滑腻,倒也爽口。”
侯静安吐了口烟道:“乔老弟是北方人?”
乔白笑道:“误会了,家父爱喝北方酒。”
三人闲聊两句,便各自要将话题往自己的路子上带,貌似不动声色,实则各怀鬼胎。淡薄的烟味弥漫在屋里,乔白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乔警官还没找到尸体?”沈昌珉幽幽晃动杯子,纤长的手指透过玻璃,被折射得扭曲起来。
侯静安拿着烟斗磕烟灰的手有些颤抖,不知是大烟瘾犯了,还是别的。乔白摇着头,在他看来,忽的裂变成了两个,接着是四个。
——允浩,这是我表弟,侯静安,北平来的。
‘你就是郑允浩?’他抢先一步问道。
郑允浩一愣,答:‘我就是郑允浩。’
‘我听表哥提过你。’
这好像是昨天才发生过,一句句对话像从远处传过来,眼前黑影绰绰,烟斗的烟越来越浓,遮挡着视线。脑海中的记忆和眼前的画面交替出现,声音忽近忽远,到底这些是回忆,还是眼前正在发生的东西?
“换句话说,没找到尸体,就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死亡;
“有目击者称金在中早早便从广州回了上海,那批鸦丨片却迟迟未能缴获,生前与金在中来往密切的除了他们俩,就只有沈先生了。”
“我一定配合调查。”
啪嗒。
烟斗掉落在地上,二人侧目望去,侯静安面色惨白,手脚轻微抽搐着。乔白上前将其搂住,将手套塞进他嘴里,以免他咬到舌头。沈昌珉打开门叫了小厮,不一会儿便有人前来。
“送回侯公馆,记得从后门出去,别让那些记者知道。”
小厮点头,利落地办完事出了门,沈昌珉关了门冲乔白露出一个极其真诚的笑容,仿佛世间再没有比他更真诚的人。


  • GOAT吧唧
  • 鸭梨山大
    11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未完待续—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 GOAT吧唧
  • 鸭梨山大
    11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之八 真相
洋人的东西固然不错,可金家的鸦丨片却更纯更香,曾在租界小有名气。可金家并非专供鸦丨片,早在金老爷子再世之时,就已经严令禁止金家叔伯擅自种植罂粟制作鸦丨片,金在中无暇忏悔,面对眼前侯静安反将一军的局面,他只有不得已而为之。
侯静安刚到上海时,因他擅长理财,便将账务交予他管理,导致这次不得不与日本人交易,高额贩出鸦丨片,才有资金与他周旋。
广州的冬天潮湿且温暖,金在中站在码头看人运货,总觉得这天色虽晴,却暗沉许多,连太阳的光线也是黯淡的。
距离日本人要求的时间还长,他命人将货运至金家在广州的货仓,独自住进了酒店。
房间在三楼,他站在窗边点燃香烟。广州的天气不比上海,这会儿天正晴,烟雾从指间升腾,再没入光线之中,与浮尘纠缠不清,气氛也是温暖的。对面的楼上窗台边缘种着一排盆栽,花叶柔顺地垂下。楼下有两个日本兵靠在路灯边抽烟,有说有笑,他眯起眼睛,在想着什么。
上海之所以为“乐土”,只因有洋人占着,日本人不敢轻举妄动,谁都想一家独大,而谁都做不到这一点。
不论是“乱世”还是“乐土”,权与利都需要制衡,各方都必有妥协。
他捻灭手中的烟,走到书桌前从抽屉拿出纸笔,稍作思索,便在纸上写了起来。从午后直到傍晚,却丝毫未感饥饿。
信件正写到尾处,便听到敲门声。
“大少爷。”是随行的管家。金在中道:“进来。”
管家推门进屋,走到金在中面前道:“仓库那边出事儿了。”
他停了笔道:“怎么回事?”
“仓库接头的伙计刚打电话到酒店来,说是等了一整天也没见个人影,更别说什么货了。”
金在中一愣:“你先带人赶去码头,我随后就到。”
管家应声出门,金在中看着纸上未干的墨迹,犹豫片刻,随即匆忙落款。他将信纸三折,装进信封,用浆糊密封后放进大衣内侧口袋便出了门。
金家并不是专门做航运的,手中几条船只是联通广州与上海两地的货源,保证两地库存罢了。这次来,将航管局与警丨察处的关系打得通透,也安排了人在广州接应,怎么就能闹得这么一出。货迟迟不送到,不是扣船又是什么?
他隐隐有些不安,一路赶到时天色已渐暗下了,管家正带着伙计同几位身着制服的人商量些什么。他上前去,管家主动介绍道:“局座,这是我们大少爷金在中。”
竟是航管局局长。金在中不动声色,心中暗起疑心,一面伸出手道:“您好,在下金在中。”
局长不慌不忙,跟他握了手,又收起手中的纸笔自报家门:“沈千湖。”
一听“沈”姓出口,金在中脑袋里嗡的一声连连炸开。
“这事怕也不好惊动警方,金大少爷跟我们走一趟吧。”他的笑在海风中略显诡异了些,说罢便带头走开。金在中转头,管家上前低声道:“货不在船上。”
他心里沉甸甸,招呼来一个常唤的小厮阿正跟上,一边从大衣内兜里掏出信封递去:“不管发生什么,这封信要送到郑允浩手里。”
阿正低着头收起信封,管家正欲跟随,便被他阻止:“这事我同阿正一人前去就可,你带伙计们候着,后半夜不见我,便回上海罢。”
管家看着金在中的车跟在航管局的车后面驶入夜色,心中七上八下。夫人侯氏信佛,多年以前静安寺老僧曾断言,金家将有一劫难渡,若挺过这一劫也只是暂且平安数载罢了。该来的总会来,该发生的,总也避免不了。
车停在一家仓库前,金在中并不疑惑,只下车站着。这些个上海的商家在广州建的仓库外观都大同小异,让他一时有些混沌,随又清明起来。沈千湖也下了车,却只有他一人,其他几人早已离开。只见他打开库门,伸手邀金在中入内。
进门便见到自家货箱,整齐码在门口,不出所料,金家果然有沈家的细作。
只是一切发现的太迟了。
“沈昌珉未免太过大费周章了。”他冷声道。忆起曾一同长大的兄弟姐妹,来往最密切的便是沈家弟弟,然而这份密切之间也只是一扯便断的虚情假意。
沈千湖笑道:“谁让金大少爷身价不菲,有付出才能有所收获才是……”
声音戛止,金在中拉动手丨枪保险,枪管指着沈千湖的眉心:“好歹金沈两家交情一场,我不会杀你。”
沈千湖抬起双手,忽然冲身后诡异一笑。金在中只觉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扬起一卷卷尘土。阿正从阴影中走进扬尘之中,低着头,脸色苍白了些。
“我一直在上海。”
乔白抬眼看了看他,复又低下头,在本子上沙沙记着。一边问道:“有人证吗?”
“沈公馆的下人都能证明。”
“你认不认识这个人?”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垂着眼睛,模样有些憨傻,正是金在中曾经的小厮,阿正。
沈昌珉看着照片,脑袋里有段回忆一闪而过。
——从今以后你就叫沈宗正,生是我沈家的人,死也是我沈家的鬼。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乖乖呆在金在中身边就行,不要让他知道你姓沈。听我的指示行动。
——把郑允浩绑了送给侯静安,你走罢。
他喝了一口酒,像是努力在脑海里搜索:“好像见过,很眼熟……怎么,这人跟这案子也有关联?”
“这是金在中生前的小厮。”乔白道。
接着又问了些,却并没问出些什么,乔白有些懊恼,但又不好表现,只勉强笑着,同沈昌珉握手告别。转身想找手套,才想到被自己塞进侯静安的嘴里去了。
这瘾君子,毒瘾这么大,迟早得把命搭进去。想到这里,乔白啐了一口,站在“大上海”门口清冷的街头,他点燃一根烟,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信封。
信封是牛皮纸,表面空白,没有写明收件人——是他从阿正的尸体上搜到的。
郑允浩生来最反感这种感觉,一把冷冰冰的手丨枪紧紧抵着他的后腰。他往后瞥了眼,门口被两个人挡住光线,还有一个人正面对着自己站在身后。
“郑官。”那人开口,竟是沈家管家。
他屏息凝神,手按在棺木边缘动也不动,管家做了个手势,门口二人前来将棺盖盖回原位。
李清河听到这番动静,便暗自盘算着,那丫头早已吓得晕厥,他放开她,如一道黑影窜出了房门。
好像从没来过。
“你们在做什么?”
屋内四人皆是一震,沈昌珉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面上表情。那一瞬间,郑允浩想到自己刚被侯静安放出来那晚,他也是这样站在自己面前,这个时代的人总是很擅长掩饰自己。包括金在中与沈昌珉,他们从来都不动声色,不论是不是笑着的,都让人觉得真诚却不真实。
不知是否错觉,郑允浩仿佛看到沈昌珉的嘴角正在上扬,那不是笑,而是像在谋划什么,又下了什么决定似的。
门口高挑瘦削的身影转了个身,往客厅的方向走去,管家一手拽着郑允浩的胳膊,与另外二人也跟了上去。黢黑的影子黏在脚下,紧扯不断,向黑暗中延伸、挣扎。
下人全都被遣退,客厅里寥寥几人,神色各异,壁炉上的沙漏发出细细的声响,伴随着钟内秒针低沉的运转声。
“这是做什么?”沈昌珉冲管家道,“放下。”他竟不追究。
管家放下枪,也放开了郑允浩的胳膊,他点了点头:“时候也不早了,都睡下吧。”
“沈先生,”郑允浩想追问,却不知该从何问起,“我……”
沈昌珉有些疲惫:“什么事明天再说,你今晚就留下罢,我让人给你安排一间房。”那三人见这阵势,委实有些不知所措,管家冲郑允浩望了一眼,便招呼着另外二人回了房。
郑允浩躺在客房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似乎自从那日广州传来噩耗,他就变得异常敏感,失去了生活的中心和人生的目标,他甚至有些茫然无措了。
夜风中暗暗浮动香气,不知为何,此刻他十分想念金在中。
不知不觉睡着后,隐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声音轻柔凄冷,还有些幽幽的怨念。
好像是金在中。
他猛地睁开眼,身上莫名惊出一层薄汗,顿时睡意全无。呼唤声还在继续,他下床,循着那声音推开门,往院子里望去,沈昌珉正将生命东西往车上拖。
东西很大,分装三包,远远看去,那包裹竟是人的形状。
「桃者,五木之精也,故压伏邪气者也。」
沈公馆客厅的钟声敲了三下,几乎要刺破耳膜。女孩惊醒,才发觉自己还在那间没打扫完的屋子里。
方才凌晨。
她四肢有些酸麻,勉强爬起来后复又怔住。隔壁那一间再次传来诡异的响声,不再是无力的挣扎,而是有什么冲破的土面,正在搬移什么。
女孩屏住呼吸,凝神听着,突然传来像白天一样哐啷一声,接着是灰土洒落的声音伴着铜钱坠地的声音,沉闷中夹杂着清脆,却远远不够悦耳,反而让人感到周身发寒。
笃,笃,笃。
一定是,长着兔子腿的怪物罢,女孩想着,那一声声沉重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在跳跃,前行。
她颤抖着打开门,接着再次跌坐在地面,双手紧紧捂着嘴巴,眼泪像断了线的雨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那个人——浑身沾满了泥土和血迹,赤着脚,双手僵直着向前延伸,几缕发丝像是活人似的生长到肩部以下,指甲长且尖利。“他”侧对着她,脸色惨白,眼睛睁着,却只有一片混沌的眼白。昏暗的廊灯下,他正僵硬地超前跳跃着行走。
那是谁?或者,那是什么?
女孩极力压抑着,却压不住喉咙里低低的呜咽声,那“人”似乎听见了似的,在她面前停下,接着转过身来面对着她。
这一下看得更为清晰,那“人”眉心正中有一个深红发黑的伤口,一看便是枪伤。浑身散发着鸡血的腐臭味道,模样实为可怖。
她再也忍不住,失声尖叫出来。
李清河躺在床上应声睁开双眼,嘴角微微泛起笑容,并且越来越明显,越阴森。


  • GOAT吧唧
  • 鸭梨山大
    11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未完待续—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水楼: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 GOAT吧唧
  • 鸭梨山大
    11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末篇 僵尸
据说郑老头家里有一副竖起的棺材,每到中午十二点和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就发出笃笃的怪声。
多数人是不信的,自文丨革以来,上海是抓得最松的一处了。然而北京的红卫兵并不这样认为。
他们听了这传闻后便自告奋勇要去郑老头家里检查,听说这老头以前还杀过不少人,当年沈公馆一夜之间被大火吞没,似乎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实在蹊跷,因着这些罪名,早已斗了他不知多少回。那老头倔得很,不论是把他五花大绑压在台子上,还是脑袋按在地上踩着,都不吭一声。
上海的红卫兵不敢说话,自9月11号北京红卫兵南下兵团抵达上海的那一日起,他们就没再敢说一句话,生怕被他们说成“不积极主动拥护配合文化大革丨命”反而去斗他们自己。
那天天还是晴的,十几个年轻人们刚吃完饭便浩浩荡荡拥向郑老头的家里。
抄家是迟早的事,一边倒是有不少看热闹的。
明明是晴天,一进了那门,倒有一阵寒气扑面而来,胆小的姑娘扯了扯带头人的胳膊道:“这儿这么阴森,会不会有……”
“别胡说!”带头人打断了她,“坚决拥护毛丨泽丨东思想,哪有什么牛鬼蛇神!都是在装神弄鬼!给我搜!”
一声令下,十几个人破门而入,随之而来的就一声声接连不断的尖叫。
郑老头正吊在房梁上,缓缓地打转,早已咽气了。
“死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他这样做,说明他做贼心虚,被我们共产主义卫士打倒了!”
好事者在身后喝彩,带头的那个却不敢再多看一眼。
“把他家里的东西都搜一遍!”
红卫兵们忙碌起来,那个胆小的姑娘走到里屋,看到书桌前正摆着两个纸做的风车,好奇地拿起来,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她的脸因为喜悦和阳光显得红扑扑的。她拿着风车吹了吹,忽然觉得身后一阵阴冷。
姑娘打了个寒战,转身看了看身后,一张床,和一块布帘子,便再无其他。
“晓敏,走了。”另一个姑娘进来,“这是什么?”
“风车……”
“快放下,死人的东西!”
她依依不舍地放下风车,跟着那姑娘走出房间,走前又看了眼那布帘子。
——不知怎的,就是忘不掉。
女孩翻了个身,想着那两只风车,扎的很细致,很好看。
她偷偷下了床,像有人在前面牵着似的,往白天那屋子走去。
刚被抄过的屋子凌乱不堪,门也没有锁,郑老头吊死的那根绳子还挂在那里,月亮照着显得十分凄怖。她鼻头一酸,心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真是对不住。”
可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她战战兢兢地往里屋走去,那两只风车还躺在书桌上,精致又好看。心情立刻好了起来,她拿着风车转了一圈,眼睛又瞟到桌角的沙漏。
正在这时,那沙漏里最后一粒沙滑了下去,布帘子后随即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
笃。笃笃。
她双腿发软,手里的风车应声掉在地上,转身望向布帘,复又控制不住地往那边走去。
声音并没有停止的意思,她深吸了口气,伸出手撩开那道帘子,眼前出现了一张漆红了的棺材板,深红色渗进了棺木,甚至发黑。
棺材像人一样竖着摆放,下一刻就见棺盖向前倒去。她向后退了几步,只听咣当一声。
棺盖掀起的泥灰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她再看向棺内,不禁尖叫出声,跌坐在地。
一具尸体正直挺挺地立着,三十出头的模样,双眼怒睁,充满了浑浊的眼白,额前的伤口早已变黑,头发像有生命似的生长到腰间,双手干枯,深色的指甲尖利又长。
忽然,他双手向前平举,直直地往前跳动了一步。


  • GOAT吧唧
  • 鸭梨山大
    11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全文完—
感谢各位这么长时间的等待和支持,这篇完结了。
本就不是长篇,其实还算是短篇,而且各位呕巴在这篇文里的形象算是完全的颠覆了,望轻拍!
茶楼地址友情链接:http://tieba.baidu.com/p/2840521180


2025-09-13 06:29:32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 GOAT吧唧
  • 鸭梨山大
    11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片尾曲:
视频来自:土豆


登录百度账号

扫二维码下载贴吧客户端

下载贴吧APP
看高清直播、视频!
  • 贴吧页面意见反馈
  • 违规贴吧举报反馈通道
  • 贴吧违规信息处理公示
  • 1 2 下一页 尾页
  • 34回复贴,共2页
  • ,跳到 页  
<<返回无水豆花文吧
分享到:
©2025 Baidu贴吧协议|隐私政策|吧主制度|意见反馈|网络谣言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