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习结束一个来月了,荣誉带来的兴奋和眩晕终于被消解到了正常的,苏鄂能接受的程度。护士长还问她,热乎劲过了,可别失落不已影响工作啊!苏鄂一听赶快鞠躬作揖:“幸好幸好---再这么磨下去我又得花钱买钢笔。”
这不是夸张---一个月时间,她用掉了她们科半年也用不上的稿纸,外加两支被撅折笔尖的钢笔。演讲台的灯光很明亮,那本意是为了进一步修饰演讲者的形象,让他们和芸芸众生拉开距离,可只有在那种灯光下苏鄂才会彻头彻尾的感受到自己的笨拙,那种手心冒汗,脖子发僵的尴尬真是孤单,做完演讲的苏鄂会像清朝人害怕相机闪光灯一样躲着任何有关自己演讲的回放和报道。
小金不理解,当然,她是很崇拜苏鄂的,正因为崇拜,才渴望了解。面对小金的质疑,苏鄂迟疑的笑笑,然后诚恳地说:“我是群居动物,庸庸碌碌的状态最适合我---站在台上,举目无亲,我不喜欢。”
小金点点头,但只是表示她听见了,听没听明白另说。这个答案不大爽快,有点暧昧,连苏鄂自己也不满意。反正,苏鄂不喜欢飘在天上的东西,荣誉和成功属于此类物品,所以她不喜欢。不踏实。
这天苏鄂一推开家门,就看见苏夫人以一种舒服无比,天人合一的姿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苏鄂看表,这似乎不应该是家庭主妇们放松的时间,正常情况下现在她老同志应该在厨房,一边咒骂戒烟成功的抽油烟机一边在白烟里辨认油盐酱醋。
“妈?”苏鄂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她妈没回头,应了一声。
“饭呢?”苏鄂兵行险招,开门见山。
“别问我---问他。”苏夫人冲厨房扬了扬下巴。
苏鄂心里一咯噔---不会是苏豫在做饭吧.......立马冲进厨房,白烟里有个大高个子委屈的微微锅着腰(厨房太矮),奋力翻炒着锅里的大白菜。
“苏皖??”苏鄂愕然---苏皖会在这个点回来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回来了又在做饭那基本上是应该在军报上开专栏的大事件了。
“你。。。你赶紧给我找找鸡精。。。”苏皖憋着咳嗽痛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