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好不好,都仿佛齐聚在了这个牌面不大,却也挺体面的珠宝铺子——之所以说铺子,与临近的、堆满女模特儿的橱窗比,实在黯然消色。但,这是本来。今天有了自己,有了她,有了两人要一起做的一桩事情,这间珠宝铺子,实在变得敞亮的很。穿西装的印度店员,啪嗒啪嗒,拖着步子迎上来。对于外国,除了日本一概是一样的。留学,再打政治交道,如此自然而然。案头的假山水,庭院里的逐鹿竹筒,操着一口仁义礼的客气先生,总让人无法将他们与侵华者联系在一起。打仗,有什么错。但凡强方,足强,必将凌弱——这一派世界观,是原先就有的,还是后来入党才有的,其实并不清楚。唯一清楚的,不愿说英文)
(这不是官架子,是欣赏一种文化与不欣赏的差别。这种理由,无需说与身旁人听。我们的共通,哪怕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床上也属共通的。这就是彼此的融合,和一种惺惺相惜。百叶窗后的太阳,成了舞台上追逐她的配角效果,跟着这鲜活的四肢和端庄的表情,只差为她镀一个奖。转过身,胳膊放在柜上,面上带着一点温柔的神情)
问他有没有好点的戒指。
(于是,在这蜗居之地,笑纹从自己眼中漾开,再及嘴角。其中几分真情几分假意,都在商量的语气里,化作笃实的肯定)
我们不是要买个戒指作纪念吗?就是钻戒好不好?要好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