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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债这个东西，范围很广。
谁都有欠别人东西的时候，这东西可以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实物，也可以是看不见但心里一清二楚的情谊，自然也有一种债被人自然地冠了个名号——叫情债。
说起这个邓超就想载歌载舞地来一段爱情买卖，可惜李晨的表情太过严肃，他还是没能这么做。邓超很想问李晨，他为什么要来这里，要说他没记错的话李晨和自己做的是一辈子对头的事儿——他现在应该正在白百合小姐开的公司里做个开心的部门总管或是其他，为什么现在会穿得人模人样地站在自己面前，还说他是来催自己债的。
不过转念一想，邓超只能说：胡海泉就是胡海泉，杀手锏都能这么精准地切中自己的要好，还未打出攻击的招数就已经让他失了一半的血。要说孙悟空开始见到如来佛祖肯定还是嬉皮笑脸的，还能在对方的手上搞些个恶作剧什么的——可已经被五指山压过了一次他还敢吗?
反正邓超想，自己不敢。虽然自己并不是孙悟空，也和这猴子只能说是进化史间的失之交臂，都没多大的关系——他就是一少许有点顽劣的平民老百姓，这碰上如来佛，也该是得磕个头悔个错，把往前自己做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统统摆出来自我先悔过一番。
可事实上，他还是对着李晨展现出了还未被五指山压下的样子，嬉皮笑脸地眨眨眼睛：“什么?晨，你要我还什么?”他的手还是绕在李晨的腰上，“我欠你什么了?”
要一句我喜欢你还是我爱你，只要李晨现在提，他马上就能真挚地脱口而出，然后像很多年前一样地抱住他。
但是李晨没有。他连和邓超一道眨眼的事都没做，就直接开了口：“稿子。”他补充道：“海泉哥这周末要你交的稿子。”
明明是对头家的人这会儿怎么连哥都叫起来了啊，邓超想着有点悻悻的，之后就被李晨拽着手提着人把他从自己身上拉开，推回沙发上。
见邓超摔得四仰八叉的时候李晨抽了抽嘴角，不外乎一两秒钟的事情，就让刚刚吃了瘪的人重新燃起了与他继续闹腾下去的念头。那时候邓超想，其实他和李晨的事情过也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无外乎是好早以前两个杯子撞在一道的时候不小心碎了，也没有胶水，只好放置在那里，就算到了今天才拾起来黏，照理也是得以黏得起来的。
“这周末?我怎么记得是月底啊。”
“这周末就已经是月底了，超。”
瞧，这是个小惊喜。吐了这个称呼的李晨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哪儿有不对，等对上邓超视线的时候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咬了。邓超当然不会等他这么做，就开心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摆出一副颇为合作的模样拉拉李晨的手，笑眯眯地说：“好咧。”他一手捏着文稿纸一手拉着李晨往自己的书房里头走，“我这就去写。”
不对啊，被他拉住的李晨傻了，心想这不是胡海泉嘴里的邓超啊——胡海泉来请自己过来帮忙的时候明明是苦着一张脸道出了对方逼走了多少助理的恶行，其中还包括了为了逃避写稿干脆溜出国去旅游，情急之下以后胡海泉都不得不扣了他户口本的这种情况——如今自己就说了一句，这么配合?
他这么怀疑了，邓超也非常使劲儿地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喊他清醒清醒：配合?怎么可能。
走进书房的不过几步路，进去了以后大作家给自己端茶倒水，一番殷勤之后坐到了旋转椅上，边晃悠边开始和他东拉西扯地聊起了天，李晨原本不想搭理他，应了几声就开始催他可以动笔了，然后邓超也真的拿了笔老实地在文稿纸上写了起来，嘴巴里还是不停歇地和他胡天海地。
对于李晨而言曾经败在邓超手里的致命伤就是心软，可到了这会儿也没改过这毛病来。他想想他们确实好多年日未见，邓超也给了自己面子在奋笔疾书，和他聊聊天也不是那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事实证明，有这样的念头的李晨还是天真，天真到落在他自己眼里都觉得有些傻。他们俩的话题从最近的生活如何，一笔带过了情感生活，邓超却咬着不放地提起了陈年旧事。这是一般李晨跟谁都闭口不谈的话题，邓超倒是单刀直切了进来：“过了这么久，你还在乎我当时欠你的那句话吗?”
自己应该回答不是的，李晨想，怎么想他都不能够再这件事上说出一个“是”字了。就算胡海泉给了他这么个职位放任他有催债的能力，可是他想，很多事情靠催，终究催出来的也不会是什么好果子。
“我还喜欢你，晨。”
李晨瞪圆了眼，他还没说是或者不是呢，邓超这话来得犯规。他张了张嘴想磕巴出什么来，最后也只是唰得站起身子，僵硬地走到邓超桌前，伸手就去扯他摆在桌面上的文稿纸想用审一下稿子的缘由遮掩过刚刚那句话对自己的冲击。他的手指才夹到纸张边缘，邓超一只手已经捏住了他的手腕，难得的没有冲他嬉皮笑脸。
你不该用还的，李晨依旧把话憋在心里，单讲还这个字里头包含了太多过往他不乐意回忆起的事，并不单纯的能用年少轻狂四个字来盖掉所有的伤。
他选择不搭理邓超，毕竟对方只是拉住了自己却没有下言，他抓着纸张抽开了手，视线也没敢往对方身上瞥就急匆匆地看向纸上的东西，希望能揪出几个错字也是好的，挑剔出来就不会让气氛那么尴尬了。
李晨定下心来看了一会儿邓超写的东西，然后又陷入了彻底的不淡定中。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邓超，终于对方又笑了，带出眼角的纹路，对着他做了一个特别不好看的鬼脸。
纸上写的是大堆肉麻话，李晨没能看完，几乎是在第一句第一个单字的“晨”之后就没心思也没胆子再往下头看了。
这件事在很多年前也发生过一次，在他们年少时两个杯子开撞之前，邓超也给他写过信。在以前他还住宿，分在不同的学校他们总难免有道不厚不薄的隔膜，所以邓超这才开始给写起了信，没两天就写一封，也不嫌人快递员嫌他烦的。
可李晨那时候拿着信，缩在宿舍的床上，拆开来看的时候也确实是小鹿乱撞，砰砰乱跳的心和不知所措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到的尽是些肉麻的话语，邓超可以做到整封信都不说一句我喜欢你，但可以让那时候的李晨完全相信——邓超是喜欢自己的。
这样的想法在后头也跟如今看起来顺从的邓超一样，都给了他一个耳刮子，叫他好不清醒。
在李晨将那张纸揉成一团之前，他恰好视线落在了最后一句话上，这句话止了止他五指的动作，可也在后头加快了他这么做的速度。他把揉成一团的文稿纸捏在手里，指头发紧，心想自己真不能再心软了，再心软对着邓超自己就是一神经病。
纸张上头最底下的段话是邓超写给自己第一封信的结尾——你说，一个人晚上要做那么多梦，醒来又能记得多少。我是该出现在你记得住的梦境里，还是隐匿在你今夜就会忘却的记忆里?
很早以前的李晨看完了会什么都不说，或许因为青涩，也或许羞于启齿。
如今的李晨只会把那团纸丢回邓超的桌子上，走回自己刚才坐的位置喝一口水，然后告诉邓超：“离周末还有些日子，但是你今天得写出正儿八经的东西来，我可以不限定你字数。”他一板一眼地说，可又赶在邓超张嘴说话之前补充了一声：“只写东西，不说话。”
那一刻，邓超想起来了一件事，哦，黏起来的杯子是喝不了水的——它们都是漏的啊。
TBC
债这个东西，范围很广。
谁都有欠别人东西的时候，这东西可以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实物，也可以是看不见但心里一清二楚的情谊，自然也有一种债被人自然地冠了个名号——叫情债。
说起这个邓超就想载歌载舞地来一段爱情买卖，可惜李晨的表情太过严肃，他还是没能这么做。邓超很想问李晨，他为什么要来这里，要说他没记错的话李晨和自己做的是一辈子对头的事儿——他现在应该正在白百合小姐开的公司里做个开心的部门总管或是其他，为什么现在会穿得人模人样地站在自己面前，还说他是来催自己债的。
不过转念一想，邓超只能说：胡海泉就是胡海泉，杀手锏都能这么精准地切中自己的要好，还未打出攻击的招数就已经让他失了一半的血。要说孙悟空开始见到如来佛祖肯定还是嬉皮笑脸的，还能在对方的手上搞些个恶作剧什么的——可已经被五指山压过了一次他还敢吗?
反正邓超想，自己不敢。虽然自己并不是孙悟空，也和这猴子只能说是进化史间的失之交臂，都没多大的关系——他就是一少许有点顽劣的平民老百姓，这碰上如来佛，也该是得磕个头悔个错，把往前自己做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统统摆出来自我先悔过一番。
可事实上，他还是对着李晨展现出了还未被五指山压下的样子，嬉皮笑脸地眨眨眼睛：“什么?晨，你要我还什么?”他的手还是绕在李晨的腰上，“我欠你什么了?”
要一句我喜欢你还是我爱你，只要李晨现在提，他马上就能真挚地脱口而出，然后像很多年前一样地抱住他。
但是李晨没有。他连和邓超一道眨眼的事都没做，就直接开了口：“稿子。”他补充道：“海泉哥这周末要你交的稿子。”
明明是对头家的人这会儿怎么连哥都叫起来了啊，邓超想着有点悻悻的，之后就被李晨拽着手提着人把他从自己身上拉开，推回沙发上。
见邓超摔得四仰八叉的时候李晨抽了抽嘴角，不外乎一两秒钟的事情，就让刚刚吃了瘪的人重新燃起了与他继续闹腾下去的念头。那时候邓超想，其实他和李晨的事情过也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无外乎是好早以前两个杯子撞在一道的时候不小心碎了，也没有胶水，只好放置在那里，就算到了今天才拾起来黏，照理也是得以黏得起来的。
“这周末?我怎么记得是月底啊。”
“这周末就已经是月底了，超。”
瞧，这是个小惊喜。吐了这个称呼的李晨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哪儿有不对，等对上邓超视线的时候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咬了。邓超当然不会等他这么做，就开心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摆出一副颇为合作的模样拉拉李晨的手，笑眯眯地说：“好咧。”他一手捏着文稿纸一手拉着李晨往自己的书房里头走，“我这就去写。”
不对啊，被他拉住的李晨傻了，心想这不是胡海泉嘴里的邓超啊——胡海泉来请自己过来帮忙的时候明明是苦着一张脸道出了对方逼走了多少助理的恶行，其中还包括了为了逃避写稿干脆溜出国去旅游，情急之下以后胡海泉都不得不扣了他户口本的这种情况——如今自己就说了一句，这么配合?
他这么怀疑了，邓超也非常使劲儿地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喊他清醒清醒：配合?怎么可能。
走进书房的不过几步路，进去了以后大作家给自己端茶倒水，一番殷勤之后坐到了旋转椅上，边晃悠边开始和他东拉西扯地聊起了天，李晨原本不想搭理他，应了几声就开始催他可以动笔了，然后邓超也真的拿了笔老实地在文稿纸上写了起来，嘴巴里还是不停歇地和他胡天海地。
对于李晨而言曾经败在邓超手里的致命伤就是心软，可到了这会儿也没改过这毛病来。他想想他们确实好多年日未见，邓超也给了自己面子在奋笔疾书，和他聊聊天也不是那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事实证明，有这样的念头的李晨还是天真，天真到落在他自己眼里都觉得有些傻。他们俩的话题从最近的生活如何，一笔带过了情感生活，邓超却咬着不放地提起了陈年旧事。这是一般李晨跟谁都闭口不谈的话题，邓超倒是单刀直切了进来：“过了这么久，你还在乎我当时欠你的那句话吗?”
自己应该回答不是的，李晨想，怎么想他都不能够再这件事上说出一个“是”字了。就算胡海泉给了他这么个职位放任他有催债的能力，可是他想，很多事情靠催，终究催出来的也不会是什么好果子。
“我还喜欢你，晨。”
李晨瞪圆了眼，他还没说是或者不是呢，邓超这话来得犯规。他张了张嘴想磕巴出什么来，最后也只是唰得站起身子，僵硬地走到邓超桌前，伸手就去扯他摆在桌面上的文稿纸想用审一下稿子的缘由遮掩过刚刚那句话对自己的冲击。他的手指才夹到纸张边缘，邓超一只手已经捏住了他的手腕，难得的没有冲他嬉皮笑脸。
你不该用还的，李晨依旧把话憋在心里，单讲还这个字里头包含了太多过往他不乐意回忆起的事，并不单纯的能用年少轻狂四个字来盖掉所有的伤。
他选择不搭理邓超，毕竟对方只是拉住了自己却没有下言，他抓着纸张抽开了手，视线也没敢往对方身上瞥就急匆匆地看向纸上的东西，希望能揪出几个错字也是好的，挑剔出来就不会让气氛那么尴尬了。
李晨定下心来看了一会儿邓超写的东西，然后又陷入了彻底的不淡定中。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邓超，终于对方又笑了，带出眼角的纹路，对着他做了一个特别不好看的鬼脸。
纸上写的是大堆肉麻话，李晨没能看完，几乎是在第一句第一个单字的“晨”之后就没心思也没胆子再往下头看了。
这件事在很多年前也发生过一次，在他们年少时两个杯子开撞之前，邓超也给他写过信。在以前他还住宿，分在不同的学校他们总难免有道不厚不薄的隔膜，所以邓超这才开始给写起了信，没两天就写一封，也不嫌人快递员嫌他烦的。
可李晨那时候拿着信，缩在宿舍的床上，拆开来看的时候也确实是小鹿乱撞，砰砰乱跳的心和不知所措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到的尽是些肉麻的话语，邓超可以做到整封信都不说一句我喜欢你，但可以让那时候的李晨完全相信——邓超是喜欢自己的。
这样的想法在后头也跟如今看起来顺从的邓超一样，都给了他一个耳刮子，叫他好不清醒。
在李晨将那张纸揉成一团之前，他恰好视线落在了最后一句话上，这句话止了止他五指的动作，可也在后头加快了他这么做的速度。他把揉成一团的文稿纸捏在手里，指头发紧，心想自己真不能再心软了，再心软对着邓超自己就是一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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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以前的李晨看完了会什么都不说，或许因为青涩，也或许羞于启齿。
如今的李晨只会把那团纸丢回邓超的桌子上，走回自己刚才坐的位置喝一口水，然后告诉邓超：“离周末还有些日子，但是你今天得写出正儿八经的东西来，我可以不限定你字数。”他一板一眼地说，可又赶在邓超张嘴说话之前补充了一声：“只写东西，不说话。”
那一刻，邓超想起来了一件事，哦，黏起来的杯子是喝不了水的——它们都是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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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味道不差，邓超的手艺至少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得太多。李晨吃吃菜夹几块肉拌着饭的，直至邓超坐到了自己对面。他少许停了停筷，抬眼对上邓超慢条斯理地端起碗，咬着筷子尖看着自己，“好吃?”
李晨不置可否，也没有回答，就是继续使筷往嘴里扒起了饭。一顿饭下来他都没和邓超说话，即便对方试图挑起来几个话题，可大多都带有陈年往事的意味，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也不愿意有所回应。到饭碗里还剩一口米饭，李晨想抬手去舀点汤来喝，邓超就已经推了一碗不烫不凉的盛着汤的小碗过了去，为此解释道：“汤泡饭对消化可不利，晨。”
“得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唠叨了。”李晨嘟囔了一句，还是接过了对方推来的汤碗，喝了一口，接着把剩下的饭顺着咽了下去。这顿饭他吃得倒也饱，除了被邓超几乎没在吃饭一直在盯着自己的眼神整的有点发毛，其余在味觉上还是享受的事。
到最后，李晨他吃饱喝足，邓超也笑盈盈地跟他一起放下没怎么动过的碗和筷。他看李晨在口袋里摸索着餐巾纸，就伸长了手从饭桌旁的矮柜里拿了一盒出来，递给他。李晨说了句谢谢抽出一张，从始至终都不敢去在意邓超的视线究竟黏在何处。
可该来的总归逃不了，吃过饭也收到稿了的李晨想说自己该回家了，明天再来便是——刚刚起了身邓超就越过半个桌子伸手抓住了李晨的手臂，“晨，我有话和你说。”
“我该回家了，谢谢你的晚饭与合作，邓超，有什么可以明天说。”
“哦?海泉哥没告诉你私人助理都是和我一道住的吗?”眨着眼的邓超频率奇特地连李晨也琢磨不出这话真假，他想打个电话给胡海泉询问一下，可邓超已经开了手机的解屏亮出短信给他看——确实是来自胡海泉的，忽略去上头两个人嬉笑怒骂的话，是有一句“你的私人助理，你做主”的消息。这下李晨隐约觉得有些头疼了，虽然知道这话胡海泉肯定说过都不记得了，只不过现在证据一应俱全，这会儿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
“那你想和我说什么?”被牵扯住手的李晨虽然抽回了手，但还是老实地坐回到了椅子上。他见邓超拖着椅子从他对面一路坐到了他身旁，坐好，凑近了他一些。
“其实我们还有机会。”难得认真起的邓超开始试图拯救起了他们这段被时间打磨到破碎残存的感情，话里头不带着笑意，满满的是多年前装不出的真情：“晨，既然你追债都追上门了。总得让我还清债吧?”
TBC
李晨不置可否，也没有回答，就是继续使筷往嘴里扒起了饭。一顿饭下来他都没和邓超说话，即便对方试图挑起来几个话题，可大多都带有陈年往事的意味，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也不愿意有所回应。到饭碗里还剩一口米饭，李晨想抬手去舀点汤来喝，邓超就已经推了一碗不烫不凉的盛着汤的小碗过了去，为此解释道：“汤泡饭对消化可不利，晨。”
“得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唠叨了。”李晨嘟囔了一句，还是接过了对方推来的汤碗，喝了一口，接着把剩下的饭顺着咽了下去。这顿饭他吃得倒也饱，除了被邓超几乎没在吃饭一直在盯着自己的眼神整的有点发毛，其余在味觉上还是享受的事。
到最后，李晨他吃饱喝足，邓超也笑盈盈地跟他一起放下没怎么动过的碗和筷。他看李晨在口袋里摸索着餐巾纸，就伸长了手从饭桌旁的矮柜里拿了一盒出来，递给他。李晨说了句谢谢抽出一张，从始至终都不敢去在意邓超的视线究竟黏在何处。
可该来的总归逃不了，吃过饭也收到稿了的李晨想说自己该回家了，明天再来便是——刚刚起了身邓超就越过半个桌子伸手抓住了李晨的手臂，“晨，我有话和你说。”
“我该回家了，谢谢你的晚饭与合作，邓超，有什么可以明天说。”
“哦?海泉哥没告诉你私人助理都是和我一道住的吗?”眨着眼的邓超频率奇特地连李晨也琢磨不出这话真假，他想打个电话给胡海泉询问一下，可邓超已经开了手机的解屏亮出短信给他看——确实是来自胡海泉的，忽略去上头两个人嬉笑怒骂的话，是有一句“你的私人助理，你做主”的消息。这下李晨隐约觉得有些头疼了，虽然知道这话胡海泉肯定说过都不记得了，只不过现在证据一应俱全，这会儿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
“那你想和我说什么?”被牵扯住手的李晨虽然抽回了手，但还是老实地坐回到了椅子上。他见邓超拖着椅子从他对面一路坐到了他身旁，坐好，凑近了他一些。
“其实我们还有机会。”难得认真起的邓超开始试图拯救起了他们这段被时间打磨到破碎残存的感情，话里头不带着笑意，满满的是多年前装不出的真情：“晨，既然你追债都追上门了。总得让我还清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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