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黑苏# by@Sick_cat_
01 夜交藤
“苏大夫，镇上齐老爷子家请您明早过去一趟，说是齐二少那儿有人不舒服，你看……”
小枰秤，细刻杆，几两芝麻大小的草药种子，持秤的人儿手一抖，便全倒进了一副药里。
苏万叹了一口气，伸手捏了几棵被他全倒进一副药里的小种子，许久才娴熟地捏起一张厚垫纸的两个方角，把那药倒进了旁边的小桶里。怕是又要重抓一副了。
“既然是齐家有请，我……哪有不去的道理。”苏万勾唇，淡笑一抹，“齐二少、齐二少……”
不就是他的师父么？
“哎，好，好，我这就去跟齐家派来的人回一句，这齐家向来最大方，明儿师父您可千万别跟他们客气……”
“知道了。”苏万失笑，看着黎簇难得喊了他一句师父的猴急模样，顿时心里一阵五味杂陈。
他第一次喊那个人“师父”时，也就黎簇这个年纪吧？束发之稚嫩，一眼，就误了终身。
“对了苏万，待会给我抓点安眠的，那个叫什么……啊，夜交藤，那个东西……我最近晚上一直失眠。”黎簇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苏万淡淡地扫过他一眼，顿时就看穿了他的话里话。
“我看啊，你不止需要一味夜交藤，还得再来点红花，好好地泄泄你这满肚子的欲火。”
黎簇涨红了脸，低头不知道嘟喃了句什么，却是移不开脚步了。
“快去回话吧，别傻站着了，我这店里的红花可不轻易用出去。”
“啊……哦，那我去去就回……等等，师父，你拿那么多夜交藤干嘛，我可吃不完啊。”
“谁说要你一个人吃了？”苏万挑眉看了黎簇一眼，“这一副，是给我的。”
终于要光明正大地见他了，今晚怎么可能不失眠。

02 续断
“二少爷，苏大夫到了。”
“请进来吧。”
男子眼上绑着一条黑色布带，绣着两排精致的金色蔷薇，栩栩如生，似乎那蔷薇真的长在了他的脸上，摄人心魂，听见了声音也不抬头，只握住对面女子的纤纤细手，一遍一遍地摩挲着。
苏万想象过无数遍他们重逢的模样，连眼前这画面都想象过不下百遍，而当这画面真真实实地在苏万面前上演时，苏万的心还是不由得咯噔一下，乱了心神。
压下千万分的震撼，苏万站在离男子只有三步远的地方，虚虚地作了一辑。
“不知二少爷今日召在下前来，是堂中……”
“她。”
苏万还打算假惺惺地来几句客套话，话峰未起却就被简洁明了地打断了言语，徒留僵在原地的苏万坚硬地看了弱不禁风的蓝衣女子一眼，久久才上前为她把脉。
“等等。”
苏万一愣，抬头就看见那人拿出一条月白色的丝帕，仔仔细细地盖在女人的手腕上，手帕上的潮绣无比突兀地生长在左下角，正好避开了把脉的地方。
苏万两指搭在女人的脉上。无名指却悄悄地摩挲着那熟悉的两个簪花小楷，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去，莫名地有些心灰意冷。
“恭喜二少爷，二少奶奶……有喜了。”
“你说的是真的？”男子猛地抬头，微张的嘴巴与凸起的苹果肌无不透露出欣喜的味道。
“当真。”黎簇从背后握住了苏万微微颤抖着的手，下一秒就听见苏万强装笑意说出两字，坚韧而不甘。
“老建，快，快跟苏大夫去抓几副安胎药，我的苏木有孩子了，苏木……”
男子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完整，被叫为老建的而立之人也乐呵呵地应了两句，走到苏万面前，行了一个平礼：“苏大夫，请——”
“走吧。”苏万回头看了黎簇一眼，放开了他的手，又朝女子笑了笑，才抬腿走出阁房。
苏木、苏木……
“二少奶奶向来有胃病……再加一味糯米。”苏万站在取药的柜台外，一步两步，边慢踱着步边念出一味味不算太僻陋的草药名，末了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竟步走入了柜台围成的四方小格子内，抓起些许不知名的药物闻了闻，表情之严肃令那小厮也忘了规矩，哑口无提这药房不让外人进入的事情。
“再来一味续断，稳稳二少奶奶的胎气，另要让二少爷多生节制一些，二少奶奶有孕，可经受不了那房中事。”
苏万说得面无表情，那小厮却红了脸，捂住自己的脸好一阵默然。苏万摇了摇头，从他手里接过小枰秤，顾自转身抓了这最后一味药。
“拿去煎了吧，三碗水煎成八分药，小火慢熬，不用急，饭后睡前再服用。”

03 夏枯草
“是、是，谢谢大夫了啊，老奴这就去把药煎了，二少爷终于有孩子了，老爷在外边做生意，知道了这事儿啊，明早就要赶回来了……老奴高兴啊……这也是苏大夫您的、您的外甥啊……”
“嗯。”苏万颔首，持玉骨扇一把作辑，抬腿刚走出了药房，就撞上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咳，据说苏大夫乃是目科的一把手，独家一套药房能治百样眼疾，不知……”
“二少爷可是已然看不见所有东西了？”苏万飞快地退后了半步，靠上背后的墙壁，小心翼翼地问了男子一句。
“不，我还依稀能看见一点轮廓，比如我还能这样……”男子蹙眉，摇了摇头，下一秒就握上的苏万的手，示意他并非真正失明。
苏万却是狠狠一颤，许久才将自己的手抽了开来，强笑道，“这倒有些困难了，二少爷可否让在下与你独处一光线较暗的房室中，我想查看你的眼睛……你的情况，怕是不能见光的吧。”
“嗯。”男子皱眉点了点头，明知现在已是黄昏，却不点破，抬腿就往偏厢的一间睡房去了。苏万在他身后，不疾不徐地跟着。
房间的确分外昏暗，暗得只要关上门，就能伸手不见五指。
苏万松了一口气，缓缓把门关上，又下了一道横条，算是从里边把门关紧了。
“你在干什么？”男子回头却未看见任何东西，只听见衣物簌簌掉落地上的声音，心上图生三分异样，却又多了六分期待。
“我为你落魄至此，苦学医术，从一名富贵书生变成一个清贫医者，你又怎么敢与他人欢爱，负我半生青春？”
黑瞎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赤/裸手臂圈住了脖颈，薄唇也被苏万贴住，撬开了牙关狠狠吮/吸里头的淡甜。
“你……”脑子里的理智告诉黑瞎子应该就此推开面前的人，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想把苏万抱得更紧，紧得完完全全地与那优雅流畅的曲线完美契合。
“我？我终究还是输给了你。”苏万嗤嗤一笑，轻/咬/住了黑瞎子的肩膀，末了又挑/逗/性地轻/抚了/黑瞎子的炙/热几下，强忍着羞/耻抬起了自己的臀/部，下一秒就直挺挺地把黑瞎子的欲/望纳入自己深/处。
“嗯……”
俩人皆闷哼了一声，苏万只草草地给自己扩/张过两下，此时被黑瞎子的巨/大顶/得失去了动弹的勇气，只得趴在他的肩头气喘吁吁。黑瞎子却耐不住这诱/惑了，双手犹豫着捏/住了苏万的腰，胯/下一顶，便又深入了几分。
“啊……混/蛋，别动……”苏万的声音都变了调，顺势咬住黑瞎子的肩膀，努力承受身后的动作，“把布条摘下……嗯……不然，不然就不做了……啊——”
黑瞎子翻了个身，把苏万压在身下，无意间摩/擦过苏万最敏/感的一处，惹得苏万尖/叫出声，才执起他的手，缓缓地带到布带上，用力一扯。
还是这双眼睛。
苏万自暴自弃地笑了一声，抓住布带往地下一扔，又主动扭/起腰/胯，迎/合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嘶……”黑瞎子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眼前的视线似乎愈发清晰了起来，全身的感官却全都被身下的人吸引去，如此百感交集，终于还是一头扎进了温柔/乡里，几刻缠/绵/悱恻。
一曰夏枯草，味甘性平淡，有清热明目等功效。
簪花小楷写了一行注释，压在盛了八分药水的青花瓷碗下，犹豫许久，才又补上了“苏万留”三字，转身出了房门。
连这煎药的规矩都与你相差无二……但愿你明早能及时醒来，想起过往种种，再救我一次。

05 当归
苏万又梦见黑瞎子被捅了一刀的那个场景了。
如果那天没有黑瞎子替他接的这一刀，也许今天他苏万就不用丢尽脸面来齐家演这场大戏了。当然，如果那天黑瞎子没有替他挡刀，也许今天他就不能再踏进这齐家大院了。
世事难料，他又能怎么办呢？
“醒了？快把这碗药喝了，后面我已经给你上药了。”黑瞎子坐在床头，看见苏万醒来，突然笑了出声。苏万却是被他的半句话惹得又红了脸，屁股似乎还隐隐发烫，异感挥之不去。
“别低头了，枕头藏不住你的……装什么鸵鸟，嗯？”
黑瞎子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诱惑，苏万的身体一颤，抬头看着黑瞎子深邃的双眼，突然示意黑瞎子低下身体几分，下一秒便抱住了黑瞎子放声痛哭。
“混蛋混蛋混蛋！你知不知道我这两年过得有多苦！要不是齐老爷子昨天出门做生意去了，我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混蛋……”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啊，等你好起来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生活，好不好？”黑瞎子失笑，语气如哄小孩子一般，心意却是实打实的真。
此处不愿容我们，天下之大，自有愿留我们的地方。
……
“对了，师父，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了苏木肚子里的孩子啊？”
“……我为什么要问？如果你也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的话，只要那孩子还未出世，我就一定会杀了他。”
……
故人当归，我不惜留半世骂名，也要独占你。

-END-

棒

呃，苏万黑了

哦凑，猫你咋在这你的坑还没填呢

好棒

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