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系古短】
##########
初见在天山雪原。他曜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冷冷地看着她。畏惧成就了讨厌憎恨。她那样讨厌他,尽可能避免与他接触。她觉得他所说所做全是错,他是大恶之人。她处处与他对着干,恨到极处几乎想杀死他。
『我只愿你此生生不如死,余生颠沛流离。』
『你怎么还不去死啊!你去死啊!』
她不知道他也讨厌着她。在他眼中她尖酸刻薄,蝼蚁一般渺小又可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时候再也骗不了自己,他羡慕她,他厌恶她,他爱慕她,他想毁了她。
他劫持了她。她只属于自己,这样很好。
这样很好,这样多好。
『你对我……很好。』她放下碗,轻声道。
他笑了笑,没说话。
从前他最爱在长长的回廊里奔跑,风鼓起长而宽的衣袖,像是长出了一l双翅膀,可以飞翔。
什么时候起他的世界只有一片和黑暗,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如同地狱的烈火。他知道他会被业火烧尽,直至成灰。他也偶尔想起父亲的话,『你身上的茧是最厚的,也是最大的。你不能破茧而出,你只能忙忙碌碌却平庸地活着』,他知道他是作茧自缚。然而他偶尔,也是想抓住光的。
世界里的救赎,破天前的第一丝光。他抱住她,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丝,轻轻说,『我爱你。』
可是她挣开了。
烈烈红莲烧破故都十里,熊熊大火里他噙着笑美丽的死去。那是破茧而出的重生,残忍壮观的美丽。
她捂着胸口,崩溃也似地埋着头。不知道为了谁哭泣。
——若说是爱你,一定是骗你。若说不爱你,一定是骗我自己。
那么,到底是爱呢,还是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