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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关于电影《战场上的快乐圣诞》原著《种子与播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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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错,转帖过来,望原创见谅.2楼继续粘贴

来自:tieba.baidu.com/p/3359689422?sharefrom=tieba



  • sai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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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种子与播种者》中杰克·塞林斯是犹大化身的基督,代表人类的自赎。
楼主谨以下面两句话送给”战士中的战士“ Jacques Celliers
----- “上帝喜欢给一种人先知的灵感和勇气,让他成为孤独的殉道者。”
----- “Fight the good fight of faith, lay hold on eternal life.”
(打信念之战,持永恒生命)
(参见电影《战场上的快乐圣诞》主题曲《禁色》歌词)


2025-09-19 00:0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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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
当初,杰克的弟弟作为新生来到杰克的学校。尽管杰克预感到弟弟会像每个新生一样,在开学的第一天经历一场特殊的“欢迎仪式”,就是被迫接受高年级学生的集体围观和嘲弄(包括各种体罚和虐待)。他也知道对於外形奇特身有残疾的弟弟来说,等待他的可能是比别人更加恐怖的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但是由於他尝试干预的努力未果,同时担心自己的一味“包庇”将会影响自己的形象和前途,所以他只有听之任之。他在心裏编造各种藉口对自己的担心嗤之以鼻,告诉自己:“这是学校传统,每个人都难以幸免,没有什麼大不了。”
就在弟弟到校的第一天下午放学时,杰克藉故在实验室裏为明天的实验做各种准备工作,接着就发生了让他永生难忘刻骨铭心的那一幕。随后,他的人生彻底改变了。他不由自主的时常反省,反观内心,背后一阵发凉。“背叛”这个词就像红字一样烙印在的他的灵魂深处。
一次他和弟弟一起打猎,他几乎是有意的射杀了一只弟弟很喜欢的跳羚。这只跳羚就像弟弟一样,长着畸形的角,离羣索居,被同类排斥。杰克射杀它时,心裏在想什麼?惊诧?厌恶?烦躁?急於消除证据的罪恶感?当他转身看到弟弟苍白的脸,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麼,当他听到弟弟轻声地问他,当天是否目睹了那一切,他才诧异的发现,原来弟弟早已有所察觉,早已ling人痛心的原谅了自己的背叛。
积极参军,主动申请危险的任务都是自我放逐。喧嚣的战争场景,身体的极度疲惫却无法缓解精神上的高度紧张。索命的黑白无常典押的是你的灵魂,却拒绝将你空洞的躯壳收回,让你永无止境的颠沛流离,找不到片刻安宁。夜深人静,愧疚如永远新鲜的伤痛突如其来,随之而来的,是永无止境的反省。反省什麼呢?在杰克最后在世野井的脸上毅然决然地印上“永恒之吻”之前的这段时间,反省是怎样在永恒的荒芜之墟上悄然盛开出一朵惊世骇俗的艳丽奇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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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
世野井透过翻译,质问俘虏长,要他交出现有俘虏中所有武器专家的名单。俘虏长就像预先商议好的那样,执拗的声称没有。世野井仅存的理智开始崩溃,这一段时间来积聚在他内心的狂躁恐惧与愤怒即将喷勃而出。这正是人与异形交战转化的临界时刻。
他命人把俘虏长双手反绑在身后,并让他跪在自己面前。世野井抽出长剑,嘴唇贴近剑身,闭上两眼,开始默默的祈祷。杀戮即将上演,似乎不可避免。长剑在烈日的炙烤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如果这个训练场必然成为战争中一个象徵性的祭坛,剑既出必饮血,必须为这个祭坛献上一个或数十数百个祭品,那麼谁会成为即将供上的祭品?
“我”绝望的转向站在“我”身边的杰克,在我开口之前,他低声用宽慰的语气对我说:“我要阻止这一切。事情会好转的。但是不管我发生了什麼,都不要管我。记住,不要管我。再见。”我还没有时间反应过来,杰克已经朝着闭目祈祷的世野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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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说到祭品,十几年前在开学的第一天,在学校的操场,不是也发生过类似的一幕吗?羣情激昂严阵以待的“集体”和势单力薄束手待宰的“羔羊”,只是上次的“祭品”是无辜而又可怜的弟弟,杰克完全置身事外,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目睹了那一切,尽管“杀戮”的痛楚同样刻划在他的心上。
这次,面对同样的“祭祀”与“杀戮”,杰克毫不迟疑挺身而出。他身心两方面早已做好了准备。
前一晚,杰克才刚刚从战俘营的临时病房裏获准出“院”。从被俘到接受讯问期间,他受到不断的严刑拷打,身体极度虚脱。在世野井的干涉与帮助下,他才与死神擦肩而过,来到战俘营疗伤。那一晚,刚刚复原的杰克和“我”在营中散步,“我”提到了世野井曾透露过想要撤掉现在的俘虏长,让杰克继任。“我”表现出了对世野井近段时间暴怒无常的担忧,和对杰克继任的顾虑和期望。
杰克对“我”的远见深表钦佩,并说他也有同感。最后杰克安慰“我”说,他会主动承担责任的,一切都会改变。在决定性的一刻到来前,战俘们在世野井的命ling下到训练场集合,却不见世野井的影子。“我们”在骄阳的暴晒下足足站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一个人敢乱动或说话。“我”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却偶然在眼睛的余光中瞥见一丝微笑掠过杰克的嘴角。他对我说:“我不想让他们杀掉任何一个人,我想我知道如何阻止他们。”······“你听到了吗?”“听到什么?” 我说。“歌声。”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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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毫无遮蔽的训练场上艳阳高照,几朵雨云从火山上空翻卷而来,鸟儿在欢唱,蜥蜴在爬行,周围的一切都对“我们”的命运毫不关心。
“最美妙的歌声,在我们的周围,到处都是。”杰克这样回答,但我却没有听到·····
就在同一时刻,南非正处于黑夜。弟媳从梦中醒来,却发现丈夫正坐在窗边,窗外的微光映出他暗黑的剪影,“你听到了吗?····从星空之外传来的歌声?”他说:“我很担心哥哥,头一次这么担心。” 接着,他不可抑止的抽泣起来,泪如泉涌······
上帝造人,也许没有另外哪两个人如此完全迥异,就像杰克和他的弟弟。
杰克金发蓝眼,体形颀长,步态优雅,阳光帅气。弟弟则头发乌黑浓密,面色深棕,矮小粗壮,举止笨拙。两人的特长爱好也截然不同,杰克成绩优异,擅长运动和交际,在学校是出类拔萃的风云人物。而弟弟毫无学习头脑和运动细胞,孤僻内向没有朋友,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园艺---在自己刚刚辛勤开垦出来的肥沃的土壤里播种施肥。弟弟在神秘美丽的花园里就像国王在自己的王国,他犹如天籁一般的歌声回荡在每个角落·····
杰克和弟弟就像太阳和太阳的影子。每当两人不得不提到有关弟弟残疾的话题时,总是支支吾吾陷入尴尬;每当周围的人对弟弟投来异样的目光,杰克总是感到惶恐,似乎害怕人们把那种不完美投射在他的身上;每当杰克不耐烦的和弟弟发生口角,弟弟都会用平淡的口吻安抚杰克:“没有关系,哥哥,没有关系”····
慢慢的,成长中的杰克发现自己的性格里融入了弟弟那样孤独的影子,对别人对弟弟的嘲笑变得越发敏感。为了摆脱束缚,他无所顾忌的发展自己原有的性格,追求更多的不必要的娱乐和朋友,渐渐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一个弟弟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方。
然而,当他站在实验室的窗口,旁观操场上发生的一切时,命运不期而至。弟弟如同溺水者般无助的目光掠过浩瀚汹涌的人潮,他在寻找谁?当嘻笑狂闹的人潮把浑身湿淋淋的,被脱到赤膊的弟弟高高托起,拿他异样的驼背公然示众时,杰克的全身都僵硬起来,两脚就像钉在了地板上,一动也不能动,就像自己和弟弟一样,被一起钉在了痛苦的十字架上·····
他陡然发现,自己与弟弟原本就是一体,就像双子星座的正反两张面孔,或者就像自己的两张面孔,一张美丽,一张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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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和所有的人眼中看到的美貌少年(准确的说,是拥有能和海伦相媲美的绝世容颜的美貌少年)不同的是,杰克一直对自己的容貌不以为然。他甚至憎恶这种外表的美,因为自己无形之中被其束缚,为了扮演某个人而迎合周围所有人的期望,从而沦为了一个真正的囚徒。一步步偏离了自己的内心,被周围所有的人所同化,或者说自己被异化,成了“所有人”。
自己真实的面目究竟是怎样的呢?或许就像在一个晨光熹微的早晨,自己俯身在一个水池边所看到的那样:水面上倒映着的是一张晦暗扭曲的脸,丑陋的脸,被禁锢的囚徒的脸·····
站在实验室窗边的他,就是带着那张面孔,站在了“所有人”的阵营,站在了自己的骨肉同胞的对立面,一个所谓的“异类”的对立面····
所谓的异类,应该也包括那只被自己射杀的跳羚 Stompie····
杰克对打猎季的到来兴奋不已,可是弟弟表现出的心不在焉让他感到十分焦躁和恼怒。
羊群在弟弟的驱赶下终于进入杰克的射程,Stompie 仍像往常一样在远离羊群的边缘踱步,以一种病态的热情和羊群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突然,它率先飞奔起来,脊背拱起,一身光滑的绒毛闪着亮光。随后,它纤巧的身躯奋力腾空一跃,背部弓成了一道完美的弧线,背上如流苏一般耀眼的白色长毛四散开来。在落地前,它的四蹄在空中快速交叉了两次,接着落地再次跃起····它以奇特的“死亡之舞”向整个羊群发出了预警···
这一连串高难度的,堪称英勇的举动让羊群迅速做出了反应:羊群瞬间调转了方向,从杰克和弟弟之间的空隙中狂奔而去,眨眼消失在远方···
Stompie并没有一同离开。它转过头去,看了看羊群远去的背影,然后直视着杰克藏身的地方,带着一种胜利的姿态,这是杰克无法忍受的。“这是你自找的!”杰克在心里这样说,他把瞄准镜对准Stompie,扣动了扳机···
弟弟坐在马上,脸色煞白。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发作了:“你怎么能这样做?做这种事情?”“别傻了,”杰克回答:“这是Stompie自找的,我不过是帮了它的忙。它永远不会享受自己的生命。没有人希望它在身边。”
就在这时,弟弟变得从未有过的辛辣和尖刻:“你怎么知道?”他用热切的口吻逼问着:“生活需要它,否则它就永远不会出生。” 话未说完,他眼中的泪水就夺眶而出····
杰克目送独自回家的弟弟那孤单的背影,心烦意乱。一种生命之殇的表情弥留在 Stompie 的眼中。那样的眼神,是杰克通过实验室的窗户所看到过的····
也许,就在自己把弟弟遗弃给那个叫做“集体”的饥饿怪兽时,Stompie 就注定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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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战争爆发了,而他所需要的正是死亡。
在这个星期天的上午,俱乐部里紧张的气氛急遽升温,值得注意的是,一种新鲜的使命感和异样的情绪也同时高涨起来。多年来不共戴天的两个死敌眼眶湿润,同时举杯彼此送出祝福····杰克感到积压在他心头的“虚无的”重负烟消云散,他的人生重新获得了意义···
他独自一人站在窗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听见到处汽笛长鸣,尖利的噪音打破了周日的宁静,急于向人们传递这个讯息。街上行人大步流星,车辆也加快了速度,在街角处素不相识的人们聚在一起,手势夸张,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种种嘈杂的喧闹声刺激着杰克的神经,让他又联想到在学校的操场上那嘻笑狂闹的声音,他的身体顿时僵硬了,就像可怕的记忆的魔指刚刚触碰到了他。他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告诉自己,真正的战争会结束这一切的。是的,他甚至感到一种诡异的满足····
正在这时,他看到在街道对面,母子二人正静静的坐在长凳上,远离如漩涡般汹涌的人流。母亲伸出胳膊,紧紧护住坐在她旁边的孩子,毫无疑问她在等待自己的丈夫。她的肩膀在不停的颤动,显然她正在抽泣。当杰克转过身走回房间时,她仍在哭泣。这个场景杰克永远无法忘怀,它也同样被埋藏在了他的内心深处,等待被重新发掘的那一天·····
杰克回到事务所,以最快的速度把事务所的工作交接给下属职员。几乎彻夜未眠的他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往当地的军事总部,在开门前一个小时抵达那里,成为了该市第一个被批准入伍的志愿者。晚上,坐在军营里身着一身崭新戎装的杰克拿起当天的晚报,晚报标题是:本市最年轻爵士带动全国入伍热潮:著名律师志愿献身军旅。


2025-09-18 23:5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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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
剩下还活着的的17名敌兵被缴械后脱下靴子,被杰克他们押解回自己的军营。
杰克手下的士兵兴奋地轻声交谈着,充满了胜利的喜悦。而杰克一方面因为首战告捷而为自己和战士感到骄傲,可是在意识和思维的另一个时空,他却感到无助的绝望和深深的挫败感,就像一个陷入沉思的人,全然不知自己的一只脚踩在路上,而另一只脚却踏入了水沟·····
在苦恼中,走在杰克前面的俘虏看上去比杰克更自由,而他是自己的俘虏。难道这就是他热切渴望的战争?这就是他苦苦寻求的战场?在第一次遭遇战中却不给自己所需要的杀戮?难道这一切都是诱使自己杀死像弟弟的幻影一样的敌人的骗局,都是以前所有噩梦的另一翻版?
回到军营的杰克对上校的赞赏与表彰充耳不闻,对兄弟军官的祝贺与敬酒也难以接受····
一切还要继续。杰克对杀人越来越在行,他在这一方面是那样出色,以至于他被一次又一次地派往敌军腹地,计划和执行越来越艰巨与危险的任务。而杰克也总是乐此不疲,不耐烦的拒绝任何让他休假的提议,在一年多的时间,一直都在对敌作战和在对敌作战的准备当中。
除了战争,他没有给自己留下一刻闲暇,想借此逃避自己内心的阴影,但是阴影却如影随形···
在醒来后,在战斗中,在沙丘后上刺刀的同伴的脸上,在他们无意识的冲锋的呐喊声中,在火力封锁下如羚羊群般团团转的敌军身影中,在冒烟的农舍废墟旁呆坐的农妇和她的孩子的身影中,穿过他最深邃的梦境,阴影拖曳着长裙飘动着裙摆窸窣的走过····
杰克不知道这一切何时会停止,直到他被派遣离开沙漠,到巴勒斯坦执行一项特殊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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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我“在俘虏营大门口正好看见了杰克。只见大门打开,两个日本秘密警察推搡着一个高大、孤单、宽肩膀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人穿着破烂不堪的丛林绿军服,一头长长的浅色金发蓬乱纠结,对比我们统一修剪过的短发,简直招摇到了淫荡的地步。他艰难地挪动着步子,勉强支撑着没有摔倒。
”我“并没有立刻认出杰克。由于长时间的禁闭、严刑拷打和疾病折磨,在外表上他已经极度瘦削、虚脱到了我无法辨识的程度,而在精神层面他似乎也已脱胎换骨····
杰克先认出了”我“,叫出了我的名字。在我回应之前,朝鲜守卫把我叫过去,用手掌狠狠扇了我几个耳光。正在这时,一声呵斥如平地惊雷,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原来世野井无人察觉的从边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及时制止了守卫,并在盛怒之下用手杖对他劈头盖脸地抽打了起来····因为没有他的命ling,任何人不得随意处罚战犯·····
世野井是一个给人以强烈印象的人,也许算是我们见到过的最俊美的日本人。
他有一张禁欲者的,神父一样的面孔,鹰一样的鼻子,间距很宽的眼睛微微吊梢,闪烁着咄咄逼人,阴郁而又邪魅的光芒。他的个头也比绝大多数日本人都高,身姿也更为挺拔。同样他也是我们见到过的最注重整洁的日本军官。他的军服总是剪裁得体崭新笔挺,他的长靴总是锃光甑亮一尘不染。他总是带着一种孤高自赏的贵族公子气派,与我们这些头低到尘埃里的战俘显得格格不入。在他的眼里,一个战士被俘后兀自苟且偷生早已没有尊严可言····
过了一会儿,世野井才从责打守卫的暴虐情绪中平复下来。他脸色发白,含糊不清的咒骂声像腹语一样直接从他的丹田脱口而出。朝鲜守卫尽力以标准的军姿立定,尽管鲜血不断地从他的鼻子,耳朵和前额流出。
世野井转过身,用英语对我说话。他也是我所见到过的唯一一个会说英语的日本指挥官。
“你!军官!”他以不容争辩的口吻为我说,在每个单词后都稍加停顿,以便斟词酌句。他指着那边站立不稳摇摇摆摆的杰克说:“那个人也是军官····那个军官非常虚弱····照顾好他!治好他!LAKAS!(马来语:快!)QUICK!(英语:快!)”
他眯着眼睛,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直到看到我搀扶着杰克向临时病房走去,他才回到岗哨,开始对全体守卫发起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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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
我搀扶着杰克来到狭小拥挤,临时改建成病房的军营。
像往常一样,战俘们一旦嗅到一丝“仇恨”的气息,就闪电般消失,缩聚回了军营里。隔着薄薄的竹墙,我能听到他们紧张的窃窃私语,讨论这场骚乱的缘由。大门口处传来世野井犹如狂怒的野兽一般的咆哮声····
我极力掩饰着看到杰克外表变化所产生的震惊,试着用言语宽慰他。我告诉他,医疗和食品方面都无需担心,他会尽快康复的。
一丝微笑在他憔悴的,岁月留痕的脸上绽放,他的眼睛里闪现出野性的光辉:“能到这儿已经很幸运了。我以为今天我会掉脑袋呢----事实上今天早上我应该被处以死刑的。但是因为某种原因,我和他们的愿望都落空了。”
他说这话时,带着随意又轻快的调侃语气,让人不由地对他刮目相看。这一刻我联想到,昔日我所熟识的,在西部沙漠纵横驰骋的“机关枪杰克”是不会做此反应的。他体内的某个他甚至有些怨恨释放他的决定···
当时,我还未看到杰克的手记(实际上还没写),对他的变化不明就里。我只是诧异地问:“你是怎么逃脱的?他们最近处死了我们好几个人。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我什么也没做,”他回答道,脸上再次浮现出灿烂的笑容,”我想他们之所以放了我,是因为他们喜欢我的外表。”·······
我让杰克稍后一定要告诉我详情,因为他的状况实在ling人担忧,不适合长谈。医生们对杰克居然还活着,身体各系统也没有受到永久性损伤感到无比震惊。身体的顽强自愈力似乎是专属于杰克·塞林斯的一项特权···
杰克的身体在逐渐恢复,而我受命每日向世野井汇报杰克病情的进展情况。一个战俘营的指挥官对区区一个战俘如此厚爱有加,让我倍感惊讶。我实在无法理解。当一位医生告诉我,世野井常常会一个人毫无预告的出现在病房门口时,我的疑惑更加强烈了。他会站在那里,专注的凝视着静静的躺在病房一角的杰克,不发一言,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人。
他站在那里一直盯着杰克,就像----就像一位澳大利亚医生所形容的那样----他们是同一类人。那位医生补充道:”让我觉得不舒服,那样的眼光里有些不健康的东西。“
奇怪的是,世野井对杰克的浓厚兴趣并没有促使他在任何场合亲口对杰克说出任何话。在病房门口伫立了许久之后,他会叫来值班医生,对他说:”在那里的军官:治好他!”然后急切地催促道:“LAKAS! QUICK!" ····· 这两个词听起来意味深长,让人经久难忘···
仿佛世野井自己的灵魂,也在阴阳两界之间拼命奔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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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就像原上士一样,也许世野井已死····
出身正统武士家庭,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世野井为什么会沦为一个看守所的“所长”呢?这样的“ 贬谪” 一定大有来头(原著虽然有所暗示,但并未说明确切原因),这样的的“屈辱” 也一定非同小可·····
大岛导演在电影中的二次设定算是一个比较合理的大胆猜想----世野井的“时不我与”“明珠暗投”可能与1936年日本二二六兵变有关。二二六这个字眼顿时为世野井这个人物蒙上了一层悲壮而又感伤的色彩···世野井极可能曾是那些“SHINING"(闪闪发光的)军官中的一员···
1936年日本经济萧条农民破产饿殍遍野,而日本上层大官僚大财阀却横征暴敛腐败堕落。1936年2月26日,日本东京一场54年不遇的大雪被鲜血染红。一群皇道派青年军官揭竿而起,率部刺杀了数名政府要员····
这群激进分子不法狂徒(少壮派军官)铤而走险“以下克上”,以“尊皇讨奸”为名,高举“昭和维新"的旗帜,欲以极端的方式铲除腐朽的内阁和保守的统制派,还政天皇,建立一个由天皇直接管理的军政府,内修民权外争族权重振国家····
他们是一群愤青,被”理想“冲昏了头脑。他们仅有一股“正气”,一腔热血,欲以一己之力救百姓于水火,挽民族于危亡。他们一路高歌“胸中自有百万兵,死去飘散万朵樱”,“不知我等是狂是愚,唯知一路往前奔驰”····
兵变在发动4天后以失败告终,17名青年军官”主犯“均被判处死刑,与政变有牵连的一批将领被编入预备役或派往边远地区。富有讽刺意味的是,坚决下ling镇压“叛军”的正是“叛军”一心向往的“天皇”。他们向着太阳而死,而太阳正是扼杀他们年轻生命的”黑暗力量“。
血,年轻温热的血,仍在世野井的体内流淌,却无时无刻不在祭奠已故战友的哀痛和做为革#命未亡人的遗憾中一丝丝冷却,而所谓背叛的莫须有罪名更让他心灰意冷····
地狱不止18层。深陷战争泥潭无法自拔的灵魂,在理想幻灭的白夜里哀号,在行将就木的躯体里呻吟。在被“贬谪”和流放的屈辱中,他只能一遍遍地诵读《叶隐闻书》以明心志----"叶隐"如树木的叶萌,武士应在目不可见处为君主舍身····
心境无边光灿灿, 明月疑我是蟾光·····
一轮皎洁的明月下,世野孑然而立,目光凄迷。他凝眸注视着病床上的杰克,神色凝重,眉宇间流露出浓烈的痴迷与莫名的哀伤···就像被天照大神贬下夜之原的月读命,他在人世间沉沦,却难掩芳华;他在黑暗中彷徨,等待一个人,与他辉映···
在与世隔绝的世界尽头,在夜色撩人的异域小岛,他凝视着自己的敌人,却像凝视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他的心已死,却热切地渴望给身外的自己以生命;他想轻抚他那被月色染成灰白色的头发,却无法逾越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天堑鸿沟···
他与他的结局已经写好,命运二字就像一道魔咒将他们紧紧连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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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战争结束五年后的一个圣诞节的早上,我给前来造访的劳伦斯看了杰克的手记(在病房里写的),并给他讲述了我和杰克在俘虏营相遇之后的故事·····
我对劳伦斯说,在病房里接下来的那几天里,杰克告诉我,因为他身上发生的重大事件使他离开了巴勒斯坦,匆匆回到了南非。杰克说,在重回战场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的内心曾有过激烈的挣扎,不知道在现实残酷的战争中,自己该何去何从。他曾想出过很多方案,甚至想过调往红十字会,但他最终断然否决了所有这些“退路”······
他深感,一个拥有像他一样经历的人,不能轻易地从自己所造就的困境中逃脱,而寻求灵魂的“特赦”。他相信,“我们”都是现实战争的“同谋”,一旦战争成为现实,“我们”都不能规避自己在其中所要扮演的角色。
没有一个人,他说,纯洁到有权要求从“我们自己的人文和时代背景”中独自脱离;没有一个人有权绕过生命历程中所被迫经历的人生阶段。灵魂的生存之战是如此重要,一个人必须接受它(灵魂)所面临的无论何种等级的挑战----不管是多么高尚、卑微或可怕的挑战。
一个人甚至必须尊重灵魂在特定生存情境下对死亡的需要,并将他所能获取的尊严带入到死亡当中,审时度势,有所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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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重返北非战场的杰克临危受命,带领一支小分队(共五人)空降到爪哇,以继续“干扰”日军的游击战····
在交通中断(无线电信号失效)孤立无援,对战失利损兵折将(专家成员被杀)的情况下,杰克联系到了一支安汶人的野战步兵排。当时群龙无首的他们立刻主动归顺了杰克----这个身穿英国军装却会说荷兰话的军官,并把杰克的到来视为他们对上帝祈求的回应。(杰克是荷兰裔,而安汶是荷属殖民地。)他们的装备所剩无几,钱和药品也已消耗殆尽,而杰克自己“部队”的状况则更加恶劣····
预感到这样无法坚持长久,杰克提议伏击日军的押送车队,以劫取物资····伏击的结果喜忧参半:他们如愿获取了他们所需要的物资钞票和军火,却在激战中失去了四名战友,另外一人因伤势严重,杰克不得不给他注射了过量的吗啡,以免伤员落入敌手····
随后杰克带领队伍向西行进,来到巽他南部的丛林深处-----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设法抵御日军的疯狂反扑。一天傍晚,他们在一个可爱的山谷边的山峰顶上安营扎寨。山峰名为“箭镞峰”,山谷名为“天堑谷”。在这里,原始森林与繁茂灌木穿越山谷与火山顶,遮天蔽日绵延起伏,就像台风席卷下的绿色海浪···杰克相信,在这里,他们可以玩着“猫和老鼠”的游戏,无限期地与日军对垒下去····
夕阳西斜,杰克还记得,在遥远的向西延伸的巽他海峡那边,夕阳照耀在可怕的喀拉喀托火山上的缺口处时那柔美的景象···他坐在山头,遥望着夕阳陷入沉思,这时,安汶人开始唱到;“愿主与我同在,哦,上帝!"········


2025-09-18 23:5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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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
坚毅而又忠实的战士们的吟唱,立刻把杰克的思绪带回到遥远的记忆中巴勒斯坦那逶迤的群山之间····
在灵光乍现犹如神启的一瞬间,他想到了用另外一种方式诠释他所谓的“背叛”。“听着那些淳朴的基督徒用灵魂在异教徒的丛林里歌唱,”他说,“我那时知道了困扰我的是,我一直没有听从自己的生命意识。”
后来塞林斯在医院里对我解释说,他开始明白,生活将毫无意义除非一个人听从他自己的生命意识。他把在战前一直困扰他的“虚无感”归结于,因为它(虚无感)没有听从比它更博大的意识的召唤。
“意识”当然并不只是单纯的智力活动或思想成就,它不是我们所谓的知识,因为,如他所见,知识通常会把我们固定在顶多一个”阵地前沿”上,从而禁锢我们。他所指的“意识”是一种对超乎想象的生命整体性的感觉,一种能在,并且只在“自我前沿”自由存在的认知。在那里,已知仍被无限的未知所包围;在那里,会有不断的纵横交错的模糊边界,就像孤独的狩猎者从密林深处的冒险之旅归来时那样。
“说的更形象一些,它是”杰克说:“一种不仅依靠日光、月光,也借助星光的生存方式。”当士兵们在箭镞峰顶唱着圣歌的时候,他认识到从此以后,他必须首先学会去热爱内心追寻更廓大的生命完整性的需求····
他的悲剧,就像许多他的同时代人一样,在于他们从没有被帮助过,在“爱”的真正崇高的意义上去思考“爱”。他,如同他们,在人生中被他所谓的“对骨肉同胞的背叛”所诅咒,因为他们自己的拒绝,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也看不到,除了围绕在他们周围的仇恨··
杰克最后快速而又简短地总结道,他感到生命之中的首要问题是,必须要使广泛行为具体化,普遍行为特殊化,集体行为个人化,无意识行为意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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