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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角逐》楼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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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横断山脉凛冽的风席卷起细沙般堆积的白雪,充斥着北雪原的整个冬天。山脉极北处的空谷雪渊边,一座斑驳的老城默默地抵御着风雪的侵蚀。
这座北雪原上曾经的圣都,隐在白雪之中,苍老的听着身后深渊传来的悲号。
“愿雪神佑我部族。”
城中心的巨大望星台上,一位老者满脸皱纹,却无比虔诚的对着台中央的两只交叉的雪白翎羽祷告。
雪白翎羽呈十字交叉,在老者隐晦的古老咒语下开始转动,十字交汇处冲出一道刺向苍穹的白色光柱。云端翻涌着汇聚成一个漩涡,原本明亮的天空变得昏暗起来,无数星斗般的光亮自漩涡中射出,映射出一座巨大恢宏的宫殿。
老者抬头看向那座巨城,伏地参拜着,望星台下的雪翎族人也都是如此。
“孩子们,都一一过来。”老者抖动着脸上的皱纹,沉着嗓子。然后十七、八个少年充满好奇的走到了望星台上。
“把手伸出来。”
老者握着跟前的一位男孩的手,然后一滴血自后者手中飘起,落在了十字翎羽的交汇处。通向苍穹的白色光柱中,那滴血如同空气一般弥散开来,白柱中多了些浅浅的血红,它向上弥漫着,但过于稀薄,并没有通向云端的光柱尽头。
老者摇了摇头,将跟前的这位男孩用手一弗,轻盈的送下了台。
此般神圣的仪式仍在继续,随着时间的流逝,云端漩涡中投射出的宫城虚影渐渐变淡。老者望向空中,叹息一声。
望星台上还剩下两个孩子,在前的那位扎着马尾的少女努力的挤出笑容,她害怕血。略有些畏惧的她感受到大祭司的投来的目光,于是极不情愿的伸出了手。
照旧是一滴血落在光柱里,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在血滴降落的瞬间,白色的光柱立刻被殷红弥漫,然后极速的向上冲去,仿佛千万条在蠕动的红色虫子。
一旁的老者惊讶的看着,然后脸上便浮现出一抹笑容,干涩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晶莹。望星台下的雪翎族人也都抬头望着冲向云端的殷红,然后大呼着:
“雪翎,雪翎……”
胸腔中吼出的震聋发聩之声,吼出了雪翎族人千年的压抑。
当那血雾抵达到漩涡之中,那虚幻的宫城变得凝实,宫墙上的浮雕仿佛在这个瞬间有了生命,散发着幽蓝的微光,然后一道雪白的光芒如箭一般飞射到光柱里,柱中所有的红色血雾都被其吸收,那道白色的光停留在云端,化作了一道白色翎羽。
当翎羽出现时,女孩的身体便不自觉的升起,进入光柱之中。那翎羽飞进女孩的额头,白光一片旺盛,再次隐去时翎羽已消失不见,那后者额头处多了一点彩纹,一双幽蓝泛白的羽翅花纹。
由花纹为中心,从女孩的身体蔓延了无数道光,一直汇聚到背部,然后血肉开始撕裂,一双洁白的翅膀破出,伸展开来,它渐渐变大,散发着圣洁的光芒照耀在望星台上,背部的伤口也快速愈合,不见痕迹。
苍穹上的巨城隐去,然后巨大的漩涡开始变化,星辰般幽蓝的光开始聚拢,形成一个巨大的球,远远望去便宛如一个星辰。
“轰。”
巨球炸裂,然后天端的浮云似是有了灵性,化作了遮天蔽日的云翼,它浮动在苍穹上,仿佛在向神启大陆的所有部族昭示着雪翎血脉的降临。
北雪原上的其他部族都仰望着云端的羽翼,这是他们曾经的梦魇,如今又重新降临人世,他们要趁其弱小时将其灭绝。原本纷争四起的北雪原随着雪翎的觉醒,竟开始联合。八部联盟即将向他们早已遗忘的圣都进击。
烽火之中,乱世将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6-06-21 15:24回复
    第五章
    狭窄的涧洞里,四处都是水声,像是整个世界都在下雨。
    少年摸着石壁向前探着,他便是离开树人封印地的雪寅初,在老树人那得知了这条隐秘的路。
    他已经在这条地下涧道中走了快有一天,除了水声他没有听到其它的声音,眼前也只是一片昏暗。
    一丝冷冷的风在周围流动,似乎是从什么缝隙里穿过,出低而尖锐的啸声,他觉得胸口很闷,仰着头大口呼吸着。
    “要出去!一定要出去!”他咬了咬牙。
    他勉力地挪动着,一次又一次地去摸索光滑的石壁,嘴唇似乎被他自己咬破了,腥咸的血味在他舌尖打转,在这里,孤独是他最大的敌人,他不能沉睡。
    前方忽然有了光明!
    他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他的速度顿时变快冲了过去,那些细碎的光,仿佛星星的碎片,虽然微弱,却照亮了他的眼睛。
    光亮看着很近,却怎么也跑不到。脚下一滑,雪寅初猛地扑倒在地,额头上湿漉漉的,似乎磕破了。他忍着痛想再次爬起来,却呆在了那里。
    他忽然发现光明不只一处,这条地下涧道旁的河流里,流窜着点点光芒,那是一条条流动的鱼,它们形态各异,颜色千奇。
    小鱼瑰丽的色彩令他一时忘记了恐惧。他跟着流水前进,渐渐地前面的光也慢下来了,那是一群泛着淡淡蓝色的长尾鱼。
    越往前走,鱼也就越多,却都是些普通的鱼,它们没有散发出奇异的光芒。而雪寅初则跟着鱼群游动的方向走去,又不知道穿过了多少的光亮,他终于看到了尽头。
    这是一块通着五色光芒的石壁,深处里的光也都是从这里发出的,五色的光映在雪寅初面前的顶壁上,令他觉得石壁竟也透明了,仿佛看见了五彩斑斓的星空。
    雪寅初呆呆地站在那里,扭头看着周围。
    “啊!”他惊恐地喊了起来。
    因为如星空般的石壁中突然伸出了一只五色光芒凝聚的手,猛地抓向雪寅初。
    他调转头,不顾一切地往回奔跑。现在满耳的哗哗声仿佛都成了那条手的挥舞声,它仿佛追着过来了。他浑身都是冷汗,再也跑不动了,只能死死地贴在岩壁上,剧烈的心跳像是要把胸口给撕开。
    还是单调的水声,那只手也抓住了他。
    手抓到他的同时,他只觉得脑袋肿胀,发现面前的涧道开始扭曲起来,而下一刻,他感觉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就像有一双翅膀托着他在天空飞行。
    “噗通!”
    翅膀仿佛消失,他掉落在一条河里,冰冷的水呛进他的鼻子和眼睛,他最后一眼从透明的水里看上去,一支多达万人的队伍和好几十架囚车在岸边停歇,他们都往这边看着,看着他在水中挣扎。
    水影填满了他的整个视线,一切都黑了下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铁链拷住,关在了一架玄铁制成的囚车之中。
    囚车里还有其他人,他们的肤色黝黑,有着结实的体魄。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们都被关了起来?”雪寅初望向其中一个闭着眼睛的黑肤少年,问着。
    可后者并没有回答他。
    “这里是瀚海的东渚河。我们都是蛮族东渚部的人。”另一个人帮着回答了。
    雪寅初没想到自己竟然从雪渊中来到了瀚海,而从这里要回到北雪原又不知道得花多长时间,尽管瀚海与北雪原只隔了一道空谷雪渊,但却是一条无人能通过的死路。
    自己当初侥幸活了下来,能出来还多亏了那条神秘的通道。
    “那么你呢?怎么凭空掉在了河里?”那人好奇地问着。
    “我也不知道啊。”雪寅初没有想好说辞,就这样搪塞过去。
    “哦。”那人看雪寅初不愿回答,也就没有追问,可好想又想起了什么,告诫他说,“我们瀚海蛮族被西州的人欺凌,现在我们东渚部也被攻占,这些人都是俘虏,他们会把我们放在角斗场上,把我们锁上脚拷和野兽厮杀,也会让我们徒手和执有利刃的士兵生死角斗。所以,你也逃不掉了。”
    “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哪有为什么,比的就是谁的拳头硬,如果这场战争是我们东渚部胜利了,他们也会成为我们的奴隶。”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部族,也没有什么原由,就那样被毁灭了,这个荒谬的世界从来不讲规则,或者说,这个世界的规则就只归强者来定。
    军队押送着囚车沿着东渚河向西走, 而这些俘虏也经常没有东西吃,看守的士兵每次发放冰冷生硬的馕,蛮族俘虏们都会抢着噻食。
    雪寅初他初拿到那块冷馕的时候,还曾怀疑这是妖魔的幻术,不过是塞给了他一块石头。但也因为饥饿,他吃了第一口,就再也忍不住,大口嚼着几乎把自己的手指也咬掉了。
    每到夜晚,他们就会安排十来个俘虏进行战斗,有时是他们自相残杀,最后的剩下的才能存活;有时是和猛虎搏斗,直到自己被虎吃掉或者杀掉虎才会结束。
    而雪寅初除了看到自己囚车里那个沉默寡言的黑人少年赢过外,再没有其余人出了囚车还能再次进来。
    囚车囚禁住他们的自由和自尊,却保住了他们的性命,他们就像是被圈养的牲口和供别人玩乐消遣的玩物。
    而如今,雪寅初也加入了他们,成为了刀俎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你,出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6-06-21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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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16 15:4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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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这一声,少年的声音被人群的腥风扭曲了,“这是我祖宗的血,是北雪原上王者的血。”
      他的身体一震,而后握棍的手忽然坚硬如铁石。几乎是同一瞬间,他和白虎一齐向着对方冲了过去,虎行有如奔马,少年的冲击仿佛鹏鸟。
      少年在距离白虎一丈的地方,旋身挥舞木棍。棍影在他身边旋动,一个巨大的完美的圆形对着白虎刺入出去。无人能够比喻那个圆的完美,仿佛天地初造的瞬间那一个突刺就在那里,开天辟地。
      奔行中的白虎忽然喷血,木棍从它的口腔穿过了他背部。一泼血整个地涌起来在半空溅成血花,谁也不曾在一生中看见这样的情境,白虎身上所有的血都在瞬间涌出,那是蛮荒时代才有的血腥苍凉的壮丽。
      其余的白虎震惊片刻就朝雪寅初这边动了,也就在它们动的同时,西州士兵里走出了一个少年,他只是一挥手,空气便翻涌成旋,把白虎们逼开了。
      白虎们一看动手的人,便不敢再动,因为这是它们的统领,欧普少帅。
      “等你伤好了,你我一战,若胜了…”
      他一顿,看向雪寅初:
      “给你自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6-06-21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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