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过去
寒冬里有一种唤作“雪”的东西，它洁白，飘逸，美丽。我不会忘记那些穿着光鲜的人们每每看到“雪”时那种欣喜的表情，因为他们那欢喜的笑脸就如毒针般刺痛着我的眼睛，我的心……
我的父母是死在一场初冬小雪中的。
我清楚记得，那场雪并不大，却异常寒冷刺骨，那小小洁白的雪花掉落在我赤裸在空气中的手上，冰得可怕。
我身上裹满了破旧的衣服，有我的，父亲的，母亲的。虽然并不是太暖和，但也足够了，我满足地哼着母亲教给我的小曲，乐呵呵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大概因为是初雪，街上的人特别多，我和父母亲就住在一条小巷子的墙角边，可以清晰地看到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
我有点羡慕地看着那些个少爷小姐手里拿着的小甜食、小鞭炮，那些东西，我连碰也没碰过，有时着实想极了，便远远地蹲着，看着那些少爷小姐又吃又玩，过过眼瘾。
想来那天我大概是被街上的喜气冲昏了头脑，居然向母亲索要起那些小玩意儿来。
“娘，我好象尝尝那些冰糖葫芦是什么滋味儿，我听虎子说，那是好吃得不得了，保证吃了后死也无憾呢！”
我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母亲。
母亲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愣，该是想不到我会突然这样说，片刻后便露出微笑：“虎子真的那样说吗？那冰糖葫芦，娘也是没尝过呢，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虎子他是尝过了么？”
我一听母亲这话，顿时觉得有门路，立刻卖力地道：“是啊！虎子就是那样说的！他前些日子不是过生日么？虎子娘就给他买了一个冰糖葫芦啊！虎子可开心了。。。。。。”说着说着，我的语气中不禁带了点抱怨，心里也像被石头硌着似的，满不自在。
母亲许是听出了我话中的抱怨，温柔的笑容变得有点尴尬：“是这样啊。娘倒是想起来了，我们柴儿过生日，娘和爹还没送过什么给柴儿呢。”
我连忙赞同地点头。
母亲见我一副生怕她不答应似的表情，笑得愈加慈祥，“那好吧，娘这就去给柴儿买那冰糖葫芦，反正娘也没尝过，就买回来尝尝看，看是不是像虎子说的那般，吃了后死也无憾啊。”
“好咧！娘最好了！娘最好了！柴儿最爱娘了！”我雀跃地喊了起来，刚想站起来却被母亲按了回地上。
“柴儿就在这呆着，街上冷，这有面墙，还能挡挡寒风，娘这就去买，你乖乖的在这儿等着娘回来啊。”母亲说着，哆哆嗦嗦地从一条破被子下摸出几个铜板，紧紧地攒在了手心里。
我那时虽小，但看着母亲那浑身发抖的样子也发觉出了不妥，疑声问道：“娘，你很冷么？怎么抖成那个样子？娘冷柴儿这有衣服，柴儿不冷，娘拿去穿。”
母亲听到这话，身体一顿，一双清澈却饱含风霜的眼里掠过一丝悲凉，却转瞬即逝。
“娘不冷，娘哪有抖啊，柴儿大概是饿了吧，才看花了眼。”
我听母亲这样说，摸了摸肚子，的确是很饿了，再看着母亲，却也没抖了，便心下断定自己是看花了眼，毕竟在我印象里母亲平日都是很健壮的。
于是便宽了心，笑着催促道：“那好吧，娘快去买冰糖葫芦呀！爹该快回来了，爹可说了，这次帮的是大官做火柴，做得好肯定得赏不少钱，等爹回来了，咱们就有饱饭吃了！”我开心地打着小算盘，今天又有饭吃又能吃上冰糖葫芦，我都幸福得快找不到北了。
娘亲宠溺地笑着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声，匆匆便走上了大街。
我当时看着她的背影，脑里只想着很快就能吃上冰糖葫芦了，却没发现母亲那披在身上的布衣是那样地单薄。
我蜷缩在那巷子的角落里等啊盼啊，没想到这一等，便是天都黑了。
后来我实在是坐不住了，正打算起身赶出去瞧瞧，却远远地看见母亲蹒跚地走了回来。
我一见，立刻喜上眉梢，扯着嗓子大喊：“娘！你可回来啦！可把我等急了呢！爹也是的，还没回来，柴儿一个人在这儿黑漆漆的好可怕。。。。。。”
母亲听到我的喊声，像是梦醒般地朝我望来，随即便又绽开了笑容，加快了步伐向我走来。
“对不起啊，柴儿，娘在路上遇到了虎子他娘，就唠叨开了，一时就忘了时日……这才回来可等急了你吧……”
寒冬里有一种唤作“雪”的东西，它洁白，飘逸，美丽。我不会忘记那些穿着光鲜的人们每每看到“雪”时那种欣喜的表情，因为他们那欢喜的笑脸就如毒针般刺痛着我的眼睛，我的心……
我的父母是死在一场初冬小雪中的。
我清楚记得，那场雪并不大，却异常寒冷刺骨，那小小洁白的雪花掉落在我赤裸在空气中的手上，冰得可怕。
我身上裹满了破旧的衣服，有我的，父亲的，母亲的。虽然并不是太暖和，但也足够了，我满足地哼着母亲教给我的小曲，乐呵呵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大概因为是初雪，街上的人特别多，我和父母亲就住在一条小巷子的墙角边，可以清晰地看到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
我有点羡慕地看着那些个少爷小姐手里拿着的小甜食、小鞭炮，那些东西，我连碰也没碰过，有时着实想极了，便远远地蹲着，看着那些少爷小姐又吃又玩，过过眼瘾。
想来那天我大概是被街上的喜气冲昏了头脑，居然向母亲索要起那些小玩意儿来。
“娘，我好象尝尝那些冰糖葫芦是什么滋味儿，我听虎子说，那是好吃得不得了，保证吃了后死也无憾呢！”
我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母亲。
母亲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愣，该是想不到我会突然这样说，片刻后便露出微笑：“虎子真的那样说吗？那冰糖葫芦，娘也是没尝过呢，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虎子他是尝过了么？”
我一听母亲这话，顿时觉得有门路，立刻卖力地道：“是啊！虎子就是那样说的！他前些日子不是过生日么？虎子娘就给他买了一个冰糖葫芦啊！虎子可开心了。。。。。。”说着说着，我的语气中不禁带了点抱怨，心里也像被石头硌着似的，满不自在。
母亲许是听出了我话中的抱怨，温柔的笑容变得有点尴尬：“是这样啊。娘倒是想起来了，我们柴儿过生日，娘和爹还没送过什么给柴儿呢。”
我连忙赞同地点头。
母亲见我一副生怕她不答应似的表情，笑得愈加慈祥，“那好吧，娘这就去给柴儿买那冰糖葫芦，反正娘也没尝过，就买回来尝尝看，看是不是像虎子说的那般，吃了后死也无憾啊。”
“好咧！娘最好了！娘最好了！柴儿最爱娘了！”我雀跃地喊了起来，刚想站起来却被母亲按了回地上。
“柴儿就在这呆着，街上冷，这有面墙，还能挡挡寒风，娘这就去买，你乖乖的在这儿等着娘回来啊。”母亲说着，哆哆嗦嗦地从一条破被子下摸出几个铜板，紧紧地攒在了手心里。
我那时虽小，但看着母亲那浑身发抖的样子也发觉出了不妥，疑声问道：“娘，你很冷么？怎么抖成那个样子？娘冷柴儿这有衣服，柴儿不冷，娘拿去穿。”
母亲听到这话，身体一顿，一双清澈却饱含风霜的眼里掠过一丝悲凉，却转瞬即逝。
“娘不冷，娘哪有抖啊，柴儿大概是饿了吧，才看花了眼。”
我听母亲这样说，摸了摸肚子，的确是很饿了，再看着母亲，却也没抖了，便心下断定自己是看花了眼，毕竟在我印象里母亲平日都是很健壮的。
于是便宽了心，笑着催促道：“那好吧，娘快去买冰糖葫芦呀！爹该快回来了，爹可说了，这次帮的是大官做火柴，做得好肯定得赏不少钱，等爹回来了，咱们就有饱饭吃了！”我开心地打着小算盘，今天又有饭吃又能吃上冰糖葫芦，我都幸福得快找不到北了。
娘亲宠溺地笑着摇了摇头，应了我一声，匆匆便走上了大街。
我当时看着她的背影，脑里只想着很快就能吃上冰糖葫芦了，却没发现母亲那披在身上的布衣是那样地单薄。
我蜷缩在那巷子的角落里等啊盼啊，没想到这一等，便是天都黑了。
后来我实在是坐不住了，正打算起身赶出去瞧瞧，却远远地看见母亲蹒跚地走了回来。
我一见，立刻喜上眉梢，扯着嗓子大喊：“娘！你可回来啦！可把我等急了呢！爹也是的，还没回来，柴儿一个人在这儿黑漆漆的好可怕。。。。。。”
母亲听到我的喊声，像是梦醒般地朝我望来，随即便又绽开了笑容，加快了步伐向我走来。
“对不起啊，柴儿，娘在路上遇到了虎子他娘，就唠叨开了，一时就忘了时日……这才回来可等急了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