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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最后一个客人终于也离开了，允浩让最近总是嚷着腰疼的起镇先走，独自留下擦地板、摆好椅子，依次熄掉店里昏暗的灯，准备离开时却在原本摆放着泰迪熊的秋千架上看到轻轻摆荡的皇甫。
“天，你吓死我了……”允浩夸张地捂着胸口，“怎么还没回去？”
“哦？”皇甫抬起有些空洞的眼睛，“是哦，这就要走了。”说着就准备站起来。
“再坐一会吧。”允浩拉着她纤细的手腕坐下，自己就坐在她对面的地板上。
“地上这么凉，过来一起坐。”皇甫把泰迪熊放到地上，秋千架上恰好可以坐下两个人。只是好像有点太近了吧，允浩甚至闻得到她气息里散发出来的淡淡酒香，带着淡淡的甜味。
“你……心情不好吗？”问完这句允浩恨不得扭头给自己一巴掌，什么蠢问题啊这？！
“这么容易看得出来？”皇甫愣了愣，有种被人看穿的头痛，“是呢，谁都看得出来吧……”
“我今天带小爱去医院检查身体……”允浩强行转移话题：“医生说动物还是定期检查一下比较好。”
“是吗？我家镜子真得很少生病呢……所以我都没带它去检查过。”
“有时候小爱生病，因为她也不能说出来，我要是粗心了就看不出来，那她就只能自己难受着，直到我发现才能带她去医院……要是生了急病怎么办？要是很重的病怎么办？所以……”
“是啊，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生病了也不会知道吧？”突然想起镜子虽然总是瘦弱的，却也很少生病，可能是自己没注意到吧。
“下次我带它们一起去好了”允浩扭头看到皇甫把头靠在另一边的细绳上，“可以吗？”
“当然好啊，靠我自己，不知道镜子会不会哪天离家出走呢。”皇甫轻轻闭上眼
“那个……起镇哥说我可以正式成为调酒师了。”
“是吗？恭喜阿，店里的事我都不太管的。”
“对阿，老板娘当得可真舒服。”允浩调侃地看着她。
“呵，你这小鬼！”皇甫睁开眼，看看他笑起来露出虎牙的模样，“哎—你嘴角有颗痣呢。”
“是啊，从小就有的。”
“口角一公分有痣的话，是巧言的象征哦——看来你很能哄女孩子开心嘛！”
“哪有！”允浩脸红地解释，“我只交往过一个女朋友的！”
“哦？是上次那个可爱的小女生吗？”
“不是！那个是……就是一个妹妹而已，而且她都已经出国了。”
“哦？妹妹？我怎么只知道智慧一个妹妹呢？”皇甫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着急的样子。
“那是因为……”允浩扭头发现她眼底戏谑的光，泄气地把头扭到另一边。
“呵呵……”皇甫得意地站起身来，“好了，走吧，该回去了。”刚刚不小心对视的瞬间，他眼睛里的那些，像是……像是夜里常常面对的那一片天空，深邃，有点点星光。也许是这么近的距离让自己一时很尴尬吧，皇甫忽然不自在起来。
“天，你吓死我了……”允浩夸张地捂着胸口，“怎么还没回去？”
“哦？”皇甫抬起有些空洞的眼睛，“是哦，这就要走了。”说着就准备站起来。
“再坐一会吧。”允浩拉着她纤细的手腕坐下，自己就坐在她对面的地板上。
“地上这么凉，过来一起坐。”皇甫把泰迪熊放到地上，秋千架上恰好可以坐下两个人。只是好像有点太近了吧，允浩甚至闻得到她气息里散发出来的淡淡酒香，带着淡淡的甜味。
“你……心情不好吗？”问完这句允浩恨不得扭头给自己一巴掌，什么蠢问题啊这？！
“这么容易看得出来？”皇甫愣了愣，有种被人看穿的头痛，“是呢，谁都看得出来吧……”
“我今天带小爱去医院检查身体……”允浩强行转移话题：“医生说动物还是定期检查一下比较好。”
“是吗？我家镜子真得很少生病呢……所以我都没带它去检查过。”
“有时候小爱生病，因为她也不能说出来，我要是粗心了就看不出来，那她就只能自己难受着，直到我发现才能带她去医院……要是生了急病怎么办？要是很重的病怎么办？所以……”
“是啊，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生病了也不会知道吧？”突然想起镜子虽然总是瘦弱的，却也很少生病，可能是自己没注意到吧。
“下次我带它们一起去好了”允浩扭头看到皇甫把头靠在另一边的细绳上，“可以吗？”
“当然好啊，靠我自己，不知道镜子会不会哪天离家出走呢。”皇甫轻轻闭上眼
“那个……起镇哥说我可以正式成为调酒师了。”
“是吗？恭喜阿，店里的事我都不太管的。”
“对阿，老板娘当得可真舒服。”允浩调侃地看着她。
“呵，你这小鬼！”皇甫睁开眼，看看他笑起来露出虎牙的模样，“哎—你嘴角有颗痣呢。”
“是啊，从小就有的。”
“口角一公分有痣的话，是巧言的象征哦——看来你很能哄女孩子开心嘛！”
“哪有！”允浩脸红地解释，“我只交往过一个女朋友的！”
“哦？是上次那个可爱的小女生吗？”
“不是！那个是……就是一个妹妹而已，而且她都已经出国了。”
“哦？妹妹？我怎么只知道智慧一个妹妹呢？”皇甫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着急的样子。
“那是因为……”允浩扭头发现她眼底戏谑的光，泄气地把头扭到另一边。
“呵呵……”皇甫得意地站起身来，“好了，走吧，该回去了。”刚刚不小心对视的瞬间，他眼睛里的那些，像是……像是夜里常常面对的那一片天空，深邃，有点点星光。也许是这么近的距离让自己一时很尴尬吧，皇甫忽然不自在起来。
（十一）
“好冷……”皇甫压低帽子，裹紧身上的棉衣，“也只有样子好看罢了，把毛毛都镶在帽子边上，这衣服一点也不暖！”说起来，今年的秋天格外地短，好久没有这么冷的天气了，看样子就快下雪了吧。
允浩不缓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不远处，就是锁个门的时间都不等，真是……要不要追上去呢？可是好象现在也没什么想说的话，会不会尴尬呢？
皇甫一心一意地快步向前走，迎面过来的几个人里有个穿着短裙的20岁左右的小姑娘。“啧……真不嫌冷，这么冷的夜里还露得这么多。”皇甫边想着边和那些人迎面错过，却出乎意料地被最后一个人伸手抓住了胳膊，“喂，老板娘？有没有时间……”
“没有。”皇甫面无表情地抬眼望着那个人。那人看着她不慌不乱的眼神，泛着镇静地有些骇人的光。允浩快步走过去，刚想喊……
“惠静！！”
允浩惊讶地站在当地，纳闷地和皇甫对视，不是我喊的啊？！而且这人喊得够得上惊天动地了。
人群里却走出一个红头发的男子，满面笑容地紧走几步紧紧地抱住冷脸的皇甫。
这个人……是？啊！穿得这么醒目、连头发都不离开挚爱的红色的让人头痛的家伙，除了金希澈再没别人了！
“先……先放开我！”皇甫脸上终于有了温度，恼怒地推开“大庭广众”之下紧抱自己的人。
“哈哈！这么久没见，竟然被我在大街上逮到！”希澈高兴地扯着皇甫的衣服，像是怕她跑掉似的。
“呃……好冷，这么大岁数还在街上耍赖。”
“你冷哦？”希澈撤开自己的衣扣，“进来，我不介意。”
“我才不介意呢。”虽然不习惯被人拥在怀里了，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怀抱给她的只是想念，现在他传出的温度正是她需要的，皇甫于是安心地待在这个舒适的位置。
“你躲到哪去了？我都很久没看到你了。”希澈搂着这个穿得有些单薄的“女人”，心里有些疼痛却依然语中带刺：“喂，你的骨头扎到我了。”
“你是要故意刺激我吗？”皇甫在大衣里面用手肘攻击同样是身无二两肉，却好意思说大话的人，“你不也一样？”
“你要去哪？带上我，不能让你再跑了！”
“回我住的地方。”
“喂，你们走吧，我今晚不去了。”希澈拥着皇甫转身。
“那个，……”三个人同时开口。
“你该不会是要去我那吧？”——皇甫
“我……”——允浩
“明天别忘了上班！”——穿得很短的女孩
满面微笑的希澈——“知道了！”
“走吧，一起。”——皇甫回头看着允浩莫名其妙地跟上来。
“他是谁啊？”希澈坐在计程车的后面和皇甫咬耳朵。
“在我店里上班，而且是邻居。”
“哦。”
“你旁边那个女孩是谁？不会是？”
“……”希澈扭头看见皇甫眼里冒出的精光，“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找女朋友会找那么丑的吗？”
“我看着挺好的小姑娘，给你都浪费了。”
“你这是什么话？！再说了，要是女朋友的话，我会丢下她跟着你到处跑吗？”
“什么叫跟着我跑？！”……
允浩在副驾驶席上有些纳闷地看着在后面笑得正欢的两个人，男的长得可是真漂亮，穿得也很显眼，拍照的话效果应该很不错，脾气，看起来是个爆碳，一点就着，偏偏皇甫好像是抓住了这点，频频出招——应该是以前就认识的吧，从未看过皇甫笑得这么毫无顾忌，印象中，以前的她什么都是淡淡的，像是看穿了所有事一样的在角落看着大家，像是审视的眼睛总是让人不自主的手足无措起来，在吧台里工作时偶尔能感受到这种目光，照在身上，灼热的感觉，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喂，你怎么不介绍我们认识？”希澈终于意识到做在前排的陌生人正审视着自己。
“哦，金希澈，郑允浩。打个招呼吧。”
“你应该比我小吧，呵呵，看你的脸还肉肉的，还有虎牙……和那个家伙有点像呢。”希澈扭头看看皇甫的眼色，见她正在看着窗外没什么反应。
“她是你的老板娘？应该是很凶的吧，还很苛刻地不给工资，是不是？”希澈说到激动处就瞪大了双眼凑向前面。
“呃……也不是这样……”允浩有些害怕地看着快伸到自己肩膀的红色脑袋，外加看起来很凶的眼睛，他恶寒地想这两个人是不是都因为眼睛够大，所以会看起来才……凶？应该是这个词。
“好冷……”皇甫压低帽子，裹紧身上的棉衣，“也只有样子好看罢了，把毛毛都镶在帽子边上，这衣服一点也不暖！”说起来，今年的秋天格外地短，好久没有这么冷的天气了，看样子就快下雪了吧。
允浩不缓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不远处，就是锁个门的时间都不等，真是……要不要追上去呢？可是好象现在也没什么想说的话，会不会尴尬呢？
皇甫一心一意地快步向前走，迎面过来的几个人里有个穿着短裙的20岁左右的小姑娘。“啧……真不嫌冷，这么冷的夜里还露得这么多。”皇甫边想着边和那些人迎面错过，却出乎意料地被最后一个人伸手抓住了胳膊，“喂，老板娘？有没有时间……”
“没有。”皇甫面无表情地抬眼望着那个人。那人看着她不慌不乱的眼神，泛着镇静地有些骇人的光。允浩快步走过去，刚想喊……
“惠静！！”
允浩惊讶地站在当地，纳闷地和皇甫对视，不是我喊的啊？！而且这人喊得够得上惊天动地了。
人群里却走出一个红头发的男子，满面笑容地紧走几步紧紧地抱住冷脸的皇甫。
这个人……是？啊！穿得这么醒目、连头发都不离开挚爱的红色的让人头痛的家伙，除了金希澈再没别人了！
“先……先放开我！”皇甫脸上终于有了温度，恼怒地推开“大庭广众”之下紧抱自己的人。
“哈哈！这么久没见，竟然被我在大街上逮到！”希澈高兴地扯着皇甫的衣服，像是怕她跑掉似的。
“呃……好冷，这么大岁数还在街上耍赖。”
“你冷哦？”希澈撤开自己的衣扣，“进来，我不介意。”
“我才不介意呢。”虽然不习惯被人拥在怀里了，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怀抱给她的只是想念，现在他传出的温度正是她需要的，皇甫于是安心地待在这个舒适的位置。
“你躲到哪去了？我都很久没看到你了。”希澈搂着这个穿得有些单薄的“女人”，心里有些疼痛却依然语中带刺：“喂，你的骨头扎到我了。”
“你是要故意刺激我吗？”皇甫在大衣里面用手肘攻击同样是身无二两肉，却好意思说大话的人，“你不也一样？”
“你要去哪？带上我，不能让你再跑了！”
“回我住的地方。”
“喂，你们走吧，我今晚不去了。”希澈拥着皇甫转身。
“那个，……”三个人同时开口。
“你该不会是要去我那吧？”——皇甫
“我……”——允浩
“明天别忘了上班！”——穿得很短的女孩
满面微笑的希澈——“知道了！”
“走吧，一起。”——皇甫回头看着允浩莫名其妙地跟上来。
“他是谁啊？”希澈坐在计程车的后面和皇甫咬耳朵。
“在我店里上班，而且是邻居。”
“哦。”
“你旁边那个女孩是谁？不会是？”
“……”希澈扭头看见皇甫眼里冒出的精光，“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找女朋友会找那么丑的吗？”
“我看着挺好的小姑娘，给你都浪费了。”
“你这是什么话？！再说了，要是女朋友的话，我会丢下她跟着你到处跑吗？”
“什么叫跟着我跑？！”……
允浩在副驾驶席上有些纳闷地看着在后面笑得正欢的两个人，男的长得可是真漂亮，穿得也很显眼，拍照的话效果应该很不错，脾气，看起来是个爆碳，一点就着，偏偏皇甫好像是抓住了这点，频频出招——应该是以前就认识的吧，从未看过皇甫笑得这么毫无顾忌，印象中，以前的她什么都是淡淡的，像是看穿了所有事一样的在角落看着大家，像是审视的眼睛总是让人不自主的手足无措起来，在吧台里工作时偶尔能感受到这种目光，照在身上，灼热的感觉，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喂，你怎么不介绍我们认识？”希澈终于意识到做在前排的陌生人正审视着自己。
“哦，金希澈，郑允浩。打个招呼吧。”
“你应该比我小吧，呵呵，看你的脸还肉肉的，还有虎牙……和那个家伙有点像呢。”希澈扭头看看皇甫的眼色，见她正在看着窗外没什么反应。
“她是你的老板娘？应该是很凶的吧，还很苛刻地不给工资，是不是？”希澈说到激动处就瞪大了双眼凑向前面。
“呃……也不是这样……”允浩有些害怕地看着快伸到自己肩膀的红色脑袋，外加看起来很凶的眼睛，他恶寒地想这两个人是不是都因为眼睛够大，所以会看起来才……凶？应该是这个词。
（十二）
“喂，给我找件衣服。”皇甫有些后悔地看着浴室门开了个缝又关上，无奈地翻出一件最大的T-shirt，找出运动裤，扔到浴室门口后转身回到客厅。
“你不觉得有点小吗？”皇甫终于忍不住发问。
“还行。”希澈看看玻璃上映出的影子，伸伸胳膊，“下次我穿自己的就好了。”
“下次？什么意思？”皇甫习惯性地眯起眼睛，像是突然发现敌人的警惕的小猫。
“看你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希澈瞥到她的眼色，擦着头发坐在沙发的一边，离另一边的皇甫一米远，“阿姨看到会担心的，我陪你。”
“不用了，谢谢！我不想再……”忍住飞起一脚踢走他的冲动，忍住。
“没关系，不会麻烦的，我搬个箱子来就行了。”
“喂！你到底要赖到什么时候？！”皇甫飞起脚踢翻碍眼的人。
“这才是我认识的皇甫惠静。”希澈扯扯皇甫鼓起的脸，“听我妈说，你们还没联系？”
“嗯。”习惯他说话直接，没想到隔了这么就没见，一见面就来揭伤疤。
“真是个不懂事的家伙！”希澈拍拍皇甫微垂的头，“想好了就打个电话，或是去找他们吧，他们都挺担心你——估计就是你爸做不到先开口，你也知道他是个倔老头。”希澈想起小时候就很严肃的皇甫爸爸，印象中他总是不苟言笑，虽然从没见他发过脾气，但住在一个小区的小孩们都很怕他。
“让他知道你叫他倔老头就有你的好受了。”
“那也要见面才知道啊。”又是“啪”地一下正中红心，打击率百分百。
“你最近干什么呢？”皇甫看着他把换下来的衣服丢到洗衣机里，又拿自己的洗面奶开始洗脸，“你真拿这当家了？”
“当然了！”理所当然地拿她的毛巾擦脸，“有多少人求我我还不用希罕呢——本来有你的地方就得有我啊！”
“那是我上高中之前的事了吧——整天跟在后面的跟屁虫……”皇甫想起小时候的希澈拖着鼻涕跟在后面疯跑的样子不禁好笑。
“所以我要把这个好的传统继续下去阿，你家还真简单，家具都少得可怜。”希澈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地观察状况。
“懒得理你。”皇甫拿着睡衣，关上浴室的门。
“喂！金希澈！”皇甫吃惊地看到安然躺在自己床上的希澈。
“我不敢上楼……”希澈拉着被角可怜兮兮地看着漆黑的楼梯。
“我送你上去。”
“不要……”
“楼下就这一间卧室！”
“那你去楼上……”
“喂，你什么时候这么怕黑了？！起来！”皇甫生气地拉扯赖在床上的家伙。
“还不是11岁时把灯都关了给我讲鬼故事吓得！”希澈干脆抱着被坐起来，打定主意不走。
“你……你干吗记那么清楚？”对自己做过的事也不能否认。
“哼！你没少摧残我，这些帐不记清楚怎么办？”
“那……那你把我扔在大街上自己回家了怎么说？”想想自己晚上哭着回家就觉得丢人。
“谁知道你这么路痴啊？害我还差点被我爸揍！”
“那还不是我帮你挡，替你求情才躲过的？”
“……”希澈还记得那时候哭得两颊通红的皇甫拦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也因为这样，我才下决心以后都不再让你哭了，谁让你哭，我就替你报仇。
“翻旧帐翻到后天也翻不完，我要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希澈拉好被子躺在床上。
“我上楼好了吧！”皇甫气的转身就走。
“喂，气咻咻，能不能……一起睡？”
“鼻涕虫，你长大点好不？”
“我在这里……有点，害怕。”终于说出口的话，出事之后一直都不敢自己睡。虽然没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可是……这样应该能理解了吧。
“我去拿床被子。”皇甫看到他眼里的脆弱，明明就有事还不说。
扭开床头灯，关上屋顶大灯，在床的一边躺下，拉好被子，皇甫知道旁边的希澈一直看着自己。“说吧。”
“说什么？”
“想说的。”
“我上完大学，毕业后也没找别的工作，你知道我的性格……”
“从我上高中搬走开始。”
“我初中高中都很顺利地度过了。在外国上大学，毕业后独自来这里，也没找别的工作，你知道我的性格不适合找那种坐办公室的工作……喂！你先别睡啊！”
“你不是说明天要上班？早点睡。”皇甫翻身头转到外面。
“我现在是做模特，不用早起。”
“那我要睡了……”皇甫不理他，昏昏入睡。
“嘁……”扭头也冲外。
半晌。
“你还在怪艺珊？”希澈闷闷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
“其实她过得也不好……”
“你怪过她吗？”
“我有什么权利？虽然刚开始知道爸爸在外面还有个家时很生气……但是，她比我大，就证明我和妈妈才是晚的一方。而且，爸爸都不在了……”
“你爸爸？！”皇甫吃惊地回过头。
“是啊，没告诉过你吗？”
“什么时候的事？生病？”
“我家移民后，在我上大学前一年，和艺珊的妈妈一起。那天晚上，只记得吵得很厉害的艺珊的妈妈……爸爸为了保护在房里睡觉的我，被艺珊妈妈的枪打中……然后她也在我面前开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她大概很爱我爸吧，我到现在还记得她说的话——就是因为他你离开我们母女，现在又是因为他……好，我不伤害他，我跟你一起走……”
“妈妈那段时间精神也不好……整晚睡不着觉……我家的灯一直亮到天亮……几天后收到爸爸为他们结婚纪念日提前订的礼物和卡片，所以决定好好生活了，因为爸爸还这么爱着她……到最后都是为了守护和她的家……像傻瓜一样吧”
“……”皇甫不想再问，只是转身搂住躲在被里有些发抖的希澈，“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是啊……你看我现在都能这么轻松地讲出来了，没事了。”
“傻瓜。”妈妈的伤疗好了，却不知道自己也有伤还没好。
希澈也转过身，搂住刚刚保住自己的瘦瘦的身体，皇甫把手搭在他的腰上。两个都不为自己的事悲伤的人，却为怀中的人的事悲伤着……
“喂，给我找件衣服。”皇甫有些后悔地看着浴室门开了个缝又关上，无奈地翻出一件最大的T-shirt，找出运动裤，扔到浴室门口后转身回到客厅。
“你不觉得有点小吗？”皇甫终于忍不住发问。
“还行。”希澈看看玻璃上映出的影子，伸伸胳膊，“下次我穿自己的就好了。”
“下次？什么意思？”皇甫习惯性地眯起眼睛，像是突然发现敌人的警惕的小猫。
“看你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希澈瞥到她的眼色，擦着头发坐在沙发的一边，离另一边的皇甫一米远，“阿姨看到会担心的，我陪你。”
“不用了，谢谢！我不想再……”忍住飞起一脚踢走他的冲动，忍住。
“没关系，不会麻烦的，我搬个箱子来就行了。”
“喂！你到底要赖到什么时候？！”皇甫飞起脚踢翻碍眼的人。
“这才是我认识的皇甫惠静。”希澈扯扯皇甫鼓起的脸，“听我妈说，你们还没联系？”
“嗯。”习惯他说话直接，没想到隔了这么就没见，一见面就来揭伤疤。
“真是个不懂事的家伙！”希澈拍拍皇甫微垂的头，“想好了就打个电话，或是去找他们吧，他们都挺担心你——估计就是你爸做不到先开口，你也知道他是个倔老头。”希澈想起小时候就很严肃的皇甫爸爸，印象中他总是不苟言笑，虽然从没见他发过脾气，但住在一个小区的小孩们都很怕他。
“让他知道你叫他倔老头就有你的好受了。”
“那也要见面才知道啊。”又是“啪”地一下正中红心，打击率百分百。
“你最近干什么呢？”皇甫看着他把换下来的衣服丢到洗衣机里，又拿自己的洗面奶开始洗脸，“你真拿这当家了？”
“当然了！”理所当然地拿她的毛巾擦脸，“有多少人求我我还不用希罕呢——本来有你的地方就得有我啊！”
“那是我上高中之前的事了吧——整天跟在后面的跟屁虫……”皇甫想起小时候的希澈拖着鼻涕跟在后面疯跑的样子不禁好笑。
“所以我要把这个好的传统继续下去阿，你家还真简单，家具都少得可怜。”希澈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地观察状况。
“懒得理你。”皇甫拿着睡衣，关上浴室的门。
“喂！金希澈！”皇甫吃惊地看到安然躺在自己床上的希澈。
“我不敢上楼……”希澈拉着被角可怜兮兮地看着漆黑的楼梯。
“我送你上去。”
“不要……”
“楼下就这一间卧室！”
“那你去楼上……”
“喂，你什么时候这么怕黑了？！起来！”皇甫生气地拉扯赖在床上的家伙。
“还不是11岁时把灯都关了给我讲鬼故事吓得！”希澈干脆抱着被坐起来，打定主意不走。
“你……你干吗记那么清楚？”对自己做过的事也不能否认。
“哼！你没少摧残我，这些帐不记清楚怎么办？”
“那……那你把我扔在大街上自己回家了怎么说？”想想自己晚上哭着回家就觉得丢人。
“谁知道你这么路痴啊？害我还差点被我爸揍！”
“那还不是我帮你挡，替你求情才躲过的？”
“……”希澈还记得那时候哭得两颊通红的皇甫拦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也因为这样，我才下决心以后都不再让你哭了，谁让你哭，我就替你报仇。
“翻旧帐翻到后天也翻不完，我要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希澈拉好被子躺在床上。
“我上楼好了吧！”皇甫气的转身就走。
“喂，气咻咻，能不能……一起睡？”
“鼻涕虫，你长大点好不？”
“我在这里……有点，害怕。”终于说出口的话，出事之后一直都不敢自己睡。虽然没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可是……这样应该能理解了吧。
“我去拿床被子。”皇甫看到他眼里的脆弱，明明就有事还不说。
扭开床头灯，关上屋顶大灯，在床的一边躺下，拉好被子，皇甫知道旁边的希澈一直看着自己。“说吧。”
“说什么？”
“想说的。”
“我上完大学，毕业后也没找别的工作，你知道我的性格……”
“从我上高中搬走开始。”
“我初中高中都很顺利地度过了。在外国上大学，毕业后独自来这里，也没找别的工作，你知道我的性格不适合找那种坐办公室的工作……喂！你先别睡啊！”
“你不是说明天要上班？早点睡。”皇甫翻身头转到外面。
“我现在是做模特，不用早起。”
“那我要睡了……”皇甫不理他，昏昏入睡。
“嘁……”扭头也冲外。
半晌。
“你还在怪艺珊？”希澈闷闷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
“其实她过得也不好……”
“你怪过她吗？”
“我有什么权利？虽然刚开始知道爸爸在外面还有个家时很生气……但是，她比我大，就证明我和妈妈才是晚的一方。而且，爸爸都不在了……”
“你爸爸？！”皇甫吃惊地回过头。
“是啊，没告诉过你吗？”
“什么时候的事？生病？”
“我家移民后，在我上大学前一年，和艺珊的妈妈一起。那天晚上，只记得吵得很厉害的艺珊的妈妈……爸爸为了保护在房里睡觉的我，被艺珊妈妈的枪打中……然后她也在我面前开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她大概很爱我爸吧，我到现在还记得她说的话——就是因为他你离开我们母女，现在又是因为他……好，我不伤害他，我跟你一起走……”
“妈妈那段时间精神也不好……整晚睡不着觉……我家的灯一直亮到天亮……几天后收到爸爸为他们结婚纪念日提前订的礼物和卡片，所以决定好好生活了，因为爸爸还这么爱着她……到最后都是为了守护和她的家……像傻瓜一样吧”
“……”皇甫不想再问，只是转身搂住躲在被里有些发抖的希澈，“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是啊……你看我现在都能这么轻松地讲出来了，没事了。”
“傻瓜。”妈妈的伤疗好了，却不知道自己也有伤还没好。
希澈也转过身，搂住刚刚保住自己的瘦瘦的身体，皇甫把手搭在他的腰上。两个都不为自己的事悲伤的人，却为怀中的人的事悲伤着……
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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