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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那是宁弦生活的江湖,离自己如此遥远。
  那种毫无原因的知道着,他们不会丢下他,不会就此退缩的感觉让人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而理由却既不是因为他是宁弦的夫君,也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感情,恐怕就算是去问宁弦和凤,得到的答案也只是:没为什么。
  凤在落地之前已经加了小心,就在他落地的瞬间,他所在的那一层台阶突然冒出密密的细刺,幽幽的蓝光昭示着上面淬上的毒,凤几乎是在毒针露出地面的瞬间就已经再次跃起,时间之紧,甚至以宁弦的眼力都没能看出毒针究竟有没有碰到凤。
  只轻轻借力,凤便跃到了白墨身边,这一瞬间,宁弦看到鬼面人的手已经按在启动机关的把手上,那面具上的鬼脸仿佛狰狞地笑起来——冲天楼大公子阴狠如狈,狡诈如狐魔道皆知,就算他说过只要凤独自救人就不动手……谁、信?
  头顶的利刃落下的瞬间,凤挥剑砍断白墨身上的绳索,已经来不及运气,拉住白墨用力一蹬地面,两人直接摔落下来——险险避过的利刃仍旧在二人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伤口,两人跌在地上,却总算性命无忧。
  鬼面一见白墨被救,立刻开启身后的一道暗门准备离开,宁弦要追,凤却拦道:“别追,我们走!”他和白墨从地面站起来,身子难以察觉地微微一晃。
  宁弦停住脚看向凤,他看起来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但是,这不是凤的作风。
  “你碰到那毒针了?”宁弦紧紧地盯着他,连他脸上微小的变动也别想逃过她的眼。凤微微沉默片刻,眼下这种情况让同伴了解他的真实状况比起一味隐瞒要有益得多,道:“毒性并不十分猛烈,我的内力暂时压得住。”
  宁弦用力一点头,“我们走!”
  慈笙去搬的援兵还没有来,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赶来,他们得靠自己离开,越早越好。
  不管凤表现得是否无所谓,宁弦还是上去扶住他,替他分担一些力量,“我们去找木鸢吗?”
  凤摇头,“不,我们先走。没有木鸢拖住玄狼门的大护法,我们谁都走不了。”
  宁弦瞄了他一眼——就是要甩了木鸢拿他殿后?
  “反正那家伙死不了。”凤凰如是说。
  连凤大人都这么说了,宁弦还说什么?她在心里反复的默念——能者多劳,能者多劳……“走!”
  白墨:“……”他们会为了救他不怕危险,却说甩就把木鸢甩了?魔教中人……果然还是无法理解。
  他们既然要甩了木鸢,让他拖住玄狼门大护法,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自己来应付出现在眼前的任何阻隔。
  重重的人马拦截了去路,毫不意外鬼面不会放过凤中毒且有伤在身的机会。凤蔑视地看了一眼带了重重人马,自己却依然站在安全之处的鬼面,缓缓将自己的手从宁弦臂上抽离,握上自己的剑。
  “能配合我吗?”他侧目看了宁弦一眼,宁弦一怔,随即在嘴角扯开一个理所当然的笑容,“小看我么?”
  这还是第一次,向来独立承担一切的凤居然会开口要别人协助。
  宁弦手中长鞭重重往地上一甩,宛若有什么东西被崩开,细长的鞭身上无数倒刺显现,形成一道无形的墙壁辅助凤的防守,沾身,便带起一片皮肉。
  ……
  杜慈笙不知道自己游荡了多久,他也想过,也许把宁弦逼到绝境,说不定可以逼出自己的答案,可以在怨恨与放下中,做一个选择。


105楼2011-10-26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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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最终依然没有得到答案,他去了,去联络霓裳,却是在明知道已经来不及的情况下踟蹰而去。他这样做,是想挽回些什么,还是不过想让自己的良心能安一些?
      援兵来不及的。
      若宁弦他们不能以自己的力量闯出来……
      他的背隐隐作痛,那些伤口已经痊愈,长出新鲜的皮肉,只留下条条痕迹。可是他心里的伤,一直一直,摆在那里,无论他怎样忽视也无法消失。
      即使最初的错在自己的哥哥,不该欠了幽冥天的债,但是让那个虽小却和乐的帮派从此消失,归附于他人的,是宁弦。但是救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帮派,让它苟延残喘下来的,也是宁弦。就连他,也成为了一个附属,成为了没有自主的她的附属。而那个温淡和善,但有着自尊和气节的二少爷,也从此消失。
      究竟是该怨恨还是感谢?是天意弄人还是自作孽?罪魁祸首是谁?
      他没有留在霓裳处等候消息,也无法等在玄狼门外看到亲眼结果,回过神时,人却已经在白府之外。他怔了怔,伸手去推大门,却发现自己的手冰凉而微微发抖。
      “温淡和善”的二少爷不曾杀过一个人,而现在,他却可能害死了几条人命。推开这扇门,他想看到的,是什么样的结果?
      他缓缓用力,却觉得这道门有千斤重。
      “啊,杜公子,你回来了,少爷和少夫人等你许久了!”门房急忙迎上来,慈笙一怔,头脑空白,下意识地问:“他们……回来了?”
      “是,其他两位公子也都回来了,只差杜公子一人,少夫人命小的在这里看着,等杜公子回来。”
      ——他们回来了。
      杜慈笙感到一瞬间的无力,他说不清心里的是什么感觉,是庆幸他们的平安,还是送了一口气,他终于没有害死人?
      头脑中什么也无法思考,只是机械地迈着微微僵硬的腿,走向内院。
      “慈笙!”宁弦从屋中迎出来,似乎还带着历劫后微微的狼狈,没来的及收拾妥当。她细细看了慈笙,带着些许担心,“你没事吧?”
      慈笙怔忡,这一句,为何从她的口中问出?他是先一步离开的人,会有什么事?有事的人……是她,和他们,不是吗……“对不起……”
      宁弦微微茫然,“怎么了?突然……”
      “我……没能来得及报信……”
      宁弦了然一笑,“这不怪你的,是我鲁莽了,我本来就知道你的轻功一般,却让你赶去报信本来就太勉强了,来不及也没什么,我们这不是平安回来了。”
      透过打开的房门他能够看到屋内虽然一身狼狈却看不出有没有受伤的木鸢,刚刚被包扎好伤口的白墨和正运功疗毒的凤。
      他们,本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
      “宁弦……”
      “慈笙,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宁弦脸上挂着笑容,急忙推着他离开,慈笙茫然地迟疑片刻,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但是只有一点他还知道,就是现在这里没有需要他的事情……他缓缓点头,迈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宁弦看着他离开,脸上的笑容缓缓褪去,似乎浮上些许低落。
      “怎么,你还打算继续把他留在身边?”木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站在她身后跟着一起看。
      “说什么呢。”
      “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自欺欺人?”


    106楼2011-10-26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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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14 10:3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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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弦轻轻叹气,“不能怪他的……这事,本来就是我有愧于他。”
        木鸢用扇子敲敲她的头,怪声怪气道:“你啊!迟早被人害死!”
        宁弦勾了勾嘴角,却很难称之为“笑”,在今天之前,她从没有想过……
        她从小生长在魔教,看多了,也做多了。有些事情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她真的没有想过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对别人会造成多大的伤害,或者就算想到了,她也不会在乎。所以,她完全忘记了,慈笙是可以恨她的……
        她情愿,慈笙真的只是来不及。
        他们回来之后霓裳那边已经来了消息,慈笙的确去过,但是却太迟。不过为防万一,霓裳还是已经联系了最近的暗哨。不管怎么说,事情还没有结束,鬼面和大护法也还是个危险,多派点人来总是有备无患。
        她走回屋里,看了看凤稍显苍白的面色,却不便打扰他运功。
        白墨走到她身边,“我该谢谢你。”
        她摇摇头,“这本来就是我们连累的,对于白府,不过是一场无妄之灾。”
        白墨转头看向门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经此一劫,似乎看清了许多东西。只是习惯了所有的情绪都放在心里,面上依然只是淡淡若无其事,问道:“二弟的毒可有法解?”
        宁弦点点头,“毒之一事虽然极乐天更熟悉些,但凤并不精于此,而幽冥天的医堂方面是由迦楼罗王主持,只是他久病在身不便前来……对了,就是你见过的那位代理迦楼罗之位的女子的养父。所以凤已经仔细探查过白砚所中之毒,仔细描述过,再让霓裳传信回去,请迦楼罗王配药,并附上指点。虽然不及解药的效果,但是应该无碍。”话是如此说,却也明白这不过是下策。
        照她来看,就该搬来援兵,直接攻破玄狼门的堂口,逼大护法和鬼面交出解药。
        明明那才是她的作风,可是却莫名的在这件事情上有所踟蹰,对于那个大护法,对于鬼面……莫名的感到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应在他们身上发生。
        如果可以,她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现在能做的,只是等,等幽冥天派人过来。
        ……
        “等待拯救的小羊羔们,伟大的紧那罗大人驾到了——”
        “砰——!!”
        紧那罗刚刚翻进院墙,就被凳子砸了下去。凤的视线冷冷的扫过院墙下,从旁边又拖了一张凳子,坐下。
        ——受伤中毒的人,总是比较低沉易怒。
        “我说这位凤大人,你过分了吧?”紧那罗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便走近便埋怨道,“我可是千里迢迢来给你们送解药加支援,不来夹道欢迎也就罢了,有你这态度的吗?”
        宁弦从厨房里转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卷起了袖子准备跟凤理论的紧那罗,微微黑线……他们不要把幽冥天和极乐天的内部矛盾带到这里来吧?
        她上前几步插进两人中间,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上面的瓷盅塞进紧那罗手里,“辛苦了,喝汤。解药拿来。”
        “断弦儿,你也跟我客气客气成吗?一来就要解药……我说这白府招待人还真特别,别处上茶这里上汤——这什么汤?”
        “冬虫夏草蟾蜍汤。”
        “……”紧那罗准备揭盖子的手就那么活生生的停住,担心一旦揭开会不会看到一只炖烂的蟾蜍……(您老想象力还真丰富)
        “断弦儿……虽说我大老远赶来的确是辛苦……你也不用一来就给我喝这玩意儿吧?”
        “喝不喝?不喝拿来!”鬼才给你炖的,一进门就有汤,你当时间那么刚好?
        “别别,大补,干吗不喝?”
        宁弦哧了他一声——当心补到你鼻血直流!
        她正要转身对凤说帮他再去盛一碗,却见凤身形一闪不见了影子,紧那罗手里蓦地就空了。
        “哎哎??”紧那罗抬头四处寻找他的汤,凤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将空掉的瓷盅塞回他手里,冷冷的一句话也不说扬长而去。
        “断弦儿……”
        “什么?”
        “我的汤……”
        宁弦回头,看一眼空掉的瓷盅,耸肩道:“这不是喝完了么,还想要?没有。”
        “喂……”喝完也不是他喝完的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107楼2011-10-26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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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紧那罗带来的药不能说没有效果,凤对于毒药的认知和分析既然准确,迦楼罗王虽不能亲来,所配的药也八九不离十。只是各家的毒药配置稍有不同,有些独特之处,外人毕竟不能全解。
          白墨起初对于毒药并不了解,未觉有异,只当如生病一般,大夫虽不能亲自诊治拿捏轻重,但只要对症下药便没有大碍。然而紧那罗一番解释独门配置的毒药与寻常毒药有何不同,如果没有独门解药无法根除甚至一个不小心所用药物可能与毒药中某些成分相克云云,听得白墨一身冷汗,暗道他们真不愧魔教中人,既胆大又胡来,白砚这还没死呢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所幸白砚的命够大,一碗药灌下去,人也晃晃悠悠地醒来。木鸢得意着他们果然没有猜错,冲天楼的大公子虽然要用白砚和白墨引他们上钩,但并不打算真的害他们性命。那种阴险的人,怎么会与白家结下仇恨。
          看着白砚睁开眼,白墨总算松了一口气,“二弟,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虽然昏昏沉沉搞不清楚怎么一回事……不过他可不可以说哪里都不舒服?
          他费力地想要起身,却只能跌回去,紧那罗在一旁看着并不搭手,白墨去扶,却被推开,白砚固执地要自己做起来,起来一次便跌回去一次。紧那罗看了会儿,点点头,大约了然,“暂时也就这样了。”
          “暂时!?暂时是多久?”白砚狠狠地盯着他,紧那罗耸耸肩,“我又不是大夫。”
          白墨扶着白砚靠在床头坐好,这一次他没再拒绝,似乎想起了发生过什么,也想清了现状。
          “二弟,你不必担心,木鸢公子说过只要能够拿到解药,你很快会恢复的。”
          白砚也不应,软软地靠在床头闷闷哼唧了两声,说不定这样倒好,往后可以光明正大地混吃等死,随他这个大哥去优秀去能干去担起一切。
          紧那罗对白砚可没什么兴趣,见他已经醒了没什么大碍,便勾肩搭背地把白墨扯道一旁,神秘兮兮地问:“我说白督堂,你跟断弦儿到底进展的怎么样了?”
          白墨淡淡一笑,避重就轻地掩饰过神情间的一丝尴尬,“不必这样叫我,唤我白墨就好。”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管称呼?哎哎,你不会是想要眼睁睁的看着断弦儿跟那个凤跑了吧?这个问题,是男人,就绝不能容忍!尤其是那个极乐天的凤!”
          ……敢情你这问题不在“跑”,而在一起跑的对象?
          “我就跟你说,那个木鸢不是问题,可是凤绝对是个大问题!说什么幽冥天的人也不能被那个极乐天的屠夫勾搭去——白老弟,我支持你,追女人,绝对不能脸皮薄不能婆婆妈妈,不能不好意思,你放心,有我帮忙,绝对把断弦儿从那个屠夫的魔爪下夺回来!”
          “……”白墨还一句话没说,这“好兄弟”就已经攀上,替他拿好主意了。“紧那罗王,这件事,我想……”
          “哎——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他放开白墨,不知打哪儿抽出一把折扇,刷地打开,倜傥一笑,上面四个大字,正是——风流天下。
          “我知道白老弟是正经人家的少爷,顾及的是身份脸面和规矩,这追女一事自然是不指望你有什么经验的,不过有我红颜知己无数的紧那罗在,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白墨勉强颔首笑了笑,只是,他却未明白拒绝。
          找了理由从屋里出来,一番无妄之灾总算有惊无险,但是他也很清楚,事情并未结束。无法知道宁弦打算如何应对解药一事,那也不是他可以插手的事情……只是,会想起宁弦来救他时的场景,想起她的敏锐果断,毫不犹豫,还有她和凤并肩的样子。始终保护着他的身影近在咫尺,也是咫尺天涯。有时候他会有种荒诞的感觉,这就好像说书人口中的一个冷僻乔段,江湖侠女富家公子,只是萍水相逢,然后理所当然的各奔东西,再无瓜葛。那时,她不是他的拜堂妻。


        108楼2011-10-26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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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没有直接拒绝紧那罗的提议,是他太强势,或是他也想要留下些什么——不是萍水相逢,不要各奔东西。
            “你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嘛。”
            熟悉的声音让他一顿,回过神,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一抹柳色——
            “越姬?”
            “嗯……我来看看你的。听说你出了事,好歹大家认识那么久……不过看来我来不来都一样。”
            白墨稍稍移开视线,似是而非地浅笑,对她,无论有话无话,或许都已不知如何开口。自己熟悉而爱着的女子,突然有一日,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自己的感情,不过是一场荒诞的骗局。
            他稳下呼吸,转回视线时,从那张淡如山水的笑脸上,看不出丝毫尽数被压在心底的情绪——那些东西,于他于她都已无用,便该抛弃。
            该抛弃,只是不能,做不到,便压在心底,连自己也不去多看一眼。久了,大概自己也会忘记,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女子。只是,不知还要多久。
            清淡面容上,他的笑容依然那么淡然,恰当地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越姬,你对将来,已经有打算了么?”
            越姬似乎毫不意外白墨对她这淡然有礼,丝毫也没有被抛弃之人的态度,她太了解这男人,就算心伤成一片片,他也会补起来,继续若无其事,分寸不失的当他的白大少爷。若非这般了解他,她也无法在两年里骗得他如此专注的感情。
            只是,本来以为再加把劲,早晚能打破他的条条框框,让他把自己迎进门……却随着越来越了解他,便越来越明白这件事只是做梦。她是进不了白家大门的,就算进了,也注定只是个妾。上下尊卑,在这个男人心里条理分明,或许这般正经的人不会三妻四妾,但就算三妻四妾,也是合乎礼法。
            倘若他娶的只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那还没什么,根本不会是她的对手,但是见到宁弦之后她却觉得,白大少爷这里,已经不是最好的安身之所。
            “还好吧,木鸢公子答应了带我走,我想这一次,应该可以不用再笑脸迎人装巧扮乖的生活,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这样就好……”他点点头,“白某还有事,先失陪……”他正要离开,紧那罗已经像闻见腥的猫,从屋里跟出来,颇感兴趣地打量了越姬几眼,“这位姑娘是……?”
            越姬嫣然一笑道:“小女子越姬。”
            那笑容让白墨一怔,恍惚间宛若初见,匆忙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身先走一步,不再去看任何有关越姬的事。
            “公子也是魔教中人么?”
            “姑娘说是,那便是了。不知越姬姑娘可有兴趣,让在下带你飞天共赏美景……”
            ……
            ……
            身后的声音渐渐远了,他缓缓闭上眼睛,毫不知觉自己的手,已近紧紧握拳许久。
            ……
            宁弦在院子另一端的屋里透过窗户远远地看着,夸张地摇头叹息——何苦呦……光看着,都觉得活得好累。
            “哎,你说,一个人要整天这么累的活着,得费多大力气啊……你说是不……”一回头,才想起自己旁边的人可不是跟她插科斗嘴惯了的木鸢,自己是来照看凤的,虽然她一直都怀疑他需不需要照看。
            她尴尬地笑了笑,自觉地闭上嘴——反正问凤这种问题,他也不会理睬的吧。
            凤早已经运完了功,闭目歇着,这时才张开眼,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若无其事——或者根本把发生过的事丢在了脑后的女人。


          109楼2011-10-26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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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越姬的笑声惊叫声在白府上空响起,从东到西从西到东。
              紧那罗就像一只大鹏,带着越姬划过空中,不时故意吓她一下,撒下一路惊叫。白墨的书房始终关闭着门窗,似乎里面的人与这一切都无关。
              木鸢抬起头张望了一下,看看远处正在玩耍的下人的孩子,走过去道:“小娃儿,这个给叔叔用好不好?”
              那娃儿起头,吸了吸挂着的两条鼻涕,呆冷冷地看着妖孽一般的木鸢,点点头。
              他从地上捡了颗石子,抬头,拿了弹弓对准紧那罗,“啪”一记飞了出去。
              随后,笑声变成了惊慌失措的尖叫——木鸢一石头打上紧那罗的穴道,虽然这种孩童玩的小弹弓着实不够力,没能点住他的穴,却也足够让他一时气血不顺,险些落下地来,直掉了几丈才勉强提起气,借着下方的树木没有摔成人肉烧饼。
              木鸢满意地收回手,将弹弓还给小娃儿,娃儿依然愣愣,看了看自己的弹弓,又看了看正在落地的紧那罗的身影,一指,喊道:“大鸟~~”
              木鸢笑了两声,难得好心情地摸摸娃儿的头,好整以暇地等着紧那罗来找他算账。
              平安落地,一搁下惊魂未定的越姬,紧那罗便气冲冲地冲着木鸢而来——
              “木左使,你看着别人泡美人你嫉妒!?干什么捣乱!?”
              木鸢漫不经心地整了整衣摆,“泡美人就没有问题,不过也要看泡什么人。”
              “怎么你也看上她了?”
              木鸢耸耸肩,“很遗憾虽然我的确觉得她还有点意思,不过看上她的人不是我。”
              “那你干吗来捣乱?”
              “她是白大少爷的‘前’姘头。”
              “哎哎?”紧那罗一愣,琢磨着这个“前姘头”的意思,白大少爷不是断弦儿的夫君吗?那这个姘头……“哎哎哎??”
              木鸢丢给他一个[晓得就好]的眼神,转身准备走,又被紧那罗扯了回来,“喂,她怎么会在这里的!?”这年头姘头都大摇大摆的上门的吗?
              “这个……原因很多。不过你惊讶什么,你自己还不是红颜知己遍天下,经常三五个凑一桌胡天胡地的。”
              “这怎么能一样?白墨是断弦儿的夫君,当然不行!”
              木鸢一笑,“这么说……你打算放弃泡美人了?”
              “当然,同门之爱大过天。”
              木鸢充分表示他的嗤之以鼻。
              “喂,不会打算一直把她留在这里?”
              “当然不是,她的去处,我已经安排好了。”木鸢摇头叹息,多么薄情的男人,前一刻还甜言蜜语,为了泡美人使出浑身解数,一转身,就琢磨着怎么赶人家走了。多么可耻。
              “别吊着人的胃口,快说!”
              “她想进魔教。”
              “……然后呢?”
              “那就让她进。”
              “……”
              木鸢啊,乃究竟在盘算什么?
              看着木鸢的笑容,连紧那罗都忍不住忘记方才的成见,替越姬担心起来。
              木鸢习惯性地用扇子敲着脸颊,缓缓地琢磨,忽而一笑——总让她留在这里的确不是那么回事,既然如此,便早日送她走吧。
              可怜的越姬,还茫然不知自己的前路为何……


            111楼2011-10-26 11:03
            回复

               因为越姬一事,紧那罗才详详细细地去了解了宁弦和白墨两人关系的始末,顿时热情燃烧,寻遍了整个院子,才在白砚房间里找到白墨,一脚踹门进去。
                “白老弟,这样不行,绝对不行!你这不是把断弦儿往凤那里赶吗?”
                白墨愕然转头,听得一头雾水。
                紧那罗走过去,按住他的肩,也不管白砚正在休息,道:“不管怎么说,赶紧补救,把断弦儿追回来才是要紧!来来来,就让我紧那罗王好好教教你怎么追女人!”
                这般这般如是如是,白墨听得云里雾里,“难道……这样做了女子就会高兴么?”
                “哎哎,说你古板你还真呆,这么基本又基本的手段你居然,居然——啊——不管了!我做给你看!照搬硬套你总会吧!?”说罢揪起白墨便往外拖——
                白墨汗颜,可是他怎么可能对宁弦……“事到如今”这四个字摆在他们中间,他从来没有想过去“追回”宁弦,但若能让她开心些的话……
                “呐,白老弟你待在这里要看好了——”他咻~地飞走,又咻~地飞回来,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着满满一束粉色的芙蓉,白墨的汗一头一头的,这个……不是他家老二颇中意的芙蓉花么?
                紧那罗见他盯着自己手里的芙蓉,解释道:“一时间也找不到别的,这个就将就了。”
                ……不是将不将就的问题吧?
                “来了,别出声。”
                ——什么来了?白墨抬头看去,见越姬正往这边走来,紧那罗把他推到墙角藏好,自己拿着那满束芙蓉走出去。俊美公子风流倜傥,有几个女子不爱,几个不动心?越姬正走着,突然眼前满满的芙蓉占据了全部视线,紧那罗宛如从天而降,将花送到她眼前,“送你的。”
                “给我的?好漂亮——”越姬一脸欣喜的模样在白墨眼中尤其让人感到讽刺。紧那罗却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找的这个示范对象有什么问题,远远地对白墨打了个眼色,要他好好学着。然而他对越姬的那些甜言蜜语,又岂是白墨能看得下去的?人不知何时早已经走掉。
                走到无人处换了口气,挥去脑中方才见到的越姬的笑脸,不打算跟着一起折腾,然而走了两步,却停住脚。脑中替代了越姬笑脸的,是宁弦。她虽然活得很随意,自然,但是似乎还没有见过她很开心的样子。尤其他们相识以来,几乎没有过让宁弦开心的记忆。
                他转了身,匆忙离家,没人知道他做什么去。
                紧那罗转了个身便不见了白墨,翻白眼仰天长叹孺子不可教——本来还想用越姬来做演示,顺便让白墨看清这女人的面目一举两得,却没想到这家伙根本没有看下去。如此,越姬留在这里便也没有了用处,反而可能会碍着宁弦的眼,时时刻刻提醒她白墨“出墙”的过往。这对于极力要撮合白墨和宁弦的紧那罗来说绝对不是好现象。
                他赶忙找了木鸢,既然这家伙已经打算好越姬的去处,还是该哪儿哪儿去,赶紧送走了事。
                一封飞鸽传书,很快便有一辆精美的马车停在白府之外,木鸢请人将越姬带出来,狼外婆一样笑道:“越姬,接你的人来了。”
                越姬疑惑,“你们不一起么?”
                “我们在这里还有些事情,你留下不太方便。”
                虽然并不想离开美人们,但是若留在这里面对白墨和那个叫宁弦的,的确也很没意思。木鸢似乎看透她的心思,笑道:“放心,照顾你的人也是美人。”
                就见帘子一动,从里面走出个妩媚女子,带着些许冷些许傲,却又风情无限,然而,是张熟脸——“霓裳姑娘!?”
                木鸢脸上的笑容愈发妖娆,对她介绍道:“这是幽冥天,乾闼婆王座下的霓裳,今后,你就跟随她去吧。”
                霓裳非常合作地一笑,“越姬,有些日子没见了,这几天过得可好?没想到绕来绕去,又回到烟雨阁了。”


              112楼2011-10-26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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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什么……难道好容易摆脱了,却要她再回去继续装巧扮乖过讨好男人的日子!?越姬甚至来不及说什么,亮明身份后已经不必再装成普通风月女子的霓裳便直接将她拎上车,对木鸢颔首道:“霓裳自会好好照顾越姬,左使大人不必挂心,霓裳告辞。”
                  “慢走,不送。”
                  车厢里似乎还在发出什么抗议的声音,然而霓裳钻入车帘后面,便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驾车的小厮扬了扬鞭,缓缓而去。
                  ——烟雨阁既是幽冥天信息往来的一个据点,自然也是魔教无疑。木左使大人可从来不曾食言。
                  ……
                  话说,这一日宁弦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打开门,整个人便愕在那里。退出两步,看看,的确是她的房间,于是再走进去,看着满屋的——花。
                  墙边一排排突然出现的架子上阶梯式摆满各种盆花也就罢了,桌上,地面,门边……一排排倒是罗列整齐百花争艳——怎么着,白摸摸拿她的房间当花房了吗?
                  她郁闷地去找白墨问清楚,一走进他的书房,却见他对着两盆花正在掂量,见到她来,淡淡一笑道:“你来得正好,这两盆是我刚刚派人搜罗来的,刚要送到你屋里,这盆十八学士放在花厅桌上正好,这一盆是绿牡丹,可以放在卧室……”
                  “等,等等……十八学士和绿牡丹?”从刚刚她就觉得,自己房里的花怎么看怎么一个娇贵,而这两盆的名字,就算是不懂花的她,也听过这东西有多名贵。
                  姿丰治丽步婆娑,慢舞闲听醉酒歌,绿叶青枝花一色,妆添富贵踏鳞波……好像,就是绿牡丹这玩意儿吧?
                  “是,我派人去各处花市寻了好些名贵品种回来,都是一等一的名花,尤其这绿牡丹和十八学士……其他那些花你可以不必太上心,每日自有下人搬出去见见阳光,你在的时候偶尔注意浇点水不要太干就好,只是这两个,着实有些难养,需要放在窗边,但是不能晒太久,起风时及时放在屋内,隔三日一添肥,浇水不可多,但也不可干,尤其注意生虫……”
                  ——白摸摸,合着你不止把我房间当花房,直接拿姑娘我当不用花工钱的花匠用了??
                  郁卒啊……紧那罗仰天长叹,这茅坑里的石头怎么就不开窍呢?简简单单一件事情,他做起来怎么就跟别人做差那么大呢??紧那罗愤懑地把白墨拎到白砚的房间——为了避人耳目被人察觉他们接触过密,白砚这里俨然成了追女大本营,反正白墨和他到白砚这里来的理由都足够充分。仰天叹够了,他恨铁不成钢地道:“我再教你一招,这回你不许自由发挥,我怎么做,你跟着怎么做!不要继续搞这种送花连盆送的事情!”
                  不过越姬已经被他送走了,(就算没送走,乃觉得用越姬来做示范道德么?不缺德么??你还是人么??)他该找谁来做示范?视线搜索一番,在这里的人也只有……被他们吵得无法安然熟睡的白砚,在梦中拧起眉头。
                  “二公子,二少爷?白小二?”
                  白砚整个身体好像陷在沙子里那么沉重,费力地睁开眼,就见到紧那罗笑得万分殷勤,不由拒绝地扶了他起来。
                  “有事吗?”“我准备了些点心,二少爷尝尝?”紧那罗端上一盘子做工极致精巧,花样繁多,一眼看去便十足甜度的糕点——鲜花、美食,而美食当中,女子偏好有甜度的东西,也有利于增进感情。
                  “……”白砚狠狠地汗了一把,莫名地看着这个殷勤过度的男人,好像他们没有熟到让他亲自来给他喂点心吧?他把视线转向屋里一直在一旁待着的白墨身上,白墨迅速地转头,避开他的视线未予回应。“你瞧着白老弟做什么,来,张嘴,尝尝看——”的  看着被递到嘴边的糕点白砚顿时头皮发乍,直想把眼前这个男人拍一边儿去,可惜没有力气。幸好白墨轻轻地咳了一声,总算还算有兄弟爱的打断紧那罗的“喂食”,“那个,紧那罗王,二弟他中了毒躺这么久,吃太甜的东西会不会不太好?“不过是甜一点,没什么问题的。”虽然这样说着,紧那罗还是放过了白砚,把糕点放回盘里,直起身——丫丫的要他紧那罗王伺候一个男人吃东西,他还不乐意呢。“怎么样,知道该怎么做了么?用不用先演练一遍?”由于前次的经验,紧那罗对白墨表示十二分的不信任,准备让开床边的位置给白墨“演练”。


                113楼2011-10-26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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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14 10:2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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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墨尴尬地笑笑,“不必了。”——刚刚的画面,光想想就足够让人头皮发麻了。
                    白砚的眼睛转了转,总算听出点意思来,只是他现在除了装残废一样躺在床上根本也做不了什么,只歪歪地“哼”了一声,才不相信自己这个大哥能有什么“作为”。如今他在床上躺着要捣乱也没得捣乱,难道还要他支持不成?干脆闭眼睡觉。
                    “呐,点心呢,你就用这一盘,千万不要自己去准备什么奇怪的东西。就这么去拿给宁弦,实在学不会殷勤没关系,多笑笑就好——我都已经教到这一步了,你不会再出问题了吧?”
                    白墨淡淡笑下,不置可否。虽然他明白紧那罗是“好意”——虽然这个是不是真的好意,真正的原因为何还有待考究——不过着实有些过于折腾。毕竟他虽然不曾拒绝,顺着紧那罗的意思去做,但事实,他和宁弦的关系他心里明白。“给我吧,我去。”
                    淡淡从紧那罗手里拿过托盘,他迈步走出房间。
                    这个时间一般宁弦都会在凤那里照看,虽然旁人一直觉得凤其实不需要照看。只是谁也不知道凤和宁弦闹了什么别扭,她不去,凤也不出现。所以白墨很容易地在房间里找到她,轻轻敲了敲门。
                    “我可以进来吗?”
                    “进啊。”宁弦在房间里倒腾着窗边碍事的花盆,自然地应着,无暇招呼。
                    “我来给你送些点心。”
                    “噢,放在那里就好,怎么你亲自送过来,找丫头拿来不就行了?”她抹了两把手转过来,看到那香甜精致的点心倒是颇感兴趣地坐下,只是看看自己的手,正嫌还要去洗手很麻烦,白墨倒是难得记得紧那罗的嘱咐,拈起一块自觉地递过去。
                    宁弦微微怔了怔,对他这个举动颇感意外,仍是张口咬了下去。香甜滑腻,好甜好好吃~~宁弦再一口吞掉白墨手上剩下的半块,犹不满足地看着盘子里的点心,示意白墨帮她再拿一块。
                    ——这样就对了!窗外,紧那罗偷偷地躲在暗处,瞧着两个人——就这样,白老弟,把握气氛继续啊!白墨倒是很合作地又拿起一块,却稍稍迟疑地送进宁弦嘴里,看她吃得开心,仍是忍不住说道:“这么甜的点心还是少吃一些,当心牙痛,况且吃多了对身体也是负担,虽然


                  114楼2011-10-26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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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酒后之乱
                      白墨送的甜点进了凤的肚子,白墨送的盆花进了凤的屋子。不过这个,紧那罗还没有来得及知道。
                      如果是在平时,他大概很讨厌白砚这种善于应付女人的人,不过在教育白墨这件事情上,两个人倒是异常的通气。让白墨追宁弦不是白砚的本意,可是看着紧那罗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自己好像也被感染,对于白墨这个木头做出来的荒唐事迹实在看不下去。的“干嘛这么麻烦,本来就是夫妻,直接灌倒了有什么问题去床上解决!”
                      白砚一语惊醒梦中人,紧那罗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有你的!这点子正!”他立刻和白砚排起详细计划,要在木鸢的眼皮子底下搞动作不被他发觉,的确得好好安排。
                      起初还由着他们胡闹的白墨却没有继续淡然地听下去,道:“好了,不要继续胡闹,这件事到此为止。”虽然明白从一开始就不该顺着紧那罗的意思去做那些没有用的事情,但是一直忍不住没有去拒绝,不过这一回,着实有些过了。说罢他便起身走了出去,紧那罗和白砚显然并不意外他的反对,只看着他走出房间,人一走他们便直接忽略他的反对,继续讨论——“看来计划里还要把白墨也算计在内了。”“这可是快硬木头,你有办法?”
                      “你这哥哥这么死板——用酒还是下药——你哥哥酒量怎么样?酒品如何?。”
                      “他喝多就去睡,根本不存在‘酒后乱性’的问题。”
                      紧那罗耸肩,“那只能下药了。”
                      “——那宁弦酒量又如何?”
                      “嗯?你应该叫她嫂嫂不是吗——不过说起她的酒量还真没人见过,龙珏,她哥哥在喝酒方面有点管得过严,根本没人见过她喝醉,想来是不怎么样的——下药恐怕她会有察觉,灌倒她,这种事男人主动就可以了。”
                      白砚望天,这就是魔教的“同门爱”?
                      “怎么做?”
                      “这个得好好想想……”
                      如果没有办法绕开木鸢,那就连他一起灌倒好了。
                      这个白砚帮不上忙,紧那罗做了几个深呼吸,看来他要自己一个人灌倒两个?很好,今晚有得吐了,如果他没记错,木鸢根本就是个酒缸。月上梢头,备上几坛烈酒,紧那罗找人去请了木鸢和宁弦来,果然连木鸢一同请来,自负如他,他并未有任何怀疑。木左使恐怕不会相信,紧那罗敢在他眼前动什么手脚。他翩翩而来,笑问:“紧那罗怎么今天想起找我们一起喝酒了?”“出来之后我们还没一起聚过呢,难得没什么要紧事了一起喝个酒有什么,怎么就说得好象很稀奇一样。”
                      “也是。”木鸢坐下,宁弦同他一起来,看着桌上的美酒小菜就犯难。
                      “你们喝酒,找我来做什么?”
                      “喂,一直也没见过你喝酒,你该不会是不能喝?”
                      “好象在家倒是喝过两回,不过不太记得了,大哥一直不许我喝,你们知道的。”
                      “龙珏又不在这里,就当陪我们喝两杯,一点点不会醉的。何况这两天白督堂也得罪得你不轻,一起喝杯酒消消气。”“嘁,你还敢说,以为我猜不出来?白摸那木头怎么会突然献这种不着谱的殷勤,谁在后头怂恿,以为我看不出来呢?”紧那罗也不窘,笑道:“那就当我赔礼,更要喝一杯喽。”
                      木鸢倒也不反对,配合道:“只有两个大男人喝酒的确无趣了些,你就陪一杯,当心别喝多就是了。”  宁弦没再拒绝,接过紧那罗倒的酒,拿在手里反复掂量,看着桌上的两个人已经你一杯我一杯地干起来。她这个作陪陪得倒也轻松,木鸢怕她酒量不好,自然不会劝酒,至于紧那罗,应付一个有些出乎他意料难缠的木鸢就已经足够吃力,只能偶尔才腾出精力招呼一二。


                    115楼2011-10-27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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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理会那两个拼酒当喝水一样的人,宁弦吃两口下酒菜,轻轻抿一口酒,起初还颇为顾忌,几口下来觉得并无异样,自己的酒量似乎也没那么差,干脆一仰脖子把杯里剩下的酒喝了个干净。
                        她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便感到热血翻腾,对紧那罗质问道:“说,是你让白摸来给我送甜品长肥肥的!?你什么意思?”紧那罗万分委屈地解释道:“我哪有要让你长肥肥?”
                        “那就是白摸摸那混蛋想让我长肥肥?”
                        “这不是肥肥的问题!”
                        木鸢嗤嗤轻笑几声,也不知有意无意,打断他们没让紧那罗继续解释下去,“说那些外人做什么,来,喝酒喝酒。”他给紧那罗添满酒,顺便也给宁弦倒了一杯。“他怎么能算外人,好歹也是我们幽冥天的姑爷,不比那个极乐天的杀手强多……唔……”木鸢直接动手把酒给他灌下去,便又添满。
                        “木鸢,你满……唔……”再一杯下肚,木鸢应道:“喝酒就是要痛快嘛,——啊,麻烦给我们上两个碗。”他对站在不远处等着伺候的下人道,紧那罗脸色微微发青,喝了这么半天了,怎么这人一点也不见醉意?还换大碗……这到底是谁灌谁?
                        “断弦儿,别喝太急。”他犹妖娆柔媚地对她轻声嘱咐,那温柔的态度,令人发寒地联想到“深情”二字。紧那罗赶忙低头装喝酒,忍不住打个寒颤,这对奸夫**要玩真的不成?如果宁弦真正的姘头是木鸢,那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真的跟木鸢抢人——可是,木鸢明明从来都不会认真,他只是个幌子,凤才是真的奸夫吧?
                        唔……头好晕……
                        紧那罗事先是吃了解酒药来的,怎么这都喝不倒木鸢?这个时候,“药”应该已经混在给白墨的茶里送进他房里了吧?他得抓紧些时间——鼓足精神,招呼道:“来来,再干一杯,断弦儿一起喝一杯。”
                        宁弦二话不说连等都不等他们便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喝完自己添满——看来不用等紧那罗动手,她自己就可以灌醉自己。木鸢抬眼扫了她一眼,未说什么,继续与紧那罗喝酒。
                        ——难怪龙珏会管着不让她喝酒呢,根本是个喝起来没分寸的。
                        月半隐,一旁伺候的下人早被木鸢遣走,宁弦伏在桌上动也不动,自己把自己灌了个全倒。紧那罗喝到重醉,咬着牙不肯死过去,盯着眼前白衣袅袅风度翩翩,一把折扇轻摇,笑得一脸妖娆得意的人,终于惊觉难道他已经察觉什么?
                        “紧那罗,看来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房。”
                        “不用,我还没多……”此时放弃,岂不是白喝了?
                        木鸢漫不经心的笑笑,一脸“和善”地道:“别硬撑了,再撑下去也没用。你往白墨屋里送的药已经被我换了,就算断弦儿已经不省人事,恐怕你想的事情也不太可能完成,嗯?”
                        ——果然被他发现了!
                        硬撑着不肯倒下的紧那罗终于脸色瞬间发青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木鸢得意一笑,看了看醉倒的宁弦,决定先把紧那罗丢回他屋里,再回来替她醒酒。只是虽然她喝起酒来没有分寸,看来酒品倒也不差,不过是醉倒就睡,龙珏何必一直紧张兮兮的护着?
                        拎着紧那罗走到他房间门口,踹开房门丢进去,便转身回到院子里,然而没有想到的是,不过是短短片刻回到桌边,却不见了宁弦。
                        他四下里看了看,空无一人——人呢!?那家伙已经醉到人事不省,怎么会突然不见!?
                        ……………………
                        月黑风高,苍狼长啸——这词很熟。
                        这熟悉的词经常意味着各种事情,比如此刻,但看凤大官人的门前,一个影子背月而来,一脚踹开房门,凤刚刚要从床上坐起来,便被月夜恶狼一般扑来的身影再次扑倒——就算是中毒在身,凤大人也还不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地步,正在他就要出手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终于认出那淡淡酒气掩盖之下熟悉的香味,赶忙半途收手。
                        “宁弦?”
                        “——宁什么弦!?叫女王大人!”
                        凤蹙眉,这女人脑袋让门挤了?居然老“毛病”又犯……他抬头,看到压在他身上的人影,黑夜里虽然看不清面容,却有一双眼睛如野兽幽幽冒光,充满了野性,全然没有清明可言。
                        …………难道,他又遇上了传闻中的“断弦”
                        可是这一次,怎么跟上回的情况完全不同?
                        “你先给我下来……”凤正要伸手把她推下来,便听噼啪一声鞭响,宁弦抽出腰间的鞭子狠狠抽在床头,“再动让你舔女王大人的脚趾头!”
                        “嘶啦”绵帛撕裂的响声,凤已经衣领打开,露出月光下温润肩头和胸前魅惑的春光……  ——同学啊,凡事都有理由方为的龙珏会管家婆一样严格管着宁弦不允许喝酒,难道会没有原因的?


                      116楼2011-10-27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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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吃掉凤凰
                          “嘶啦”绵帛撕裂的响声,凤已经衣领打开,露出月光下温润肩头和胸前魅惑的春光……
                          皮肤接触到夜里微凉的空气,瞬间片颤栗——简直是不能忍!
                          “给下来!”凤撑起身子伸手就要把揪下来,哪知宁弦不躲,身子伏,低头口就狠狠咬在他的锁骨上。
                          凤蹙眉,微微地抽口气,忍着没有吭声。
                          痛!但是疼痛当中他向敏锐的触觉却无法忽略到那唇齿之间好像舔骨头的狗儿样贪婪席卷,在肩头上扩散开片粘腻柔软的**。比常人更敏感的皮肤让他忍不住因疼痛推开,可是莫名的却忍下来没有出手。
                          宁弦总算松开口,稍稍直起身,小狗儿样舔着嘴唇回味着良好的口感,却显然不满足。于是,很顺应自己的欲望,朝着肩头又是口下去——
                          像是尝到甜头,口比方才还要狠,凤闷闷地哼声——多么令人兴奋冲动的声,他很快就会明白,在个野兽,不,是禽兽王的面前,样隐含痛苦和引诱的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的
                          宁弦爪子把他完全按倒,鞭子早不知道掉落到哪里去,两眼熠熠闪光,只差口水没有淌下来——美人如斯,美味如斯。扒光他,上!
                          凤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不保时的确有过瞬间的犹豫,是趁现在事情还没有发不可收拾前动手跟个品种还是人但思想上基本不是人,正处在发癫发狂状态中因而颇不好对付的禽兽拼,还是……将错就错?
                          只在他片刻犹豫的功夫,他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上衣尽除,个清晰见血的牙印印在胸前的嫣粉旁边,随即攻城略地的席卷上旁边那处不该咬或者实在是太该咬的那嫣粉——凤忍不住闷哼的声音,混着痛,还有其他的什么……整个人,好像瞬时被把无形火化功。
                          ——个血淋淋的教训告诉们,面对野兽的时候,绝不能迟疑。个迟疑的代价,就可能是万劫不复。
                          不管种攻城略地的行为对化身野兽的宁弦来如何,对于受害的凤,绝对称不上“享受”吧。牙齿和舌头走过的地方留下的是斑斑痕迹和血迹,有牙齿的地方就有舌头,有舌头的地方也有牙齿,不是纯粹的痛也不是纯粹的痒,十足的折磨。
                          凤的拳头握又握,几次忍下干脆掌把打飞的冲动,由着继续肆虐。
                          似乎终于咬累,可是还舍不得种薄而韧的诱人肌肤触感,于是干脆把抱住个温热柔韧的身躯,在他的胸前蹭啊蹭,蹭得胸口上数个血迹斑斑的牙印疼得人阵阵抽气。
                          ——忍吧,到步,忍忍就过去。
                          身上的宁弦撑起身子,身上的衣服因为番磨蹭而松动,幽幽的眼睛露出抹靥足的笑意,脸颊上还沾着他的血,看上去分外妖邪……凤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下,咯噔下不知道落在哪里。虽然平时总是缺筋少弦的……但是不得不承认,宁弦的确有时候看起来也……很勾人。
                          身体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感到阵阵凉意,体内却不断的升温,隔着薄薄层皮肤,便是冰火两重。
                          宁弦邪媚笑,俯下身去用力吻住他,辗转间血腥味缓缓弥漫在口中,似乎勾起人体内蠢蠢欲动的野性……
                          宁弦吻够,还恋恋不舍地在他唇上啄啄,贪恋柔软微凉的触感,伸出舌头缓缓舔过,满足地回到他胸前蹭蹭,抱住柔韧身躯便要酣然入睡…………
                          股怒火直冲头顶,凤辈子都没么想开口骂脏话过——个疯!居然敢个时候给他睡着!
                          他个翻身把宁弦压在身下,报复地对着白皙纤细的脖子用力咬下去——
                          声短促的吃痛声,宁弦怒气冲冲地睁开眼,盯住眼前胆敢打扰好梦的家伙,便要奋起反压——压——反压——压——反压——
                          谁在上谁在下,谁知道——谁管?


                        117楼2011-10-27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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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休书,已经帮拟好,签吧!”
                            白墨抬头看眼,淡淡拿起那张草拟的休书,大概的扫两眼,上面的休妻理由赫然是“红杏出墙,不守妇道”。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草拟的休书,看来今早的流言不用去证实,或者,已经被证实。
                            “不会签,张休书,就当没有存在过吧。”
                            “哎!?”看着白墨若无其事地放起那张草拟休书,纳闷地盯着他,难道早晨全府都在传的风言风语他就没听到?“白摸,实话已经……那个出墙……”就不相信白墨正种死板的人会忍受自家老婆红杏出墙。
                            “宁弦,”白墨打断,却沉默许久没有话,拳头稍稍握紧又松开,口气依然淡然道:“不会休妻,件事情不要再提。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先出门。”
                            “白墨!”
                            走到门口的白墨稍稍停步,回头浅浅笑,道:“原来知道的名字。”
                            宁弦语塞,看着白墨的笑容莫名地不出话来。那淡墨山水的笑间有些什么东西,突然看不懂。明明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的吧?
                            白墨出房间,才叹气,要怎么办啊?虽然直也不在乎白墨休不休妻的问题,但是那位凤老兄看来怎么都是不甘心委屈做小的嘛。
                            头痛地走出白墨的书房,眼便看见木鸢斜靠在廊柱上似笑非笑地等出来,戏谑道:“昨晚过得可好?”
                            “木鸢!正要去找呢,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前把揪住木鸢的衣襟,木鸢赶忙半举双手表示“不干事”。
                            “也很想知道发生什么,不过才转身的功夫就不见——怎么,终于把小爷搞到手,不好么?”
                            宁弦松开他,万分烦恼地抱住自己的头蹲下,“可是小爷要做大……”
                            ——果然是把人“做”。
                            木鸢干咳两声,“那就扶正嘛。”
                            “白摸不肯给休书……”
                            “那就杀白墨,放火烧白府,杀夫灭门万事大吉!”
                            宁弦终于抬起头——您老怎么还惦记着茬啊?大家都么熟,不好下手吧?
                            看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木鸢耸耸肩,随即又起兴致,凑近问道:“要不要跟去看看白砚和紧那罗?”
                            宁弦脸茫然,“看白砚是没什么……为什么要去看紧那罗?他昨晚喝死?”
                            木鸢笑得脸奸佞,“喝死不要紧,问题是喝死之后,处心积虑牺牲自己所计划的事情还变成现在个样子……实在很想看看他现在的脸……”
                            ——什么意思?宁弦完全云里雾里。
                            没兴趣去看紧那罗那张看到厌的风流脸啦,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能拿到休书比较要紧。那个白摸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已经跟他人已经出墙,怎么还是不肯给休书……难道他不相信的话?那要拉着凤到他眼前来个真人表演才肯答应?
                            “宁弦。”木鸢突然开口叫,抬起头,“嗄?还没走啊?
                            木鸢嘴角抽抽——么希望走啊?他什么也没突然把宁弦从地上拉起来,刚问,“干……嘛?”人已经被木鸢抱在怀里,抱得头脑片空白——随即,后背上感到两道冰冷的视线,寒毛站立——扭头,凤正冷冷的看着对“奸夫**”,好像要用视线直接冻死他们。
                            ——好冷。
                            木鸢很“温柔”地拍拍的背,在耳边低语,“不怕,抱紧些就不冷。”
                            背上的视线又冷几分,宁弦哀怨地抬头看着木鸢——抱紧更冷。
                            奸夫**的眉目传情还没有结束,凤已经大步走过来,冷着脸揪住宁弦,从木鸢怀里扯出来,推开臂距离。基本上,宁弦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未来的人生——小爷还没扶正呢,就样,要扶正的日子还有法儿过么?
                            木鸢看着他们两人,突然开怀地仰大笑,自个笑够,恢复脸暧昧地凑近凤道:“别么小气巴拉的,别忘可是比先来呢,怎么也该尊敬下个二爷吧?嗯?”以前么多年都没给他找到捉弄凤的机会,回不玩他个够本怎么行?
                            不过凤似乎都不买他的帐,拎回宁弦便冷冷的给句:“木鸢,可以滚。”
                            摇头啧啧,真是都没有同门爱呀……
                            他悠然地看着凤把宁弦拎走,也不见恼意——他的眼光果然没有错,对的乐子还真有得瞧,不过们两个似乎都忘记些事情……他真想早日看看,等他们回到魔教,幽冥和极乐会乱成什么样子。
                          


                          119楼2012-05-16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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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客房所在的院子,远离木鸢,凤便丢开宁弦,扔下句:“自己过的事情尽快办好。”
                              挠头,什么小爷啊,才刚进门就邀封讨赏的。
                              正对着凤的背影撇嘴作怪,突然凤又转回来,宁弦时没收住表情险些嘴角抽筋,凤冷笑下,似乎并不意外在背后作怪,走回两步,低下头,趁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在嘴唇上轻啄,唇角瞬间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如那日的湖边,和高塔之上。
                              宁弦怔怔,每次看到他那隐约的笑意,心脏便有微微的停顿。看着凤再次离去,抿抿唇,该不会……他走回来特地就为个“吻别”吧?凤有的时候……嗯,真不知道让人什么……只是心里,微微有窃喜。
                              转身正要走,抬头,却见几日未见的慈笙正站在旁,蓦地脸上发烫。
                              “慈、慈笙,”真是奇怪,凤曾经光化日大庭广众的亲,都没有脸红过,为什么被慈笙看到,就觉得如此脸上发烫……对呢,慈笙和那些没有节操观念的魔教中人完全不同。赶忙找话题,掩饰被他撞见的尴尬,“两去哪里,怎么都没见到?”
                              慈笙站在那里,依然宁静如斯,静得仿佛与周围的景色融在起,消失掉自己的存在感。他的脸上并不见突然撞见那些场面的尴尬,只是茫然越深,越发复杂地看着宁弦,连那双眼睛里的雾也更浓,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慈笙?”
                              片刻的游离,慈笙才稍稍回神,脸上浮起熟悉的温淡笑容,道:“直都在,只是两日不常出房间罢……抱歉,不是故意撞见……”
                              宁弦稍稍蹙起眉,随即若无其事地笑笑,不予质疑,“没关系的,不用在意,院子本来就是大家走动的……(要怪就怪凤好)”——慈笙的房间和的就在同个院子里,就算白府的院子再大,几完全碰不到面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吧……慈笙,在躲?并不想样,只想如他们相识不久时那般,可以自然平淡,完全信任的相处……不喜欢种疏离和怀疑的感觉,情愿相信去玄狼门堂口那时候,慈笙只是时情绪迷失。
                              可是在那件事之后,慈笙分明的不同。眼前的笑脸看起来明明依然温淡,却让人看得心里低沉。慈笙的心思,似乎越发深藏。
                              半空里突然飞来只白鹰,猛地朝宁弦扑来,在脑袋上用力扑腾着翅膀绒绒的羽毛纷飞,引起阵尖叫,慈笙时才着慌,终于打破那张茫然的脸孔,急忙替挥赶。
                              那白鹰似乎颇为衷情宁弦的头顶就是不肯离开,宁弦见那纷乱的白羽毛,怒吼道:“白毛!!又是!给死下来,不然拿烤吃!!”
                              白鹰扑腾两下,终于飞到旁的树枝上落稳,放过宁弦的脑袋。
                              宁弦气急败坏地整着纷乱的头发,对那白鹰继续吼:“给等着!早晚拔光的毛!!”
                              那白鹰歪歪头,圆溜溜的眼睛转着,显然,它是听不懂宁弦在什么的。
                              慈笙看着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伸手去帮摘沾在下头上的羽毛——此时的慈笙,依然是熟悉的慈笙,不见方才那疏离的模样。


                            120楼2012-05-16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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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14 10: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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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慈笙之念
                                “这是……?”慈笙看着那白鹰,倒似颇有灵性,宁弦拍着自己头发上的羽毛答道:“教主养的死鸟啦!因为教里的人经常跑来跑去没个固定的地方,飞鸽经常找不到目的地,右使就把教主养的死鸟和死鸟生的小死鸟拿来当信鸽使。”她才分不清这到底是哪一只,只要是白色的统统都叫白毛。这死鸟找人倒是找得准,专冲着脑袋来!
                                宁弦伸手把它抓下来,从爪子上解下纸筒,瞄一眼上面的字,对慈笙道,“我离开一下。”便带着白毛飞跃而去。
                                “木鸢!”
                                木鸢听到声音转身见宁弦到来,打趣道:“怎么才刚跟着小爷离开,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不想你,是它想你!”宁弦把白毛丢出去,白毛在空中盘旋了一个美丽的弧形,然后准确无误地往木鸢头上落去。木鸢哪里肯让它给坏了形象,侧头一闪,便伸手抓住它。
                                “白毛怎么来了?有事?”
                                宁弦把纸条递过去,“从烟雨阁传来的警戒符,但是没说有什么事。”
                                “这就怪了,霓裳什么时候开始办这么语焉不详的没谱的事儿了?事情有些奇怪,看来得去走一趟问个清楚……我找个人跟我去看看,你留在这。”
                                “哎?为什么我要留在这里?”
                                “你还没有拿到你的休书,嗯?”
                                “……”不要这么没有同门爱的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么无聊的地方吧……
                                木鸢很快去找了紧那罗,此人宿醉未醒只是昏昏沉沉地知道自己的计划搞砸了虽然还不是很清楚砸到什么地步,木鸢要他去他就应,应完了继续睡得昏天暗地。
                                ——这点酒量还想要来灌倒他?木鸢嗤之以鼻。
                                他干脆忽略掉紧那罗,直接转身去找凤——虽然不知道烟雨阁那边发生什么事,连个好好传信的时间都没有?只是去看看,有他们两人就已经足够。
                                幽冥天在湛州各地都会有一些隐藏的暗哨,烟雨阁便是其中最大的一处,承担着消息的搜集和各地信息的中转,因为素来行事低调,烟雨阁中又多数为普通的风尘中人,隐藏得足够隐秘,一向不曾出过什么问题。因此木鸢并未上心,或者说他从来也没为什么事上过心。
                                东方青冥曾经对他说过他迟早会被自己这种漫不经心给害死,他连这句话也不曾上心过,只是此时,莫名地突然想起。难道他也老了,容易想起些琐琐碎碎的事。
                                毫无悬念地跟凤一说,凤便同意前往,只是稍稍迟疑,问道:“宁弦呢?”
                                “她不必去,她还有更要紧的事做。”木鸢暧昧地笑笑,不过凤似乎并不领情这个暗示,道:“带她一起去。”
                                “没这个必要吧?还不如留她在这里把自己的问题解决好……”
                                “她的问题要解决,也得在我在的时候——我去叫她。”
                                木鸢挑着眉看凤的背影,这个家伙平时看起来不怎么擅长跟人接触,这种时候还挺知道什么叫防患于未然,不给敌人一点机会的嘛。他摇头笑了笑,便紧跟上去道:“还是算了,反正只是去问问情况,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够了,你留在这里看着你的断弦儿,好好守着,赶紧把‘问题’解决好。”
                                木鸢便独自出了门,前往烟雨阁。
                                凤正要返回自己的房间,突然间嗅到空气中一股异常的气味——他心下疑惑,急忙去寻宁弦。
                                与此同时的宁弦正在白砚放中,本来想看看白墨是不是躲到他这里来,结果还真的不见人。看白砚闷在房间里久了,便干脆留下来陪他解闷。“你这个人,还真是不记仇。”
                                “什么?”——我们有仇么?
                                “面对一个蓄意调戏你的‘小叔子’,你还真够若无其事的。”
                                宁弦一看到他那副闷到赖歪歪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反正又没给你调戏到,你正吃着苦头呢,跟你计较什么。”宁弦那张笑脸就好像在纵容地看着一个性格别扭的孩子,看得白砚满心郁闷,宁弦明明还比他小呢。
                                “其实你这样也挺可爱的嘛。”她好死不死地补上一句,还想伸手去揉他的头发——白砚气闷地扭头躲开,嚷道:“别把自己当了嫂子就以为自己很年长!”
                              


                              121楼2012-05-16 1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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