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在中的车消失在地平线,有天才收回视线,狠狠地吸了一口手里的烟,一时烟雾缭绕。
“很颓废的画面呢。”有天应声回头,俊秀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在他的身后,也许是光线的原因,俊秀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阳光,“怎么,不欢迎我?”看有天只盯着他却没说话。
“这是你家。”有天被他逗乐了,就坐在阳台上又猛吸了一口烟。
“它跟你有仇啊?~”俊秀踱到有天边上坐下,朝着烟怒了努嘴,“我哥他讨厌烟味儿。”
“呵呵……我不会在他面前抽。”看着俊秀有天的表情从惊讶到了然最后释然,‘好敏锐的人!’“可是我还是好奇你怎么知道的……”我喜欢在中的事。
“你的眼神。”望着有天,俊秀的眼睛在夜色的衬托下越发黑亮,有天竟一时迷惘。
“单凭这个?”
“够了。”他别过脸看着夜空,“在美国的时候,朋友告诉我,当一个人喜欢或爱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眼睛就能包容几十种甚至跟多的情感……谁说的爱情是最纯粹的,它根本就是人类情感中最混沌的存在。”他淡淡地笑着。
“你好像有类似的经历啊……”
“恩……”俊秀嗫喏,犹豫着,还是开了口,“有一个,一辈子也忘不了……”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完全被沉默代替。
有天叹了一口气,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在客串别人的故事的同时也主演着自己的……
“有天……我这么叫你吧?”俊秀突然打破了寂静。
“恩。”
“呵,想不想听听我和在中哥小时候的事?”卸去了刚才的沉重,他的语气三分轻松。
“洗耳恭听。”没有敷衍之意,有天确实觉得和他聊天很投缘。
“那是我刚被金家收养没几个月时候的事,那时我很喜欢到别墅后面的林子里玩,一次看到知了一时兴起想抓个玩玩,我当时小,觉得自己抓不到,就跑去找关叔帮忙,哥他就在一旁,只说了一句‘没本事,连试都不敢试!’”俊秀顿了一下。
“呵~是他的作风,这小子原来以前就那么盛气凌人了。”有天挠了挠头。
俊秀笑了笑,又继续道:“他冰冷的语气给我当头一棒,我当时以为他排斥我,又委屈又不甘心,憋着一口气硬是去爬了那棵树,结果不但没抓到还摔伤了……也不敢告诉关叔,就这么自己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掉眼泪。可那天晚上哥来了,带着药罐子,一声不吭地给我上药。我也一句话没敢说,直到最后他离开前才开口,他说‘俊秀你记住了,无论什么事,还没试过之前行或不行先别妄下定论;试过了就算失败了,受伤了,也对得起自己。’我真的懵了……这是哥教给我的第一个道理,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我金俊秀这一辈子就认这个哥了!’”故事结束,安静又成了主线。
“故事结束了。”看有天没什么反应,俊秀又加了一句,却发现对方直直地盯着他看。
“早就知道他不简单……”有天的目光黯淡下来,原来他和在中的距离早在很久以前就被拉开了很远……“没有结束吧,故事?”完全凭直觉,有天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又后悔了,毕竟有窥探隐私之嫌了……
俊秀显然是吃了一惊,看着有天毫不避讳的表情,目光也渐渐柔和起来,“恩……在美国的时候,我和那个人表白了,呵……被拒绝了,不过,不后悔,真的!”
两人都笑了,有天头一次想把一个人的样子印在眼睛里,刻在心里……
“哎呀!跟你说了那么多呢。”俊秀站起身拍了拍裤子,跳跃的语气好像一下子又变成初见有天时天真活泼的他,“不过跟你聊天真的很舒服~”
“我也是。”有天又习惯地点燃了一只烟。
“很晚了诶,我回房了,晚安~”边说边带上了门,“还有!”没料到俊秀还会再杀个回马枪,有天差点被烟呛到,“我也不喜欢烟味儿。”呯的一声,这次是真的走了……有天止不住笑意,随即把烟头掐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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