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吗?怕吗?
在中微微的笑了,和着亵衣便下了床,自个儿找出一身白色的金锦丝袍穿了起来,首后的墨法依旧是随意的披着。
桌上,茶,秋起已经倒好了。
怎的不担心,不害怕。
人人都说金在中傻,莫邪与东神激战六年,赤野之捷是东神取得的最大胜利,主帅金在中一剑将莫邪国大将军兼驸马刺死。还乘胜追击的收回了被占的十几座城池。军权在金家被握到在中这里已是三代,一向位高权大,支脉甚广。以此时的军心民心,怕是要改朝换代人们也是不惊奇的。
但结果还是出乎世人意料,金在中就在这么一个风生水起的时刻,突然引病辞官,不顾阻拦硬生生将兵权交与副将韩庚,自顾自的回到朝中。
没有雄心大志也好,明哲保身也好。在中不说,秋起也从没问过,反正向来,在中的决定,她也是不问的。
只是,她不知道,世人更不会知道…
金在中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一剑杀了当时手无寸铁的莫邪大将军,郑允浩。
金在中自诩聪明一世,却没有认出,那面具之下的人虽是自己一直交战的敌人,更是自己边疆唯一的朋友。
金在中自认光明磊落,却在郑允浩临死前才得知,他手无寸铁,只身前来是想对自己说,他已将莫邪君主劝动,莫邪愿意为臣,他们,可以不必打仗了,他们,可以做真正的朋友了。
只是一切都晚了,东神国兴奋的士兵们早已大开杀戒,自己下的停战指示不翼而飞,韩庚领兵趁胜追击。本已打算投降的莫邪被迫迎战,莫邪朝野上下更将所有的恨意集中到背信弃义的自己身上。
在中不想与人说这些。
关于郑允浩与自己,关于战争与杀戮,关于遗憾与追忆。
已经没有意义了。
看庭前花开花落,听清泉汩汩,情生情罔,念念思量。本总是因着爱生,伴着缘灭。
也许这一切,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自己的出生,自己的成长。
自己在边疆看的荒漠,那念念不忘的孤阳下和以为是牧人的他的相遇,那萧瑟的笛声,那诉说的迷惘。
窗外雨已停歇,幼小的葵花伴着水珠,愈加的轻盈。
在中望着那仿佛一摧即灭的嫩黄,嘴角的苦涩愈加的明显,也许,和你,更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