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
马车行进到已经可以看到托兰西家大宅,塞巴斯蒂安的一对魔眼几次见光,他非常想、及其想将他的少爷带回大宅,对,就在此时,现出自己恶魔真身,搂住已经是他的人的少爷,一鼓作气腾空而起,如果死对头克劳德胆敢攻过来,自己一定跟他拼命。这个等级比他低的蠢家伙可能得到少爷吗?至于他那个小主人,叫什么连真名都不敢告诉别人的小贱民,他的恶魔鼻息便足以把他烫死吧。然后,他会小心翼翼地把他珍贵的少爷轻轻放到卧室的大床上,用雪纺的丝带束缚他,从此对他寸步不离......
塞巴斯蒂安闭起双目,仔细品位车厢中此时让他神魂颠倒的气息。
嗅觉,是少爷瘦弱细腻身躯的半熟芳醇,还有昨天夜晚他得到他一次接触后,少爷身子上那个伤口未愈透露的血味;听觉,随着车厢颤动,夏尔身下的伤口肿裂处的阵阵疼痛,让少爷疼得发出抑制不了的闷哼;视觉,他的少爷表现得一如惯常的高贵、淡定、冷漠,眼神坚定地望向仇人的大宅,对于昨晚给予恶魔自己的身体,全当是一种契约中理应付出的献祭,已然没有感情。
塞巴斯蒂安千百年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厌。当他的少爷提出次日要跟托兰西决斗时,他居然一反恭顺,作为恶魔的“交易”恶上心头,居然提出得到夏尔的身体,肌肤、体液、童血,是活生生的灵魂自然流露,而让他吃惊的是,少年竟然坚定地脱掉了衣服。
“塞巴斯蒂安,不,恶魔,尽管拿去。用你恶魔之躯狠狠做。”少年不打算存活,反正自己即使不死在托兰西剑下,也迟早是恶魔的食物,从失去亲人之后,他的身子就是一副完成家族荣誉使命和复仇的容器而已。
少年的剧痛,是恶魔可以通过身体那处紧紧的吸附感受得到的。夏尔素来体弱,精致细巧的手指在极度疼痛和恐惧中抓住他的黑丝翅膀,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床上、少年身上的血,恶魔都认真喰吸,这是凡多姆海恩大宅吗?是人间吗?不,有夏尔·凡多姆海恩的地方就是最高圣地。
听觉——
“塞巴斯蒂安,我杀了托兰西后,我的灵魂你如约拿走。”夏尔的嘴角微微上扬,“契约完成。”
住口!恶魔的内心呐喊着:“住口!你以为的恶魔就是禽-兽吗?难道我在你的身边,你以为恶魔就不会心痛吗?”
但是,执事的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却回答道:
“Yes,My L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