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地面是冰凉的叫人害怕,云端看着四周狭小的空间,忽然觉得有些寒意。
但是她又不能动弹,只好尽力蜷缩着身子,果然这还只是凡胎,还是会觉得冷的。早知道她就不把那些繁复的和服丢掉了,现在好歹还可以御寒。
她继续缩着身子,将发簪拔下,一头秀发如同流水一样流泻到了地上,甚至可以感觉到发间的暖意。
黑暗里,卡卡西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子,将她藏在自己的身下。云端的脸庞靠在他的胸口,可以感觉到暖暖的气息笼罩在她的周围,一下子驱散了冰冷。
然后就这样,她的侧脸,吻着他的胸膛,就这样渐渐睡去。安稳,踏实。卡卡西侧着脸,看她安然淡定的睡了下去,不带任何防备,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这一瞬间,他就有了天长地久的感觉。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刹那的温柔,叫人瞬间心动。疲惫的睡意渐渐上涌,他的下颚抵住了她的额头,相互依偎着,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面,温暖的睡下了。
卡卡西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还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身体依然不得动弹。
他微微转开视线,却看到迎着窗户的阳光里,一抹影子带着如水的温柔,正凝神看着他,视线渐渐清晰了起来,可以看到女子的身形。
然后,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在完成一幅水墨画,慢慢的,勾勒出女子精致婉约的容貌。
云端。
他和她的距离并不遥远,似乎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够触到,但是卡卡西忽然产生了错觉,似乎她和他隔了遥远的彼岸,天涯海角,就是这个距离。
美人如花,隔云端。
他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云端凝视了他很久,就这样一动不动看着他,有风吹进来,拂乱了她的发丝,她的秀发当真如同瀑布一般流泻下来,几缕发丝,甚至还能够拂到卡卡西脸颊上。
“卡卡西。”纲手推门而入,看到云端端坐着一语不发,不禁有些奇怪,但是她转头问道:“卡卡西,你醒了,感觉如何?”
“嗯。感觉还好。”卡卡西微微挣扎了一下,却只能徒劳的放弃。
云端站起身来,冲纲手微微点点头:“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纲手姬来寒舍一叙。”她说完便立刻离开,不留任何挽留的机会。
待她离开。纲手立刻问道:“卡卡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卡卡西苦笑一声,将事情娓娓叙来。
纲手不禁愣住了:“她说,她是不会死的?”她皱紧了好看的细眉,若有所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了半天,她还是决定,去云端的住宅一趟。
说不定,能够发现什么。
纲手第二次踏入这个地方。
桃花繁盛的伸出了墙头,片片的花瓣在空中聚拢又散开,有几片桃花花瓣甚至落到了她的脸庞上。静音站在她的身边,说道:“真是一个漂亮的地方呢。”
纲手一语不发,看着门前的两行字。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萧。
她推门而入,穿过一个走廊,就看到了院中,安然坐着朝她微笑的云端。
依旧是白色的儒裙,但是却暗绣了各式各样的花朵,在阳光的反射下有着温和的光晕。
她面前放了一个案几,上面放置了茶具,看来已经煮好茶,等着纲手到来了。
“你在外边等着。”纲手吩咐了静音一声,径直走到了云端面前。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么?”纲手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云端微微颔首:“我只是想要单独谢谢纲手姬对鸣人的照顾,顺便,奉上一件谢礼而已。”
“谢就不必了。”纲手冷冷说道。
云端淡淡笑了一声:“还不出来。”她话音一落,纲手惊异的看到,桃花花瓣忽然缱绻了起来,在空中凝成一抹粉红色的影子,慢慢的,才显出了一个女子的容貌,面容艳丽,惊艳到不可方物的地步。
纲手微微转开了眼睛:“什么意思?”
云端温柔一笑:“送给纲手姬的礼物而已。不过,签定的,是活契。”
“什么活契?”纲手皱眉问道。
云端微微思量了一下,解释说道:“嗯,和通灵术差不多。不过,她是成精了花妖,和这个世界的很多通灵生物不同。一旦你和她签定了契约,那么,她即使丢掉性命,也绝对会保护你,永不背叛,直到你死亡为止,所以才说是活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