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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朴有仟躺在病床上，像之前每一个缠绵过后的夜晚，安静得像隐藏在盒子里的秘密。
可是他知道事实不是这样。
朴有仟身体里的每一个分子都在叫嚣，给一点气流就能掀起风浪，看似稀松平常，是因为只对金俊秀有影响。
“有仟。”金俊秀独自守在病床前，跟一个昏迷中的人说话，多少会感觉到局促和尴尬，万一有人不慎遇见了这场面，难保不会以为他是神经病，于是他不安地，伸出手稍微整理了一下朴有仟整齐的被角，情节仿似电视剧中情人意外成为了植物人。
“我不叫你大米了，”金俊秀说，“你不要以为我开玩笑，我是真的决定了。”
“大米”是“秀秀”给朴有仟最肉麻的称谓，那些黏糊糊的情话犹在耳边，不用仔细回想，只要触及边缘就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其中不乏“永远”之类的可笑字眼。
傻瓜，永远是多远呢？谁都没有见过就夸下海口，以为自己一定能到达，到现在发现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了，才承认这些话真是愚蠢。
说这些不着边际不切实际的蠢话，是因为对这段感情没有足够的信任，如果有一天什么都没有了，想起这些说过的话，至少还能弯起嘴角笑一下。
不过，会笑的大概只有他而已吧，有仟，可能根本想不起来有过“秀秀”这个人，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在木讷地认真。
“你看啊，我们在一起好几年了，久得我自己都既不清楚是多久了。”
有仟的头发浓密又柔软，摸上去让人爱不释手。
“都说头发硬的人心肠硬，你的头发这么软，为什么心肠也这么硬呢？还是说，只是对我？”
窗外一大片的阳光，温暖又耀眼，绿色植物泛着柔和的白光。
“我真的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一直坚持下去，你总会回过头来看我一眼，”金俊秀握紧朴有仟的手，紧紧贴在胸口，“我的愿望卑微得可怜，就算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眼，承认我的存在，就比什么都强，将来有一天能够想起来，曾经有一个单恋了你很久的傻瓜，哪怕你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也是好的。”
“所以啊，那天你向我伸出手，对我说‘我们在一起吧’的时候，我立刻就傻了，我哪里想过我能有这样一天？我简直要把我所有的、所能给的、你想要的，全部都奉献给你，不止是给而已，是奉献，那种虔诚的心态……就只给你而已。”
单人间的病房里面，金俊秀的懦弱再没有隐藏的必要，眼泪淌了一脸也懒得去擦，只是喉间被疼痛阻塞。
好不容易收住了眼泪，一开口就眼角就又有温热的液体倾泻出来。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情绪，窗外的光线已经稍稍地暗淡了一些。
“你也说‘宝贝我爱你’，我相信这句话，像相信信仰一样，可是你的宝贝有很多个，我只是其中一个，我时常在想，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像有仟这么优秀的人，居然能喜欢上我，我有什么不知足的？”
回忆里面的伤痛总是难以避免，从眼到心，渗透到皮肤的纹路。
多少次他提着采购回来的大小包，却在玄关看见陌生的鞋子，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让他涨红了整张脸，然后又很尴尬的，小心翼翼地提着大小包转身出门，生怕弄出一点声音被房里的人听见，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好死不死偏偏要挑这种时间来有仟家，是他不对；没有询问过有仟喜不喜欢就擅自爱上有仟，是他不对；没有用心去揣测有仟“在一起”这句话里的玄机，是他不对’在床上只一味的羞涩不懂配合，是他不对。
他愚蠢地以为他们是在谈恋爱，是他不对。
有仟身边不乏一个又一个非固定伴侣，他连跟有仟理论都不敢，只怯懦地跟随在有仟左右，欲言又止，事件的结尾最后都是以有仟的爆发和他拼命的道歉告终。
有仟总是说你应该知足了，你是我交往得最久的一个固定伴侣。
他哪敢不知足，他怕得要死，万一有一天有仟无法继续忍受这样的状态，对他说“俊秀，我们算了吧”，他大概会疯掉。
“可是……”金俊秀握紧朴有仟的手，“可是我也想有人疼爱，也希望有人在意我的心情和喜好，知道什么能让我高兴什么会让我伤心……我们……就到这吧。”
他可以像向日葵一样始终朝着一样方向，但是他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一个太阳。
暮色四合，金俊秀趴在朴有仟的床边，哭得没有了声音。
朴有仟对他再不好，他也还是舍不得，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是很犯贱的，可是能怎么办，他对有仟的感情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有仟勾着嘴角温柔的笑，托起他的下巴时邪恶的表情，抚摸他的头发时指尖轻轻的力度……他简直无法想象，这些让他着迷不已的有仟，以后只出现在回忆里面。
可是决心是有的，哭完这一段，就要有新的开始了。
朴有仟躺在病床上，像之前每一个缠绵过后的夜晚，安静得像隐藏在盒子里的秘密。
可是他知道事实不是这样。
朴有仟身体里的每一个分子都在叫嚣，给一点气流就能掀起风浪，看似稀松平常，是因为只对金俊秀有影响。
“有仟。”金俊秀独自守在病床前，跟一个昏迷中的人说话，多少会感觉到局促和尴尬，万一有人不慎遇见了这场面，难保不会以为他是神经病，于是他不安地，伸出手稍微整理了一下朴有仟整齐的被角，情节仿似电视剧中情人意外成为了植物人。
“我不叫你大米了，”金俊秀说，“你不要以为我开玩笑，我是真的决定了。”
“大米”是“秀秀”给朴有仟最肉麻的称谓，那些黏糊糊的情话犹在耳边，不用仔细回想，只要触及边缘就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其中不乏“永远”之类的可笑字眼。
傻瓜，永远是多远呢？谁都没有见过就夸下海口，以为自己一定能到达，到现在发现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了，才承认这些话真是愚蠢。
说这些不着边际不切实际的蠢话，是因为对这段感情没有足够的信任，如果有一天什么都没有了，想起这些说过的话，至少还能弯起嘴角笑一下。
不过，会笑的大概只有他而已吧，有仟，可能根本想不起来有过“秀秀”这个人，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在木讷地认真。
“你看啊，我们在一起好几年了，久得我自己都既不清楚是多久了。”
有仟的头发浓密又柔软，摸上去让人爱不释手。
“都说头发硬的人心肠硬，你的头发这么软，为什么心肠也这么硬呢？还是说，只是对我？”
窗外一大片的阳光，温暖又耀眼，绿色植物泛着柔和的白光。
“我真的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一直坚持下去，你总会回过头来看我一眼，”金俊秀握紧朴有仟的手，紧紧贴在胸口，“我的愿望卑微得可怜，就算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眼，承认我的存在，就比什么都强，将来有一天能够想起来，曾经有一个单恋了你很久的傻瓜，哪怕你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也是好的。”
“所以啊，那天你向我伸出手，对我说‘我们在一起吧’的时候，我立刻就傻了，我哪里想过我能有这样一天？我简直要把我所有的、所能给的、你想要的，全部都奉献给你，不止是给而已，是奉献，那种虔诚的心态……就只给你而已。”
单人间的病房里面，金俊秀的懦弱再没有隐藏的必要，眼泪淌了一脸也懒得去擦，只是喉间被疼痛阻塞。
好不容易收住了眼泪，一开口就眼角就又有温热的液体倾泻出来。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情绪，窗外的光线已经稍稍地暗淡了一些。
“你也说‘宝贝我爱你’，我相信这句话，像相信信仰一样，可是你的宝贝有很多个，我只是其中一个，我时常在想，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像有仟这么优秀的人，居然能喜欢上我，我有什么不知足的？”
回忆里面的伤痛总是难以避免，从眼到心，渗透到皮肤的纹路。
多少次他提着采购回来的大小包，却在玄关看见陌生的鞋子，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让他涨红了整张脸，然后又很尴尬的，小心翼翼地提着大小包转身出门，生怕弄出一点声音被房里的人听见，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好死不死偏偏要挑这种时间来有仟家，是他不对；没有询问过有仟喜不喜欢就擅自爱上有仟，是他不对；没有用心去揣测有仟“在一起”这句话里的玄机，是他不对’在床上只一味的羞涩不懂配合，是他不对。
他愚蠢地以为他们是在谈恋爱，是他不对。
有仟身边不乏一个又一个非固定伴侣，他连跟有仟理论都不敢，只怯懦地跟随在有仟左右，欲言又止，事件的结尾最后都是以有仟的爆发和他拼命的道歉告终。
有仟总是说你应该知足了，你是我交往得最久的一个固定伴侣。
他哪敢不知足，他怕得要死，万一有一天有仟无法继续忍受这样的状态，对他说“俊秀，我们算了吧”，他大概会疯掉。
“可是……”金俊秀握紧朴有仟的手，“可是我也想有人疼爱，也希望有人在意我的心情和喜好，知道什么能让我高兴什么会让我伤心……我们……就到这吧。”
他可以像向日葵一样始终朝着一样方向，但是他不愿意跟别人分享一个太阳。
暮色四合，金俊秀趴在朴有仟的床边，哭得没有了声音。
朴有仟对他再不好，他也还是舍不得，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是很犯贱的，可是能怎么办，他对有仟的感情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有仟勾着嘴角温柔的笑，托起他的下巴时邪恶的表情，抚摸他的头发时指尖轻轻的力度……他简直无法想象，这些让他着迷不已的有仟，以后只出现在回忆里面。
可是决心是有的，哭完这一段，就要有新的开始了。
2
“喜本姐姐……”沈昌珉走到病房门口，话还没说完就被喜本推到了一边。
喜本脸上显现出来的分明是窥探别人秘密的兴奋，神经兮兮地对沈昌珉说：“你知道多有意思吗，那个小子跟病床上那个小子，是情人的关系，他一整个下午都守在情人的身边，哭着说了好多话。”
“什么？那个小子还在里面？”沈昌珉诧异地转头瞥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里面的人似乎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难道说……难道说你也……”喜本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昌珉，她以为这个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而已。
沈昌珉略有些得意地点点头，道：“我中午来查房之后他就一直在里面，很哀怨的样子。”
“唉，真可怜，他的爱人昏迷不醒，他就一直守候在床边，不断地跟他爱人回忆以前两人在一起的甜蜜，企图唤醒他沉睡的爱人……”喜本闪烁着玻璃碎花大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美丽幻想之中，陶醉了一阵才转头问：“那么他的爱人得的是白血病？癌症？还是……”
沈昌珉无力地摇摇头：“割盲肠全身麻醉还没有醒来而已=_=。”
喜本宁愿完全没有听到昌珉的话，黑着脸岔开话题：“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现在七点了，到换班的时间了，今晚是你值班……”
话音未落，一阵旋风闪过闪过，喜本没有了身影。
沈昌珉迈开长腿走到那间病房门口，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满脑子都是那小子哭肿了眼睛的样子，一个大男人也能哭成这样，真是没用……不过，也有那么一点可爱，呵呵。
等金俊秀哭完，天已经全黑了，他站起身来，腿很麻，肚子也很饿，刚才哭着的时候没觉得怎样，哭完之后这些消失掉的感官就回来了。
他是很懦弱，没胆子直面朴有仟，只能趁着朴有仟麻醉没醒的时候来告白，如果不是这样，真正面对着有仟，他恐怕又要溺死在有仟深邃的眼睛里面了。
忍不住要回头再看一眼，眼泪又掉下来。
实在不能再看下去了，金俊秀低着头推开门就往外闯，一头撞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胸怀。
“你、你……”金俊秀从红肿眼缝里看见了一双清明的大眼睛，一张英俊的脸上一抹浅浅的微笑。
金俊秀觉得万分的尴尬，因为他脸上乱糟糟的泪痕被人看见了。
“哭什么呢，不过是麻醉没醒而已，谁没有个小病小痛的。”沈昌珉很man地拍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罐暖暖的咖啡。
金俊秀接过咖啡说了声谢谢，已经不哭了，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两人坐在深夜的公园里，并不交流，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沈昌珉细细观察他的侧脸，沮丧又懦弱的样子居然有几分可爱。
“你……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金俊秀虽然在发呆，但是被盯得久了也不可能一点知觉也没有，便回过头看沈昌珉，却又很快地把眼睛从沈昌珉脸上移开，“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笑？”
“嗯，有一点。”沈昌珉很诚实地说完，便见得那小人缩了缩肩膀，往更低处低下去，变得越加的渺小。
他是个好青年，他想出声安慰那小人，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只好拿出他的专业知识对那个又快要飙泪的小人解释：“可能手术时麻药的剂量用得多了一点，但是最迟24小时就能恢复了，你用不着这么担心……不过，你的朋友应该很怕疼吧，割个盲肠还要用全麻……”
“我失恋了。”金俊秀皱皱鼻子，抬头望天，深蓝色的夜幕……余光里看到身边的人不动声色的表情。
原来是失恋……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嘛。
沈昌珉不知道说什么好，脑海里零星地闪过几个片段。
好久以前，也许也没多久，一个大眼睛长头发的女孩子哭着说自己失恋了，红红的脸蛋埋进自己胸膛，只给他一个铺满长发的后脑勺，他也觉得美艳不可方物。
后来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跟所有俗套的爱情故事一样，再后来不知道谁说了分手，他头一次面对着最爱的拉面下不了口，然后他就知道了，原来失恋就是这样，吃东西没有味道。
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身边那人红肿的眼睛缝里闪烁着期望的光芒，满口都是“沈医生好不好”，之前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便对那人说不要叫他沈医生，叫昌珉就行了，那人看起来很感激，轻轻叫了声昌珉。
沙哑又糯软的声音，轻轻地挠了下他的心口，力度温柔得令人战栗。
他便跟着那人默默地往前走。
“喜本姐姐……”沈昌珉走到病房门口，话还没说完就被喜本推到了一边。
喜本脸上显现出来的分明是窥探别人秘密的兴奋，神经兮兮地对沈昌珉说：“你知道多有意思吗，那个小子跟病床上那个小子，是情人的关系，他一整个下午都守在情人的身边，哭着说了好多话。”
“什么？那个小子还在里面？”沈昌珉诧异地转头瞥了一眼紧闭的病房，里面的人似乎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难道说……难道说你也……”喜本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昌珉，她以为这个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而已。
沈昌珉略有些得意地点点头，道：“我中午来查房之后他就一直在里面，很哀怨的样子。”
“唉，真可怜，他的爱人昏迷不醒，他就一直守候在床边，不断地跟他爱人回忆以前两人在一起的甜蜜，企图唤醒他沉睡的爱人……”喜本闪烁着玻璃碎花大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美丽幻想之中，陶醉了一阵才转头问：“那么他的爱人得的是白血病？癌症？还是……”
沈昌珉无力地摇摇头：“割盲肠全身麻醉还没有醒来而已=_=。”
喜本宁愿完全没有听到昌珉的话，黑着脸岔开话题：“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现在七点了，到换班的时间了，今晚是你值班……”
话音未落，一阵旋风闪过闪过，喜本没有了身影。
沈昌珉迈开长腿走到那间病房门口，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满脑子都是那小子哭肿了眼睛的样子，一个大男人也能哭成这样，真是没用……不过，也有那么一点可爱，呵呵。
等金俊秀哭完，天已经全黑了，他站起身来，腿很麻，肚子也很饿，刚才哭着的时候没觉得怎样，哭完之后这些消失掉的感官就回来了。
他是很懦弱，没胆子直面朴有仟，只能趁着朴有仟麻醉没醒的时候来告白，如果不是这样，真正面对着有仟，他恐怕又要溺死在有仟深邃的眼睛里面了。
忍不住要回头再看一眼，眼泪又掉下来。
实在不能再看下去了，金俊秀低着头推开门就往外闯，一头撞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胸怀。
“你、你……”金俊秀从红肿眼缝里看见了一双清明的大眼睛，一张英俊的脸上一抹浅浅的微笑。
金俊秀觉得万分的尴尬，因为他脸上乱糟糟的泪痕被人看见了。
“哭什么呢，不过是麻醉没醒而已，谁没有个小病小痛的。”沈昌珉很man地拍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罐暖暖的咖啡。
金俊秀接过咖啡说了声谢谢，已经不哭了，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两人坐在深夜的公园里，并不交流，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沈昌珉细细观察他的侧脸，沮丧又懦弱的样子居然有几分可爱。
“你……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金俊秀虽然在发呆，但是被盯得久了也不可能一点知觉也没有，便回过头看沈昌珉，却又很快地把眼睛从沈昌珉脸上移开，“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笑？”
“嗯，有一点。”沈昌珉很诚实地说完，便见得那小人缩了缩肩膀，往更低处低下去，变得越加的渺小。
他是个好青年，他想出声安慰那小人，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只好拿出他的专业知识对那个又快要飙泪的小人解释：“可能手术时麻药的剂量用得多了一点，但是最迟24小时就能恢复了，你用不着这么担心……不过，你的朋友应该很怕疼吧，割个盲肠还要用全麻……”
“我失恋了。”金俊秀皱皱鼻子，抬头望天，深蓝色的夜幕……余光里看到身边的人不动声色的表情。
原来是失恋……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嘛。
沈昌珉不知道说什么好，脑海里零星地闪过几个片段。
好久以前，也许也没多久，一个大眼睛长头发的女孩子哭着说自己失恋了，红红的脸蛋埋进自己胸膛，只给他一个铺满长发的后脑勺，他也觉得美艳不可方物。
后来他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跟所有俗套的爱情故事一样，再后来不知道谁说了分手，他头一次面对着最爱的拉面下不了口，然后他就知道了，原来失恋就是这样，吃东西没有味道。
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身边那人红肿的眼睛缝里闪烁着期望的光芒，满口都是“沈医生好不好”，之前说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便对那人说不要叫他沈医生，叫昌珉就行了，那人看起来很感激，轻轻叫了声昌珉。
沙哑又糯软的声音，轻轻地挠了下他的心口，力度温柔得令人战栗。
他便跟着那人默默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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