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莺莺婉歌(上)
“S,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是爱我,你其实根本就不懂爱,你只是一个变态。”
“你父亲杀了我父亲,你是犯罪集团的首领,你觉得我们会在一起?”
“你好,我是苏眠!”
“你就是那个有名的法医徐司白?”
“我永不节哀!”
…… ……
徐司白模糊间,放佛又梦到了从前的一幕幕,他很怕他再次醒来又会失去一切。
梦境和现实,他大概早已分不清,如果醒来发现是一场梦,他该如何?如果醒来,他是究竟是法医徐司白,还是字母团首领S,更或者,他是军阀少帅徐司白?
他愿意,是后者,在这个世界,他不再是罪犯,她也不是警察,他们不会是水火不容的对立面,也不会隔着血海深仇。
离开精神病态的痴恋,他学会了如何去爱,如何真正爱一个人。
这一切,如梦如幻。
徐司白矇眬睁开双眼,先入眼的是红色纱幔,他定了定神。
还是在云梦苑,在徐府,在北京,在民国十一年。
他忽然感觉到身子很沉,胸口很重,低眸看去,竟然看到,苏眠藏在青丝后的面颊。
苏眠坐在椅凳上,枕着他的胸口,气息均匀,眼睛轻轻闭着,长长的睫毛很想让人去摸一下。
徐司白被紧紧裹着几层被子,苏眠压着他,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苏眠猛然睁开眼睛,立即坐了起来。她下意识的去摸徐司白的额头,片刻后,脸上浮起笑容。
“你退烧了!”苏眠收回手,却被徐司白一把握住。
“你一直在照顾我?”徐司白缓缓坐了起来,头还是很疼,仍觉得昏昏沉沉。
他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但在这一次却突然病倒,还是在徐家很需要他的时候。
“那你以为是谁?”苏眠反问,她的语气仍旧透露出不悦。
徐司白明白,苏眠还在和他生气,可是他却不知道她到底在生什么气。
此时徐司白很想把季子苌揪出来,他对女孩家的心思最为了解。
“我不知道你在恼我什么,如果你在生我的气,那一定是我错了。”徐司白握着苏眠的手更紧,掌心的温度让苏眠心头一暖,却又不得不抑制住心头的火焰。
苏眠微微一怔,随即将徐司白按在床上,抽脱出双手,将被子重新给他盖好。
“你呢,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被子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苏眠将徐司白裹的严实,生怕他再收到一点儿寒气。
“我没那么娇气,只是着凉而已。”徐司白嘴上这么说,并没有再次起身。
“你要是病的更严重了,我可没办法交待,身在徐府,你又是少帅,我若是照顾你不好,徐府的人不得生吞了我?”
徐司白浅浅笑了,苏眠嘴上说得虽然夸张,可也没有说错,徐府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善茬,且各怀心思,如今老帅与大少爷二少爷都不在府中,徐司白则成了顶梁柱。
这根柱子要是塌了,这个家也很难撑下去。
“这是你说的,你要照顾我,不许赖掉!”
“只要你老实待着,我保证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一会儿我就去医院给你开点西药,那个见效快!”苏眠掖好被子,又再次摸了摸徐司白的额头。
“不用,我挺一挺就能过去!”
“从现在起,听我的!”苏眠一字一顿附耳说道,她的声音清澈有力,让徐司白无非抗拒,更无法抗拒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
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双眼眸,也曾这样对望,但她瞳孔的倒影却不是他。
“好了,你继续睡吧,天才刚擦亮。我给你唱首歌吧……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苏眠唱着歌,轻轻拍打着他,像母亲在哄孩子入睡。
苏眠低低的吟唱,传进他的耳朵里,像一汪清泉流淌进他的心里,伴随她的歌声,徐司白沉沉睡去,梦中,他似乎又见到了多年前的苏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