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馆的)门开了,一阵雪花飘进来,还有三个客人。跟其他新来的客人相比,这三位显得轻车熟路,其中的女客是有名的流莺,在阴暗的老城区讨生活;她的同伴是个小白脸,三个人都已经喝的醉醺醺,她们坐在勃拉姆斯的朋友们身旁,又叫了酒,好像还不够醉似的。突然,那位“女士”朝勃拉姆斯叫到:“教授,给我们弹点能跳舞的吧,我们要跳舞。”我感觉她好像认识勃拉姆斯似的,对后者而言,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他像贝多芬一样,追捧者中既有理想的同伴,也有来自穷街陋巷。不管怎么样他站起身,迈着从容缓慢的步伐朝那架靠在肮脏墙壁上的破旧走调的钢琴走去,开始弹华尔兹、方阵舞曲,大部分都是过时的老调。这位如此成功地让勃拉姆斯弹琴的女子开始和朋友跳舞,其他人也参加进去。勃拉姆斯不停地弹了一个小时,然后回到座位上,买单走了。我经常想,这小店的主人应该竖一块匾纪念这个夜晚:“勃拉姆斯在此演奏舞曲。”
第二天我去咖啡店,碰到一位做完也在场的老先生。他叫贝拉·哈斯,是位富有的社会名流,以智慧著称。我问他:“请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吸引了勃拉姆斯为这样的一伙人弹舞曲?”他回答:“嗯,我也很吃惊,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他告诉我,‘我小时候在汉堡,就是在这种地方弹琴,一弹就是一晚上。我为烂醉的水手和他们的姑娘们弹舞曲。这地方让我回想起了过去,我弹的那几个曲子就是以前在汉堡每晚都弹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