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电话约她见面的时候他直接报了本名,黑崎高志郎。对方的语气里也听不出丝毫的惊讶。他没有作任何的伪装就去了约定的咖啡馆,还是那身黑色的衣服,黑色的短发固执地凌乱着。他坐在临窗的座位上等她,出神地望着窗外的行人在似有似无的小雨里神色匆匆地走着。
然后她来了。白色的西服外套里面是海军蓝的高领衫,头发也染成了成熟的栗色。她大方地坐下,露出一个笑容说:“好久没见。”
黑崎这又想起那个很久以前的那个黄昏,那时的她还是一脸稚嫩。
“是桂木先生的情报吧。”她不等他答话,有些自嘲地笑笑,“我这个小白鹭终于翅膀硬到让你出马了。”
他看着她依然柔和的笑容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打算怎么骗我呢?”依旧是透明感十足的笑容。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作白鹭吗?”只是一瞬,她的笑容似乎僵硬了一下。“有人曾经说过的,如果他知道理由他就不会是白鹭了。”
“到底是为什么?”他提高了声音。不知怎的他感到一阵愤怒,这个问题似乎也是在问着自己。
她避开他愤怒的眼神,向店员示意要一杯黑咖啡。
“你退出吧,我不会骗你。”沉默了一阵,他这样说道。
她抿一口咖啡,面无表情地说:“我约了明天见御木本,如果你要阻拦我就请尽快。”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当年那个傻傻地追着警车跑的女孩已经不在了。那句“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开始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响,放大。
她站起身准备要走。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他恨自己竟然如此清晰地感到了疼痛。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毫不关心除了复仇之外的事,包括眼前的这个女子。然而现在,他确确实实感到了心疼。
“不要去…我拜托你。”他的声音因为喉咙的干涩而变得奇怪。
“那么就请来阻止我。”她的语气丝毫没有挑衅,仿佛她只是在建议着什么。
“你知道我不能…”他把“伤害你”这三个字咽了下去。
“那就请放开我。”她不动声色地说道,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他不自觉地放开了手,无力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他恨自己心里有太多的话,却都说不出口。
“毕竟,我还是不能伤害你。”他瘫坐在沙发里,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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