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宽帽下的沈巍,没了面具的遮挡,也没了一身冷峻的寒气,极白的肤色与极黑的袍子那么一衬,更显得君子如玉,端雅至极。且沈巍气质微微清冷,在那里一站,便仿佛是水墨画中的人儿走出来一般,一般的俊雅飘逸,一般的摄人心魄。
“哇哦~”
赵云澜夸张地惊叹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眨了眨眼睛,手里依然紧握着没松开。
沈巍转过脸去,冷冷问道:“赵处长这是想让我拖着你出去吗?”
赵云澜讪讪地松开了手,不甘心地瞪了瞪眼,从某个只能沈巍看见的角度,他把腮鼓成了金鱼一般的弧度。
沈巍看着,不自觉地笑了笑。
“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一行人打斗迷路之间,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丛林的极深处。此刻大片的林地被沈巍砍得七零八落,好不凄惨。其间还有仍在滋滋导电的傀儡丝蛛网一般密布着,委实难走。
“大人……”楚恕之迟疑着走上前去,挨在沈巍一边,“我之前那么对你真是……”
“无妨。”沈巍打断他,依旧微笑着,“如果你本意是保护特调处,保护赵云澜,那这么做是对的。”
楚恕之猛地抬起头,诧异地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黑袍使大人,似乎格外宽容了。
当然,是针对某个人的宽容。
兜兜转转之间,日车已驾到斜西。本就因古木参天而阴暗的森林中,此时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一行人虽然没受什么大伤,然而磕磕碰碰总是少不了的,加上长时间的奔波,早恨不得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好好睡上个天昏地暗。
“老大,手电快没电了!”
林静使劲开关了几下手电筒,可玻璃片中只是稍微溢出了几朵光点,好像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行了!就地睡一晚吧!注意安全!”
赵云澜瞥了林静一眼,正见这大高个偷着笑了那么一笑,心里就明白了这人没法发电是假,累了想休息才是真。
“林静,你第一个守夜。”
“啊啊啊?”
林静手足无措地指着自己,委屈的表情活像被抢包了的良家妇女。
眼见着某个黑袍使正站在棵树边发着愣,手紧紧地按在树上,没戴面具的脸上眉毛一颦一蹙都看的清清楚楚,也不知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