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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 冥海幽花 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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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2)
“蹲下!”吴老狗下意识听从那个声音,眼前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左手带刀,拧身右手勾住那东西的肢节,电光火石间,“轰!”
爆炸的轰鸣几乎响在耳边,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位了,腿上火辣辣的痛,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想起刚才爆炸时张启山近在咫尺,吴老狗猛地抬头,“张启山!”
张启山在不远处,正站起来,攥起拳头,让小臂上的血不断流到地上一团血红色正在扭动的藤蔓上,藤蔓挣扎了一下,渐渐化成一滩血水,与此同时,甬道外的共生物也全部退出去了。
“张启山!”吴老狗顾不得脚上的痛跑过去,张启山身形微微晃了晃,手垂下来,满身是血,直接哉到吴老狗怀里,气息紊乱,吴老狗见状一急,声线微颤,吼了句:“张启山!”
那人才缓缓睁开眼,笑了笑,“这么大嗓门,喊魂儿呢?”
“……你没事吧?”张启山平时很少说笑,但每次在吴老狗面前幽默一下就像一个……情场高手,用后来吴老狗的原话说就是臭流氓……
“没事。”张启山站起来,本来就有很多撕口的衣服早已烂得不成样子,张启山干脆直接脱了,裸露的胸膛上纹身栩栩如生,满是戾气。
“这是……”
“穷奇。”
穷奇,四大凶兽之一?
吴老狗的疑问始终没有问出口,吴老狗没有傻到认为那是纹在身上好看的,每件事都是有因有果,就算臆想也是潜意识里欲望的投影。只是吴老狗隐约猜到,张启山的身世不简单,甚至有些不可告人。
“小五!”
吴老狗靠过去,不明所以,一双眼睛带着孩童的好奇。
“手。”
“啊?”刚才的爆炸震得耳朵生疼,现在还没缓过劲。
张启山直接拽过他的手,手腕上多了一丝温凉,低头一看,“二响环?”
“你的。”张启山说这话时,将自己手腕上的二响环轻轻碰撞上吴老狗腕间地那个,顺势握住那人的小臂。
耳边两声玉响清越空灵,似是清脆轻快,实则余音辽远空旷,未到末了,又是一声共响,绵远悠长。
袅袅余音,在耳畔荡漾。
气氛微妙,张启山缓缓倾身,未待他做出什么,一旁就亮起了大功率电灯泡……
“咳咳!佛爷,天色还早,不用这么心急吧!”凌七两手抱拳,一副“我可求求你了”的表情。刚才副官还背过身去整理工具,此刻也刚刚转过身来,依然保持严肃。
“佛爷,外面天寒。”副官脱了外套,递给张启山,语气坚定。
“没事。”张启山正欲拒绝,吴老狗接过了外套,给他披上,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了,耳根绯红。
望着吴老狗有些不自然的步子,紧了紧衣领,轻笑着了下。
“等等。”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66楼2019-07-16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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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1)
    吴老狗闻声停住了脚步,调整了下呼吸,脸上地温度稍下去了才回身,却见那人似没有等他的意思,早已转身到了石棺前。吴老狗叹了口气,也急急跟了上去。
    张启山的食指和中指在石棺棺底滑过,在一个地方忽然停住,两指斜下用力,整块石棺底板发出极小的崩裂声。看似平滑的石棺底部忽然翘起一块石板,张启山的手指竟已从下方的缝隙处伸入,从里面反扣住石板。
    石板足有二指厚,放到地上时,发出沉闷的响声,腾起不少灰尘。
    “暗格?”吴老狗有些惊异,声音有点拔高,几人都听见了。
    “这不是陪葬品,准确的说 这不是一个墓。”张启山一边伸手去取里面的檀木盒,一面淡淡道。
    “是个高级保险箱。”张启山拿出了盒子,没有打开,顿了顿道。
    “只是个保险箱?那这主儿的墓不是得……”凌七顿了顿,似乎在想象那画面,然后笑了笑,“有机会去见识见识!”
    吴老狗还是低估了他,他到底是谁?回去了再问张启山罢!吴老狗摇摇头,几人由张启山带路,一路顺利,出来的时辰也恰好,恰逢太阳擦边日出,万物新生。
    适应了下阳光,吴老狗才发觉,这并不是他们下来的盗洞,四周的光要比他们下去时的那片林子亮得多,树木明显稀疏很多。
    吴老狗脑筋快,很快便猜出这是目的地,为了印证他的猜想,吴老狗跟着张启山向前面走了几步,果不其然,老远就看见大大小小的帐篷,和一小队士兵小跑着过来。
    “佛爷好!”五人站成两排,声音洪亮,军姿站得标直。
    张启山依旧是那般波澜不惊的样子,“通知所有编队队长开会,把他们带去医务室。”说完转身就走,全然不顾其他。那句469像是一起,又像是分开的,吴老狗自然不懂其中的意思,而那人也似乎很顾忌语速很快。
    直觉告诉吴老狗:很快会有大动作。
    吴老狗想叫住他,抬起手,最终又放下,有些落寞地跟上了前面的小兵。他和自己不一样,自己不过是一介莽夫,战争来了,避开就好,但他不行,他有他的责任和使命对家国,亦或是对你我。
    他无法干涉,也无能干涉。
    前方,敌军的铁蹄踏上了国土,身后,他能做到仅仅是让他安心。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19-07-25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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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09 23:3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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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2)
      帐篷里满是酒精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医生是个中年男人,话少动作快,医术也很扎实,不到一个时辰便处理好了几人的伤口,脱了手套,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块方巾擦着汗,嘱咐道“保持伤口干燥,这几天不要有什么剧烈运动,尤其是你。”说完指了指吴老狗的腿,又分别给四人派了些消炎药,又特地多给吴老狗配了些止痛药,嘱咐道“有什么不舒服可以过来。”
      吴老狗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和医生道谢之后,在几个小兵的陪同下出了帐篷。路上被一个年轻人拦住,那人也很客气地笑了笑,微微欠身以示问候,随即直接道明来意:“凌七爷,佛爷有请。”
      似乎是意料之中,凌七只是笑了笑,拍拍二人的肩膀,很快就消失在吴老狗的视线里。
      夜里,吴老狗靠在床头,掰碎了些压缩饼干喂三寸钉,没开灯,心里的疑团重影交叠,好似周围这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凌七到底是谁?张启山和凌七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坤桑一死他就出现了,而且还穿着坤桑的衣服?为什么……
      思虑太深,以至于吴老狗压根儿没听到门外声响,直到刺目的灯光照进来,晃得眼睛生疼才觉出,而账外之人早已进来了。
      吴老狗伸手摸到了拉绳,拉开了灯,才辨出眼前人,“你是那个年轻人?启山怎么样了?”吴老狗将三寸钉放在地上,三寸钉很知趣地跑到一旁打起盹来。
      年轻人似乎没有料到他会直接问佛爷,称呼还如此亲昵,想来这人于佛爷关系匪浅,便微微欠身,恭敬地开口道:“五爷好眼力,在下白淞……佛爷一切安好。”
      吴老狗淡淡地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五爷早些休息,告辞。”
      “……凌七呢?”
      “……他不在,后天才能回来。”
      “嗯……”
      白淞走后,吴老狗关了灯,黑暗化作墨色的岩石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无意间,黑暗中一双日出星辰般的眸子,闪着淡淡的光,吴老狗在黑暗中勾了勾嘴角。
      “钉子,靠你了!”吴老狗拿出张启山的黑金短刀,放在三寸钉面前,轻轻拍了拍三寸钉的脑袋,带着诡谲地笑容道。
      “汪!”三寸钉心领神会,迈着小步子不快不慢地走着,吴老狗不远不近地跟着。果然到了边上的一个帐篷,帐篷地灯还亮着,三寸钉回头望了望,竟钻进去了,吴老狗一时愣住了。
      被发现了,怎么办?
      “进来吧!”吴老狗在帐边纠结要不要进去时,便等到了首肯,被拉了进去。
      “……你?”侧目看到桌上带血的纱布,那人赤裸的胸膛,肩上的上口外翻,显然被酒精清洗过,有些发白。
      “没事。”一如既往的漠然甚至有些,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这几天会有大动作?”比起疑问,肯定的语气更重。
      “嗯。”
      “……唔……”吴老狗还还未开口,那人便倾身袭上唇,撬开玉关,舌尖拂过每一颗牙齿,挑弄着软腭,弄得那人一阵酥麻。
      彼此交换了一个绵长而深刻的吻,张启山邪邪地笑了笑,挑起**,又欲擒故纵。
      撩完就跑,“张启山,***的……流氓!”吴老狗恨得牙痒痒,又奈何不了张启山一身伤,只得忿忿地骂了句。
      张启山却好生悠闲,任吴老狗帮他清洗伤口,缠绷带,有时配合吴老狗乖乖地抬起臂膀好让绷带绕过,有时望着吴老狗,一双眸子犹如深潭,一如既往,盛满冷清。
      吴老狗一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四目相交得灼热,那人微微仰头,轻轻吻上他的嘴唇,舌尖轻轻拂过,不深入,浅尝辄止,只是简单地贴合。
      吴老狗听到两人的心跳,交错的跳动渐渐归一,有力的节奏中轻拂过一片万千柔情,“我爱你。”
      像是要将这句“我爱你”极致地深刻到那人的心里,他疯狂的入侵,三个字由舌尖推入口腔,在喉咙化开,“我……爱你。”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19-07-25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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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折腾了一夜,次日吴老狗到底是没起得来,日上三竿时才回了些神,揉了揉发酸的腰,下意识的摸索了遍。床单已经换过了,而且……洗过澡了,衣服也换成了对襟马褂,应该是张启山的,有些长了,但松紧合适。
        正是初春,春寒料峭,吴老狗拿起床边准备好的外套,有些分量,歪歪头瞥见了口袋里的柯尔特。
        “先斩后奏,好你个张启山……”吴老狗嘴上骂着,拳头却攥不起来,只是虚握着那件衣裳,放在胸前。
        这个姿势保持了久了,吴老狗没由地感到不自在,回身却刚好撞上凌七抱着衣被意味不明的坏笑,闹了个大红脸。
        “五爷,需要帮助吗?”凌七走近,拿起一旁的军大衣,拍了拍灰尘,笑得一脸贱像。
        “我……我自己来就好……”吴老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几乎抢过衣被逃难似地跑到床边,有些紊乱的喘息声不恰时地提醒着昨夜的桃色回忆……
        还好余光瞥见凌七已经走开了,吴老狗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载倒在床上,淡淡的肥皂味,慢慢安抚着身上毛毛躁躁的高温。
        吴老狗望着军绿色的棚顶,脑子里幻灯片一般,漫溯着回忆,脑子也逐渐放空,胡乱地想着,墓室,行军,坤桑,凌七,张启山……
        人闲下来就容易想多,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吴老狗揉了揉额角隐隐跳动的太阳穴,暗下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张启山。
        “佛爷。”有人在账外。
        “进。”吴老狗感觉从床上翻起来,扯了扯稍长的衣袖,端坐道。
        副官拿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五爷,这是医疗兵的军服,临时没有找到新的,您将就一下。”
        当时国际在战争中有着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攻击医疗兵。一是他们并没有什么正面威胁,二来谁也不想打破这个仅有的微妙平衡点,成为人性道德重压下的众矢之的。
        吴老狗深知张启山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也知此事非同小可,聪明如他,心思玲珑,却也只猜得出个大概:军营不安全。至于是内奸还是伏击,他也不得而知。
        副官将衣服递给他,收回手时拍了拍自己的左胸,眼神深意,吴老狗不会不懂,左胸口袋里有东西。
        张副官退出去良久,吴老狗才赶忙将信拿出来,一张信纸附有一份名单,信纸上确是张启山的笔记,黑蓝色的字迹很潦草,看得出来当时很着急……
        另一张名单折痕有些磨损,字体整洁,笔迹连贯,和张启山的字迹有些相似,但没那么霸道的千钧之势,应当是名从军多年老兵,不难看出他做事严谨认真,那么……应当是张副官了。
        名单上提到的人不多,意外的是其中提到了一个人:白淞,他昨天见到的年轻人。
        这样他又突然回忆起,那年轻人似乎确实有问题,他明明说凌七不在,而且明天才会回来,而今早他又分明见到了凌七……而且这个人的名字后面特意括号备注了一个“十”……
        吴老狗手指一下一下地在“白淞”和“十”之间划线,心里却怎么也找不到两者的联系,心里默念了无数遍,有些颓然地放下了纸……
        纸落在信笺上,露出了其中龙飞凤舞的一串数字:02200059。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71楼2019-10-28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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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回来了……
          对两个多月没更文深感抱歉…这个状态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期间不定更……(如有章节失落,可于lofter同名账号查看,都没有的话欢迎私信)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72楼2019-10-28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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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所有人15分钟准备,15分钟后集合,解散!”
            “是!”吴老狗跟这群年轻的士兵们待久了,血液也燃起了作为军人的自豪感,此时和众人一起中气十足地领命道。庞大的方阵顷刻间有序地分成了6组小队,鱼贯进入了各自的帐篷里。
            十五分钟不到,方阵再次集结,所有人整装待发,其效率之高,绕是在其中适应了两天的吴老狗也觉得惊讶。
            站在炙热的阳光下,一行人背负着笨重的医疗箱小心翼翼,步步铿锵,然而吴老狗却无法只在心中装着一腔热血,他忧心忡忡地抬头看着走在前方不远处的人,白淞。
            吴老狗这几天戴着副官提供的人皮面具,凭着天生的亲和温润的气质很快和一群活泼好动的小伙混熟,打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奇怪的是队里但凡有些资历的老兵对对这个人缄口不提,新生的小伙子们的消息又杂乱得很,到头来有用的消息没有,各种八卦倒是齐全……
            “小吴,想什么呢?锅里快糊了!”吴老狗只觉肩膀一重,手中的勺子就被夺走了。
            “没什么……”吴老狗揉了揉肩膀,摇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已经略显成熟的少年。
            “诶,三金接着!”远处有人招手喊道,随即飞来一个小布包,直往少年怀里。
            “谢了!”被叫做三金的少年笑出一口大白牙,打开了那个小布包。
            “元鑫,你当真不明白他的心意?”吴老狗看着近处坐着的少年,心中莫名涌出些悲楚。
            那个扔给他小布包的男人没有正经的名字,大家都叫他老刘。是了,这个老刘钟意元鑫早已成为了公开的秘密。然而元鑫却总是和他称兄道弟,把他的所以情意都当做哥哥对弟弟的照顾,长久以来两个人似乎都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谁也没有再逾矩。
            “明白又能如何?”少年的眸光仿佛黯淡了些许,却不待吴老狗细究,抬头的眸子又是一片明媚。
            明白又如何?吴老狗忽然陷入深思,和那个人短短几日的相识相爱,太快太烈,让人恍惚,到底是一见钟情还是一时兴起?他不明白对方的心思,甚至看不清自己的想法,就好像永远抓不住的绚烂烟花,生得惊艳,死得决绝。
            但他没有看到黑色夜空中消逝的焰火,因为在它消逝之前,他便被迫转过身去,和那人擦身而过。
            少年递给吴老狗一块冰糖,自己也含了一块在嘴里,两人含着冰糖默默地望着夜空,默数着那几颗稀落的星星。
            小眯了会儿,醒来时发觉身边有一个小团子,毛茸茸的,提溜起来一看……
            “我滴个娘,你怎么在这儿?!”吴老狗睡意顿消,看着眼前四爪黑黑的小狗仔子,心绪大乱。
            三寸钉在临走之时托付给了张副官,无缘无故怎了么可能跑这么远追到这里来?思虑间吴老狗瞥见三寸钉腹部一小片结块的毛,伸手搓了两把,里面一些未干透的粉末就在指腹间捻出了发黑的暗红色。吴老狗暗道不好,也不敢声张,害怕被白淞知道了去,毕竟不知他是敌是友,还是小心为妙。于是又将三寸钉放在了身边干燥的位置,假寐过去。
            一个时辰之后,天将明未明之时,吴老狗被身边的人拍醒,毫无睡意却作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手掌虚虚地搂了搂三寸钉,小家伙儿很配合地“汪”了一声。吴老狗和元鑫神同步的惊叫了声,元鑫更是两眼发光地将魔爪伸向了三寸钉,吴老狗慌忙阻止“别,三……!”话没说完,吴老狗意识到现在还不能暴露,于是生生将后面三寸钉怕生人的话咽了下去。
            却没想到,三寸钉只是不满地哼唧了两声,却也任由着元鑫抱着。吴老狗心中一惊,换做往常这怕早已见了血,除非他是熟人或者,有熟人的味道……
            “后面的别磨蹭,走快点今个儿晌午就到得了前线!”前面有人喊着,吴老狗匆忙整理一番便又断了思绪,只得将猜测搁置一边,然后匆匆跟上前面的队伍。
            谜团太多太杂,当所有谜团都凑到一起时,才会有人恍然发觉,却已身不得己,深陷其中。
            曾经张启山是,如今吴老狗也是,而后的许许多多人也一样,只是当时的人想要改变这局棋,后来的人却想要操纵这盘棋。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74楼2020-03-03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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