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穿越到了哪部动漫世界了？”乔山惊讶而兴奋的说。
“等你回来了我再给你开点药吃吧，赫拉克利特已经起飞了，你现在赶紧去机库，记清楚了是2号。”
“好的，我马上过去。”机甲战士、宇宙战舰，自己难道真的是穿越到了幻想中热血澎湃的时空，少年时的幻想现在居然毫无征兆的成了现实。优美流畅的金属线条，令人心驰神往的蓝白涂装，帅气拉风的V型天线，充满男性魅力的引擎轰鸣，想到一台将要陪伴自己征服宇宙的无敌机甲战士正在等待着他的主人，不知道是秃顶给的兴奋剂的药效，还是自己身体里熊熊燃烧着的小宇宙的能量，乔山穿着破烂不堪的病号服，光脚带着半身尿，连蹦带跳蹿出了医疗室。
这个飞船的体量并没有乔山预想的大，似乎也就用不着弄什么助力扶手磁悬浮鞋之类的炫酷玩意，医疗室基本就挨着机库，出门以后没走几步就到了秃顶所说的2号机库。

（名词解释：毕阿斯：解放阵线先贤4型陆战机甲，以古希腊哲学家毕阿斯命名；赫拉克利特：埃癸斯圣贤4型空战机甲，以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命名）

驾驶舱后座上是一个身材瘦弱的驾驶员，穿一件很显脏的蓝色飞行服，手里不断忙活着，头也不抬的热情招呼乔山：“***傻愣着等投胎呢，还不赶紧进来。”
居然还是个女的，虽然带着头盔看不清长相，但从身材上看还是相当纤瘦苗条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兴奋剂的缘故，乔山一改平素的腼腆内向，直勾勾盯着飞行服下面没什么料的胸部。
“美女，你叫什么呀。”乔山轻佻的吹了个口哨，同时手脚并用的爬进了下面的前驾驶座。
“**！不想死就赶快发动。还有，***怎么一身尿味。”女飞行员把面前的键盘撩开，对着坐在她下面的乔山的脑袋狠狠踢了一脚。
“这玩意怎么开啊。”被踢了一脚，乔山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周围横七竖八的踏板和操作杆上，紧接着觉得屁股被硌得很痛，伸手从座椅上摸出来一把锤子。
“我先教你最基本的操作，右手最底下那个小拉手是手刹，左脚最左边的踏板是离合器，左手操作杆换挡，如果拨不动的话，就用那把锤子敲。”

乔山心里有无数只***奔腾而过，敢情这台叫什么斯的机甲，竟然还是手动挡的。
“右脚踏板是油门，右手边那个最大的摇杆是姿态控制杆，前后左右360度都能转，注意各方向的灵敏度有点不一样，上去以后自己感觉。”
“动作轻点，注意那个杆子不结实，千万别太用力，弄折了咱俩都得玩完。”
看到乔山学得并不慢，女飞行员的语调多少也降了几度：“下面我再教你基本操作，机器我已经启动好了，你先松开右手的手刹，然后踩住离合器踏板，左手换到1档启动。得使劲推，不行再用锤子。”
在摸索着学习操作方法的时候，乔山对毕阿斯设计和制造工艺的粗糙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驾驶舱里都到处是裸露的管路和电线，周围至少有大大小小上百个不知什么用途的阀门，有相当一部分还在漏油，这东西还能开得动真是个奇迹。
“慢慢松离合，挂上挡再给油，越急越起不来。”在女飞行员的指导下，奇迹还是出现了，毕阿斯喷出了几股黑烟，居然真的颤巍巍的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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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砺生硬的操作手感和非常不舒适的座椅丝毫没有影响乔山首次驾驶机甲的兴奋感，乔山感觉这台虽然粗笨但是动力十足的机械，此时就像是自己肢体的延伸。驾驭的快感，对力量的渴望，再加上药物带来的兴奋感，乔山兴奋得哇哇乱叫，直到脑袋上又被踢了一脚。
“你鬼嚎什么，先开到发射机位，固定上以后把离合踩下去，换到F挡，这时候千万不要碰姿态摇杆，发射出去以后的动作已经设定完了，毕阿斯会自己开到舰上近防战位。”
乔山驾驶着毕阿斯，按照指引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发射机位，踩下离合器踏板，用尽吃奶的力气把换挡杆扳到F档。
整个机体猛的一沉，在右边的机体状态显示面板上，乔山看见驾驶舱已经缩进了机甲头部，毕阿斯正叉开双腿，以一种很不雅的姿势蹲在发射位上。
“舰桥，毕阿斯已就好发射位，请示起飞，请求2档推进。”女飞行员对着耳麦说。
“舰桥收到，发射通道净空完毕，毕阿斯准备起飞。”
乔山听着女飞行员耳麦里传来嘶哑模糊的声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曾经的梦想很快就要实现了，自己马上就要驾驶机甲，翱翔在天际宇宙了。

“你现在看左边的战场模拟画面，那个猪肝色的傻大个是赫拉克利特，银白色小三角是敌人的提比略，一共4架。”女飞行员在发射之前的间隙给乔山介绍了下战场的态势。
“一会儿出去了以后，我来管打，你就注意躲着点他们的炮，动作小点妨碍瞄准我踢你。”
“炮侦雷达会提前有预警，你那个近防炮就别用了，拦不住而且烟还特大，实在躲不开拿盾牌挡一下。”
左边的显示面板是从电脑上拆下来的，甚至连底座都还连在上头呢，尽管如此，显示的战场情况还是很直观的，乔山很快就了解了大致的态势。
先前起飞的那个赫拉克利特现在已经跟敌机接上火了，虽然性能占优但是以一敌四显得颇为吃力，自己的毕阿斯主要负责火力支援和打黑枪，再加上舰上的对空火力，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
“精神点，咱们要发射了。”听见女飞行员声音的时候，乔山就已经感觉到身下的毕阿斯开始加速，发射轨道顶部一圈圈亮着白光的圆环飞快的向后掠去。
还没准备好的乔山被加速度死死压在座椅上，牙齿紧紧咬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就是天旋地转。
直到乔山发觉自己从座椅里被甩出去的时候，意识还一直停留在上一个瞬间的兴奋中：“我要飞向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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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我的青春命丧你手
“喂喂，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眼底镜移开以后，乔山很迷茫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光秃秃的脑袋，油光泛泛的脸，带着葱花味道的手指，乔山大脑还没有完全想起他是谁，身体就先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下。
诊床下面有个年轻小护士蹲在地上，像很怕血似的，极其夸张的伸长胳膊检拾地板上带血的绷带。从乔山的角度看过去，胸前春光一览无余，两只白花花的丰腴乳球波涛荡漾晃得乔山心潮澎湃浮想联翩跃跃欲试。
“说你呢，看哪呢？”秃头男人用眼底镜晃了晃乔山眼睛，对还沉浸在大好春光中的乔山说，“你头上缝了两针，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其他没什么大碍了。”
“这两天还是主要吃流食，晚上我给你做点瘦肉粥，再调养两天就能恢复了。”
“脑震荡？我这是在哪？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头是怎么受伤的？”乔山问。
蹲在地上的小护士抬起头，两团白肉看不见了，只能看见她那呆滞傻气的刘海发型和过分圆润的鹅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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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山的喉咙条件反射般一阵痉挛，想不起谁也不能忘了她。
“我靠，他不会失忆了吧？”
乔山这才发现诊床上还坐着另一个女孩，蓝色连体飞行服褪到了腰部，紧身内衣包裹着瘦小平坦的身板。
她伤得并不比自己轻，脖子打了牵引，额头也包着纱布，动不了脖子，正费力的朝乔山转过身子。
“我觉得我应该缝的没问题啊。”秃头对女孩说，“脑震荡可能都这样，也许过一会就想起来了，要不我再看看有什么药他能吃。”
脑袋上的伤口开始一跳一跳的疼，有些混乱的景象的片段开始缓缓浮出，烟味呛人的走廊，昏暗的灯光下安白生生的大腿。还有，还有安在不停劝自己吃药。乌托邦。
“我想起来一点了，吃药，安，她给了我一颗药，然后……乌托邦……”头疼越来越厉害，再接着回忆，乔山就满脑子都是结巴女孩那张急得通红的脸。
光想想就让人上不来气的恐怖记忆。
“妈的，白教了，这么会儿就全忘了。”女孩穿上飞行服起身下了诊床，弄疼伤口哎呦了一声，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医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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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说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呢，要不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呢。”秃头叹了口气，带出一股口臭味。
“既然你全忘了，我就从头跟你说吧，是我们把你从乌托邦里抢出来的。”
“乌托邦？那是什么东西？”
秃头拖了把椅子在乔山面前坐下，端起大茶缸慢慢的说：“有一帮疯子，他们连吓唬带骗让人们都放弃现实的生活，躺进冰棺材里冬眠。”
“那些人的意识全都连进一个电脑网络里面，一辈子接一辈子的在虚拟世界里生活，用他们的话说叫在天堂里永生。”
护士收拾完了地上的绷带，像跟屁虫似的站到秃头身后。
“后来时间长了，操作管理电脑系统的人死的死，没的没，电脑系统就一直在自动运行着，让冰棺材里的人继续做梦。”
“那就是你们说的乌托邦？”乔山问。
“是的。”秃头说，身后的大胸护士也跟着他一起夸张的点头。
“把你弄出来可够费劲的，怎么突破防卫网就先不说了，都跑了这么远了还在追着咱们打，要不说这些硅脑子都是一根筋呢。”秃头说。

小护士又双簧表演一样配合着秃头夸张的点头，一对巨乳上下摇摆。
“谁也不知道那里面藏了多少东西，有谣言说乌托邦已经慢慢具有了自主智能，不但可以进行维修和生产。”
秃头压低了声音说：“现在私下有消息说，乌托邦甚至还能研发新机型，最近不但越打越多，还不断有人遇到从没见过的机体。要是有人问，你可别说是我跟你说的啊。”
“我们把你弄出来以后，你的意识还连在乌托邦的网络上，这时候要是直接断线你就成植物人了。我们通常的办法是用系统的后门再连一个人进去，这个人只能被你看到，说服你自愿脱离乌托邦。”
“你是说？安！”乔山不敢大声说话，避免弄疼伤口。
“对，这差事可不好干啊，在乌托邦里面的时间跟现实不是一个尺度，有时候觉得几十年过去了，实际上一顿饭的工夫都不到。而那些冬眠的人寿命又几乎是无限长的，他们都已经不知活了几百几千辈子了，他们早就忘了自己根本不是生活在真实的世界里，在乌托邦网络里面想过什么样的生活都行，反正也是虚拟的呗，就跟在服务器里玩网游一个样，要不怎么那么多人都进了冰棺材呢。”

“以前是林大夫干这个活，他这个人不爱说话，有什么想法都在心里憋着，连进去了几趟，最后把自己给绕进去了，非认为自己生活在虚幻里，成天嚷嚷要回那边的世界。”
“那后来呢？”乔山问。
“小优，你去帮我把这个药给蓝姐送去吧，走路小心点。”秃头没有回答乔山，而是叫停了正在手舞足蹈“帮助讲解”的小护士，给了她一小袋药片。
那个可能叫小优的护士离开之后，秃头把医务室门关严，拉开最里面的一个冷藏柜。
“后来林大夫就成这样了。”
柜门后面赫然立着一具死尸，还穿着血淋淋的白大褂，半拉下巴已经没了，原来应该是嘴的地方咧开一个大大的黑洞，露在外面白森森的骨茬上还挂着暗红色的冰碴子。
秃头指着破开的大洞，像展示商品一样跟乔山介绍这具尸体：“在这趟刚出航的时候，大夫就对着自己脑袋开了一枪。当时是小优第一个发现林大夫的，她本来脑子就有点那啥，一下受了严重的刺激，就更那啥了。她要是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好，你也不要太勉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