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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梅宗主也写同人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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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书中玄妙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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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本文借梗:假如萧景琰拿到的是《霸道皇子爱上我》。
喜欢的是靖苏之间尴尴尬尬暧暧昧昧的情感,因此便有了此文。
时间线为靖王即将被封亲王,去苏宅时顺便借了本《翔地记》之后。
加粗字体为原著内容。
靖王点头回了礼,转身走向通向自己府邸的石门,刚走到门边,突又想起什么,折返回来,伸手拿起一直放在桌上的那本《翔地记》,问道:“这本书着实有趣,我刚才还没看完,先生不介意我拿过去借读两天吧?”
靖王提出借书要求时,蒙挚正站在距离梅长苏半臂之遥的地方。虽然没有直接转头去看,但这位禁军大统领明显感觉到梅长苏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呼吸有瞬间凝滞。
“没关系,殿下如果喜欢,尽管拿去看好了。”刹那异样后,梅长苏旋即浮起了微笑,语调也与平时毫无差别。
靖王略略颔首表示谢意,将书笼在袖中,转身走了。
萧景琰走后,梅长苏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空气怔了好一会儿。甄平心下不禁担心起来。他觑着梅长苏的神色,却发觉这人虽略显疲惫,嘴角却不知不觉中悄悄地翘起,丝毫掩饰不住其中的欣喜之色。甄平试着问了一句:“宗主今日似是格外高兴?”梅长苏这才回过神来,含笑答了一句:“那是当然,景琰要荣升亲王了,我自然是高兴的。甄平,帮我把笔墨拿来。”甄平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禁开口劝道:“宗主这么晚还要写字啊,今天刚与誉王虚与委蛇了好一阵,又见了蒙大统领和靖王殿下,还是早些歇下吧,有什么事明日再做。”梅长苏却是不屑地瞥了甄平一眼道:“你懂什么?让你拿来你就拿来便是了。”甄平没法,只好应了声“是”后便退下去准备了。
待到甄平准备好笔墨端进书房的时候,梅长苏早已在小桌前喜滋滋地坐下,面前正工工整整地摊着一本“翔地记”。见甄平进来,梅长苏不耐地招呼道:“怎么准备个笔墨都这么久。”甄平却撇撇嘴委屈道:“这可不能怪我啊宗主,明明就是晏大夫怕您总是劳心费神,才让黎纲将笔墨藏起来的,刚刚可是磨了他许久才拿到的。”
本以为自家宗主还得埋汰自己些什么,甄平低着头将笔墨放在桌上后,退了两步准备迎接自家宗主的数落,没想到却毫无动静。甄平不禁有点惊讶,忙抬头去看,却正好瞥见了自己那个一脸喜滋滋的宗主和那本“翔地记”。甄平不免惊呼:“宗主!这本翔地记方才不是借给靖王殿下了吗?怎么这下又回来了?”梅长苏却又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你什么时候竟变得跟蒙大哥一个样了?什么翔地记?翔地记刚刚让景琰给拿走了。你可看清楚,这本可是我自己写的小说。”说完,还拿起桌上的本子得意地朝着甄平扬了扬。甄平顿时满脸黑线:“原来宗主这么晚让属下去拿来纸笔是为了写小说啊。都这么晚了,属下还以为您有什么要紧事呢?还磨了黎纲那么久。”
梅长苏第三次瞥了他一眼,神色里满满地都是不赞同:“什么叫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写小说就不是什么要紧事吗?更何况,这可是我亲自执笔所写的,我跟景琰的同人小说,很珍贵的你知不知道。小到整个苏宅,大到整个江左盟,再大到整个大梁,仅此一本,绝无再版。”
甄平连连应诺:“是,是,宗主您说得都对,”说完又暗自嘀咕着:“还说什么靖王殿下要荣升亲王才高兴的,明明就是又找到写小说的素材了,我们家的这个宗主诶,要不要对靖王殿下这么着迷。”甄平正准备退下,忽然又听得梅长苏一声惊呼:“啊!”甄平顿时大惊,连忙抬起头来,担忧地看着他家宗主。“甄平,” 梅长苏一副惊恐的神色看着自己的属下,“不好了,刚刚景琰拿走的那本,到底是什么?”原来,当梅大宗主数落完自己的属下,喜滋滋地拈起一支毛笔,蘸上墨水,翻开那本“翔地记”,正准备下笔的时候,他突然间发现,自己手底的这本“翔地记”,竟就是那本如假包换的记录游记的被自己写满批注的翔地记!天呐!那那本同人小说又去了哪里?在景琰手里吗?苍天啊!大地啊!你们绝对是在逗我。梅宗主突然间觉得眼前一黑,堪堪就要往后倒,却被甄平一把及时扶住:“宗主,您还好吗?”梅长苏就着甄平的手缓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甄平,快,快到靖王府去,把那本小说要回来。”甄平却面露尴尬:“这,这让我怎么要啊?更何况,天色都这么晚了,我这贸然前去… …”却不想甄平的这一犹豫,又让梅长苏着急起来,一下便睁大双眼瞪着他,吼道:“还不快去!”甄平被这一吓,赶紧应“是”后便朝密道小跑而去。
2.
甄平在密道内一边飞快地想着要用什么借口要回那本书,一边硬着头皮摇着铃铛。没想到的是,靖王府的密道门很快便打开了。抬头看去,却是列战英。列战英看着甄平脸上纠结又尴尬的表情,不由问道:“甄舵主这么晚到访,可是苏先生有什么事情要找殿下?”甄平咬咬牙,故作镇定地答道:“啊,没有没有,只是方才靖王殿下向宗主借去了一本书,但宗主方才发现,书上还有些重要的东西,便想先拿回去翻阅一下,一会儿再拿过来。”
列战英听了却是有些为难:“原来如此。只是殿下今日有些许劳累,已经睡下了,明日还要上早朝,也便不好再惊扰他。至于你方才所说,殿下向苏先生借了一本书,属下却是不知。苏先生是急用吗?待明日殿下醒来时我再问问看,这样可好?会耽误先生吗?”
甄平闻言微微低下头,在列战英看不到的角度下,脸色变了又变,犹豫了一阵才复抬起头道:“那个,呃,大概,应该,也算不上太急吧,还是殿下早朝要紧些。那就还请列将军明早务必向靖王殿下转达。有劳列将军了。”说完便略行一礼,转身离去,只留下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列战英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目送甄平离开后,列战英一边关门一边自言自语着:“今天这是怎么了?总感觉今天的甄舵主有点怪怪的… …”
第二日一大早,萧景琰便起身整理上朝要用的折子,而戚猛则在桌前乐呵呵地念叨着“殿下总算得到陛下待见”的话。萧景琰听烦了,不耐地抬起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戚猛啊,你怎么这么吵,还让我怎么看折子?”戚猛听了,脸上的笑容立马垮了下来:“我这不是替殿下您高兴吗?怎么连话都说不得了?”萧景琰倒是没想到戚猛会这么说,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要怎么回他。这时,列战英过来转达了梅长苏要暂时拿回他的书的消息。萧景琰听完先是一怔,而后略带不解地道,:“这么着急吗?罢了,你先去我卧房内拿了给苏先生送去吧。”列战英刚想应“是”,戚猛却抢先一步道:“诶诶诶诶我去我去!”说完便大步离开了。萧景琰对着戚猛离开的背影抽抽嘴角,翻了个白眼,便又复低下头去,看起折子来。
而在萧景琰的卧房内,戚猛左右看了看,便看到了那本在桌上摆得端端正正的书。出于一向好奇的本性,戚猛拿起书后便顺手翻看起来。“翔,地,记?诶这是本什么书?唔,梅,花,清,几,许?莫不是苏先生的笔名吧,这文人雅士的品味,就是跟我们这些粗人不一样啊,啧啧啧啧啧啧。”于是,戚猛又饶有兴致地继续将书往后翻了翻,这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啊。只见戚猛的眼睛越瞪越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一会儿,戚猛赶紧猛地将书一合,目光在房间内游离着,一下又一下地做着深呼吸,似乎极力想平息自己的心情,拿着书走出房门的时候似乎有点站不稳,踉跄了一下,嘴里还磕磕巴巴地呐呐自语着:“不会吧?这这这,这人设要崩啊。”
待戚猛回到书房的时候,萧景琰还在认真思考着昨日梁帝交给他的事务。戚猛挟着书,却又不着急去还,反而是一脸“殿下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的表情,试探地说:“殿下?”萧景琰正专心于政务,头也不抬:“嗯?”戚猛鼓起勇气道:“方才,您是说,这本书是苏先生写的?”
“啊,是啊。是苏先生的。怎么了?”
戚猛似是捕捉到什么猛料,又进一步问道:“书中内容,可都真实?”萧景琰皱了皱眉:“是啊,都是先生亲身经历过的,有感而发,便记录了一二。”戚猛脸色都变了,咽了口唾沫,再次壮起胆子问道:“那,那殿下可曾看过?”
“在苏宅时看过,着实有趣。”
“哦,是这样啊… …呃,殿下… …”
“怎么了?”
戚猛一脸端庄:“没什么。只是,属下跟了殿下这么多年,直到今日才发现,原来殿下您是这样的殿下!”
“??!!”
3.
萧景琰从皇宫回来之后,便径直回了书房,刚一坐下,便看见了桌上那本已经皱得不成样的“翔地记”,上面还有好大一滩水渍,现下还是湿着。萧景琰不悦地皱起了眉,朝站在一旁的戚猛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戚猛低着头,有点局促不安地道:“是属下方才不小心洒了些鱼汤在上面,还请殿下赎罪,” 萧景琰想了想,确实,刚刚经过演武场的时候,就见众人正在分鱼汤喝来着,见到自己还有点紧张兮兮的。想到这,萧景琰长叹一声道:“你啊,让你去还书,结果不仅没还,还把书弄成这样。你让我如何向苏先生交待?”戚猛听了,一副讨好的样子:“可是属下是真的知道错了,殿下可否不要告诉苏先生是属下弄脏了他的书啊?苏先生向来就不是很喜欢我,这书上,呃,又有先生的,很重要的东西?要是让他知道我把他的书弄成这样,非剥了我的皮不可。但殿下你就不同了。你跟苏先生都这样那样了,就跟他说说呗,说不定人家根本不放心上呢。”萧景琰正沉浸于“但殿下你就不同了”的点点窃喜中时,完美地忽略了后面那句“你跟苏先生都这样那样了”,莫名其妙就决定了要帮戚猛背锅。他先是命人拿了湿布,细细地将书擦拭了好几遍,闻了闻,感觉气味没那么重了,只是还湿着。又瞧了瞧屋外光猛的阳光,叹口气,便挟着书走了出去,选了一处阳光不错的地方,就地盘腿坐下,开始一页一页地晒书。想着也是无聊,便随便看起书上的内容来。
“太子和誉王,都不是真的在追我,他们只是想与我玩玩。”
“哦?是吗?那么先生,是要选太子,还是选誉王呢?”
“我想选你,靖王殿下。”
“选我?”萧景琰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事的样子,仰天大笑,好容易止住了,又伸出长长的手指勾起梅长苏的下巴,一脸轻蔑地瞧着他:“那先生可太没眼光了。金陵城内谁人不知,皇七子萧景琰,是最不受皇帝宠爱的皇子,三十一岁了,都还未封亲王,无论皇亲权贵还是平常百姓,无论男女,都对其无甚好感,先生如此美色,无论是投入太子还是誉王怀中,将来都有可能会成为一国之后。你选我能做什么?
萧景琰脸庞棱角分明,刚毅干练,眉眼间透出一种独特的冷冽,让人不敢靠近。梅长苏痴痴地看了一会儿,强自定住心神,逼着自己直视萧景琰的双眼:“殿下比起太子和誉王,条件确实不太好。只是苏某现在住的宁国侯府,也算是太子的地盘。苏某不敢想象,如果我拒绝了太子,太子会做出何种事来,誉王又会做出何种事来。因此,苏某想寻求殿下的庇护。”说着,他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抚上了萧景琰的侧脸。萧景琰条件反射般地躲了躲,甩开了这人的手,并将人抵至书架旁:“庇护?那若是本王,也只想与先生玩玩呢?”梅长苏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旋即恢复了常态,开口道:“苏某知道,殿下不会的。殿下,是大梁最好的皇子,最好的男人。苏某此次前来金陵,从一开始,就是为殿下而来的。苏某,早已倾慕于殿下。”
萧景琰一愣,旋即又浮起一副冷峻的神色:“哼,说得倒是好听,先生傅粉何郎,何其美貌,不想竟是如此这般投怀送抱,莫不是以色侍人,有什么企图不成?说,是谁让你来的?”
“是苏某自己愿意的”
“是么?你要如何证明?”
梅长苏咬咬牙道:“苏某自会用实践证明。”
萧景琰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将人一把抱起,扔到床上,又俯下身去,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脸也凑到了那人脸前,两人的唇仅有一寸之遥。感受着身上人炽热的气息,梅长苏连忙闭上了眼,将头最大限度地扭到了一边,眉头都几乎皱到了一起,身体也是崩得紧紧的,似是极度紧张的样子。
萧景琰看了,冷哼一声,手肘撑起了身体:“先生不是说,要用实践证明吗?何必又摆出这样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呢?睁眼!看着我!梅长苏刚缓缓睁开眼,又被身上的人捉住了一只手,往下身引去。
萧景琰原本只想逗弄一下眼前人,让他知耻而退。曾几何时,自己也遇到过这种用自己的身体换取自己信任的所谓太子或誉王的“眼线”,但无一不是被自己逗弄得无法自持,而自己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这一次,萧景琰竟惊讶地发现了自己身体上某处的变化,不禁咬牙道:“真是个,妖精。”
一番云雨之后,萧景琰抱着梅长苏一同脱力地倒在了床上。梅长苏早已沉沉地睡去,而萧景琰也极力睁开困极了的双眼,努力地在怀中人耳边低语着:“选我?既是选了我,先生就再不许看他人哪怕一眼。”
4.
“先生,就再不许,看他人,哪怕一眼。”不由自主地低笑着轻轻吐出这句话后,萧景琰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大跳。他连忙合上书,着慌地往四周望了望,好像附近并没有什么人往这边看过来,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右手悄悄地在胸前握紧了拳头,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萧景琰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方才所看的内容,时而眼神失了焦距,陷入遐想之中,时而喜悦又心疼地摩挲着手里那本被弄皱弄湿的书,时而又皱紧眉头,猛晃着自己的脑袋,似乎要将什么不堪的想法都尽数晃出去。是啊,不知是从何时开始,自己竟然对先生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每当夜深人静之时,这些小心思,就如同猫爪子一样,一下又一下地挠动着自己的心。尤其是在那条密道建成之后,自己竟时常想着去推开那扇门,走到密道的那一头,去见他,去与他说话,去看他霁月清风的笑容,去听他叫自己“殿下”。而苏先生,似乎也对自己格外的好。除了母亲,好像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别的人这么了解自己,这么在意自己。自己在朝中没有半点人脉,是他摸索着自己的心意给自己推荐一个又一个的良臣益友。自己凌晨密道惊扰,他竟无半分不悦,眼神中满满都是询问与关怀。自己向他告知皇后中了软蕙草之毒的那日,一句“没事就不能来探病吗”,他眼中一瞬间浮现的是惊慌与欣喜,一句“不过,也确实有事”,他眼中流露的却是不可言说的如释重负与失落。有时,两人相向而坐,商讨政事,竟是如此地畅快淋漓,志趣相投,心意相通。无论是霓凰郡主遇险一事,还是私炮坊爆炸一事,自己对他再无礼,再猜忌,他对自己的辅佐之心都从未有过一分一毫的动摇,甚至愈发坚定。
那些时日,总觉得他有什么秘密隐瞒着自己,但自己却并没有对此过于上心。现在想起来,先生如此坚定地辅佐自己,恐怕真的不是为名为利这么简单,先生对自己,恐怕也不是谋士对主君那么简单。难道,真如书中所写,先生此次前来金陵,从一开始就是为自己而来吗?难道,先生真的早已倾慕于自己吗?两个男子之间的爱恋,在这个时代,虽算不上是多么地惊世骇俗,遭人非议却总是在所难免。难道,先生是在暗示着自己什么吗?
想到这里,萧景琰猛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低声自语道:“算了,先生自有先生的思量,我只身一人在此,默然思之也无益。” 瞧着掌中的书,手指轻轻抚过封面,萧景琰不知不觉又勾起了唇角,脸上浮起阵阵红晕,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是竟不知,这样的文风,竟是出自先生之手。原来,先生竟是这样的先生~~如此,再看一段,聊作慰藉也是无妨的吧。”这样想着,萧景琰的心又开始砰砰直跳起来。而正当他勾起漂亮的手指,准备再次翻开书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自己头顶的位置传来:
“靖王殿下,您在这儿做什么?”
5.
“靖王殿下,您在这儿做什么?”
萧景琰寻声抬头望去,只见四周黑压压的一片,没错,就是“黑压压的一片”。除了列战英站在自己面前疑惑又关切地望着自己,便是一伙儿穿好战甲等待等会儿例训的“靖王府众”。自己沉醉于遐想之中,竟然没留意到面前渐渐集中起来的阴影,竟然忽略了,堂堂一国皇子独自盘腿坐于一片空地上,双手还在鼓捣着一本书,画风是多么的清奇。所以,是自己碍着他们例训了吗?好吧,我回书房。于是萧景琰赶紧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道了句“无事”后,便打算离开。
列战英连忙追上去禀报道:“殿下,苏宅那边又遣人来了,还是为了那本书。不知这两天苏宅到底是怎么了?是书有什么问题吗?恕属下直言,那书真的是殿下您借的吗?还是殿下您觉得书中有问题,特意从苏宅那边顺过来的?不知属下能否为殿下分忧?”列战英虽然觉得这样说不是很尊敬的样子,但至少也是表示一下关心啊。但萧景琰却被这一连串的问题堵得心乱急了,不耐烦地道:“当然是借的,只不过可能是拿错了。战英啊,我现在已经很心塞了,你就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有什么需要你分忧的地方,自然会吩咐你的。”列战英无奈,只好道:“是。属下知错了。对了,甄舵主还在密道等着呢,殿下快些去吧。”
从演武场到书房再到密道的这段路里,萧景琰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并将自己常温的手贴在已经发烫的脸颊上,想着得赶紧在见到先生之前,将自己烫到要烧起来的脸尽可能地冷却下来才行。毕竟已经拿着这样的书,再顶着个大红脸去就不好了。
然而在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时候,萧景琰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为何方才戚猛会那样局促不安,让他去还书就跟逼着他上刀山入火海似的。以戚猛平日的为人,像这种弄损别人东西的事情,他总是打着哈哈就带过去的。现在想来,看来那小子也知道,这是绝对会造成误会的啊!鱼汤,鱼汤,出现在这本书上,就像,就像那什么一样。若是让先生以为,我在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还配合上某种动作… …哎呀,这这这,简直不堪设想。
那到底,要不要承认已经看过了?萧景琰自认自己从来就没有这么纠结的时候。要是自认看过了,这水渍不好解释啊,要是自认没看过,这皱痕也不好解释啊。
眼见苏宅的密道门就要被打开了,萧景琰连忙逼着自己做下了决定。要不,还是不要认了。先生脸皮这么薄,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看过了,岂不得羞死过去。就当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一个小秘密吧,先生不说,我便不说。嗯,就这样决定了。不认就不认,打死也不认。这样想着,萧景琰又努力端出一副一脸正经的模样,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而此时,梅长苏正在自己的卧房内坐立不安着,听到密道有响动,连忙紧张兮兮地迎上去问:“甄平啊,书换回来了没有?靖王殿下翻过了没有?”不料一转身,却正巧与大步走过来的萧景琰撞了个满怀。“哎呀!”梅长苏吃痛地叫出了声。萧景琰赶紧将人扶好,关切地问:“先生没事吧?”梅长苏一抬头,便看到了萧景琰那满是关切的眼睛,惊吓中连忙用力挣脱,却还是被扶得紧紧的,只能无奈地对着萧景琰行了一个并不是很规范的礼,并勉强道了句“无事。”但其实梅宗主真的很想表示他刚受了一万点的惊吓。萧景琰感受到对方的不对劲,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对方的手臂,赶紧讪讪地放下。
梅长苏脱离了对方的束缚,假装淡定地瞪了随后进来的甄平一眼,仿佛要将甄平千刀万剐了一般。甄平见了浑身一凛,连忙道了句“属下先去备茶了,宗主你们慢慢聊。”然后便逃似的离开了现场,并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家宗主点了根蜡,只留下他家宗主对着他离去的方向干瞪眼。
6.
房中这两人分别落座后,萧景琰便从袖中拿出那本书,置于桌上,缓缓推了过去,一本正经地说:“今日是特地前来还书给先生的。此书想必是先生心爱之物,才会这般在意。”梅长苏讪笑着说了句:“其实,也没什么心爱不心爱的。”然而,在他看到这本书似乎被翻过很多次的样子,并且上面还有一摊可疑的水渍的时候,脸色还是不由自主地大变:“殿下,您看这书的时候,还做了些什么?”萧景琰见他面色不对,连忙解释道:“我我我我没看!真真真真没看!我不过军旅粗人一个,向来不懂得如何爱惜佳物,此次损坏先生爱书,还要向先生赔罪!”
梅长苏听到“佳物”“爱书”,脸一下就不受控制地红起来,却仍是假装一派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道:“殿下您这话就牵强了,你我二人相处多日,还当苏某仍然对您的待人处事之道一无所知吗?殿下向来极为克己守礼,就算不识他人事物珍贵之处,也一定会小心对待,绝不会如此粗心。”
萧景琰此时脑中浮现的就只有一幕幕的“完蛋了”,只能委屈地解释道:“可是,真不是我的!”
梅长苏挑挑眉:“那是谁的?”
萧景琰想着答应了戚猛帮他背锅,便只是含糊地说: “可能,大概,是手底下那些小子们吧,他们午膳喝… …”
然而“鱼汤”二字还未说出,便被梅长苏打断了:“到底是谁?你连是谁都不知道?就跟他,那啥了吗?!”
“真不是!”萧景琰哭笑不得,心道“先生果然误会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却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我我我只跟先生一人有过啊。”刚说完,萧景琰就觉得自己脑子撞墙了,自己跟先生也没有过啊!怎么就将书里的内容当真了呢?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此时梅长苏也觉得萧景琰脑子撞墙了,刚说过的谎没过一会儿就自己给自己打脸了。而且这下梅长苏也更加确认,景琰一定是看过的。然而你看过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摆出这样一幅“我什么都没看过的样子”?到底是想怎样?实在是,居心叵测,居心叵测!
梅长苏极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常一点,缓缓往窗外望去,掩饰着自己脸上越来越明显的绯红,忍着声音中的颤抖,假装淡定地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那日仓促间,书给错了。殿下原本要看的那本,我让甄平一会儿送过去便是。至于殿下您现在拿着的这本,只是苏某平日里闲来无事而作,聊作消遣罢了。”
然而梅大宗主说完这话又后悔了,他以手扶额,感叹今天怕是自己的脑子也撞墙了。
你见过谋士无聊消遣自己的主君的吗?!
你见过有人写同人小说把自己也写进去的吗?!
把自己写进去也就算了,还自夸傅粉何郎,把自己比喻成妖精,把自己写得这样主动?!
为何自己的脑洞如此地清奇?
亏得自己还被誉为江左梅郎,文人雅士。
清誉不保,清誉不保啊!
萧景琰看着梅长苏纠结而尴尬还要假装淡定的表情,开口唤了一句“先生”之后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两人便这么不尴不尬地干坐着。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
而此时甄平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奇异的情景,两个人相向而坐,又相对无言。他下意识就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暖个场来着。可是天知道他们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靖王殿下到底看过书了没有?两人之间到底坦白了没有?好吧,还是当个小透明好了。
正当甄平摆好茶具之后,梅长苏却突然悠悠地道了句:“殿下还有什么事情吗?”甄平睁着大小眼看看自家宗主又看看自家宗主的靖王殿下。萧景琰看了看梅长苏,又看了看甄平,不自在地道:“没什么事了,还是改日再来叨扰先生吧。”
“那行。甄平,送客!”
甄平把人送走后,刚关紧密道门,便被一个枕头砸了满脸。
“甄平你找的都什么借口?什么叫书上有重要的东西?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你倒是说啊?我这梅大宗主的节操吗?”
“呃,宗主您体力见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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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自从那次苏宅中尴尬的会面之后,梅长苏已经可以确认萧景琰确确实实已经看过自己写的东西了,却不知他到底看了多少,会不会在意,对自己的看法会不会彻底地颠覆,但也无从得知,无法问出口。而萧景琰也已经知道自己看过书的事实已被知晓,但梅长苏除了那日片刻的失态之后一如平常的态度让自己根本猜不透这人的心思,猜不透他是否真的是因为喜欢自己才会无条件地对自己那么好。虽然有了这样一个小插曲,两人仍如平常一样有着正常的往来,隔几日便通过密道会面,谈些政务上的事,却对跟那本书有关的内容只字不谈。而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萧景琰发现,以往探讨完政务,梅长苏总会再留自己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而今却总是在言行举止中表露出送客的意思。而梅长苏也发现,近来探讨政务之时,萧景琰常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等待着些什么,探讨完之后也是常常欲言又止。梅长苏直觉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便次次早早将人打发走,不敢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从双方住处来看,苏宅情况还好,除了甄平知道这事外,其余人也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倒是靖王府,戚猛翻过整本书后,虽知道不该妄议主子的一切,却仍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与八卦心,悄悄地将此事与其他兵士们说了。兵士们平日里练兵无趣,对靖王殿下又一向膜拜,对此事也是十分好奇与关注。一些胆子小的曾不可置信地问过:“戚将军,此事可当真?”戚猛一副权威受到挑战的样子一再保证:“真!绝对真!我问过殿下了,他自个儿说的。”说完还不忘用萧景琰当时耿直的语气,一人分饰两角,有板有眼地模仿着那日的对话:
“方才,您是说,这本书是苏先生写的?”
“啊,是啊。是苏先生的。怎么了?
“那,那殿下可曾看过?”
“在苏宅时看过,着实有趣。”
这一模仿,便引发了兵士们的一阵感叹。一些稍谨慎些的也曾小心翼翼地问过:“可是殿下他瞒得这样好,戚将军您却告诉了我们,殿下怕是会生气吧?”戚猛拍拍胸脯道:“咳,这有什么,殿下早就知道我看过了,并不在意啊。”而一些胆子大的,纷纷几人约在一块儿,趁萧景琰进入书房的时候便开始留意,计算着他不在的时间,或是平日里悄悄瞧着他看,似乎想从他身上搜寻到什么痕迹。就这样过了一些时日,萧景琰不经意间便也听到过几句关于自己的议论,像什么“原来苏先生不是因为太子殿下和誉王殿下争相招揽才无奈入金陵的,而是为了靖王殿下来的”“原来苏宅跟靖王府就一墙之隔,是靖王殿下暗地里托蒙大统领买下,专门用来“苏宅藏娇”的。”“殿下今晚又去跟苏先生私会了” “没想到靖王殿下连誉王殿下的醋都吃。”“原来靖王殿下跟苏先生花样竟那样多” “以往怎么没发现在感情上靖王殿下竟是这样的。”类似的话比比皆是。但其中听到的最多的还是“靖王殿下好厉害啊”。而萧景琰近来也常常收到众兵士们莫名的崇拜与羡慕的眼神,而且这种眼神跟以前的不一样,真的很不一样。然而最不可思议的是,有次他刚从苏宅回来,便见到自己房里有几个俊美的男人,见到自己便纷纷献媚,吓得他赶紧叫了列战英进来,一问才知,原来是自己的两位侧妃给他送来的,斥了几句后连忙将人打发走了。萧景琰直觉戚猛那个臭小子已经将那本书的内容宣扬得人尽皆知了,他真的很想将这个情况告诉密道那头的苏先生,问问他这样要紧吗?却总是问不出口。他还很想问问戚猛,苏先生到底还写什么了?却总觉得这样不合适。就这样过了一些时日,靖王府的舆论似乎愈演愈烈,萧景琰也从一开始的疑惑到惊讶逐渐过渡到后来的不知所措。
这一日,梅长苏刚送走萧景琰,正哼着小曲,随意捧了一本书惬意地看着,却听到密道的铃声再次响起。梅长苏一开门,便看见萧景琰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前。梅长苏恭谨地行了个礼,把人引进房内,没走几步,感受到身后人的呼吸就在耳后,下意识便往后望去。这一望,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这一停,萧景琰便猝不及防地撞了上去,差点把人撞倒。萧景琰低头表示歉意后,两人就这样亦步亦趋地走到了平日里议事的地方。梅长苏还在为方才的事懊恼着,也顾不上礼节便自顾自坐下了。萧景琰也不恼,却并没有在对面坐下,反而是挨着坐到了梅长苏的身边,吓得梅长苏赶紧起身。然而,萧景琰却一改平日里的威严样子,睁圆了眼睛看着他,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先生”。梅长苏微微有些讶异,但萧景琰那副似乎在说着“琰琰委屈,求抱抱”的样子却又让他顿时心软下来,起了一半的身子复又坐下,关切地询问着:“殿下这是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不知苏某能否为殿下分忧?”
8.
“不知苏某能否为殿下分忧?”
萧景琰听了也不说话,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梅长苏,而脑海中早已浮想联翩:
先生身形瘦削,每当盘腿坐下之时,一袭长衣总是这么松松垮垮地搭在地上,堆叠在一处。
先生偏头之时,侧脸轮廓美好。尤其羞涩脸红之时,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先生低头望向自己的时候,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殷殷期切与说不出的柔情。
先生开口说话的时候,翕动的唇透着的是润润的淡粉色。
先生啊,真是个世间难得的尤物!
真想亲上去,一口一口细细地啃,用力地咬。
真想将整个人都箍进怀里,好好地疼爱。
可是,先生会愿意吗?
而就是这样一个世间无双的人儿,在他自己的小说中,他倾慕于自己。在现实中,先生模模糊糊的态度也几乎让他产生某种错觉:
先生,应该也是愿意的吧。
梅长苏感受到萧景琰眼里的炽热,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直觉自己再被这样看下去,说不定就在这几天,他就要失身了。他心知,自萧景琰拿去那本书后,他江左梅郎传闻中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就早已尽数毁去。而世间又有多少人能知道,被自己心上人发现自己在脑补被他上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而自己现在竟然有点紧张,甚至是,还有些许期待。
可是,那样污的自己,景琰真的会喜欢吗?不过看上去,那人好像还挺受用的样子… …
就在察觉到自己越想越离谱的时候,梅长苏生生掐断了自己的思路,这怎么能呢?景琰将是一朝天子,景琰将担负所有人对美好未来的期望,景琰明明最讨厌自己这种人的!以往无数个夜里对他的无数想象与期待,都只能是想象与期待吧。怎么就给他看到那小说了呢?
“殿下?殿下?”梅长苏下意识地开口,同时打断了自己和萧景琰的思绪:“殿下可是遇上了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兴许苏某可以为殿下分忧。”
萧景琰收回了自己炽热的目光,低下了头。
如果我说想把你打包带回靖王府就不用整天想你整天想着走密道了你肯这样为我分忧吗?如果我说你若是肯了我就无忧了你能愿意吗?他们都说我花样多说我很厉害说我好福气,可是我却连近你片刻都会让你感到不悦。
想到这,萧景琰瘪了瘪嘴,赌气道:“没什么。”好半饷,才又吐出一句:“先生这里清净。”
梅长苏瞧着这人的小情绪,之前的什么负面情绪都烟飞云散了,只觉得此时的萧景琰简直就是水牛版的小飞流,可爱得紧。是不是应该摸摸头给个甜瓜哄一下呢?不对,应该是给杯白水吧。梅长苏暗暗打着腹稿:“要是殿下你乖乖地回去处理你的政务的话,今天可以喝两杯白水。”可是这样好像也不对吧。
萧景琰复又抬头的时候,便看到了梅长苏这幅似乎很苦恼地在思索些什么的样子。
先生苦恼的样子也很可爱呢。
这样想着,萧景琰冷不防就咧开了嘴角,轻轻吐出了一句“妖精~”,骇得梅长苏立即脸色大变:“殿下不是还有公务在身吗?没什么的话就快些回去吧,别耽搁了。”
“我不要。”萧景琰又撅起了嘴。这三番四次的,萧景琰感觉自己好像解锁了一项攻略苏先生的新技能,那就是,将自己的委屈放大几倍展现在先生面前,先生就定会向自己妥协。而且,连击更有效。于是,萧景琰眨巴眨巴眼睛,期待着看着梅长苏:“好容易二哥落马了,今日先生就当陪陪我,权当是这些辛苦时日的奖励,可好?”
梅长苏的内心颤抖了。萧景琰你以为你是小飞流吗?夺个嫡还要向我要奖励?然而,这水牛卖起萌来杀伤力真不是一般地大,玩家梅长苏,举双手投降。
可是,这要怎么陪呢?该聊的刚刚都已经聊过了。既是奖励,就不要聊兵法了吧。况且你一个文弱书生跟一个带兵皇子聊兵法聊得滔滔不绝,头头是道,这不是自我暴露吗?聊风花雪月?眼前人也不是这块料的样子。
有了。
“殿下需不需要拿本书看看?”梅长苏心想自己这里就书最多,萧景琰要是看的话看一年都看不完。
可是,等等!萧景琰这小小地雀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殿下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们看点别的,不看“翔地记”,好吗?梅长苏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办法直视萧景琰的双眼了。
后来,便逐渐演变成了梅长苏在看书,而萧景琰在看梅长苏。
而且,江左梅郎手上的书是反的。
落日的余晖从书房的窗户投入,映在了梅郎一边的侧脸上。萧景琰含笑望着他,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苏宅有不间断供应的点心,有甄平黎纲跟飞流在屋外的嬉闹,最重要的是,还有在屋内安安静静看着书的苏先生。苏宅跟靖王府仅凭一条密道就可以互通有无。而这位名动天下,天下无双的苏先生,是自己的。
时光安然,岁月静好… …
想到这,萧景琰忍不住倾身,在梅长苏如玉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


2025-12-02 14:2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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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想到这,萧景琰忍不住倾身,在梅长苏如玉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
“我的个…亲娘哎!!”不早不晚偏偏此时推门而入的甄平刚刚好地目击了萧景琰凑上去亲了自家宗主而自家宗主一动都不敢动的全过程。他突然间很想戳瞎自己的双眼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这下宗主又有了可写的东西了吧?两人这是,摊牌了?宗主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啊。甄平莫名又觉得自己有种自家闺女要出阁的欣慰感。宗主您可要加油啊!想到这,甄平连忙将门一把关上,暗自庆幸着,还好江左盟财大气粗,这苏宅的房屋装修可是花了好大心思的,不然这开门关门的声音非被听见不可,自己非被飞流打残不可。
然而正转过身,甄平差点被吓得叫出声来,那面目狰狞得简直要吓死个人。原来,在甄平的身后,飞流正撷着满怀的花,惊讶地瞪着眼睛,小嘴张得几乎能塞得下一整只鸡蛋。
不是吧,还让小飞流给看到了?异常明事理的苏宅好管家赶紧伸手捂住了飞流的眼睛,将人强行拖走。“飞流,快走。你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不要!”飞流强行扒开了覆在眼睛上的那双手,困惑地向眼前人询问着:“水牛?亲亲?苏哥哥?”
“不是啊飞流,他们是在商量正事呢,飞流不懂。飞流还是快去玩吧,不然打扰了你苏哥哥,可是要被关小黑屋的。”飞流本还是一副要刨根问底的样子,一听到“小黑屋”,什么也顾不得了,吓得转身就跑。甄平这才擦了擦额上的汗,却又不敢就这样离开,便守在了房门口。
却又说回屋内的那两个人。
萧景琰这轻轻的一啄,迅速而谨慎,虽小心翼翼的,如蜻蜓点水那般,却在离开对方脸庞时莫名地多了一分缱绻与眷恋,仿佛在诉说着施吻者的无限情思。
梅长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惊得浑身一凛,愕然地偏头看向对方,却又陡然看到对方尽在咫尺的脸庞,仿佛,若是两人再坐得稍微近些,亲到的,就不只是脸了。
萧景琰眉目间仿佛也带上了些许失措与震惊,但无需怀疑的是,这人的余光还在悄悄打量着近在眼前的人:先生的眉,是修过的。先生的眸中,也能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先生的脖颈,半隐半露于衣领之下。先生的喉结,明显地凸起,并且微微上下动着。先生的脖颈下面… …唔,可恶!都被衣服遮住了!顺着衣袖往下,终于可以看到半露在衣袖外的手,正紧张地搓着衣袖。手覆着的地方旁,是... ...不行!萧景琰,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先生这般高风亮节,怎可容你这般玷污亵渎!用目光也不行!想也不行!... ...可是,今天真的有点热啊... …先生这里的火炉,烧得也太旺了。先生的身体,真的是需要好好养养了… …
感受到萧景琰的灼灼目光一路往下,停在某处后又突然移开,听着萧景琰忽轻忽重的喘气声,梅长苏忽然就意识到,这也许就是某种危险的前兆。虽然,这样的事之前也假想过许多次,但当真正面对时,心中又岂能真的没有任何波澜?
萧景琰仔细地打量着梅长苏,当然不会错过梅长苏刚刚这转瞬即逝的微勾的嘴角,萧景琰心里旋即浮起阵阵惊喜:先生方才,竟是在笑么?方才我那般唐突,先生竟是丝毫不生气吗?难道那书中所写,竟都是真的吗?
察觉到萧景琰并没有要坐直身体,坐回原位的意思,梅长苏头低了又低,终于忍不住开口,明知故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我这是何意,先生难道不知?”萧景琰低沉的嗓音配合着他呼出的灼热的气浪,此刻竟是显得分外暧昧诱人。
“我... ...”饶是巧舌如梅长苏,此刻也不禁失语。
见梅长苏久不答话,萧景琰正了正身子,正色道:“以往不知为何,先生这里总能让我有种安心之感。今日也本是想来先生这里坐坐,图个清净,却不想,前些日子以来一直困扰我,如一团乱麻的问题,现下竟好容易理出了一个线头。我自知愚笨,所以还请先生能为我答疑解惑。”
原来是问问题啊?!好啊!来吧来吧!我家景琰最勤恳好学了。梅长苏在心里暗暗庆幸并自豪着。
然而等了一阵,对方才下定决心似的郑重地开口:“还请先生恕我御下无方。前些天所借之书,先生书中所写,府中已散传多日… …”
什么!!萧景琰你自己看就算了,还给别人看!!
梅长苏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
萧景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狠了狠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咬牙问道:“所以敢问先生,先生书中所写,究竟几分为真?”
梅长苏讶然于萧景琰的突然与直白,默然一阵,方缓缓道出:“自是殿下亲见亲历为真。”
这话的意思就再清楚不过了。言下之意无非就是,殿下这种事你做没做过你不知道啊?!你上没上过我你不知道啊?!
萧景琰却似早有准备,一字一顿,重重地开口道:“好,这可是先生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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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长苏…长苏… …”
印象中,在自己完全失去意识之前,那人好像就是这般唤着自己。低沉的声音犹在耳旁,不敢想,这个名字从那人口中唤出竟是那样地好听,好听到直酥进人的心里去。虽说蔺晨那小子也经常那样叫,但毕竟那份低沉与那小子的不羁始终是不同的。从那人口中唤出的“长苏”谨慎、沉稳而热烈,如在烈火中炙烧,在飓风中奔跑,带着那样浓浓的情,那样切切的意。只可惜了当时,正忙着紧张于二人间不正常的关系,总觉百般滋味杂乱在心头,而今回想起,竟又是那样的亲切深刻,让人总想着,总想着,能被那人再那样唤一次,唤一次… …
歪头磕着手里的毛笔,已然整理好仪装的梅宗主端坐于几前,径自出神许久,随着推门而入的甄平的一声“宗主”,才突然回过神来,转而盯着甄平端着托盘的双手:“还是没找到吗?”
甄平垂目恭敬道:“已经派人将整个苏宅都翻遍了,还是未能找到,连黎纲都说不出在哪里。恕属下无能。但属下觉着,倒是很有可能被晏大夫随身携带了。”说着又稍稍抬头瞄了瞄梅长苏的神色,果不其然,对方眼中尽是难以掩饰的失望。
“不过,晏大夫又让属下送来一碗药,说是要趁热喝的。”
梅长苏闻言瞬时皱起了双眉:“怎么还有一碗?方才不是刚喝过吗?”
“呃…晏大夫说了,方才那碗是日常预防和调理寒症的,这一碗是…呃…那事之后的。”
“拒绝!”
“可是晏大夫说,宗主您敢做就要敢喝,不然的话,下次——”
“好得!”
说话间,梅长苏便将那药碗一抢而过,闷头全部灌了进去,又将空碗翻了个转,碗心朝地,一脸傲然:“看到了吗?干了!”
甄平双眉飞挑,嘴角乱抽:“是是是,看到了,干了!但现在找不到那书,宗主您看怎么办?”
梅长苏咂了咂苦透了的嘴,又看看面前铺着的一大张白纸,随性地将手里的笔转了转,思索了一阵,轻描淡写不温不火地吐出了两句话:“无妨!找不到就先随它去吧。反正只要还在这苏宅中,早晚有一天是会回来的,既然现在找不到,我就先开个新坑好了!”
“这… …宗主你开心就好… …属下先去忙了,宗主你加油!”看着这个一秒钟找回状态的宗主,甄平表示他是没辙的。毕竟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说,宗主您真会玩啊!就是要小心,可千万别玩大喽!否则他们整个苏宅说不定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而那边厢,十二年老字号靖王府中,新一轮的八卦传闻正当满天飞。听听,听听,那叫一个如火如荼,热火朝天啊。
“听说殿下昨日一日都未曾出过书房,又去苏宅了吧。”
“嗨,你不知道吗?听说殿下今早是披着头发从密道冲出来的,早朝还差点迟到了!”
“啧啧啧,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
“嘘!你想犯上吗?不要命了!”
“嗨,反正就迟早的事!得麒麟才子者可得天下。那麒麟才子都是咱殿下的人了。咱们殿下,好福气啊!”
“… … … … ”
于是昨天夜里已经将那些传闻假戏真做的靖王殿下再次听到这些小子们窃窃私语的时候,内心是感到非常自豪的:
“苏先生,我的人了。”
于是靖王府众们便看到了此刻正打算回书房好好补补昨日落下政务的靖王殿下那叫一个春风满面,健步如飞,一副“世界真美妙”的样子。而唯一有点令人费解的,就是常年不生病的靖王殿下此刻竟一下又一下地吸着鼻子。这个中缘由,怕是只有萧景琰自己才知道,这可是他昨天夜里冲完冷水后,怕冷着被窝中的那人,特意穿着单衣在火盆边站了好一会儿的缘故。
而在靖王府这边八卦传言满天飞的同时,向来平静的苏宅也迎来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当梅长苏在床上躺了好一阵恢复了力气之后,高高兴兴地叫来了吉婶做了一大桌的好菜,又叫来了黎纲甄平和苏宅上上下下的侍从和守卫们,说是为了庆祝靖王殿下荣升亲王,大家伙儿一块儿乐一乐。其他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因为可以和他们敬爱的宗主一桌吃饭,并且还是一桌这样好的菜,自然是十分高兴的。而向来多观察多思考的黎纲却是十分地不解:“靖王殿下当亲王了,不是挺久之前的事了吗?怎么现在才想起庆祝?而且庆祝的主角也不在啊?宗主您是不是病情有所反复,糊涂了呀?”梅长苏瞪了黎纲一眼:“反正今天我高兴,就当庆祝我高兴了,怎么了?你有意见?有意见就回廊州。”吓得甄平赶紧扯了扯黎纲衣袖:“宗主高兴要庆祝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哪里轮得上我们说话?”甄平才不会说他是私心想拖黎纲下水,找个机会也让黎纲尝尝夹心饼的滋味。
而梅宗主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原来是吃饭席间,离梅长苏最近的飞流看到了苏哥哥身上的点点红印子,想起了那个霸占了他家苏哥哥的臭水牛大坏蛋,把筷子一扔,抱着双臂赌气地说:“昨晚,水牛,亲亲,苏哥哥,飞流也要亲亲。水牛,睡,苏哥哥,飞流也…唔!”
“小孩子不懂事,没事啊,大伙儿该吃吃啊。”甄平赶紧过来捂了飞流的嘴。但是飞流又在气头上,扒下甄平的手,又在众人面前讲刚才的话重复说了一遍,然后又遭到甄平的捂嘴,就这样屡试不爽。
好吧,虽然梅长苏知道,以飞流的理解力和语言能力,想表达的无非就是,萧景琰亲了他,还剥夺了飞流跟他一间房间睡觉的权利,但看到众人憋笑憋到内伤的梅宗主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羞恼之下手一指直接关了飞流小黑屋,还顺带让甄平去厨房帮吉婶劈柴刷碗,换了黎纲来贴身伺候,原因便是飞流胡乱说话,甄平看管无方。然后饭席继续。
尽管,这些都并不能阻止苏宅众人的憋笑。
莫名又躺枪的甄平欲哭无泪,然而不到半日,又被梅长苏叫了回去,原因是黎纲太啰嗦了,甄平表示这一点他深有同感。但是要他夹在自家宗主与晏大夫之间,自家宗主与靖王殿下之间,他还是更乐意去劈柴刷碗的。他跟黎纲,怎么就这么同人不同命咧?!甄平心里苦,但是甄平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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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从宫中回来之后,萧景琰拎着两个食盒在自己书房的密道门口徘徊,打了好一阵腹稿后才终于下定决心往密道内走去。毕竟通常来说,一时的热血上涌可以给人以绝大的无所畏惧的勇气,而当时的各种迟疑与惊慌都是后知后觉,更何况还经过了这几日晏大夫非常强势的打着对梅长苏好的旗号的冷处理。可是萧景琰不知道的是,这些天以来每当他犹豫地拉响密道铃铛,却只能看到甄平或者黎纲一张忠诚脸时,其实梅长苏总会在榻上拿着书,或者在坐垫上饮着茶,或者在案几旁执着笔,或期待或紧张地顺着铃声,朝着密道方向悄悄望去,却又总会遭到老大夫的斥责。而这一次,不出所料地,萧景琰再次被拦住了,理由却不同于之前,只说是宗主有客,需稍等片刻。
终于可以再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了,萧景琰长呼一口气便打算退至密道内等候,不想却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不甚稳重的声音,那个声音快乐而有劲,并且传达出一些,呃,一些独特的信息。这便将萧景琰牢牢吸引住了,让这位一向光明正大的皇子不由自主便做出了听墙脚的事情。
原是在晏大夫的保守疗养之下,这天梅长苏午休之后终于得见客人了,这第一拨来访者,便是他的好友言豫津和萧景睿。
打发走身边的随从之后,原本还端着的小侯爷言豫津便肆无忌惮起来,说要带梅长苏去螺市街好好逛逛:
“听说螺市街啊,新开了一家铺子,专门悄悄儿地售卖同人本及周边,哎这事苏兄你造吗?”
梅长苏悠悠地学着来了一句:“不造。”
言豫津连忙得了劲似的探头过去,神神秘秘:“啧,听说啊,现在卖的比较火的,有誉太的相爱相杀啦,有宁淮的病弱王爷娇公子啦….对了苏兄你造什么是誉太和宁淮吗?就是这个顺序是很重要的,这写在前面的是攻方,写在后面的就是受方。比如说你看啊,现在市面上,还有写我跟景睿的,就叫睿津,还有景睿和苏兄你的,就叫睿苏,这个意思呢就是…”原本一直很无语却又无可奈何的萧景睿听到这里,吓得连忙拉着梅长苏的袖子撇清:“咳,苏兄苏兄,这事我可不知道啊。你别听豫津瞎说。”紧接着又赶紧转移话题:“豫津你真是,说这些做什么?苏兄怎么会跟你去那种地方?苏兄又不是小姑娘,又不像你这样哪里热闹往哪里凑。再说了,苏兄志趣非你我所能及,又怎会看这种书?”
梅长苏表面一直保持着认真聆听的姿态,就这样静静看着两人,不时点点头,实际却不断腹愎着“就算我长你们几岁,跟你们也是同龄人好吗?又不是那般的老古董,连这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直到听到了“睿苏”,才不由自主悠悠地脱口问了一句:“有靖苏吗?”
言豫津想了想,皱眉道:“好像没有?你跟靖王殿下,八竿子都打不着啊,用那群小姑娘的话,就是百年不铜矿,百年无交集,再怎么强行拉郎,也拉不起来不是?诶?苏兄你好像对这个挺感兴趣的哟,该不会是...”小侯爷捋着自己不存在的胡子,仿若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的样子。不过转瞬又突然想起什么的似的恢复了原来的兴奋样子:“诶,不过我记得,还有誉苏来着!”
“誉苏!”
“誉苏!”
卧室坐着的梅长苏和密道窃听的萧景琰同时惊呼了出声。
“豫津,不像话了啊!”一向通情达理的萧景睿见状连忙打圆场。
而萧景琰在密道里面来回走着,再也听不进任何一句话。因着隔着一堵门,梅长苏惊讶的语调被他感知成了兴奋,他突然间就感受到了某种危机感。是啊,之前他只顾着高兴,竟忘了打听先生可有别的什么产出?万一先生他…还有誉王… …可萧景琰又怎知,如果梅长苏在听到“睿苏”时只是尴尬,在听到“誉苏”这两个字时,脸上瞬间浮现的是怎样一副如吞了苍蝇般恶心的表情。在此刻,萧景琰脑子里便只剩着“豫津”“景睿”“誉王”这几个词语在盘旋,紧接着他便联系上了几天前看的片段,再接着,“捆绑”“蒙眼”“调教”之类的词语便随着脑海之内的联想一个接一个浮现出来。这样联想着,萧景琰忍不住了,也顾不得在密道等待,直接拎着两个食盒匆匆回了府,走路都带着风。回到府上将两个食盒放下之后,随即便召来戚猛和列战英,让他们立刻去苏宅待命,并且还特意交待了一定要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就匆匆出了书房。戚猛和列战英突然间接到这样的指令,还有点不太适应,只面面相觑着。后来还是戚猛一拍大腿,高兴地嚷着“他想明白了”,便推了列战英一同出了门。
当萧景琰很轻易地轻装越过苏宅墙头来到梅长苏的卧室外,暗暗感慨飞流果然不在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副景象:言豫津正大大咧咧地拉着尚着中衣的梅长苏出了卧室门,拽着对方的力道之大使得对方宽松的衣服有轻微的滑落,松垮地挂在肩上,而萧景睿就紧跟在后头。萧景琰什么都顾不得,径直走上前去堵住了三人的去路,而那三人看到萧景琰的突然出现,都大吃了一惊,还是萧景睿最快反应过来,扯扯言豫津的衣袖示意他一同行了礼。
萧景琰微微点了头,便三两步走到梅长苏跟前,放柔了声线,旁若无人:“先生可感觉好些了?这样凉,就只穿这些吗?”说着便解下自己斗篷仔细裹到对方身上,才复扭头对着豫津和景睿,眼神直直扫过二人,极其严肃:“今天本王有要事要与苏先生商议,不知…”最后还故意拖长了尾音。言豫津眼见着对方说话的同时又将梅长苏往自己身旁带了带,看向这边的眼神却仿佛要将自己和好友戳出几个洞的样子,还是心虚着弱弱开了口:“可是,苏兄刚答应要跟我们去螺市街啊。”
答应了?萧景琰峰眉一挑,有些不可置信地侧头看向梅长苏,不想梅长苏却更快地答道:“豫津景睿啊,我想了一下,既然今天靖王殿下来了,我便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告辞了。” 便只留下二人站在原地一脸懵圈。
看着萧景琰和梅长苏离去,两人接触的地方仿佛手还轻轻缠握在了一起,言豫津不由推测道:“景睿,我觉得,苏兄真心辅佐的,好像不是誉王啊… …”
“那你觉得苏兄辅佐的到底是谁?”
“我看,应该是靖王。”
“此话怎讲?”
“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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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这边萧景琰在没经过梅长苏的同意下便自动自觉地伸手扣住了对方手腕,虽说只是稍稍用了些力气,却很有技巧地让对方无法挣脱。梅长苏挣了几下挣不开,嗔怪地瞪了萧景琰一眼,却见对方只是目视着前方,根本没有看他,便也只能随他去了,反正自己好像也不是很介意,此时便只求身后的两位小朋友什么都没看到吧。梅长苏不知道,在萧景琰心里,只是这腕上的一握,他便仿佛拥有了他整个的世界,欢喜得紧,哪里是说放手就放手的。
“哼哼…”简单的温存中却听不远处有人清起了嗓子,两人同时抬眼望去,只见一名老者站在他们跟前,翘着胡子板着脸,不见分毫笑容。
“咳…..晏……晏大夫….”梅长苏见到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连忙趁萧景琰不察时挣开了对方的手。
“咳……梅宗主,要见客人,不妨先将仪容打理好。黎纲,你去,帮梅宗主添衣。”
梅长苏低头看了看自己,呃好像胸前的衣服是敞得开了些,露出了自己好看的锁骨,又联想到那日景琰好像很喜欢亲吻自己这里,脸上不由一红:“那就烦请殿下在书房稍等片刻。”说着就退到了老大夫身边。
“这…”萧景琰下意识伸手去抓对方衣袖,却抓了个空,老大夫站一旁又不好再靠过去,只得抬抬手又放下,一副焦躁又舍不得的模样。
而就在梅长苏礼貌地微微躬身行礼的时候,举起的双手恰好挡住了他自己的小半部分脸,敛目之后梅长苏复抬起目光悄悄在萧景琰双眼和口唇间扫过,温和的眼神中仿佛尽是安抚。而萧景琰见了,心里却不由更泛起阵阵酥痒来,忍不住盯着对方好看的双眼发起了愣。
一瞬间时间静止了下来。
直到老大夫一声中气十足的喊话:“甄平,快带靖王殿下进去吧。”萧景琰才强忍着内心异样的冲动,做了个小小的吞咽动作默默跟着甄平进了书房。
老大夫看着关起的房门又生气地哼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不得了啊不得了!都怨蔺晨那小子,不就是整个容嘛,把人整到,整个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诱惑!不好好包起来,可不分分钟再被那隔壁家的给拱了,可气死老夫了。”
萧景琰在往日惯坐的位置坐下,眼瞧着甄平娴熟地给他摆了一盘点心,斟了一杯白水之后便静静退下。这些时日以来,苏宅的人虽总对他以“客人”相称,各种招待也周到至极,却又好像从来不把他当外人。又或者说,他在这里从来就不是外人。这个宅子连同宅子的主人给他的感觉都分外亲切,就如同自己生活多年的家和生活多年的亲人一样。在苏宅,总能吃到自己喜欢的,但是除了最喜欢的那一样。水的温度,也总是自己习惯喝的温度。甚至连桌椅的高度,材料,靠垫的柔软度也都恰到好处,似乎是为自己量身而造。在这里,什么都很好,平日里一直绷紧的神经总能放松下来。这也算是却又不只是萧景琰常常往苏宅跑的原因了。萧景琰原也没想太多,现如今想着“这样舒心又体贴,大概都是苏先生用心安排的吧”,心里竟泛起丝丝甜蜜来。
其实不错。梅长苏曾无数次叮嘱黎纲甄平他们,对靖王殿下要礼貌要大气,苏宅里的软家装和饮食都要按靖王殿下的喜好来。谋士嘛,对主君投其所好很正常啊对不对,这样子比较容易受到主君的青睐——噢不,赏识嘛。手底下的人在梅宗主面前站成一排,嘴上应着诺,心里却默默翻着无数个白眼:“宗主您对北燕那位可不是这样的。”直到时间久了,却也渐渐看出些门道来。随着两人来往日渐频繁,靖王殿下那脑门上差点就没贴上“宗主的男人”的标签,梅长苏的脸上差点就没写上“我超喜欢殿下的”几个大字,而偏偏所有人都是看破不说破,可多少总有点不忿:若是这人能聪明一点,他们也便可把宗主放心托付了。但是看在这人长得还蛮帅的份上,又好像一切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反正宗主开心呢,对不对?
萧景琰在书房中等得无聊,左右没什么别的事情,便起身四周闲逛起来。这一逛,逛到梅长苏平时惯坐的位置前面,却瞧见桌上是厚厚的一沓纸张。放眼看去,第一页似乎是朝臣的资料,写着近来被他提携的官员的名字,品性,家庭背景等等。啊,先生还是这么忙,怪不得这么多天了还是一副疲惫的样子。翻到第二三四页,密密麻麻的也是朝臣的资料。第五页,竟然是一幅风景画,浓淡墨色之间,大笔挥霍与小笔勾勒之间,竟是好一个宁静小镇的模样,看之羡之。啊,先生本应该在这样的好地方养病的,等朝局稳定些,一定带苏先生去。第六页,第六,页——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不是吧苏先生!
只见纸上以一个极好看的角度,含蓄地勾勒出两个交缠在一起的人,位上者一手将对方手腕高高地按在一边,另一手没有完全画出,似乎在画中看不见的角度做着些什么。位下者身体紧绷,脖颈也以极大角度后仰着,眼睛也半眯着,似乎极度享受的模样。咦,这人怎么这么眼熟?萧景琰心中一动,仔细往另一人脸部看去,不出所料看到了细笔勾勒的一对峰眉还有那抿得坚毅的下颔。这,这这这,画的不会就是自己跟苏先生吧?萧景琰第二次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喉结极夸张地上下动了动,心虚地抬头四周张望着,想想不放心,又往身后望了一下,不想这往后一望却恰好对上了一双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眼睛,而此时他正逐渐勾起的嘴角根本来不及收回!!
“苏苏苏….苏….不….苏…..苏先生…..我…..我不是…我只是…..”萧景琰惊得一个转身弹开,结巴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而相比于惊吓过度的萧景琰来说,不知什么时候便出现在他身后的梅长苏倒是显得异常平静。萧景琰见梅长苏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慌乱之下口不择言:“先先先生,先生图画得不错!很好!棒极了!”然后便不出所料地受到了来自梅宗主的一个靠枕的攻击:
“萧景琰你是不是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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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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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萧景琰你是不是流氓!!! ”
宗主的一声嘶吼响彻云霄,惊起了屋外枝丫上的只只飞鸟。
屋外黎纲端着托盘走来,看到刚刚风风火火闯进苏宅的戚猛和列战英并着甄平一起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一致地抬头望天。
“……,”黎纲:“怎么了这是,这里头外头气氛都不太对啊?”
众人:………….
戚猛:“我家殿下很喜欢你家先生,有空想跟他一起睡觉。”
战英:“是的,没错。”
甄平:“心情复杂… …”
众人:“(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黎纲:“哦………………!![惊吓] [惊吓]”
屋内。
“萧景琰你是不是流氓!!!
“????????”
萧景琰双手捂着耳朵。这怎么关我事了???天大的冤枉啊!!
萧景琰内心闪过无数的回答,却发现欲辩无辞。
好吧!反正都被认流氓了干脆就流氓一把,不然太亏了。
萧景琰果断地伸手圈住了梅长苏的脖子,用力一带带到了自己身上,一个翻身将人按在小桌子上面,又情不自禁伸手在对方脸颊上掐了掐。本以为会再次看到梅长苏恼羞成怒的样子,不想对方却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睫毛颤巍巍地轻轻抖动着,嘴唇微微噘起,竟是索吻的姿态。本打算顺势耍流氓的萧景琰被对方的主动惊住了,一时竟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啊不对吗?梅长苏根据自己多年来在琅琊阁偷看蔺晨藏书的经验,看到萧景琰对自己的深情注视,预感到可能即将到来的热吻,脑子一片空白,幸福地闭上了眼睛,不想对方却迟迟没有动作,疑惑间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却恰好对上了萧景琰玩味的笑容。
萧景琰看着他,暗想苏先生内心竟这般…….火热,似住着一只可爱又危险的小狼,面上却牢牢披着温和的小羊外套。若非不小心撞见,还真会被一直瞒下去。这些天来萧景琰已经不再满足于几日一次的密道开会,不再满足于隔着一张桌子伸手缩手的触碰,不再满足于暗自阅读苏先生的文字,他愿意当走进苏先生心里的那个人,他愿意跟苏先生心中的小狼交锋,他愿意放下自己的一切身段,告白。他向来敢说敢做,并且雷厉风行,更何况是攻略自己心悦的人呢?
萧景琰搂了搂怀中的宝贝儿,从前他对这般温柔乡一直嗤之以鼻,对这般谋士一类的人一直避而远之,许是因为还没有遇到苏先生这样一个对的人吧。
梅长苏见自己偷看的行为被发现,干脆完全睁开双眼,正想说点什么,却又看到萧景琰这边搂着他,眼睛却瞥去了自己画的“羞羞图”上面,笑得意味深长。
“殿下若是喜欢,这幅图就送给殿下好了!!还请别对苏某动手动脚。”此时的梅长苏脸色实在是一言难尽,抱着破罐破摔的态度赌起气来。
“是吗?可是苏先生方才,明明就是很开心的样子,”萧景琰抬起一边膝盖,分开了对方的两条腿,脚腕也灵活地钩在了对方的小腿上。“在我面前,你还需要这般遮掩作势吗?嗯?”
“我……….!!”
“苏先生以为,那一晚真的是仅肉欲而无其他吗?嗯?”
“我……….!!”
“我是真的,想进入你的人生里,也将你,揉进我的生命里。我要你今后的经历里都有我,我要好好照顾你…………..”
谁要你照顾??!!梅长苏头枕在对方小臂上,被圈得紧紧的,却莫名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惹火了。
萧景琰知梅长苏又要说些推拒自己的话,忙伸出两指按在他的嘴唇上,不许他再开口,谁知梅长苏竟朝侵犯自己嘴唇的手指狠狠咬了下去!
“啊!”
萧景琰痛得连忙想抽开手,却被对方死死咬住不放。
因为好奇扒着门缝偷看的黎纲内心:
尊敬的殿下和尊敬的宗主原来都这么开放的吗?原来这种事情不只有晚上才能做的吗?原来他们是用唾液来代替………的吗?妈妈妈妈我好想娶媳妇儿!!
黎纲一副“打扰了”的神情退了回来,坐到了甄平旁边,四个人一起抬头望天…….
未几,萧景琰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众人内心:殿下和宗主(先生)这么快的吗?
萧景琰尽量无视着众人奇怪的深情,握拳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那个,黎纲甄平啊……你们两个……谁帮你们宗主打点一下,他今天这身衣服……..有点行动不便………嗯束身束脚……..总之他穿得不舒服……..换一身比较好……..
“还有,你们宗主马上就要迁居了,赶紧收拾一下吧。战英戚猛,你们也搭把手。”
甄平黎纲:“迁居?”
戚猛一个劲儿地傻乐:“对啊就在隔壁很方便的哈哈哈哈嘿嘿嘿嘿。”
甄平黎纲:“好的。”
战英一副办事给力的心腹模样:“从此以后我们就相亲相爱一家人了。”
而事实上,今天的靖王殿下非常不忿。凭什么苏先生见景睿豫津穿这么少这么性感,见我就要穿这么严实?今天的衣服连条腰带都没有,扯都扯不开……….不过也有令人十分愉悦的事情:要打包苏先生喽!O(∩_∩)O~~
实际上今天萧景琰醋劲上来之后一门心思要赶紧将心上人抢回来,即使心里盘算着要给苏先生布置一个最好的住处,却也只来得及在自己的卧床内侧多添了一个枕头,以及铺了大半张床平时根本舍不得拿出来用实际上也用不着的又软又暖的褥子。又哄又骗将梅长苏“掳”来之后,萧景琰自然第一时间就将人领到自己的卧房,欣喜又局促地问“喜不喜欢?”,然后又叽里呱啦了一堆什么“知道比不上苏宅的布置”啦,什么“知道比不上江左盟的水准”啦,什么“一切都会慢慢完善起来的”啦,什么“幸福由两个人一同创造”啦。梅长苏沉默地听着,脑海中静静细细勾勒着两个人的未来,既高兴又忧虑,但毕竟人活着还是要享受当下的不是吗?于是梅宗主傲娇着悠悠来了一句:“其实主要是你比较帅啦!”
萧景琰:“…………”还能开玩笑,说明苏先生对自己也不会太排斥啊。
刚确认关系的恋人总是特别黏糊的,即使只是萧景琰单方面地认为梅长苏已经默认了。而事实上梅长苏也自动忽略了自己半推半就以及“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这一事实,不断给自己洗脑“都是男人挑逗挑逗滚滚床单怎么了”,两人迅速并且心不在焉地吃完晚饭后,腻着腻着就腻到了床上。就在腻到激情四射火花四溅的时候,梅长苏一手揪着萧景琰腰间衣物另一手情不自禁就伸去解对方的腰带,却被萧景琰温和委婉又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萧景琰半眯着双眼,深情款款注视着心上人,一双持剑拉弓的手抚摸上了对方的额头,脑袋,脸颊,在梅长苏以为他快要对着自己亲下来的时候,适时地开了口:“长苏,宝贝儿,长苏宝贝儿,赶紧睡吧,你要好好休息。晚安~~~”说完便收回了压着对方躯体的手脚,撤回自己的位置上安安分分地闭上了眼睛。
“????”
不是吧?梅长苏诧异中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见对方真的就这样睡了,更加不可思议了。
你辛辛苦苦把我拐来靖王府拐到你床上,我……..我硬都硬了,你就这样睡了?不是吧?
梅长苏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以及来自萧景琰的深深的恶意。他撑起身子凝视着自己爱人的睡颜,这个角度看上去,真的很帅啊!而且,真的很让人心动。房间里头静静的,两人挤在一起暖暖的,梅长苏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起来,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景琰了,脸上带着岁月留下的痕迹,安静,不设防。梅长苏的心咚咚敲着鼓似的,两道视线钉在了爱人的唇上似的,久久无法分开,最终情动地轻轻吻了下去。这是梅长苏主动交给萧景琰的第一个吻,情欲浓烈的一个吻。
而就在此时,萧景琰突然睁开了双眼,一个翻身将对方压在了身下:“所以宝贝儿,现在你认清你自己的内心了吗?这次可是你自己想要的。嗯?”梅长苏一下子还未从这局势的突然改变中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居高临下俯在自己身上的人。萧景琰又轻易地在床头的柜子上抽出一本书,爱怜地抚摸着封面,微笑着继续诱惑道:“梅大大是希望尝试一下自己写的体位和动作,看看有什么新的体会,还是希望我们顺其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事后再做详细的记录呢?”
梅长苏终于反应了过来,在这接二连三地刺激中又羞又恼,用力瞪着萧景琰的眼神都显得那么的风情万种。其实后来也由不得他做决定了,这种情况下身体反应迅速并且真实于大脑,连最耿直的靖王殿下和最机智的麒麟才子都不能避免。
两人陷入了属于他们的忘我的二人世界中……
今晚的萧景琰似乎格外地仔细,他认真地观察着梅长苏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做出的每一个表情。梅长苏一副冷漠脸,他便失落。梅长苏皱眉,他便停下冲动的行为温和下来。梅长苏失神,他便欣喜。梅长苏意图忍着不出声,他便用自己的两片唇强行分开对方的嘴,让那声声动听无所顾忌地溢出来。今晚的萧景琰似乎又格外地执着,从晚饭后到四更的钟声敲响,就没有过要停下来的意思,任凭梅长苏再怎么说不要了都不管用。
嫌弃又幸福地看着刚刚爽上云霄的萧景琰一头砸在枕头上,身体舒展着呼呼大睡,梅长苏心疼地抱紧了自己。早知道就不写这么销魂不写这么持久了!!这头牛好像什么都要达到书中的标准才满意似的,天知道他懂不懂什么叫夸张手法什么叫艺术效果什么叫情感渲染啊?!梅长苏忍着隐秘的疼痛不重不轻地朝萧景琰踹了一脚,气呼呼地抢过被子躺了下来。萧景琰感觉到了,迷迷瞪瞪地蹭了过去,一手一腿都搭到了梅长苏身上,牢牢地把这宝贝儿禁锢在自己怀里。梅长苏被身边人有力的胳膊箍得喘不过气来,象征性挣了几下,挣不开,暗自又骂了句“流氓”。正准备睡的时候,身上却又突然一轻,却是萧景琰自觉放开了圈着他的手臂,嘴里含糊着几个他听不懂的词语。梅长苏侧身撑着脑袋注视着这个终于躺在了自己身边的爱人,久久才复躺下,盖好被子辗转几回之后又掀开,伸手抱过萧景琰的手臂环到自己胸前,“哼”了一声缩进了对方温暖的怀抱之中。
怀抱着一团温暖又真实的躯体,对方的发丝就贴在自己脸前,呼吸间都是对方发间的味道,还有,充斥满屋的方才留下的浓郁暧昧的味道,萧景琰睁开假寐的眼睛,目光细细描摹着本性暴露的心上人,嘴角漏出一丝坏笑,却越笑越收不住,终于不顾后果地笑出声来…………
梅长苏一副被耍脸:萧景琰!所以你是学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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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梅宗主也写同人小说(后续)
自从苏苏(被拐)到了琰琰府上住之后,传言愈演愈烈。甚至连誉王都坐不住了,越来越怀疑苏苏是不是真的辅佐于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苏苏手上的同人孤本不知以什么方式逐渐流传开来,誉王读后气坏了,心中疑虑更甚,亲自找苏苏质问他。苏苏看局势差不多了,传也传得差不多了,便大方承认了自己跟琰琰在书里的那种关系。誉王怒了:"那我呢?我是什么?是你跟靖王双宿双飞路上的一颗棋子吗?"誉王感觉自己被耍了,决心凭一己之力夺得太子之位。生气冲动之下,朝堂上的气焰更灼灼逼人了。皇帝忌惮于他,打压于他,反将他逼得更发狂。如此循环,誉王终于没有了威胁。琰琰和苏苏则每天谈谈恋爱,说说政事,日子过得很好,感情继续越来越深。有一天琰琰感慨于苏苏有多优秀,情到浓时你懂的。事后琰琰抱着苏苏突然很感慨。随口就说出他有点想小殊了。然后回忆着其实以前小殊也会写同人小说,说要把他干得求饶,还藏着掖着不给他看。苏苏抖了几抖,想到原本他少年玩笑雄心壮志当琰琰上面那个,如今却只能........苏苏咬牙切齿想着:萧景琰你不提这个我们还是好兄弟。于是后来愈发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又在琰琰的威逼利诱之下委屈地大改文章,把静妃娘娘形象修好了,又多添了一些具体有趣的.....姿势。后来两人齐心翻了案,琰琰顺利当上了太子。但是突然之间各国入侵,朝中无将。夏江又突然指出苏苏就是林殊。皇帝想起民间传言,又想到刚刚被翻的赤焰案,勃然大怒,意图一杯毒酒赐死苏苏,被琰琰霸道挡下。各种生气之下病倒了。战事紧急,本来是派琰琰去平定战乱的,国内一时无主,苏苏只能劝琰琰留守金陵,他带兵出征。琰琰同意了。当天晚上,琰琰来到苏宅,生气苏苏一直瞒着他,还写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惩罚性地跟苏苏酱酱酿酿。并且一边做一边飙霸道皇子文金句。一边问苏苏是不是让他这样一边狠狠地入侵苏苏。苏宅的人站在房外听着房里的动静敢怒不敢言。然后两个人用力地抱着哭着吻着。第二天苏苏身体不适到马都上不了,在别人的帮助下上了马也只能怨念地趴在马脖子上。本该在城墙上送走大军的琰琰却来到苏苏跟前翻身上了同一匹马,搂过苏苏牵起缰绳就走到了大军最前方。素闻这二位优秀男子故事的百姓们终于一睹二人恩爱,唏嘘不已。北境,二人联手打败敌人,班师回朝。得知胜利消息后,金陵更是掀起一股靖苏热,各类优质文章画像层出不穷。其中最有名最受追捧的是言候爷的文。以他长年修道的素养,神神叨叨地写了一个麒麟才子是林少帅的正义化身,从天上下凡扶助有情有义的七皇子创造美好大梁盛世的故事。受到全金陵的欢迎,也被各式信件来访问是不是真的。后来有一天,琰琰和苏苏在养居殿中,生命和谐之后,琰琰抱着苏苏,跟他商量着,这个姿势怎样才更舒服,后续应该怎么写。而这已经是靖苏的第三十九式了。苏苏说不必这么详细。琰琰说不详细百姓怎么看得懂怎么看得开心。苏苏一把抢过琰琰手里的书,埋怨着他们二人之间的东西干嘛给别人看。最后的最后,琰琰问苏苏,为什么要写这样一个霸道皇子的小说,苏苏说被自己喜欢的人占有,是一件很棒的事情。琰琰又问,为什么不写苏苏占有他呢?苏苏说,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长苏岂敢独占。而长苏是陛下的长苏。琰琰说,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可景琰,是长苏的景琰啊。


2025-12-02 14: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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