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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读】在座寫輕小說的各位,全都有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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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就这样


IP属地:上海1楼2019-06-19 23:35回复
      第一話 其實,原本只要賭贏就好了
      正方形的院子內覆滿皚皚白雪,一棵老邁的櫻花樹坐落正中。櫻花樹外探的枝椏彷彿乾枯的老人之手,朝天空乃至四面八方毫無生氣地延伸。
      而有一株伸向東側的枝椏特別寬長,在白雪上投出斜長的黑色影子。
      那黑影延伸的盡處,恰好與一只小巧精緻的涼鞋尖端相接,連成一個整體。
      「……樹先生,你今年也不打算開花嗎?」
      涼鞋的主人是一名嬌小的幼女。她注視面前垂垂老矣的樹木,大而圓潤的眼睛裡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感慨。
      幼女今年只有五歲,玲瓏而迷你的身段已經初具少女氣息,雪白的肌膚粉嫩得像要滴出水,即使是對於美醜定義最愚鈍的人,也能看出眼前的幼女……無疑是個美人胚子──那是還未成長起來,就已經能窺測出未來的驚人美貌。
      但幼女渾身上下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卻是她那一頭粉櫻色的長髮。偶爾遇風時,粉櫻色的長髮在空中溢散開來,就像漫天飛舞的櫻花花瓣那樣,能在視覺裡烙下強烈的粉色。
      「……樹先生,加油哦。我每天都努力幫你澆水,希望明年你可以繼續努力,往開花的目標邁進!」
      幼女坐在通往和室的石頭階梯上,仰天望著櫻花樹,晃在半空中的雙腳一踢一踢。
      據說「樹先生」自三十年前被人種下,三十次寒暑匆匆而過,至今從未開枝散葉過。
      與這棵坐落在庭院中的「樹先生」說話,是幼女的嗜好之一。
      哪怕樹先生不斷辜負這家人的期待──從來沒盛開過櫻花,也絲毫無損幼女與「樹先生」聊天的意願。
      與樹先生說了一陣子話後,幼女漸漸開始無聊。
      其實她常常感到無聊。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她太過優秀,優秀到尋不到目標。彷彿本身就是「才能」、「幸運」、「勝利」等詞的匯集體般,相貌、錢財、課業、人際關係……普通人苦苦追尋一輩子也未必可得的事物,在少女看來,卻盡是信手拈來之物。
      這名擁有粉櫻色長髮的幼女,名為「櫻」。
      櫻結束與樹先生的對話後,站起身來。
      她這一站,嬌小的身段佇立在寬廣無比的庭院中,頓時產生巨大的落差感,給人的感覺更顯矮小。
      他們家的庭院占地實在太過誇張,光是庭院,就有普通人家整棟房屋的面積總和。
      如果有人搭乘直升機從半空中鳥瞰,更會驚愕地發現:少女所在的庭院,不過是某棟豪華至極的別墅中的小小一隅,零零散散落在各處的小黑點則是傭人或女僕。
      別墅內極盡奢華的屋舍與擺飾,與數量多到有些累贅的僱傭者,導致這戶人家給人一種暴發戶的直覺感想。
      「呼呣……」
      位於豪華別墅正中心的櫻,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剪裁合身的洋裝,在她張臂伸懶腰的動作下,變得有些緊繃,導致滑嫩細緻的鎖骨露出小半。
      就在此時,櫻身後和室的走道裡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腳步聲最後停在和室的門口,伴隨著拉開木門的聲響,一位名為桃桃的女僕彎腰鞠躬,朝櫻開口說話。
      「大小姐,車子已經備好,您可以動身了。」
      「……」
      櫻回過半張小臉蛋,眼睛睜大,發出了「咦──?」的抱怨聲。
      然而,櫻的抱怨並非出自彼此身分差距的高傲──相反的,蘊含著撒嬌似的、一絲懶得前去的不情願。
      依舊保持鞠躬動作的女僕桃桃等了一下,沒得到小主人回應的她,恭敬地再次發話。
      「大小姐,老爺正在車上等您。」
      「……」
      「大小姐,老爺正在車上等您。」
      女僕以謹慎的口吻發言催促。
      櫻旋身走向和室門口。
    icon
    ──又打算進行豪賭嗎?
      櫻打了個哈欠,心中升起「又是這樣啊」的想法。
      走近加長型的進口豪華轎車,一名有著深邃鷹勾鼻的中年男人早已在車上等待著櫻。
      即使是久等也沒有露出絲毫不耐煩的情緒,中年男人對櫻展露誇張的笑顏。
      「喔喔喔喔!櫻妳來了,快來坐我旁邊。」
      「……不要。」
      「為、為什麼不要⁉櫻──拜託嘛──來坐我旁邊。」
      「就說不要了!」
      「拜託來坐這邊  櫻最可愛人最好了,拜託妳啦   」
      中年男人殷勤地拍響他身旁的坐墊,一副傻好爸爸的寵溺模樣。
      「……」
      櫻刻意表現得很冷淡,但她其實無法真正討厭這個男人。就算他笑得很欠揍,但他對自己真的很好。
      而且親生父女的這一層連結,本來就註定兩者會關係緊密。
      男人這時候一摸腦袋,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櫻明明想坐在爸爸的旁邊,卻又拚命壓抑著心裡澎湃的情感、不好意思表露……啊啊,我知道了,這就是所謂的傲嬌吧?」
      「……再胡說八道的話,我就轉身走人了哦?」
      忽然被套上奇怪的屬性,櫻的眼神帶上了殺氣。
      上車後,櫻在最角落、最角落的位置坐下,盡量遠離這個有點變態的傢伙。
      面對女兒明顯不佳的態度,身為父親的鷹勾鼻男人卻不介意。
      一邊示意司機開車,在車身前進的微微震動中,父親對櫻解釋此行的目的。
      「呃……我前幾天去『拉勒加加斯』賭博,那個……不小心輸了一千萬元。」
      像是害怕櫻聽到這句話會斥責他那樣,他的語氣很謹慎。其實賭博的貨幣單位是美元,這一點他也沒有明說。
      在察覺櫻的態度沒有變化後,他才繼續說了下去:
      「櫻,妳也知道,拉勒加加斯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我也只是不小心把籌碼輸光而已,賭場那些傢伙一聽我還不出錢來,臉色馬上就變了……
      「我拿我們家房子的契約做擔保,好不容易才換來一個月的籌錢時間……他們說,如果我一個月後籌不出錢,保證會讓我嘗到超越地獄的痛苦……」
      父親的態度已經近乎哀求。
      「櫻,依妳看,我們該怎麼辦?」
      櫻瞄了他一眼,同時將粉櫻色的秀髮以手掌順到耳後。
      她沒有回答父親的問題,而是指向疾駛中的進口豪華轎車,冷靜地提出反問。
      「司機開車的目的地這麼明確,其實你早就知道怎麼辦了吧?既然知道,那又何必開口試探。」
      「……真不愧是櫻啊。」
      父親讚賞似地一拍掌。
      「……」櫻白了他一眼。
    icon
    這個在祕密賭博之國「拉勒加加斯」一夕之間輸得傾家蕩產的可憐男人,名為隼。
      可憐,卻也可恨。
      因為這個男人是個徹徹底底、無可救藥的爛賭鬼,愛好豪賭的性子沁透到了靈魂深處,那是就算墮落地獄底層也無法更改的罪惡根性。
      可以說,隼的人生就是由無數場賭博所構成的經歷。
      但那些經歷,往往是輸多贏少。
      所以他是個悲哀的傢伙,空有堅強無比的賭性,卻缺乏帶來致勝關鍵的優秀賭技。
      ──從只敢賭彈珠的小鬼,成長為能把家產一口氣全部壓上、然後輸個精光的賭鬼那年,隼不過才二十五歲。
      在二十五歲那年背上了天文數字的負債,隼一邊埋怨著上天不公,然後以身分做為擔保,借了一大筆錢試圖翻本,繼續進行豪賭。
      繼續賭。
      繼續賭。
      繼續賭。
      最後毫不意外地,又輸了個一乾二淨。
      「只不過是賭博之神沒有眷顧我罷了!我不信永遠不會贏。賭了這麼多年,我遲早會贏一把大的!」
      幾年後,二十七歲的隼以惡狠狠的口氣對著天空大吼。
      家產散盡,連身分也押給地下錢莊做借貸擔保的他早已信用破產,想不到其餘生財之道的隼開始行竊。
      幸運地從銀樓偷到了許多值錢物品,並且於黑市中販售後,隼再次入手了一大筆錢。
      ……然後短期內盡數投入賭場。
      三天後,他窮得連一碗肉臊飯都吃不起。
      被人攆出賭場的隼,埋怨著命運的不公,坐在路邊唉聲嘆氣。
      「難道賭博之神在天上的地位不如命運之神,所以不敢眷顧我這位忠實信徒?唉……這算是職場霸凌嗎?唉唉唉唉,看來不管是神靈之國還是人間界,每個人都非常現實啊……」
      身上沒有半毛錢的他,當夜被一名好心路過的二線模特兒收留。
      人品不怎麼樣、長相倒是十分高標準的隼,厚顏無恥地在模特兒的公寓住了一個禮拜後,兩人迅速墜入愛河。
      又過半年,模特兒懷孕了。
      再十個月後,他們的小孩出生。
      嬰兒是個女孩。
      由於是在櫻花盛開的季節誕生,這個剛出世的女孩,被取名為櫻。
      雖然升格當了父親,但年近三十的隼依舊無法戒掉賭博的習慣。三天一小賭,五天一大賭,且金錢的來源都來自戀人──他的所作所為迅速地消磨了模特兒的耐心與愛意,最後他們分手了。
      帶著年幼的櫻搬出了模特兒母親的公寓,隼在打工地點附近租了一間破爛又狹窄的套房,以微薄的薪資供養著父女兩人生活所需。
      因為必須撫養嬰兒,這段時期……隼的賭性終於收斂了一點。
      但也僅只於一點。
      除了日常生活所需最低限度的金錢之外,隼依舊會把所有薪水拿去博奕,試圖賺回一筆大的──當然他每次都無功而返。
      為了能有更多時間在賭場裡廝混,隼甚至以嬰兒方巾把女兒繫在背上,時時如此出入賭場。
      由於帶著幼兒賭博的行徑實在太過怪異,隼「保母賭徒」的名號不脛而走。
      隼的賭博根性爛到了骨子裡,但這個惡賭鬼唯一做過的好事,就是在最貧困的時候,也沒有像其他的重度賭徒那樣,起過捨棄家人的惡質心態。
      彷彿是隼的一念之仁獲得了豐碩的回報,他口中的「賭博之神」似乎也終於擺脫了職場霸凌,打算眷顧這名倒楣的信徒,隼迎來了人生中最大的幸運。
      ──他的女兒櫻,是一名超乎想像的天才少女。
      彷彿擁有選擇正確答案的超能力那樣,櫻的賭博直覺敏銳到堪稱恐怖。
      地下賭場往往涉及不乾不淨的作弊手段,在某次賭局揭曉前,年僅五歲的櫻注意到了負責賭局進行的荷官們眼神有不自然的牽扯,當下拍了拍父親的背,在隼的背上劃了個數字「七」。
      隼迅速會意,在荷官停止下注前的最後一秒,將所有籌碼放在代表數字七的格子裡。
      所謂的「所有籌碼」,在當時是隼的全部身家,若是這一把落空,將會面臨一貧如洗的窘境。
      雖然隼過去也進行過許多次不顧一切的豪賭,但那些押注畢竟都出於自身抉擇,哪怕是輸了,至少也享受過一擲千金的快感。像這樣將關鍵賭局交由他人決定──打個比方的話,就像士兵身處步步牽扯生死、時機稍縱即逝的戰場上,卻必須藉由別人代扣扳機。
      何況給予隼提示的,只是個年齡剛滿五歲的稚女……或者說蘿莉。
      所以在任何人看來,隼的行為都怪異到堪稱愚蠢。
      但那些人卻永遠不會明白……對於賭博中毒的隼而言,將鹹魚翻身的可能性一口氣投注在自己的女兒身上,這也是一種精彩萬分的博奕方式。
      事實也證明,隼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就是相信了自己的女兒……櫻。
      在荷官開始轉珠後,地下賭場掀起巨大的喧譁聲。
      隼緊張地盯著賭局,他的手掌心滿是不安的汗水。
      最後的最後……
      ──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代表勝利的轉珠,落在了賠率超過一千倍的七號格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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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隼發現女兒的賭博才能後,又過了一小段時間,櫻已經滿六歲了。
      畢竟是賭徒,終究喜歡親自下場,隼的財富隨著他的濫賭濫花,永遠在「家財萬貫」與「身無分文」兩者之間徘徊。
      但不管他輸得再怎麼徹底,只要他的女兒櫻還在,他就永遠擁有東山再起的資格。
      嘗到甜頭的隼,開始把賭資毫無節制地加大,一擲千金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名賭徒的闊氣。
      很多時候,當隼欠了一屁股債回家時,背上的債務往往沉重得會讓所有富豪為之皺眉。
      不得不說,隼當初在最困難的時候沒有放棄櫻,是他人生最正確的抉擇。
      櫻也給予了同等的回報,在看見隼又一次帶到面前的債務單時,哪怕數清了這負債究竟有多少位數,她也只是點點頭,說了一句話。


    IP属地:上海2楼2019-06-19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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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7 23: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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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去***du。」
        「……那、那個,他們只給我三天的籌錢時間,而且能去的賭場現在都明令禁止我進入了……」
        隼越說越小聲。
        這個男人竟然向年齡不到自己五分之一的幼女求助,可謂厚顏無恥兼無能。但他一生一次的巨大幸運,猶如凶猛的浪潮,止也止不住。
        身為父親的幸運來源,櫻輕輕地嘆了口氣。
        「……那也沒關係,給我一點時間思考,我會想辦法。」
        「真不愧是我的女兒!」隼厚顏無恥地這麼說,想摸摸自己女兒的頭示意嘉許,卻被櫻輕巧地避開了。
        隼也不以為意,在櫻慢慢遠去後,露出了鬆一口氣的笑容。
        隔天,在櫻的示意下,隼站在國內食品企業龍頭──「E・T」總公司前。
        抬頭望著高高矗立於鋼筋叢林中的「E・T」總公司,足足有七十樓的高度讓隼看傻了眼。
        原本隼在出發前還充滿希望,認為櫻發現了某間隱密的賭場,但來到目的地後,希望卻被徹底粉碎了。
        抱著萬一的僥倖心態,隼還是開口發問。
        「這、這棟大樓裡有隱藏的地下賭場?」
        「……想太多了,怎麼可能會有。」
        帶著點鄙視,櫻瞅了沒用的父親一眼。
        聽到沒有賭場後,隼一下子愣住。
        「咦?那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賺錢。」
        「妳說賺錢……可、可是這裡沒有賭場呀?」
        「……隼,你的腦袋究竟是什麼構造呀?為什麼你的行動方針裡只有『賭博』能夠賺到錢?」
        「本來就是只有賭博能夠賺到錢啊!」
        「……」
        如果代換成網路上的表情符號,櫻現在的表情大概就是「= =」這樣子的無奈神情吧。
        看來惡賭鬼的腦袋構造確實異於常人。
        為了讓這個異於常人的老爸理解自己的計畫,櫻用六歲小孩也能聽懂的方式進行說明。
        ……到底誰才是小孩子啊──櫻如此心想。
        雖然在心裡吐槽,櫻還是展開了簡潔有力的講解。
        「我們去騙錢,去這間『E・T』公司裡面騙他們的領頭人物。」
        「騙、騙錢?」
        太過簡潔有力的說明讓隼嚇了一大跳。
        櫻又輕輕嘆了口氣。
        「對……騙錢。」
        「要怎麼騙呀!我是職業賭徒,又不是職業騙子!」
        隼發出恐慌的大叫,引得許多路過「E・T」公司的路人向他看去。
        他趕緊掩住嘴巴,以無助的眼神盯著自己的女兒。
        櫻再次開口解釋。
        「……我查到這間公司旗下的食品,很多都是用黑心油來進行製造作業,雖然他們掩飾得很好,把證據銷毀得徹徹底底,連我也找不到證據。但是從與油廠之間的資金流動還是可以看出端倪,利用這點來威脅他們就可以拿到錢。」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妳剛剛說妳也沒有證據?」
        「對,我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要怎麼跟他們要錢⁉他們又不是傻子」
        「所以要用騙的,假裝我們有證據,而且背後有勢力支撐。」
        「怎麼可能騙得過去」
        「……你不相信我嗎?」
        年僅六歲的幼女撇了撇嘴角。
        猶如神賜的細緻五官,使得櫻笑起來比一般人好看許多,就算是撇嘴角這種動作,看起來也有種動人心魄的美態。
        櫻白白嫩嫩的幼小身軀,並不足以為她提供足夠的氣勢。
        但她那對如天空般顏色的淺藍色眸子,卻有著吸人目光的魔性。
        面對「……你不相信我嗎?」這種提問,最終……隼做出了答覆。
        「我相信。」
        一起走入「E・T」食品總公司,隼的心裡還是感到毛毛的。
        在沒有第三者會聽到談話的角落,隼像是要維持大人最後的尊嚴那樣,努力想提出一點不同的意見來。
        「那個……櫻,就算妳真的騙到錢,我們又沒什麼勢力背景,被『E・T』公司的人秋後算帳怎麼辦?」
        「……我會想辦法解決。」
        櫻本來正在思考等一下的對策,所以只是隨口回答。
        但相當不安的隼再次開口追問。
        「那如果他們後悔了、發現不對勁了,提起訴訟要討回錢怎麼辦?」
        「……我會想辦法解決。」
        「呃,或是他們給的錢不夠多,那怎麼辦?」
        「……我會想辦法解決。」
        「那……」
        「吵死了!你吵死了!你是『怎麼辦先生』嗎!人家這不是在思考解決方法了嗎!」
        櫻氣憤起來,往父親身上用力揍了一拳。
      icon
      那天步出「E・T」食品總公司時,隼就像踩在棉花糖般柔軟的白雲上,腳步飄飄晃晃,一時間被幸福沖昏了腦袋。
        他沒有從「E・T」食品總公司帶出任何一張鈔票,但他的帳戶內多了兩千萬美金。
        直到錢入了帳戶,隼還是迷迷糊糊的,完全搞不清楚犯案過程。
        他只知道,自己不知為何得到了上樓見大老闆的允許,然後帶著櫻一起踏入對方的辦公室。櫻只花了不到五分鐘與大老闆交談,說了些艱澀難懂的術語跟暗號後,大老闆雖然咬牙切齒,但還是乖乖把錢匯到了隼的戶頭裡。
        身為夥同犯案的當事人,他卻完全無法理解櫻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隼唯一能夠理解的,就是自己的女兒……櫻,是個遠遠超乎想像的超級天才,才能簡直氾濫到過了分。光是看書自學一年,就吸收了常人一輩子也無法習得的知識量。
        「妳是怎麼辦到的?」隼本來想問這句話,話到喉嚨卻又縮住。
        畢竟他可不想再被稱為「怎麼辦先生」。
      icon
      將場景拉回加長型的豪華轎車上。
        離櫻的七歲生日還有半年。
        之前在「E・T」食品總公司騙得的大筆資金早已輸了精光,從櫻剛滿六歲到今天為止,為了支付父親的賭債,櫻陸續又騙了幾家大公司的錢,在業界早已闖出詐欺師的名號,甚至連FBI也曾遠渡重洋到國內調查,當時櫻連續三次把陌生人假扮成她,讓FBI次次無功而返。
        現今……已經三十多歲,再次欠了大筆賭債的隼,老老實實地坐在櫻的旁邊,朝櫻述說這次的行進目標。
        「那個……櫻,我不小心欠了一千萬元,所以呢……」
        「是一千萬美元吧?」
        櫻打斷了隼的話,把他之前想藏起的訊息說出。
        「啊哈哈,是一千萬美元沒錯。」
        「哼。」
        隼忍不住乾笑。
        櫻則哼了哼,但並不意外。這個人就是這樣,身負賭徒特有的小狡猾,卻很容易看穿。
        老實說,櫻對於連續不斷的籌錢生涯已經相當厭煩。
        發現女兒的臉色不佳,隼露出討好的笑容。
        「櫻,妳聽我說,我這次做得很好,已經想到賺夠一千萬美元的方法了!」
        「呼呣?」
        櫻發出疑惑的聲音,用打量珍禽異獸的眼神看向隼。
        畢竟「怎麼辦先生」也能有想出解決辦法的時候,這實在很稀奇。
        隼乾咳一聲,假裝沒看到自己女兒的表情。
        「就是呢……我找到了一頭大肥羊。啊……表面上我跟他是賭友啦。他知道我是職業賭徒,但我預先放水輸給他過,這傢伙大概誤以為我實力很差勁。
        「這頭肥羊是一個很喜歡賭博的建築業龍頭社長,他可以說是個爛賭鬼,但是賭技很差。他常常私底下把好賭的大客戶請到專屬的VIP室,進行低標以數十萬來計的大場面博奕。傳聞中,他雖然偶爾也會運氣好贏錢,但總是輸多贏少。」
        隼頓了頓,補充道:「而且他有個習慣,就是喜歡裝闊氣,身為有錢人的優越感高到令人難以置信。只要在跟他賭博時露出不在乎金錢的豪爽感,他覺得受到挑釁,肯定會忍不住跟注的。
        「據我調查,社長室裡的保險櫃至少藏了兩千萬美金以上的現金,用來還賭債是綽綽有餘了。」
        隼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接著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過呢,這一次其實不用妳出手啦。老爸這一次找妳來,其實是想證明我自己也有能力解決賭債,不用每次都依靠妳。我再怎麼說也是個職業賭徒呀,賭過的場子面積比一般人走過的路加起來還多,就算偶爾在賭場失利,也不可能輸給那種隨著心情任意跟注的菜鳥。」
        聽到「偶爾在賭場失利」、「隨著心情任意跟注的菜鳥」這幾句話,櫻總覺得有點好笑。
        不過這次她沒有開口吐槽,而是點點頭同意父親的話。
        ……如果真的如他所說,只是個單純好騙賭技又爛的肥羊的話,那該考慮的,就只有「如何引誘對方下大注」這一點。
        應該不會很難。
        就像再差勁的拳擊手也能輕鬆擊倒平民百姓,以隼長年浸淫在賭桌上的水準,對付普通人可以說是毫無難度。
        「……」
        在經歷長途跋涉後,進口豪華轎車於一間豪華大樓的門口停下。
        這間大樓是建築行業龍頭的總公司,足有八樓高度,櫻跟隼來到位於頂樓的社長室時,建築業社長已經在裡面等著他們。
        「隼先生,你怎麼帶小孩子過來呢?啊……我想起來了。隼先生,你很久以前有個『保母賭徒』的外號對吧?這就是當年那個小孩吧。」
        說話的是一個胖嘟嘟的中年人。
        他身上的西裝幾乎要被肥肉給撐爆,留著油頭、戴著黑色細框眼鏡,笑起來時整張臉的肥肉都在抖動。
        面對對方的提問,隼露出友好的笑容。
        不過在櫻看來,與其說友好,隼的笑容更接近諂媚。
        「是的,這是我的女兒,叫做櫻。櫻,跟叔叔打聲招呼!」
        聽到隼的吩咐,櫻朝建築業社長露出天真的笑臉,笑得就像一個普通的六歲小孩。
        社長室裡面已經被淨空,偌大的空間裡擺著一張巨大的賭桌,一旁的小凳子上擱著各式賭具。
        在基本的寒暄過後,隼坐下來與建築業社長對賭。
        「隼先生,就我看來……」
        建築業社長的目光在隼的身上掃射,看出他口袋癟癟的,似乎沒有攜帶大量現金。
        他看出端倪後,笑得露出被尼古丁染得焦黃的牙齒。
        「……就我看來,你應該沒有帶太多錢過來吧?那我們今天就玩小一點,一局一萬美元吧。我知道你是個有錢人,輸了可以先記在帳上沒關係。」
        「欸?」
        傳聞中出手無比闊綽的建築業社長,竟然主動提出一局僅一萬美元的賭注要求。
        隼一聽,忍不住發出意料之外的疑惑聲。
        ──開玩笑,自己現在可是欠了一千萬美元,怎麼能容忍小打小鬧般的賭博呢!
        假如這隻肥羊在賭局中盤意識到雙方賭技的巨大差距,明白這已經不是賭博,而是單方面的「屠殺」時,就算是再怎麼蠢笨的肥羊……也會撒腿就跑吧。
        所以,為了不讓這隻快到手的肥羊跑掉,隼趕緊開口補救局面。
        「社長……老實說,我本來以為今天會進行賭資更大一些的賭局。雖然一局一萬美元的賭局,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鉅額賭博,就算是像我這種長年遊走於各式賭局的爛賭鬼,聽到之後,心臟也跳得像快從胸腔裡躍出……
        「但是呢,來這裡的途中,我耳聞社長您一擲千金的賭博風範,實在令人無比敬佩。像我這種只敢於進行被蚊子叮一口般、無關痛癢的賭局的爛賭鬼,最佩服的就是社長您這種豪爽的性格了。」
        隼恰到好處地捧了對方一下。
        在觀察到對方陶醉於讚美中,笑臉咧得更開之後,他繼續小心翼翼地引導局面。
        「所以呢……我認為以社長您的格局來說,一局一萬美元的賭局籌碼,未免也太少了吧。如果是這種相對微小的籌碼,想必雙方也會玩得不盡興。」
        「……」


      IP属地:上海3楼2019-06-19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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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長摸了摸滿是肥肉的雙下巴,像是十分認同隼的話那樣點了點頭。
          他露出不甘心被小看的表情,雙拳緊握,激動地做出答覆。
          「隼先生說得是!被隼先生這麼一提醒,我才發覺自己簡直錯得離譜!賭博追求的不就是勝利會讓人高興到跳起來、賭輸了會懊惱到睡不著覺的那種刺激感嗎!竟然會因為擔憂隼先生沒帶足夠的現金而主動縮減賭注,看來身為賭徒的那個我完全是不合格──不如說,簡直低劣到令人鄙視!」
          社長在賭桌上用力一敲,桌子震動,坐在他對面的隼頓時感受到那股蘊含懊惱的力道。
          在憤憤不平的情緒中,社長將身子極度前傾,無比認真地看向隼。
          「光是想到自己曾經提出籌碼一萬美元的無聊賭局,我……我就想找個地洞鑽下去啊!但是!已經受到隼先生啟發的我,可不能容許自己繼續愚蠢下去──隼先生,讓我們來進行足以讓雙方內心澎湃激昂、無比刺激的賭局吧!」
          從聲音中聽得出,社長心情大為激盪。
          「既然如此,我想想……賭注該提高到多少呢……三十萬美元?五十萬美元?不,不對……我又犯蠢了,這種小小的賭注,簡直是侮辱了隼先生對我的提點。為了配得上隼先生的那份賭博氣魄,不如一局一百萬美元吧!」
          社長在掙扎過後,道出了自己覺得適當、不辱沒了這場決戰的賭額。
          「咦?」
          ……基本賭資是一百萬美元?
          隼聽到那超乎預估的數字,狠狠嚇了一跳。
          他本來只想提高幾倍的基本賭資,也就是十萬美元左右,畢竟許多賭博,例如麻將、撲克牌都有所謂「多倍賠償」的規則。
          如果賭注並不大的話,隼本來打算先故意輸給對方幾把,藉此炒熱場子,讓對方內心升起「自己能贏」的錯覺,再像溫水煮青蛙那樣慢慢蠶食對方的資本。
          但是,一旦把賭注提高到一百萬之鉅,隼就無法進行讓賽。
          因為就算賭技再好,賭博畢竟還是得依賴運氣,萬一社長運氣好、開始連贏了幾把,見到自己收穫極豐,就此收手也是有可能的。
          也就是說,如此誇張的賭本,已經帶給隼無法失敗的巨大壓力。
          如果真的以一百萬美元籌碼來進行賭賽的話,那從第一把賭局開始,隼就得使足全力狠狠壓榨對方的金錢,在對方來不及感到疼痛之前,就讓對手付出足夠的代價。
          ……賭資這麼龐大,似乎有點不妥?隼開始思索。
          但看見建築業社長那張興奮到滿臉紅光的胖臉,而自己剛剛才說過「這種相對微小的籌碼,想必雙方也會玩得不盡興吧」這種話,隼頓時又覺得不好拒絕,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面中。
        icon
        「隼……加油。好吃。」
          櫻坐在社長室角落的椅子上,她以雙手捧著跟自己臉蛋差不多大小的蘋果,小口小口地啃著。
          她輕鬆地旁觀賭局。
          由於櫻的蘿莉身板實在太過嬌小,雙腳晃在半空中一踢一踢,小小的腳板碰不到地,模樣十分可愛。
          雖然看起來可愛,但體型太過迷你,無形中氣勢就弱了許多,所以櫻希望自己能夠長得高大一些。
          然而這時的她並不知道,即使多年後上了高中,蘿莉身段的情況依舊沒有顯著改善。
          在櫻吃了小半顆蘋果後,位於賭桌兩端的兩名男人也已經商量妥當開始比賽。
          「……」
          社長將五張金底銀邊的厚厚紙牌推到隼的面前。
          這五張紙牌的背面全都長得一模一樣,就連隼這種善於鑑識作弊手段的熟練賭徒,也無法察覺這五張紙牌有哪兒不同。
          隼好奇地掀開那五張牌,看見這些牌繪著「警察」、「平民」兩種圖案。其中「警察」只有一張,而「平民」則多達四張。
          社長手上也有五張金底銀邊的牌,緊接著也將牌翻開。他的部分卻略有不同,持有「殺手」一張、「平民」四張,這是社長的所有手牌。
          「隼先生,我們即將要進行的……名為『繩之以法』遊戲。」
          社長以閒暇的態度,撥弄著繪有「殺手」的那張牌。
          「『繩之以法』遊戲呢,如你所見,你擔任的是警察方,而我擔任的是殺手方。
          「每張牌只能用一次,每回合先由警察出一張牌覆蓋在桌上,再由殺手跟牌,開牌時也同樣依照警察、殺手這樣的開牌順序,如此不斷重複,直到分出勝負,或者雙方手上沒牌為止。
          「而警察、殺手、平民這三種牌的強度呢,則是──警察大於殺手,殺手大於平民,平民遇到平民就進入下一回合,但警察碰到對手的平民時,一樣進入下一回合。」
          社長頓了頓,喘口氣,「簡單來說,每局的結束方式分為四種──警察抓到殺手、殺手殺死平民、平民碰到平民以及警察碰到平民。」
          「就機率而言──警察方抓到殺手取勝的機率只有五分之一,但殺手殺死平民的機率卻高達五分之四,這是一場不公平的遊戲。所以呢,雙方獲得的報酬當然也是不同的──
          「警察方獲勝可以一口氣拿到基礎賭金的五倍報酬;殺手方贏的話,只能拿走基礎賭金……也就是說,如果基礎賭金是一百萬,警察贏了可以拿到五百萬,殺手贏了只能拿走基礎賭金的一百萬。」
          隼聽完後,頓時興奮起來。
          由於警察方唯一的獲勝手段就是出「警察」抓到「殺手」……以基礎的機率學來看,雙方手上各有五張牌,每回合各出一張,警察抓到殺手的機率相對低上許多。
          而殺手方只要隨便殺一個平民就能奪得勝利──換句話說,這遊戲如果賠率一致的話,根本沒有人會願意擔任警察方。
          社長顯然已經事先考慮到這一點,將警察方獲勝的酬勞提高了數倍,讓得勝後的利潤達到無比驚人的五百萬美元。
          勝利的話,就能一步登天。
          敗的話,也不過是損失基礎賭金的一百萬美元罷了。
          雖然五分之一的勝率、五倍的獲利,以期望值來看是打平的,但對於喜歡以小搏大的爛賭鬼來說,這比任何條件都具有吸引力。
          所以隼興奮了。
          明知道多餘的情感波動是賭博時的毒藥,但隼還是無法抑止這樣的情緒,從身體深處不斷湧出。
          櫻在後面聽著社長講解賭賽規則,漸漸地,她覺得很不對勁。
          她也發現了隼興奮的臉孔。
          似乎刻意要激起隼的賭徒本能那樣,這遊戲的規則充滿陷阱氣息,十分啟人疑竇。
          「……」
          彷彿是「才能」一詞的聚合體……沒有任何不擅長事物的櫻,在賭博這一塊領域上,她也是一名遠遠凌駕於隼之上的強大賭徒。
          而這時,她身為賭徒的那一份長才,正在她腦袋中瘋狂嗶嗶作響,藉此發出警告。
          於是她放下手中的蘋果,輕聲叫喚自己的父親,想發出某些提醒。
          「隼……隼……!」
          「隼!」
          「……」
          然而,被巨大的賠率給沖昏頭的隼,沒能聽見女兒的呼喊。
          他眼中所能看到的,只剩下坐在對面露出微笑的社長,那在他眼中是一頭能輕輕鬆鬆騙倒吃掉的肥羊。
          身為職業賭徒的自己──是不可能敗給外行人的。
          隼如此堅信。
          於是,在賭徒之魂幾乎要燃燒起來的亢奮狀態中,隼開始了與社長的第一輪對決。


        IP属地:上海4楼2019-06-19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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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到这里吧


          IP属地:上海5楼2019-06-19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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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似全被吞了


            IP属地:上海6楼2019-06-20 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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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就补txt链接吧


              IP属地:上海7楼2019-06-20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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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啊 我来暖下场 链接怎么进去啊 复制了进网盘搜索也没用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0-04-10 23:08
                收起回复
                  2025-05-17 22:5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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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南宫,这书挺好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4-19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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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問有厡版嗎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7-13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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