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然不顾,也全然不妨,旁边护卫的刀砍在她身上,她竟也不觉得疼,身上多出的伤口往外淌着血,她竟也像不知。她一心要报仇,要为爹爹报仇,要为戏班子上下几十口人报仇…她只朝着他去,冲破护卫待她终于要靠近他,将手中的匕首朝他刺去,却被他伸臂隔断,再要回身,已腹背受敌,对方武功远远高过她,竟不用刀,单单用掌,夹风向她劈去,原本已是浑身是伤,再加上他凌厉的一掌,她竟跌坐于数步之外。
她咬牙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已是重伤,那仇人轻蔑地看着她,暴戾而又自负的狂笑,“就凭你,也想杀我?胆子倒不小,那我就先杀了你在去杀那黄包车夫等人也不迟!”
在仇人的狂笑声中,她竟平静下来,不再挣扎,将手伸入口袋,摩挲着里面的东西。
“你笑起来,很好看!”
这个时候,她耳边响起的,竟是这句话,想到说这话的人,想起他躲在廊外偷看自己练功,想起他吃饭时暗暗将菜推至自己面前,她其实是都知道的,可即使是知道,又能怎样?那一个血红的晚上,她虽苟存,却实是随着她最亲的爹爹,一同死了的…
“你笑起来,很好看!”
想起他在门外和自己讷讷说这话的样子,她笑了,一如从前,淡淡的,像盛开的雪白的梨花,干净得不染微尘。
连面前原本暴戾狂笑的仇人,惊讶于她突然的淡然笑容,也是愣了……
仍是笑着,她将口袋里的手握着的东西紧捏了一下,是那支白玉簪子…随即,从怀里拿出另一件东西,在对方的越来越惊恐的神情中,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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