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贺文】割裂黄昏.
大概是个AU
正文
日色低垂,图书馆的灯嗡嗡亮起来,李守常把书籍推到一边,铺开纸写信。
这份难得的宁静很快被打破,陈仲甫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朝着里面说着:“李守常!!”
李守常吓得跌回椅子上,长长的墨痕在洁白的宣纸上划下不太好看的痕迹,他扶了扶眼镜,心有余悸地问道:“怎么了?”
陈仲甫抬起头:“守常……我最近突然有一种……我……大限已至的……感觉……”
李守常噗嗤一笑:“死亡这种东西怎么能感知呢?是仲甫最近没睡好吧。”
“不是这个意思!是真的有这种感觉…”
“而且顶多只剩一个礼拜了。”
“那怎么办?”
“谁知道!”陈仲甫咂咂嘴,低下头把外套拉紧,小心翼翼地,慢慢地说:“看在成了这步田地的份上……能和我在一起吗?”
李守常愣了。
“我不是一直都和仲甫在一起吗?”
“不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陈仲甫激动得要跳了起来,他大声说。
回应他的是个温暖夹杂北国雪夜味道的拥抱。
“仲甫,梅花都开了,要不要去看看?”
“好!”陈仲甫小跑着跟上来,在步行的路上再一次看到了北大花园中的荷花池。此时正是干巴巴的黑色荷叶掉在水上的萧条样子。
“好想看荷花啊……但是……”
“仲甫在胡说些什么!你一定会活下来的,给我好好休息!”
梅花的香气丝丝缕缕缠在两个人的身边,缱绻不肯离去。
那一天陈仲甫和李守常一起回了家,看着汤锅里几个饺子的翻腾。
“好好吃!守常,你的手艺真不错!”
“你乐意的话我天天都给你吃。”
“那还不如吃白饭呢。”
李守常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四。
陈仲甫紧紧靠在他身上,面前的茶盏冒着热气。
“守常……”
李守常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望向窗外,鹅黄的云彩把天空撕成了两半,窗栅把圆滚滚的夕阳割裂,美丽的火烧云疯狂燃烧着不愿意熄灭,每个东西都被镀上薄薄的金色,包括他们两人。
沉默,无边的沉默,沉默是减慢时间机器的齿轮。
“守常……我爱你……”
温暖的阳光斜斜地打在陈仲甫的身上,他呼吸的起伏终于消失在暮色的沉浮中。
又是一个夏天。
满池的荷花争奇斗艳,学生们欢快地笑着,男女青年在荷花池畔你侬我侬地聊着天。
似乎“北大文科学长逝世”的消息激起的涟漪已经消失,胡适之很快便顶了上来,图书馆又恢复了终日的寂静。
李守常坐在楼梯上,门口挂着的学生送的风铃叮当作响,他望向天空,黄昏末端已经有星星浮现。
真美。他想不出任何形容词。
仲甫,荷花开了,我想你肯定看见了!
一把利刃会割破黄昏,露出黑夜,而黑夜总会被一抹鲜红带走。
李守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