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习惯到底是个好东西还是坏东西了
我害怕习惯
习惯不同的男人
习惯淫靡的生活
习惯颠倒白昼
后来
后来她就出现了，
像小石子掉入平静湖面上的涟漪
十六七的样子
穿着高中制服
在酒吧里
惊恐无措，像个落入狼窝的小鹿

这种情况看到的多了去
我抽着烟，坐在卡座，
无聊的望着那个女生
今天是和一个满脸油光，大腹便便的老总
玩累了，就搂着我的腰往楼上走
我掐了烟
正要走
看到有男人毛手毛脚的围上了那个女孩
呵
四个
我大致数了下
【王哥～我先去拿瓶酒】

下了班，
我从酒吧出来，走了几步
就听到后面怯懦懦的声音
【谢谢你……】
我没回头
直接撇了句
【以后别来了】
后面没了声音
我以为那个女孩走了
可是过会
我纳闷的转身
对着离自己始终保持三米远的女孩问
【老跟着我干什么，回家去】
女孩抬了头
我这才看清她的样子
长得很清秀，是个美人胚子
我眼睛挺毒，可能是在那种地方混久了
这女孩长得确实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显然有点紧张
磕磕巴巴
我上前仔细听
【左……左年】

【左年】
我念了遍名字
笑了笑说
【你长得很好看，对极了中年猥琐大叔的胃口，那种地方，是会把你玩掉十层皮的】
女孩大大的眼睛不安的转动着
【姐姐，你姓，姓什么？】
还是怯生生的开口，但好像语气轻松了点
【我告诉你我的姓，你就不跟我了？】
我俯视着这个比我矮半个头的女孩
女孩似乎没想到会被我调侃
脸红了大片
我扯扯嘴角
俯身在她耳边
轻声说到
【我连名带姓的都告诉你，就别再跟我了】
女孩的身体好像有些紧张
我轻笑，闻着女孩身上好闻的淡淡香味
【姜晏】

【羊女姜，哪个晏？】
女孩竟认真的问了我
我到有些怔住了
扫过女孩青春的脸庞
干干净净的校服
有些老旧的双肩包
利落的马尾
……
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动了动嘴唇，
眼神不定
对着女孩说
【厌弃的厌】
女孩楞了一下又被很好很快的掩饰下去
我在心里想
家教还挺好

我今天心情不好，
其实我天天心情都不好
可能是因为高三压力大？
我都不清楚
就是觉得想要发泄
放学回家的路上
我拐了个弯
换了个街
开了酒吧的门
事实证明
有些东西实在骨子里排斥的
一进去我就后悔了
看到形形色色的男女
我想逃跑
可是我被好多男的围了上来
就在他们要对我毛手毛脚的时候
一个女生突然把我从人堆里拉了出来
【我找你好久了，在这啊】
亲昵的语气
好像我是她的妹妹一样
【晏姐……】
【晏姐】
我只听到后面的男人们在重复这两个字
那是个很好看的女生，长得高高的
化着妆，很魅惑
她把我推出酒吧后门门外
就关上门走了
我站在街上楞楞的
感觉身上还都是她的气息

从前有一个小姑娘
她追着蝴蝶
跑呀跑
摔伤了膝盖
摔伤了手肘
血流了一路
可是
她还是在跑呀跑
跑呀跑
追着蝴蝶
……
姜厌……姜厌……
我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