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那老太婆肯这么做。她自己有两个亲侄女。她是个自私自利、假仁假义的女人,和他老公一样,狡猾无比。我睢不起她。”
“我也瞧不起她,”南次郎急忙符合道:“所以我们还是自食其力吧。”
龙崎没理睬他。她心里有气,于是向孩子们发泄了起来,拍着桌子让樱乃停止咳嗽。
“樱乃真不知趣,”南次郎继续火上浇油;“咳嗽也不知道拣个时候。”
“我不是故意咳着玩儿的!”樱乃义正词严地回答道。她坐到朋香身边,两姐妹头碰头的开始猜测这次那家少爷会拜倒在哪位哥哥的西装裤下。
“我说是龙马哥哥。”樱乃抓起几棵樱桃往帽子上编插,效果出奇的好。
“但我昨晚占卜,显示的是莲二哥哥。”
“你的占卜向来没灵过。”
“谁说的,上次那个爱上初哥哥的黑黑的家伙,我算出来他会跳湖,最后果然跳了。”
“那是他爬窗被初推出去的好不好。”樱乃无奈的翻着眼睛。这家里五位哥哥,虽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但要说让追求者最凄惨的,还就属三哥观月了。
“你们都错了。”南次郎插话道:“我说是精次,赌五镑。”
“哎,凭什么那么肯定?”三个女人停下手边的活,一起看向他。
“因为他长了一张会为精次着迷的脸。”南次郎说的得意,摇晃着脑袋。
“这么说……你见过他?”龙崎怀疑的盯着自己从做过正经事的儿子。
“今天早上我去拜访了他,家底已经摸的差不多了,的确很有钱,也算英俊,所以,樱乃,朋香,要加油了。”
“切,你都说长着副会爱上精次哥哥的脸了,我们俩还有什么搞头啊。”
龙崎开始盘算了起来,南次郎这小子,别的不行,看人倒是一流,他要是说真田会看上精次……
“樱乃,去告诉龙马今天起他搬出精次的房间,至于搬去谁那他们自己看着办吧。”要是让这将要替他们还债的人知道精次的恋弟情结,总不是什么好事。
第三章
没几天,真田就回访了越前家。南次郎装模做样的把他请进书房,盘桓了十分钟左右。
他久仰这家两位小姐年轻美貌,儿子青年才俊,很希望能够见见他们。但南次郎根据钓龟守则第七条决定,要保留神秘感。越见不着,就越想,要钓足这小子的胃口才成。于是真田真能在书房陪着着刚被迫刮过胡子的中年人打哈哈。但家中的小姐公子们比他幸运多了,他们利用楼上的窗口,看清了他穿的是蓝外套,骑的是一匹黑马。
“还不赖,长的能看。”朋香摇着洒了菊花香水的纱扇,撞了撞樱乃的肩膀。
“我觉得主要是气质可以,我们以前没遇见过这一型的。”樱乃靠着窗,看上去对真田的印象还挺好。
“我倒是觉得他让我想起以前那个叫手冢的家伙。”菊丸皱着眉头说了句,身后立时传来有人被噎住的痛苦呻吟——
“小不点,小不点你怎么了?”一个蹦子跃到幺弟跟前,看着对方痛苦的抓着喉咙,白皙的脸颊涨的发红。
“还不是你提‘那个人’的名字!”幸村细声恶气的责备了菊丸一声,把水递到龙马的面前,轻柔的抚着他的背:“好点吗?”
“唔……”缓过口气的龙马点点头,无力的靠着幸村的胸膛。
“就是,菊丸哥哥,都说不要再提那个可怕的名字了!”朋香大叫着,观月合上手里的书,伸手卷着额前的发,赞同的点着头:“小家伙对那个人的恐惧症可没过去呢,你们都当心点。”
柳也走到弟弟的身边,递给他一被淡紫色的饮料。
“唉……真是阴魂不散啊……”樱乃看着大家的样子,无奈的叹息着。尽管事情过去也有半年了,但手冢国光这名字依然是禁忌啊。回想当初,这位表兄初来家中,对龙马一见钟情,一张冰山脸下,竟是火山爆发般的热情。又或许是被压抑了太久吧,总之这看来像是禁欲主义的神职人员,展开了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追求之旅。随时随地的紧迫盯人倒也罢了,最要命的是爱了他也不说,只用那甚是恐怖的眼神发射爱之电波,让龙马整天像是生活在盖世太保的监控下,生怕哪晚就夜半敲门声,对方穿着秘密警察制服抬手顿脚的冲他一句“希特勒”……
最让人看不懂的,大概是就是求婚那天。手冢家境并不特别宽裕,而且以前曾经拒绝借钱给南次郎,因此,龙崎和南次郎是绝对不允许他染指家中幺儿的,只是,当一个男人被雷击中,他的行动就是防不胜防。不知从哪里租来了组合音响,手冢拿着把电吉他,在越前家窗下唱了半夜情歌。不过后来据说他只是对对嘴型,真正贡献体力与声音的,是与越前家关系还不赖的忍足家大少爷。手冢来此地长住后,与他挺投契,走的较近,而那些把马子的技术,这位花花大少也没少亲自传授,有人传,这就是他们后来能够比翼天涯,双宿双栖的基础……这是后话,总之,那晚龙马被烦了半夜,连爱猫都寒毛倒竖,拼命的用利爪扒着玻璃。而和龙马同房的幸村看着弟弟一副神情恍惚,濒临崩溃的架势,暗叫不好,怕他真的发狂下楼做了那小子。死个人倒没什么,脏了龙马的手就太不值了。于是紧搂着他,连吻带哄的带回床上,被子一蒙,掩住春光几许。
自那之后,龙马只要听见手冢这名字便会反应过激。幸村无不悲哀的说,弟弟被那薄情男人伤了心……尽管这说法得不到家人赞同,但基本上都还是很配合的尽量不再提起那名字。
但现在,菊丸却说那叫真田的家伙像手冢?幸村走到窗边,望着马背上挺直的背影,轻声念道:绝对,不会让往事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