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四年一月】魏远道联系余澈，问到职田，余澈坦言自己的职田是另一处薄田。（架空：魏远道查账，发现余澈的职田原本是沈庭美的，在余澈分职田的时候，屯田司把沈庭美的一处薄田给了余澈，把陈留县罚抄的田给了沈庭美）

@魏远道🌟 @余澈-

翻过了年，沈廷美的气焰越发的如日中天，为官十余载，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回家同石芽商量，她出于公侯府邸，自小耳濡目染对官场也见识不浅。如今她同我一般认为那是烈火烹油，我索性在年初也放开了手，顺着韩郎的线索摸到余澈那里。
拜贴早上，如今被请入厅中，静候主家。

入了冬，风越吹越疾，将原本的星星之火，也催成了燎原之势。庙堂与街巷里的传言大致相同，沈氏这把火已经烧到了众人眼前。
一早接了拜贴，起身理好仪容，不敢耽搁，于前厅见了。
已有小侍为他奉茶，朝他拱手一礼。
“魏郎。”

待喝了几口热茶，趋走了一路的寒凉，也见到了余学士。
起身拱手“魏某不请自来，实在是冒昧了。”
初时，我对余澈了解不深，今日来府，环顾宅邸，实在不想被屯田司慢待的人选，莫不是哪个地方出了错？屯田司这样偷梁换柱，搞的都是外来的小官，这次还真让人摸不着头脑。当然，对于韩岫的消息我不曾怀疑，要想干大事，可不能出这样大的纰漏。
“魏某此行，有一事劳烦余郎解惑。”

“魏工部请坐。”
将袖折了一折，伸手请他入座。前几日二叔为审查沈琼，刨出不少陈年旧事，诸如屯田，粮饷，修陵银两等等，没有一样是没有问题的。他这一来，我竟也摸不准究竟是为问哪一样。
提壶，又添热茶。
“您请说。”

从袖中掏出陈留县的鱼鳞册，往后翻到后半册，这地方都是有水从山上下来，所过之处都是肥田。这也就是册上余学士职田所在了。
凑向他，指着图道。
“敢问这一处可是余郎职田所在？”

倾身略看了一眼，山水相绕环的稻田，一看就知不是。笑着将册递还予他。
“非也，”
“澈哪里有这样肥沃的职田呢。”
他那处应没有华阴的册，只好就着记忆同他说。
“如没有记错，屯田司分过来的，应是在华阴的一处田。”

“华阴？”
这一切都对上了。
坐下咽下一口茶，再开口道。
“不瞒余郎，我今日来是为了查屯田司的纰漏的。”
这不是纰漏，而且人为。肥田瘦地，且那样大一处田地，连账面都不曾改就被人更换了，幕后人一手遮天啊。
“方才我指的那处，乃是屯田司分给余郎的职田所在。而余郎说的华阴，怕是沈尚书的私田。”

“我竟丝毫不知，”执茶一抿，“这也算是他们的本事。”
王之所求合乎王道，臣之所求却有违臣道，官家纵容沈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他们离也就离熄火不远了。
茶汤煮沸，并不着急讨问下文，先给他添了一壶热茶。
“我记得工部姓符不姓沈吧。”

工部不姓沈，可沈氏气焰却是真正压倒了半个朝廷。
“这事，一言难尽。”
接过他添的茶，与他道各种曲折。
无非是工部尚书换届，这档子多方势力都瞅着这块肉，一时间拉拢的破坏的浑水摸鱼的都有，纰漏多的很。沈家与余家的地只是其中一桩。

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我叔父乃兵部尚书，大理寺卿，如此这般，尚要被沈氏气焰所压。可想而知，王法与他们几于无物。
“还要多谢魏郎告知，此事我会禀明叔父及符尚书，若有消息，即刻派人知会您。”
余后相商半刻，方送客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