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瀚点头：“还行吧。她性格很软很娇气，喜欢依赖我，和你不太像。”乔薇太强势了，不喜欢撒娇，更不会依靠他，什么事都自己扛，从未流露出脆弱的一面，让他感觉不像有了个女朋友，而是有了个事业合作伙伴。
乔薇听懂了他的画外音。

他曾无数次抱怨过她的强势，希望她能软和一点，但她做不到。
“嗯，所以就是不爱了，然后和我分手了？”她直视着周瀚。
周瀚在她的目光下感到压力大了几分。
她总是这样，总是让他感到压力，感到配不上她。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周瀚那副坦坦荡荡英勇就义的模样滑稽极了，可乔薇半点也笑不出来，苦涩地道：“好。”
再多聊就没了体面了。
她起身离开，周瀚在她身后叫住她：“乔薇，咱们好聚好散，还是朋友对吧？”

乔薇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好聚好散都是骗鬼的，她恨不得掐住周瀚的脖子，狠狠给他几个巴掌。
她走到公司停车场才想起自己今天为了见客户穿着正式，高跟鞋没法开车。平常还能叫周瀚送她，现在只能坐地铁回家了。

晚高峰快要过去了，人流不多。乔薇到卫生间里用便携卸妆巾将精致的眼妆卸了，才终于好好哭了一场，哭完了用冷水冰一下眼睛，出了卫生间，丝毫看不出刚才哭过的狼狈样。
地铁里人不算太多，乔薇找了个空位大的位置站好。

下一站到了，有人上有人下，人头攒动间，一股热气贴到了她的背后。
她不适地往前走了一步，低头往后看去，看到了一双沾满灰尘的皮鞋。
地铁门关上，随着车厢行进带来的惯性，那人往她这边倒来。

她皱眉，往旁边挤了几步，换了个位置。
没过几秒，那人居然跟着她来了。
她回头，对方是一个夹着公文包的平凡中年男人，见她看他，还摆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她又往旁边走了几步，刚好到地铁门处人多的地方，人挤人，行动困难。

乔薇从车窗反光处看到那个男人挤开了人群，再一次朝她走来。
眼看着那个男人越靠越近，而前方太挤，她半步挪不开。
意想之中的热气没有贴上来，一股干净清新的味道从侧方传来。
她抬头朝车窗反光处看去，只见身侧一个穿白t的男生隔开了两人。

他离她很近，但拥挤之中始终和她隔着距离。她可以看到他为了不被人挤过来，抓住吊环的手不断用劲。
她只到他肩膀那么高，抬头才能看见他的侧脸。
他的下颌线利落干净，鼻梁挺直，轮廓立体俊秀，肌肤干净白皙。喉结明显，随着他偏头的动作轻轻滑动。

乔薇想和他道谢，但见他耳朵里戴着AirPods，只好作罢。
地铁又驶过几站，乔薇看见那个猥琐男已经下车了，但身旁的男生依旧把她护在身侧，人进人出把他肩膀撞歪好几下，但他一次也没有贴到她身上来。
不久，目的站到了，乔薇顺着人流下了车。

出了地铁站，乔薇不想回家，便打算到地铁站旁的便利店买几听啤酒，去家附近的河坝上喝。
进了便利店，乔薇从冰柜里拿了啤酒，没想到转过角，又看见那个男生了。
见他正在付款，乔薇赶忙上前掏出二维码，对收银员道：“一起结吧。”

说完对那个帅气的男生笑了笑：“刚才谢谢你了。”
第二章
四十分钟前。
文轩掏出手机，飞快地给基友发消息。
【abcd轩fg：我靠！我在地铁上看见我女神了！】
【齐天大圣：who？】
【abcd轩fg：你记得一年前的暑假，我给你说过的在地铁上偶遇过好几次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美女吗？就是她！】

【齐天大圣：儿砸，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文轩不想理齐瀚了，举着手机，悄悄地拍了一张乔薇的侧影。
人生又少了一个遗憾！
一年前是高二的暑假，他还没有手机，见到女神都没法偷拍一张留个纪念。后来他再也没有在地铁上遇见过她，齐瀚对他说这个城市人口这么多，可能一辈子也见不着了，他还伤感了好久。

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女神的时候，她也是穿着一身职业装，乌发红唇，微微歪着头，发丝垂落在肩窝处打了个卷，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从骨子里透出的风情，可偏偏她身上还带着清水出芙蓉的少女感，干净青涩。
好像凭空一支箭射入了他的心口，他感觉自己心跳的太厉害了，得用手捂住胸口才能防止周围的人听到他的心跳声。